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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六姑娘回來

2024-04-29 20:57:48 作者: 涼子姑娘

  浮淰不似尤氏魯莽,她在勤偣這兩年,從未有一次待褚祖父不好過。相反,在她心裡祖父無疑是能給她很多依靠的人。

  她要牢牢抓住這根稻草。

  她與梁騏在勤偣相識,梁騏能對浮淰另眼相看,多半功勞都在褚祖父身上。

  他知道梁騏是什麼人,更清楚如果浮淰與梁騏若是真的能成,褚家的地位何止一個公府這麼簡單。如果將來梁騏被立為太子,浮淰成了太子最受寵的側妃,那麼褚家的地位,當真是無法想像。

  如今,浮淰苦盡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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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自己的才情和獨特,讓梁騏記住了她。

  褚祖父看著那份賜婚詔書,潸然淚下,「以後,我們褚家,也算是有了依仗。」

  詔書挑選的大婚之日是半月之後,也就意味著浮淰得速速趕回梁京了。馬奴還傳了話,褚槐已經派家臣前來接浮淰回京,褚公府一切都已打點妥當。

  褚祖父思來想去,覺得自個該為浮淰做點什麼了。

  這晚入夜後,他喚浮淰到了跟前,「你這孩子,兩年前來勤偣時還一點點大的,性子柔和,待我也很好。如今與你在勤偣兩年,倒還是習慣了與你相處,如今這真的要走了,祖父一時還習慣不了。」

  浮淰露出難以割捨的可憐樣,她趴在祖父膝下,側頭靠在他跟前,「祖父,孫女不想回去。」

  「為何?」

  浮淰:「孫女喜歡勤偣,不想回梁京。那裡人多,府門多,一入宮門深似海,孫女在宮中學堂見過那些娘娘們背後的伎倆。褚家的姐姐們沒出閣前,褚家的內宅事也是一團亂麻。孫女真的不喜歡這些地方,也不想去做這些事。孫女還是喜歡勤偣,簡簡單單地守著您,種種花,賞賞雪挺好的。孫女與四皇子相識,也從未想過他會給我一個名分,我們沒有僭越之舉,原本所有的情分都在詩書琴畫上,可四皇子,竟真的給了名分,孫女一時還不知如何是好了。」

  浮淰欲擒故縱,在褚祖父跟前表現得無欲無求,什麼都不要。

  這倒是把祖父嚇到了,生怕她這不爭不搶的性子不去梁京,「你這孩子說的哪裡話,這陛下的賜婚詔書都下來了,君子之言,誰敢違抗。」

  浮淰故意再引出自己的身份問題,「孫女只想守著祖父在勤偣,您是知道的,梁京城最忌諱就是孫女這樣的身份,沒有母親家族的支撐,也沒有母上嫁妝。孫女的身份,只是一個庶出而已,就算去了梁京,嫁給四皇子,也不免要落一個不配位的閒話。」

  這點都不用浮淰提點,褚祖父早就想好了。

  他摸摸鬍鬚,「這點,我已經安排好了。」

  浮淰的心一緊,她很聰明,再沒繼續問下去。

  褚祖父早在四皇子離勤偣時,就已經悄悄命人跟著一起回了梁京。帶話回去的人是有任務的,伺機而動。

  如果真的能賜婚,就讓此人速速進褚公府給褚槐帶話:「鑑於浮淰的婚事,本著身份嫡庶之分,暫將浮淰記在戚娘子名下為嫡幼女。」

  褚槐沒這個本事,但是褚祖父有。

  他為褚家曾經爭得一個「三鼎甲」的第三甲,有權利劃分兒輩、孫輩的名分。

  褚槐見自己父親開了頭,樂得牙床子都合不攏了。

  他早就想到這一茬了,浮淰的身份很尷尬,即便為側室進門,一個庶出的,傳出去會落下很多閒話。

  可一旦她為嫡,那就少了很多閒話。

  褚槐知道浮沉的脾氣,他也只是想想,不敢多言。

  如今褚祖父不僅帶了話,還帶了寫好的換紙一份,蓋了章子。

  褚槐看到了希望,拿著換紙,理直氣壯地去了達國府。

  達國府的門可不是那麼好進的,褚槐來的這一日剛好是浮沉去戚國府看望老太太的日子,梁愫亞在朝兕廳一聽是褚槐來訪,立馬打發了關嬤嬤和之青前去堵住,「浮沉不在府中,他來尋誰,來作甚。如今褚家六姑娘得了賜婚,褚大人這冷不丁地來,多半是找浮沉來的。你們去給我堵好了,就說浮沉不在府中,再派人速速去戚國府,讓浮沉能待多久是多久,總之還是先不露面的好。」

  關嬤嬤和之青兵分兩路。

  關嬤嬤去了府門外廳招待褚槐,「大人來得真不湊巧,咱們夫人和老爺都去了宮裡,咱們大娘子去了戚國府,您先在這稍候片刻。」

  這個時候的褚槐很有面子,「還望嬤嬤催著些,我這可是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見我家五丫頭。」

  關嬤嬤派人擺了一桌甜點,褚槐左瞧瞧,右看看的。

  之青負責去戚國府傳話。

  她腳步快,不到半個時辰就到戚國府了。

  浮沉和三舅母都在老太太屋內說話,三舅舅也在。

  這兩位,從一開始就沒消停過。

  三舅母說起梁帝召他們回京一事,還想讓浮沉幫襯著給達道說幾句話,讓達道在梁帝跟前提幾句,「我們是不想在梁京的,只想回外州去。這孩子和府上的人都在外州,在梁京待一日,就一日不得安分。」

  三舅舅有不同的意見,「既來之則安之,你現在逼著浮沉有什麼意思,這達大人是在陛下跟前能說上話的紅人,可這也不能隨便插嘴的事。我們是奉旨召回京的,陛下召我們回京之前肯定是有什麼打算的,婦人之見,在這逼著浮沉去說嘴。」

  三舅母被三舅舅說了幾句,一臉的怒氣沒地撒,「這怎的還成我的錯了,你兒子在外州你不擔心?好好好,都是我多嘴了,可咱們在梁京能做什麼,你好歹也是個將軍,如今天天上朝,聽梁京這些官員扯嘴皮子,可有用?可好?」

  三舅母又收回憤怒,心平氣和地拽著浮沉的手,「今日讓你來,舅母也是一直擔憂,咱們在外州都快十年了,我們不能待在梁京的……」

  三舅母話還沒說完,老太太就給懟回去了,「這賴著我們浮沉何事了,她不過就是國府娘子,她又不能在陛下跟前吹枕邊風,你們為難她做什麼。我看你若是真想為難,不如去為難鶯貴妃,好歹你與她有些交情在,她的枕邊風,能把陛下吹酥了。我們浮沉當初出閣時,帖子可是送到你們三個跟前的,也不見你們幾個給她添置些嫁妝。人不來也就算了,連個回帖都沒有,如今倒臉皮厚的來指望她了。」

  這一番話,讓三舅母結巴了半天,竟無言反駁回去。

  確實如此。

  她們和浮沉,也就是一個親戚上的名義而已。

  浮沉縮在老太太跟前,看著他們幾個在這吵了半天,再見此刻沒人說話,她這才蹬著被褥下了床。

  浮沉坐在床沿邊,「三舅母,外祖母說的沒錯,我家公子與陛下是君臣。君有事,臣必辦。舅舅和舅母指望不上我這個內宅娘子的,也就莫要在自家人面前唱紅白臉了,我也只是達國府的娘子,並非伺候陛下的,說不上什麼話的。」

  三舅舅臉一紅。

  他覺得好羞恥,竟被浮沉看出了他們夫婦二人的本意。

  浮沉又提點三舅舅,「舅舅也莫要急著回外州,梁京宮中如今吵得最厲害的就是立嗣一事。陛下著急忙慌地叫幾位舅舅回京,又不安排別的事,舅舅難道猜不出,陛下到底是為什麼喊您來?」

  三舅舅一愣,「莫非,是立嗣上有什麼爭執?」

  浮沉行禮,「這些事,我們女兒家的不便多言,還望舅舅以戚家為重,切莫再多言別的了。」

  浮沉又拽著老太太的手,調皮地笑笑,「外祖母,孫女去外頭透透氣。」

  老太太連點頭。

  浮沉出去後,老太太又收起和善的神色,「你瞧瞧你們多糊塗,為官為人婦多年了,連這點都看不透。浮沉今日本不該多說這些的,既然她說了,你們就該知道如何做。當初你們都去了外州,我苦苦守著戚國府,如今你們回來,又嫌棄悶得慌。如果不是陛下讓你們回來,我這個老婆子,倒覺得一個人死在這還清靜些。」

  三舅母趕忙湊到跟前與老太太親熱起來,「瞧母親說的哪裡話,我們能在外州安穩,全都是母親您守著戚國府的緣故。您就是我們背後不可缺的,此事是我們考慮不周,如今既是已經來了,就安安穩穩地看陛下有何吩咐,怎麼安排。」

  老太太再沒言語。

  戚國府內。

  之青和褚槐在達國府候著的事說給浮沉。

  浮沉一思量,速速回屋和老太太打了招呼就離開了。老太太看浮沉神色有些微慌,又暗中派人一路跟著浮沉。

  褚槐在朝兕廳喝了三碗紅豆甜羮,他還在納悶為何褚公府後廚做不出這樣香甜可口的味道時,浮沉已經從院內過來了。

  褚槐意猶未盡地舔舔嘴,繼續坐著。

  浮沉進來行了禮,「父親。」

  她再挪步,坐到褚槐對面,「不知父親今日怎的空來我這坐坐了,這還真是不巧,我公爹和婆母都在宮中,不然也不會讓父親一人干坐著。」

  褚槐端著茶,飲下。

  他再輕輕放下茶盞,抿嘴,「浮沉吶,今日為父前來,是有一事要與你商議。」

  浮沉一愣:「父親有何事要與女兒商議?」

  褚槐一臉得意從衣袖掏出換紙,遞給月兒。

  月兒再遞給浮沉。

  浮沉緩緩打開換紙,看著上面的字跡。此刻的她,心都被揉碎了。她的眉毛稍微動了幾下,牙齒咬著嘴唇,捏著紙的手指緊緊攥在一起。

  如果她能不顧及禮儀傳統和規矩,此刻的她,早一拳砸在褚槐那張小人得志的臉上了。

  浮沉努力克制著自己。

  她輕輕合上紙張,壓在杯盞底下,沒發一言。

  褚槐瞥了一眼浮沉,故作輕和,「浮沉吶,事就是這麼個事,想必為父今日不來,你也聽說了。你的六妹妹浮淰要嫁與四皇子為側室了,這是好事,你也能跟著沾光。你六妹妹在勤偣,祖父又疼她,想著不讓她以庶女的身份出閣,給個嫡幼女的名分,與你與我們褚家,都是好事。」

  褚槐蹺腿,再道,「當然了,與戚家也是好事。這你母親是我名下唯一的正妻,浮淰如果以嫡幼女身份出閣,只能記在你母親名下。之前老太太反對,現在一切都安定了。浮淰是嫁給四皇子的,將來褚公府就是皇戚,升府的事都是眼跟前的事。戚娘子的姑娘成了皇子的側室,這是何等的榮光,老太太這次,勢必不會反對。你先看看吧,要是沒別的擔憂,咱們就挑個吉日,開祠堂,你再過去替老太太和你母親作個見證,再上宗祠冊,這事就算成了。」

  褚槐說完,心滿意足地飲茶。

  在他看來,這事浮沉和戚家都巴不得要沾光了。

  浮淰如果真的成了嫡幼女,那麼戚娘子,說不定都能上升為二等夫人,靈位都能鑲邊。

  可這些,在浮沉眼中,全都一文不值。

  浮沉連著發出了幾聲滲人的笑。

  褚槐一臉不解地看著浮沉,「你瞧瞧,都高興傻了。」

  浮沉收回笑聲,她盯著壓在杯盞下的換紙,許久,她一把抽出,將紙張泡在杯盞中,再用蓋子重重蓋上。

  褚槐看傻了,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

  他急得一屁股站起來,「你瘋了!」

  「你神經病是不是,你這是逼得我罵你?」

  浮沉不慌不忙地打開蓋子,那張紙已經被水浸泡得濕透了。

  褚槐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你是真的瘋了。」

  浮沉端起杯子,「哐」一聲,杯子摔碎在絨毯上。

  浮沉眼神篤定地再看向褚槐,「褚浮淰這一輩子,都別痴心妄想了。」

  浮沉再道,「我母親是什麼人,她才不屑從尤氏所生的女兒身上得到什麼榮光,她活著時沒想過,死了更不會想。父親如意算盤打得真好,可惜,在我這就是行不通。別拿著什麼換紙在這噁心我,祖父拿著聖旨都沒用!」

  褚槐氣得已經不知如何應對了。

  浮沉再冷靜的懟回去,「父親,這歷來的規矩女兒都懂,可父親您別忘了,就算是有規矩,都大不過尤氏是害死我母親的人。而褚浮淰,是尤氏所生。您放眼瞧瞧,梁京哪條律法規定殺母仇人所生的女兒能記在被害死人的名下?」

  浮沉有理有據,對這些絲毫不曾害怕。

  倒是褚槐慌了。

  他還真沒想到這點,再精細的律法,都大不過浮淰是尤氏生的。

  就算鬧到了御前,浮沉也是有理有據。

  褚槐眼珠子一轉,打算迂迴了,「這點,為父倒是忘了,不過,這我們都活在這世上,你母親已經沒了。咱們為了自己,為了府門的榮光,稍微忍讓下,把陳年舊事放在一邊可好?」

  「如今浮淰是可以讓褚府為皇戚的,抬了她的身份,與你與戚家都……」

  「送客!」

  褚槐沒說完,達道從院內進來了,身後跟著芒山。

  這聲「送客」,是達道示意芒山喊的。

  浮沉眼睛含著淚,已經被氣糊塗了。

  達道關鍵時候站出來,護住浮沉,他禮貌對褚槐一笑,並未行禮,「岳父大人來也有些時辰了,方才我回府時看到有一撥宮裡來的去了褚公府。」

  褚槐一聽,也顧不得別的了。

  他如今覺得自己很有身份,在達道面前也能挺直腰板了,「書元回來了,那我就回去了。」

  他轉身,又再轉回來,「書元啊,你這個娘子牙尖嘴利,絲毫不懂讓步……」

  褚槐沒說完,達道打斷他的話,「岳父大人,小婿就喜歡我就娘子的牙尖嘴利。」

  褚槐無奈一笑。

  芒山一臉冷漠,「大人請。」

  褚槐被三推四請地送了出去。

  他一走,浮沉沒忍住,掩聲:「我這個父親,當真是不要臉。」

  達道把浮沉拽到床沿下,擦拭著她的淚,「娘子有什麼打算?」

  浮沉:「剩下的嫁妝,一分都不能少。」

  「好。」

  達道一不做二不休,速速讓家臣和侍衛跟著芒山去了褚公府。

  褚槐剛送走宮裡來的人,芒山就進去了,扔給褚槐一本帳簿,「褚大人,我家娘子說了,尤氏既是害死了戚娘子,這府中有關戚娘子的,就得趕在貴府六姑娘回來之前清點完畢。」

  褚槐憤怒摔下帳簿,「她敢!」

  芒山一臉冷漠地招招手,身後的帶刀侍衛圍住了方元廳。

  之後,褚公府一半被侍衛包圍了。

  在芒山做這些之前,達道早早讓人回稟了梁帝。

  梁帝知道達道疼浮沉,也沒管,任由他去要回嫁妝。就算按照律法,達道這麼做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尤氏身上沒有背人命,浮沉這種趕盡殺絕的事做出來就不對,是要被傳回宮中問話的。在內宅中名聲也不好。

  可尤氏身上有戚娘子的一條命。

  浮沉清算也好,砸了與戚娘子有關的物件也好,都不算觸及梁京律法。

  相反的,內宅還都會說浮沉孝順、不畏強權、不被誘惑。

  嫁妝一事之前清算了一半,浮沉留給褚槐三年時間去處理剩下的一半。若是沒有褚槐今日上達國府噁心浮沉,她斷不會撕破情面的。

  這可憐的僅剩的一點顏面,都被褚槐噁心壞了。

  她看到換紙的那一刻,已經預想到浮淰在勤偣都做了什麼。

  她不惜一切代價回京,浮沉很清楚浮淰的目的。

  現在的浮沉,已經作好準備與浮淰相見了,她什麼都不怕,也沒什麼好怕的。

  芒山授意達道在褚公府鬧騰了一整日。

  除了湪汐軒芒山沒動,其餘的地方他全都翻騰了。

  曲姨娘知道,浮沉是護著她的。

  梁京宮中,中宮殿內。

  鈺皇后坐在高位,手扶著頭,瞪著下方的四皇子梁騏。

  她長嘆:「母后為你操勞了太多,如今朝中有一半大臣都是我們的人了,高位有三品,還有輔相大人。你可倒好,母后給你鋪路,你遊山玩水,如今還要褚家姑娘。一不在高位,二不能幫襯你,你要她做甚?」

  梁騏很擅長先斬後奏,「母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如今父皇賜婚詔書已下,浮淰也快回京了,母后還是想想,我們大婚的寢殿吧。」

  鈺皇后:「梁騏,她為側,你得尋個正。」

  梁騏搖頭:「不要。」

  鈺皇后也很會拿捏梁騏,「那母后不能保證她進宮後會得到善待,這後宮死的女人太多了。」

  梁騏一臉的緊張,「母后!」

  鈺皇后起身,欲離去。

  梁騏跪下,喊住她,「母后想讓兒臣娶誰?」

  鈺皇后回頭,「輔相大人的獨女。」

  梁騏:「陳靈娘?」

  鈺皇后點頭,「靈娘這孩子母后見過,樣貌俊俏,寫得一手好字。」

  梁騏小聲嘀咕,「靈娘是輔相大人的女兒,就算她是個啞巴,母后為了長遠考慮也會讓兒臣娶她為正的。」

  「可她不是啞巴,」鈺皇后厲聲道,「你父皇最近龍體欠佳,他急召你回京,又給了你這麼多差事,就連御前伺候的差事都給了你,這麼多皇子中,哪個得到過這份恩寵。輔相大人是我們的人,他也有意提過靈娘這姑娘,母后覺得,與其讓那個褚家的占先機,不如先與靈娘完婚,昭告天下。正室入門,再抬側室入門。將來你若是真的被立嗣為儲君,靈娘就是將來的皇后,有了輔相幫襯,母后還有什麼好怕的。」

  梁騏倒是不排斥這些。

  浮淰的身份只能為側,這都是他父皇開恩了。

  遲早得有正室,如果是能利於他,陳靈娘他倒也不怕娶。

  這姑娘他見過幾次。

  梁騏的婚事越來越近,鈺皇后提點陳靈娘一事,梁帝也很歡喜地答應了。梁帝巴不得四皇子越爬越高呢。

  四皇子爬得高,摔下來的時候他的如意算盤才能撥出響動。

  宮中忙著籌備寢殿,雲宸妃在她的寢殿內伺機而動,等候時機。

  她現在已有十足的把握,梁帝看上了梁駱,「咱們六皇子這幾日一直跟著達家那兩兄弟在翰林院忙碌,陛下也沒有阻攔,可見陛下是默許的。你瞧瞧現在的事態,只有駱兒心無旁騖的辦事,其餘的這幾位皇子都上趕著地巴結著陛下呢。陛下是何人,他能看不清事態?」

  身邊的嬤嬤捶著腿,沒接話。

  雲宸妃起身,盯了一眼院內,「褚家那位六姑娘何時回京?」

  嬤嬤:「就在這四五日。」

  雲宸妃一笑,「讓她回京來我這一趟,她阿娘活著時可是為本宮所用的,如今也輪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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