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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要回嫁妝

2024-04-29 20:57:50 作者: 涼子姑娘

  褚槐沒能為浮淰爭取到一個嫡女的名分,反而還被浮沉先下手為強,把褚公府所有與戚娘子有關的東西全都扒拉走了。

  立浮軒有一半是戚娘子的嫁妝,浮沉也囑咐芒山,全都找褚槐兌換成了遠在梁京外的莊子相抵。

  芒山在褚公府折騰了三日,趕在浮淰回京之前,該清算的全都清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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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兕齋內,達道一一清點好帳簿,該備註的都備註在一處,全都算了兩遍,再遞給浮沉過目。

  浮沉坐在長條桌前,端著一盞燈,細細地盯著帳簿。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些年,褚槐用的所有花銷,有一半都是戚娘子的嫁妝。

  浮沉一邊看,一邊為母親不值,「父親這些年,里里外外的花銷,都是從母親嫁妝里出去的。這些帳簿上全都是兩兩相抵的物件和莊子,父親真是精打細算的主子,褚家早年的積蓄他全都攢著呢。」

  達道也覺得很不值,「是啊,岳父大人也是得從這些嫁妝清算後,才開始動用褚家老本的。這些東西,早在你出閣前就該清算好的。」

  浮沉放下燈盞,拍拍肩。

  達道見狀,趕忙湊過來,放下浮沉的手,小心地捏著她的肩讓她放鬆。

  浮沉:「出閣前事情多,這些事本沒放在心上。後來想起來,本來是打算慢慢算的。這幾日前父親來得真是時候,讓我把這些已經快要忘記的事又想起來了,如今好了,全都算清楚了。」

  浮沉再道:「這些嫁妝,挑個舅舅們不在的時候,我再去告訴外祖母。這本就是母親的嫁妝,所有的東西都得告訴外祖母,至於怎麼處理,全看她老人家了。」

  達道:「是,是該告訴外祖母,去還是留,都由她老人家來定奪。」

  浮沉疲憊地躺在蒲團上,把臉埋在暖爐前,盯著外頭的夜色。

  達道把小暖爐遞給浮沉,讓她抱著暖和身子,「雖是快到三月初了,娘子也得當心身子。今年還好,凍瘡沒有復發,明年繼續努力。」

  浮沉攤開掌心,翻著手背玩,「多謝我家公子的照顧,四處張羅著給我尋藥,這凍瘡明年都能好了,以後再不會復發了。」

  達道寵溺地笑笑。

  他轉頭,看到門外站著芒山。

  芒山在門外候著什麼都沒說,達道就知道宮中又連夜傳喚了。

  浮沉也看到了。

  他趕忙起身,又是給達道換衣裳,又是給他換腰帶。

  一切都收拾好,浮沉把一盞小暖爐遞給達道,「路上冷,抱著這個暖和些。」

  達道沒說要去做什麼,浮沉也沒問,二人只一個眼神,浮沉就把一切都打點好了。

  達道抱緊浮沉,拍拍她的肩,「近日宮中事多,陛下的身子一言難盡,娘子又得獨守空房了。」

  浮沉調皮一笑,「書元哥哥何時變得這樣擰巴了,快些去吧,芒山在外頭都凍壞了。」

  達道揪著浮沉的耳朵,輕輕揉幾下,跨過門檻出去了。

  院內很冷,過了長廊,芒山才敢開口,「公子,大皇子和二皇子回京了。」

  達道的瞳孔漸漸放大,「什麼?」

  芒山:「夙葉將軍在翰林院守著呢,差卑職來傳話。大皇子與二皇子是連夜回京的,現在在太和殿伺候陛下。公子,宮裡的事,怕是不會安穩了。」

  達道本是覺得所有的事都在掌握中,可此刻,他也沒了定數。

  六位皇子,如果真的到了誰都不服誰的時候,六子奪嫡,恐有冤案啊。所有的美好和安定,一旦涉及到這些,誰又能保證自己能夠獨善其身呢。

  達道很清楚,他的高位,是庇佑,也是禍害。

  一旦真的出事,達國府和他,都是第一個被算計的。

  他的心隱隱覺得不安。

  達道歇在亭子內,思慮了許久,一句話都沒說。

  芒山乖乖在一旁候著,他知道達道在想對策。

  過了許久,達道回過神,顯然是已經有了策劃。

  「芒山,進宮我一人去就行,你與雪隸連夜一起去嗣州境內的暗門調撥一批人進京。記住,要在暗門一等位的,全都暗中調撥到國府內,武后院是空著的,暫且將人安置在那就行。」

  「好。」

  達道再囑咐,「讓大娘子這幾日不得再出府,好好在府中待著,再把宮中的異動告訴父親。我不在府中,若是真的出了事,父親知道情形也好計劃安排府中內事。」

  芒山連連點頭。

  達道神色憂傷,他回頭,看著長廊遠處亮著光的暮兕齋,心思繁雜。

  這個國府,是他廝殺守護的最後心防。

  而宮中,更是他要去守護的。

  達道把劍佩在腰間,翻身上馬,衝著夜色進了宮。

  這看似安靜、萬家燈火,魚米人間的梁京城,殊不知,已暗流涌動。

  暮兕齋內的浮沉,一直在鏤窗前看著停在亭子下達道的神色,她已經覺得要出事了。

  達道遇事從不會緊張。

  除非這個事,牽扯到了府中的安危。

  月兒也瞧出了異常,「方才芒山進來也沒說什麼別的話,公子在外頭倒是與他說了好多。也不知宮裡,出了什麼事。」

  浮沉的心,此刻早隨著達道進宮去了,「一切都會過去的,宮中現在,無非就是立儲的事。陛下皇子眾多,這一個兩個的,都惦記著這帝位,哪有那麼容易。」

  浮沉故作輕鬆的放下捲簾,挪步到了床沿邊,「這幾日派人留意國府門前的動靜,還有遊河上。一定要多派些人手在遊河附近,如果客船明顯增多,亦或是來往之客增多,那就真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了。」

  達道惦記國府的浮沉。

  浮沉一心牽掛身在宮中的達道。

  步步驚心。

  沒有一步,是安穩的。

  浮沉此刻,感同身受。她看著達道遠走的背影,就像是看到他從幾歲到十幾歲,再到二十多歲在暗門一點點廝殺、拼搏換來的今天。

  她心疼他。

  也不舍他。

  勤偣老宅。

  早起濃霧撥開,雨露掉在樹葉上,一滴滴落在蓮花盆內。

  房檐上落了幾隻雀兒,追逐著嬉鬧。

  勤偣的長河前栽種的柳樹剛冒出了嫩芽,就有孩童墊腳,一個個掐下來,放入竹簍內,再背回家給阿娘做嫩芽餅。

  碼頭起了風,有幾隻水鴨抖抖身上的水,懶散地在岸邊歇息。

  勤偣的二月已很暖和了,這裡不同梁京,勤偣四地開闊,風水宜人。入冬落雪,也是點綴幾片,圖個念想。

  風箏飄在半空,線繩兒隨風擺起。

  浮淰辭別祖父,上了一艘客船。

  她穿著白色長斗篷,戴著長帷帽,梳了披髮簪花,穿一雙絨布鞋,揮手與祖父告別。

  祖父哭成了淚人,拄著拐,送別他的六丫頭。

  這一別,山水迢迢,祖父心裡想的,恐是再難相見。浮淰心裡想的,是迫不及待要得到的一切。

  褚槐辦事不力,浮淰的嫡女身份沒有得到浮沉的應允,祖父就很是想不通,為何這些事褚槐要去問浮沉,而不是戚家,「他好端端問五丫頭做什麼,他該去問戚老太太啊。」

  身邊伺候的人開口,「祖爺常年不在梁京,自然是不知道這些府門的規矩,老爺在梁京知道得多,他問五姑娘,許是有他的道理。」

  當然了,浮淰也並非是非得以嫡女身份回京。

  如今賜婚詔書在手,什麼身份回去都是合理的,祖父之所以這麼想一出,是想能給的榮光都給了她,好讓她在眾人面前少些閒言碎語。

  既然浮沉不肯,祖父也沒再強求。

  只是他很納悶,「浮沉小時候就愛笑,這個孫女,我也很喜歡。只是不知為何她不肯幫她的六妹妹。她是高嫁了國府沒有錯,可浮淰再嫁進宮,抬了公府的身份,她也是有益處的啊。這孩子,難不成是覺得浮淰進了宮,礙著她了?」

  尤氏害死戚娘子一事祖父尚且還不知。

  他不懂為何浮沉對浮淰的怨念這樣大,他以為浮淰記在戚娘子名下出閣,對戚、褚兩家都是有益的。

  現在,他也理不清這其中的關係了。

  第二日早起,浮淰乘坐的船行至勤偣的淮南邊上,正值落雨。

  淮南盛產百合,這裡的百合生長細膩,味道香甜。以淮南為首的百合蒸糕很是出名。

  船在淮南岸邊歇息停靠,浮淰戴著長帷帽,身後跟著綠穎,二人站在船艙外,看著淮南。

  細雨落下,很是清爽。

  浮淰味道了百合蒸糕的香味,「這是百合的香味。」

  她掀起長帷帽,環顧四周,「對啊,這裡盛產百合蒸糕,梁京城可沒有這些好東西。」

  她蹦躂著從甲板上下來,一腳邁下上了碼頭。

  綠穎在船上守著,之雨跟在身後,「姑娘要去做什麼。」

  浮淰拽著之雨小跑鑽進了街市上,人很多,也很熱鬧。

  她轉了好幾圈,尋到了一處茶樓,得意一笑,「咱們回梁京,給各位姐姐們都備足了見面禮,唯獨沒有帶這些各地的特產美食,這茶樓的蒸糕,今天全包了。」

  之雨被浮淰拽進去。

  浮淰買斷了所有的百合蒸糕。

  碼頭的船本來是要開走了,綠穎使了些碎銀子,船夫拿了錢,歡歡喜喜地候著浮淰。

  茶樓來了位財大氣粗的,老闆自然是高興地接待了浮淰。

  等了一個時辰,所有的百合蒸糕墊了荷花葉子,包裹裝在大飯屜內,再由店小二全都提上了船。

  浮淰很仔細,她不僅帶了回京的見面禮,還給船上所有候著她的人都一人買了一份,「勞煩各位哥哥姐姐們候了我多時,我這向來是個嘴饞的,走到淮南,想念這一口百合蒸糕竟也挪不動步子了。各位哥哥姐姐們嘗嘗味道,就知道這候著的時辰也很美味了。」

  她做事考慮周到,同在一艘船上的人都很歡喜,「這位姑娘瞧著年紀小,做事倒是周到,我們白白拿了你的吃食,等等也是應該的。」

  浮淰大方地行禮,行了隔間。

  船上的這些,人人豎起大拇指誇讚她的聰慧和會做事。

  船走了四日,快到梁京境內時,浮淰的心也愈發期待回京的日子了。

  船在往前行駛,她站在船尾,看著漸漸富饒的蘆葦盪和河岸,看著夜色下的萬家燈火,淺淺一笑,「這一回去,又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綠穎站在一旁,也感嘆萬千,「奴婢被趕出梁京時,從未想過有一日還能回來,都是託了姑娘的福。」

  浮淰:「你可曾想過好好跟在我跟前?」

  綠穎點頭,「自然是想的,沒有姑娘,哪有綠穎的今天。」

  浮淰:「那就好,那位在達國府的五姐姐,可是我的好姐姐呢。我這一回京,想必她也開心壞了。」

  她話裡有話,綠穎沒聽懂。

  之前她聽過不少浮淰說浮沉的,以為關係不好,可這聽著,像是又姐妹情深的樣子。

  浮淰囑咐之雨,「那百合蒸糕吃起來糯糯的,給別的姐姐給少點,唯獨我這位五姐姐,可得把好的都給她。」

  之雨:「姑娘放心,五姑娘那邊的,奴婢一定會好好伺候的。」

  主僕二人一笑,像是在打啞謎,綠穎越發地看不懂了。

  褚府已經籌備好了一切迎浮淰回京的準備。

  紅絨毯。

  重新刷好漆的府門。

  新換的石獅子。

  一切都已準備就緒。

  褚槐從未有如此激動的時候,他像是打了雞血,里里外外所有的事都是他來張羅的。小到一個擺件,大到宴請的府客,他全都一一過目。

  他甚至細緻到給浮漪和曲姨娘還有褚岱一人訂做了一套新衣裳。

  褚槐:「浮淰是要與四皇子聯姻的,這一次回來咱們得風風光光的,都穿整齊些。」

  她又囑咐曲姨娘寫帖子,「這五位已經出閣的都給我喊回來,當天早起就得來候著,迎接她們的六妹妹。還有我在朝中的同僚以及他們的內眷都得來。這些事你得安排好,帖子早早就送出去。」

  曲姨娘一一照做,不敢多言語。

  褚公府的帖子發出去,還真是如浮淰所說,幾家歡喜幾家愁。

  浮沁和白穆徹底離心了,之歌再生子,白穆的心已完全被之歌勾走了。甚至整個白府,都在之歌的拿捏之中。

  浮沁性子清高些,有時婆母在場她也不怎麼給面子,導致白夫人經常是滿心的挫敗感。

  倒是在之歌跟前,白夫人尋到了許久不曾見過的恭維和用心。

  白家老爺也是,之歌一年四季給他煨著暖身子的湯藥,事事顧著,很是周到。白穆在之歌這裡,從不談別的,他哪怕只閉著眼睛,都是輕鬆的。

  加之之歌院內有兩個孩子嬉戲打鬧,白穆漸漸地,忽略了浮沁。

  而浮沁呢,她確實變了些性子。

  早年她剛嫁來時性格還是很好的,與白穆打鬧玩耍。現在她變得浮躁,話不多,多愁善感。

  天一落雨,她就坐在鏤窗前一言不發地盯著雨。

  有時有感而發,寫下一些傷感的詩詞:「零落飄雨,安能飛夢。」

  白穆偶時聽到,原本想與浮沁說話的心思都被打亂了。

  現在的白次府,當真是成了之歌的。

  之歌和下人關係好,那些下人說起,都說浮沁太過愁苦,「我們家公子自從娶了這褚大娘子,可真是一次都沒笑過。褚大娘子是個多愁善感的,我家公子若是沒個之歌姨娘,怕是真的要抑鬱而終了。」

  這些下人嚼舌根子,浮沁有時聽到,也尷尬地笑笑。

  是啊。

  誰又能知道,當初之歌可是她的陪嫁丫頭,若是沒有她舉薦,現在哪有什麼之歌姨娘呢。

  浮沁拿著褚家遞來的帖子,看到了浮淰的事時,悶了多日的心,像是看到了一絲期盼,「六妹妹要進宮成貴人了,之歌……」

  她下意識,還是會喊之歌。

  再抬頭,她尷尬無力,身邊就連貼身伺候的,都已經換成了她記不住名字的小姑娘。

  原來啊,這白次府,她當真是成了擺設。

  浮漪的帖子更尷尬。

  送帖子的人許是送得太多了,竟把帖子送去了明園。

  孟家搬離後,明園是齊公府的人看著修繕翻新的,已到二月中,修繕只剩下大門了。

  帖子送到了余家管家手中,他看了半天才明白。

  第二日又差小廝再送到浮漪手中。

  兜兜轉轉地一圈,再重回浮漪這裡。

  浮漪沒拆開,她把帖子壓在杯盞底下。

  三姑娘是幾位姑娘中,在婚後過得還算安逸的。

  浮瀅這裡是為數不多的清靜人少,她除了陪著兒子玩,剩餘的時間就是下棋,與次府的幾位娘子聯絡一下。

  她不愛應酬,可是為了尹柄,她還是會學著內宅事,學著去處理與尹柄仕途有益的應酬。

  帖子送到尹次府,浮瀅打開讀完,她隱約有些擔憂了。

  如今梁京這些官員中沒什麼事,除了宮中不太安寧,各府都還算可以。

  她是真的怕,浮淰回京,又是第二個尤秋柔回來了。

  到時候攪和得不得安寧,可真的就沒招了。

  不過浮瀅,也不會和從前一樣擔憂了。自從浮漪和離後,她是徹底對這個二姐姐放心了,她經歷了事,也長大了。

  她也不擔心浮沉。

  如今浮沉身在國府,就算浮淰本事大勾搭上了四皇子,可是對浮沉而言,這些身份,從來都威脅不到她的。

  相反的,浮瀅倒是有些擔憂起褚槐來。

  她這個拎不清的父親,指不定會不會被這個六姑娘給利用都未可知呢。

  四姑娘浮湘在郭國府,她與郭王氏的恩怨糾葛一直沒能休停下來。

  她好不容易熬到了百天禮過了,正打算歡歡喜喜地去尋郭憂時,郭王氏不樂意了,「你是我郭國府娶的正娘子,當兒媳的就該有兒媳的本分,哪能跟著夫君出去,不顧公婆?」

  浮湘忍了數月,終究是忍不住了,「母親為何對兒媳苦苦相逼,我與母親從未說過話,在嫁進來之前,都是打照面禮貌問候的。為何您對我一直都有意見,處處針對我,不知兒媳到底哪裡做錯了,讓您這般待我?」

  這數月,她連晚上入夜都不敢睡得太死,生怕犯了忌諱,落了旁人的把柄。

  郭王氏屢次出招,浮湘全都應對過去了。

  這搞得郭王氏很尷尬,不知如何再應對。

  浮湘一問,郭王氏倒也不含糊,她輕蔑一笑,「你沒得罪我,是你們褚家得罪了我。你那個繼母,那個尤娘子……哦不對,那個尤外室活著時,曾屢次三番來挑戰我的忍耐性。她多次不給我面子,滅我們郭家的氣勢,怎的,母之過,女就得受著。」

  浮湘聽都沒聽過這些。

  她怎麼都沒想到,她現在的遭遇,竟和她從沒有親近過,八竿子打不著的尤氏有關。

  浮湘欲哭無淚,「母親,尤氏並非我的生母啊,我與她本就沒什麼瓜葛。她誆騙父親陷害褚家,又背負著人命,她是褚家的罪人啊,她的罪孽,您實在不該算在我頭上。」

  郭王氏:「怎的不能算你頭上,郭憂雖不是我所生,但我待他極好。他可是國府二公子,如今倒好,娶了你這麼個沒地位沒面子的娘子,怎麼,我還得順著你的意思,讓你跟著出府。我告訴你,休想!」

  浮湘懵了。

  她和郭王氏,在府中鬥了數月,彼此都累了。

  浮淰要嫁入國府的消息傳來,郭王氏本是有些後怕,可她一想是浮淰又非浮湘,便收了後怕的念頭。

  浮湘拿到帖子,靈機一動,差人把帖子送去了郭王氏跟前。

  她打開一看,有些慌了,「這褚家六姑娘,當真是要回京了?」

  伺候郭王氏的安姑姑一愣,「夫人您還不知道?這賜婚詔書據說都傳到褚家了,現在那位六姑娘,坐著船已經進京了。」

  不妙。

  不妙啊。

  郭王氏有些擔憂了。

  如果這樣,褚家就成了皇戚,浮湘就是皇戚府上出來的啊。那這地位,抬了何止一個檔次。

  這如何是好啊。

  浮湘那邊,聽到下人說起郭王氏的反應時,她總算是長吁了一口氣。

  她手裡攥著郭憂寄來的信箋,期盼著真的能出府的日子。

  帖子是按照順序分發的。

  浮沉收到是最遲的。

  她與梁愫亞一同看的,梁愫亞看著帖子上的字跡,一臉的不屑,「不就是要嫁給四皇子嘛,還是個側室,說白了就是個妾而已。這但凡有頭有臉的人,誰會讓自家姑娘嫁為妾室,也就褚家,拿這事炫耀。咱們國府,早在八百年前就是皇戚了。」

  浮沉可愛地抿嘴一笑,「母親,怎麼說這也是好事,我該去的。」

  「必須去,體體面面地備著禮去。」

  浮沉點頭。

  梁愫亞以為浮沉不高興,寬慰她,「你也不要想多了,這些都是小事。」

  浮沉:「母親,我可沒想到,我倒覺得是好事,這六妹妹讓褚家成了皇戚,我也是皇戚嫁皇戚,還抬了我自己的身份呢。」

  二人憨憨地對笑。

  府門外,傳話小廝腳步匆忙地進來,「夫人,外頭再有一人遞來了帖子。」

  梁愫亞:「這今日吹的什麼風,是送帖的好日子嗎?」

  她接過,再打開。

  梁愫亞的眼神,有些緊張。

  浮沉見不對勁,一把扯過來。

  這帖子,是宮裡雲宸妃送來的,帖子上只宴請了一人,褚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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