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大力出奇蹟

  「衛靜姝，娘都成這樣了，你還想著你的錢，你還有沒有良心？」衛大丫目眥欲裂。

  衛靜姝板正站直，義正詞嚴：「小姑，奶都成這樣了，你還只顧著教訓我，你還有沒有良心？」

  還不忘帶上旁邊的衛二山：「二叔，奶都成這樣了，你還只顧著打盹，你還有沒有良心？」

  一句話，一鍋端，衛靜姝對自己的藝術發言十萬滿意，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兩兄妹倆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若是平時，早就衝上來耍一陣威風，可對上如今的衛靜姝，她們壓根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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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濟於事，看著又心理性厭惡，兩人實在沒法，只能帶著自己老娘趕緊離開。

  「阿姝，將幾位伯伯請到屋裡。」分了家，李柔的臉上更有氣色了。

  村長卻自覺良心有愧，不敢吃這一頓飯。

  「長林媳婦，你嬸還等著我嘞，我得先回去了。」

  幾個長輩相繼起身，紛紛提出告辭。

  「嫂子——」衛霜有些茫然。

  「當初大哥對他們這麼好，但是大哥走後，我去求他們給半碗米他們都不願意，現在肯定是心虛的。」衛鈺哼哼兩聲。

  下一秒，小腦袋迎來衛靜姝的一巴掌。

  他委屈捂住腦袋：「二姐，你打我幹嗎？」

  「當然得打你！」衛靜姝神色認真，「別人幫忙是情分，不幫忙也沒什麼抱怨的，自己想活好，自己拼就是，別把不幸都賴在別人身上。」

  李柔也點點頭：「你二姐說得對，要是誰都怪罪，不就成了江老三那樣的人？他現在還怪你大哥當初沒借錢給他，你覺得這是你大哥的錯嗎？」

  衛鈺訕訕低頭，經兩人的話後，倒是有了自己的領悟：「我知道了，嫂子，二姐，我不怪他們就是了。」

  衛靜姝滿意點點頭，但還是朝著李柔說道：「得早點送小鈺去上學。」

  衛霜也舉手：「二姐，我也想上學。」

  「二姐在問了，到時候你跟哥哥一起上學。」衛霜的頭髮有些毛糙，但衛靜姝格外喜歡撫弄。

  她笑彎了眼，還沒忘記衛時七的叮囑：「嫂子，我去衛叔家走一趟。」

  「等等。」李柔叫住衛靜姝，「既然都分家了，那些米就用不著這麼省了，你順帶扛一袋去你叔家處理一下。」

  白米飯的味道雖然不如雞湯兔肉，但配上這些卻是頂頂有味，她不免有心動了。

  李柔一看她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不免好笑。

  這一家子就出了這麼一個愛吃的，還啥都不挑。

  雖如此，還是貼心道：「你先去，我今天給你做幾個新菜嘗嘗。」

  衛靜姝抑制不住歡呼一聲，麻溜跑去糧倉，扛了一袋米前往。

  衛叔家正在弄晚飯，見到衛靜姝，熱情迎接上來：「姝姐兒來了。」

  「叔，時七哥讓我來給您二位說一聲，他打算在縣裡同窗家裡住兩天，共同探討一個問題，過幾日再回來。」

  先處理完衛時七交代的事，這才提出米的事情。

  衛叔一聽，主動扛起米到自家的工具面前。

  半陷在地面的一個大石碗，碗裡立著一個大木槌，往上橫著一根長木，中間做了一個支點。

  衛叔拿來一塊帕子，把裡面的東西掃乾淨後，倒進去半袋米，又吆喝著衛靜姝到長木的另一頭。

  「姝姐兒，你就負責踩，我讓你停的時候，你記得停啊。」

  衛靜姝聽話踏上長木，有規律踩動起來。

  稻粒在擊打中漸漸脫殼，但邊緣的仍是沒怎麼顧及。

  「等一下。」

  衛靜姝應聲而停，衛叔便將邊緣上沒處理到的扒到中間，等衛靜姝再次踩上長木時，調侃道：「看你做這個倒是輕鬆，踩的也好，我看啊，你以後專門去開一家工坊，養活自己也是不成問題的。」

  衛靜姝笑彎了眉眼，點點頭以示同意。

  衛叔看得連連發笑：「你這丫頭片子，倒是一點兒也不知道謙虛。」

  「確實能養活，為何要謙虛？」衛靜姝靈魂發問。

  衛叔笑了笑，旋即捧腹大笑。

  衛靜姝的眼中划過一絲茫然，不明所以。

  這有什麼好笑的？

  一笑一茫然，兩人的場面實在好玩，衛叔也沒能笑多久，便被口水嗆住，一時有些尷尬，咳嗽兩聲，轉移話題道：「姝姐兒，五日後我家打算殺年豬準備過年，你回去給你嫂子說一聲，到時候帶著小鈺小霜過來吃飯。」

  「殺年豬？」星際沒有這一說法，很顯然，這又觸及了衛靜姝的知識盲區。

  衛叔也不嫌棄她，耐心解釋：「殺年豬是為了過年做準備，春節是大節日，家家戶戶一年到頭就盼著這一天呢。」

  春節衛靜姝知道，她曾無意中看到過。

  雖了解不多，卻也知道重要性，點點頭道：「叔你放心，我們會來的。」

  衛叔看了眼石碗裡的糧食，叫停了衛靜姝，又找來手臂長短的瓢盛出裝袋，扛著到院子角落裡，穩穩立在牆角的工具處。

  把工具有一人高，分左中右兩部分，右邊略高，呈漏斗形連接各處，還有一個圓形轉盤，中間跟左邊部分都是出料口，除了位置不同，其他的長一個樣。

  衛靜姝被叫到轉盤面前，負責起了搖動轉盤的責任，衛叔則是往裡面添加米。

  在兩人的配合下，白米跟米糠分別出來，衛靜姝深感手上東西的神奇，不免賣力了一些。

  下一秒——

  「咔嚓！」

  她拿著手中脫落的轉盤茫然四顧，衛叔還沒發現，繼續往裡面添加米。

  壞人工具的衛靜姝難免心虛，卻還是大膽承認錯誤，將手上帶有歲月痕跡的轉盤放到衛叔面前，她訕訕一笑：「叔，壞了！」

  衛叔：「……」

  他有些納悶，這個老夥計已經幹了六七年了，從沒出現過問題，如今卻栽在一個女娃子的手裡。

  怕小姑娘自責，又佯裝沒事，擺擺手道：「不要緊，這東西好幾年了，早就壞了，等我修好了你再過來，也是一樣的。」

  衛叔說得真誠，衛靜姝便也不懷疑，但到底是在自己手裡出事的，多多少少帶了些愧疚，便著手幫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