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人挑貨

  頃刻之間變成孤家寡人，衛靜姝攥緊拳頭，忽又鬆開，全然被扣住的她，一心享受起美食。

  有序將自己的那一份消滅完後，撥開面前得東西，撐著下巴看著李柔：「嫂子，地窖里那些能……」

  衛靜姝頓了頓，想了個比較貼切的詞彙形容：「那些黑石頭是從哪來的？」

  她檢測過，包裹能源塊的外層石塊與地窖中的物質並不統一，也即是說，能源是從別處來的。

  李柔落碗放塊，認真想了想，遲疑道：「我沒記錯的話，那你是大哥上山時帶回來的，說看著有靈性，扔在地窖里保食物貯存能夠長久些。」

  山里啊——

  

  衛靜姝的思緒悠悠飄遠，放空的眼神可一點兒沒把自己的小心思藏起來。

  「山裡有熊瞎子，你就別想著去了，你要是喜歡那玩意兒，改名兒我去問問老趙頭，他常上山，遇到能給你帶幾塊回來。」

  李柔苦口婆心，順帶衝著一旁的衛鈺衛霜道：「你倆去摸鳥蛋的時候，也別往山里去，在外圍轉轉就好，有什麼情況就趕緊回家，不許逗留。」

  兄妹二人連連保證：「嫂子你放心吧。」

  衛靜姝卻悠悠嘆了一口氣，興致並不高漲，就幾塊怎麼夠呢，那點能源還不夠維持機甲自身的運轉，更別說開上天了。

  來到古藍星的第四天。

  吃上好東西的第四天，開心！

  沒開機甲的第四天，不開心！

  衛靜姝聳拉著腦袋起身，怏怏問道：「嫂子，我想搭個小亭子，在制兩張長凳，可以今天弄完吧？」

  李柔拒絕的話在觸及衛靜姝水靈靈的眼睛時頓住，艱難點頭後，轉而看向衛鈺衛霜：「你倆跟著她，有活就干。」

  見識過衛靜姝手藝的兩人當即點頭，一個賽一個高興。

  衛靜姝意思性地讓兩人一人扶住一根柱子，在剩下的一根柱子的另一頭，切割拼接了一個一塊相互纏繞的支架。

  大力一抱，柱子立了起來，在衛鈺衛霜驚恐的眼神中，將預先留好的縫隙卡進柱子中，抱著一種一根一跺。

  「咔嚓」一聲，三根柱子組成的小亭子穩穩噹噹立在院子。

  衛鈺衛霜神奇地看著這一幕，衛靜姝本想再將稻草搭上去，想了想還是作罷，這麼高，真當兩人的面搭上去，不得將人嚇壞。

  輕嘆一聲後，又做了兩張長凳，旋即百無聊賴坐在院中。

  「二姐，你手工這麼好，不如咱做些東西，去縣裡賣些錢，也能養家餬口。」

  「錢？」衛靜姝茫然抬頭，不明所以。

  衛鈺眨眨眼，似是沒想到自己的傻姐姐連錢都不知道，斟酌著解釋道：「就是一個東西，可以用來換自己需要的東西。」

  就是星際幣嘛，衛靜姝瞭然，可看著手裡的長凳，更是迷茫：「這能值幾個錢？」

  木製品，除非經過特殊處理能抵禦蟲族，否則，像自己純自己製作的，在星際一文不值。

  不過，想到自己的情況，衛靜姝又改口：「等我。」

  衛叔家一年四季，除了種糧食，就是靠衛叔做些木匠活掙錢，加上有個在縣城裡進學的兒子，來來往往也能打聽，方便衛叔做一些合適的東西。

  這活，去問衛叔再合適不過了。

  她扛著一張凳子，風一般跑向衛叔家。

  張嬸領著衛老三在院裡晾曬稻粒，衛叔在自己的角落裡處理木柴。

  「姐姐姐姐……」衛老三最先看到衛靜姝，激動地從自家母親懷裡跳下來，踉蹌跑向衛靜姝。

  小小的人兒，跑起來歪歪扭扭地，好似隨時隨地會倒下一般。

  衛靜姝一把放下長凳，快步上前抱著衛老三，張嬸也哭笑不得追過來：「這孩子，姝姐兒你別介意。」

  衛靜姝搖搖頭，說明來意：「張嬸，我來找衛叔。」

  「你直接過去就行。」張嬸要將衛老三抱走，衛老三就死死抱住衛靜姝的腦子，整個人埋進衛靜姝的懷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要姐姐。」

  「張嬸，我抱著就好。」衛靜姝抱著衛老三往上拖了拖，小傢伙頓時開心地歡呼起來。

  「姝姐兒來了，你先找個地坐著，叔這還忙著，就不招呼你了，你就當自己家，別客氣。」

  衛靜姝抱著衛老三在離衛叔不遠的地方坐下，隨手拿了塊小木棒，又撿了柄銼刀，下意識摁下光腦開光，一邊磨著小木塊兒，一邊道。

  「衛叔，小鈺說用木材做些成品可以到縣裡賣錢，我看你是特意做這個的，想問問你什麼東西好賣。」

  提到老本行，衛叔來了興趣，不過沒將衛靜姝的話放在心上，只當做跟小輩閒聊。

  「咱元村隸屬於凌源縣，凌源縣在咱東陵國都是有名的大縣，人口多，商人也多，木匠活嘛，做大做小都有，要說掙錢，啥都能掙，但關鍵是你要能把這個口子打開。」

  衛靜姝手上動作不停，神情卻認真不少。

  「就拿普通的桌椅來說，家家戶戶都要用吧，但平常人家通常買一張桌子幾張凳子，還都是熟人介紹，有專門的渠道，你要是想從中插一腳，要麼跟那些商人合作，要麼自己有客人，再由客人介紹客人。」

  衛靜姝點點頭，身子不自覺傾向衛叔那邊，傾聽欲望明顯。

  見衛靜姝有興趣，衛叔也樂意多說一些：「想做這活，你除了有手藝，還得有貨，有人，並非說你的東西客人都會滿意，很多時候，客人會定做，你得根據客人的描述做出客人滿意的東西，時間還不能太長，否則啊，客人容易等不及，退貨了。」

  「在說你手上的東西，也是一個風險，要是一直沒人買，一直放著，最後要麼就當廢料燒火，要麼就自己家用了，也就是說，還得做好白忙活一場的準備。」

  說著，衛叔拍了拍手下的木材，頗為無奈：「就說我現在這單，是老大同窗家裡定做的，就一張床，來來回回改，已經用廢了不少材料，但沒辦法，我不做還有其他人等著做嘞，只能硬著頭皮上。」

  現狀如此，並非貨挑人，而是人挑貨，想掙錢，可以，法子多得是，但能不能掙大錢就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