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酒吧打架

  杜若茗本來已經睡了，一聽說龐寧寧的事兒，就又立刻從被子裡爬起來了。

  龐寧寧跟她家章魚可是一起玩過尿泥的真正青梅竹馬配啊！他們都能離婚，這世道，還有沒有美滿婚姻成長的土壤了？

  

  打上車，二十幾分鐘後杜若茗到達調調酒吧。龐寧寧的面前已經擺了一溜空酒瓶。一看見杜若茗，已經醉的迷迷糊糊的寧寧先是愣怔了一會兒，接著就抱住她哭起來。

  「老杜啊！你說咱們怎麼就這麼命苦哇？二十多年的感情也白搭呀，都禁不住那小狐狸的一勾搭啊……」

  龐寧寧拉住杜若茗哭訴，聞曉終於脫身出來，坐在吧檯前一邊調戲混血帥酒保，一邊慢慢喝著一杯冰水。

  她扭頭看看龐寧寧，再看看杜若茗，嘆息著搖了搖頭，「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女人？要死要活地結婚，結完婚又要死要活地離婚！離就離唄，還要死要活地難過！真讓我看不上眼！」

  寧寧醉得厲害，跑衛生間去吐，杜若茗不放心，跟她一起進去。寧寧吐完以後腿腳發軟地被杜若茗扶著走出衛生間，一個畫著濃妝的女孩子正好進來。醉得迷迷糊糊的龐寧寧，一看見那個女孩，瞬間清醒，一把就抓住了女孩的衣服。

  「狐狸精！狐狸精！勾引我老公……」

  罵著，伸手就給了那女孩一巴掌。打過之後才發現，媽呀，認錯人了！

  女孩已經殺豬一般叫起來，她的那些同伴一下子就都從包房裡涌了出來，咋咋呼呼地圍了過來。

  杜若茗一看事不好，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同學喝醉認錯人了，實在不好意思……」

  杜若茗道著歉，卻被一個理著短頭髮的女孩子用力一推，罵道：「道歉管用的話，要拳頭有個屁用？」

  說著，那女孩揮拳就向杜若茗打了過來。杜若茗往後一閃，躲過了那一拳，拉起迷糊糊的龐寧寧就往外跑。

  聞曉一看勢頭不對，立刻就停止了跟那位迷死人的酒保的說笑，拎起一隻酒瓶，一下子就從高腳凳上跳了下來，「怎麼著這是？練練啊？」

  那幾個小年輕一看聞曉拎酒瓶，也立刻順手就抄起了手邊的東西。混亂中，突然有人衝著龐寧寧丟了一把椅子過來，杜若茗護住龐寧寧伸手一擋，實木的椅子被她震開，可是小臂上卻實實地挨了一下。

  杜若茗狠狠地向扔椅子的方向看過去，一眼看見那個女孩就覺得很熟，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扔椅子的女孩迎著杜若茗的目光一看，嚇得忙往後一縮：完了，燈光太暗沒認出是她來！葉晉明知道了可不得剝了我的皮！

  聞曉眼睛已經紅了，衝過去揪住那個扔完椅子就想跑的小孩，一瓶子就砸在了她的腦袋上。

  一時間，雙方混戰成一團，保安衝進來時，幾個小孩子已經被聞曉和杜若茗給放倒在了地上。

  半小時後，杜若茗又跟分別不久的那位帥哥警察見面了。

  這一次，氣氛就有些尷尬，剛才還是勇斗色狼的女英雄，才一會兒功夫已經成酒吧群毆出手狠辣的小太妹了。虧得他剛才還悄悄留了她的電話想進一步發展一下的，現在看來，連他媽那一關都過不了了。

  杜若茗錄完口供出來，坐在先一步出來的聞曉旁邊，拿紗布纏著手，一起等龐寧寧。

  派出所的門突然被推開，急匆匆走進來一個人。杜若茗低著頭，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手上，只看見那人深色的褲腳一閃。

  杜若茗自己都懷疑自己的目光有釘子作用，被她這樣一看，那腳步突然就停止了。她好奇地一抬頭……

  真寸！竟然又是葉晉明！

  杜若茗面色清冷如水，低下頭去繼續不緊不慢地纏著她的紗布。

  葉晉明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一張臉陰得好似隨時能來一場冰雹。

  兩個人的表現讓坐在一旁的聞曉頗有些不能適應。以前，別說四年不見，就是葉晉明出差兩天，一見面，杜若茗都會撲上去，又抱又啃又撒嬌，那熱乎勁兒，會讓旁觀的人直呼少兒不宜！

  此時這水火不容的勢頭，聞曉被夾在中間很尷尬，她向葉晉明笑一下，擺擺手，算作打了個招呼。

  葉晉明一聲不吭陰著臉轉身向裡面走。

  聞曉拿手肘碰了碰杜若茗，說：「老杜，那是葉晉明啊！不抱著啃了，哪怕站起來打一架也好啊！你們這麼冷冷清清的，讓我很不適應啊！」

  杜若茗沒說話，把紗布的一頭塞進去，閉著眼睛抱臂靠在牆上等龐寧寧出來。

  她一邊靠在牆上閉目養神，一邊在想：葉晉明來做什麼呢？突然就想起，剛才拿椅子扔龐寧寧的那個小孩好像就是在火車站遇到的那個白衣女孩。原本小白兔一般的丫頭換了一身清涼的衣裙又畫了那麼誇張的一個大濃妝，她竟然沒認出來。看來葉晉明是來撈人的了。

  葉晉明把人領出來，妝容花得一塌糊塗的小丫頭竟然還能沖杜若茗笑。

  聞曉那一瓶子沒砸厲害，那孩子只是被濺了一臉的果汁。她是撿了一隻塑料的飲料瓶子去砸的，重在聲勢，並不想真砸死她！這要擱以前，她絕對會選玻璃瓶子的。還有杜若茗，如果還是十年前，她都不會等到跑出女衛生間把醉得一塌糊塗的龐寧寧安頓好才動手。

  還記得高考結束那一晚，他們幾個去酒店吃飯慶祝，葉晉明也在場。隔壁桌有個女孩也是他們學校的，同級不同班，暗戀葉晉明很久了，估計是相思憋得太辛苦，那晚趁著酒勁兒就向葉晉明表白了。其實這也沒啥，杜若茗一路陪著葉晉明從小學到高中，這一類的單相思早看多了。那女孩真不該趁葉晉明不注意就去親他。

  杜若茗當時就急了，罵了一句「靠！我的男人你也敢親？」，直接就拉著頭髮拖到衛生間裡，鎖上門就是一頓狂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