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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離恨解困危局

2024-05-22 13:30:34 作者: 孫晨露

  「什麼?」重夜驚的蹦起來道:「偷盜軍機乃殺頭之罪,這個離恨瘋了嗎?如此戕害本王,難不成是峻山派來的?」急的一臉陰沉,轉又冷靜下來,暗道:「但願不是。」眼底多了幾分堅定,儘管不知道這堅定自何處而來,可是他心頭很平靜。

  

  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峻山一臉欣喜的踏入重夜大廳道:「神獸侄兒,案子如何了?」

  重夜仍忌憚離恨於此關鍵時刻出了意外,臉色略陰沉道:「叔叔勿急,還有一日。小飲幾杯如何?」忽然想到什麼,道:「哦,還有一事要叔叔拿個主意。」

  峻山笑道:「何事?」

  重夜道:「一同去一趟刑部。」

  「哦。」峻山笑意很濃。

  兩人來到停屍間,峻山見到曲橫塘一臉詫異,望著那侍女的屍體一驚。

  只聽重夜道:「叔叔可還認得此人?」

  峻山目光掃掃兩人,凝重道:「此何意?」

  重夜道:「那日我發現此女臉色烏青,便料定事有蹊蹺。便秘密請曲尚書帶著仵作來到我府上,當即驗屍。」向一旁的仵作示意。

  仵作輕施禮道:「此女先中了奇毒,後中劍傷。」

  望著峻山明滅的眸子望向曲橫塘,似要看穿他,曲橫塘道:」不錯。「

  重夜道:「叔叔若還有疑問,盡可派你所信任的太醫來診治。屍體最誠實,死亡時間我們造不得假。」

  峻山先是一驚,自然想到有人從中作梗,後一笑,這說明重夜黔驢技窮,已到殺他的好時機,眼底亮光煜煜生輝道:「所以?」

  重夜湊近悄悄道:「不急。且待明日。」

  峻山盯著他輕道:「好。」目光瞟向曲橫塘,微冷,嘴角噙笑道:「泄露軍機之罪不輕。」輕哼一聲提步離開。

  重夜眼色一冷,知道他是鐵了心致自己於死地。微出一口氣,悶悶不樂的黑著臉走了。心頭越發惱怒道:「這個離恨究竟在做什麼?竟弄了一樁大罪。」

  曲橫塘冷冷的出現在大牢中,見離恨正在打坐,不由一愣。只聽離恨道:「大人來了,離恨恭侯多時了。」

  曲橫塘上前審視著他,見他完全沒有醉意,目含輕笑如高山流水。越發感到看不透。本以為他是重夜或峻山的人,現在看來都不是。那還能是誰呢?道:「你蓄意裝醉意欲何為啊?」

  離恨道:「見大人一面也不容易。」

  曲橫塘不解道:「哦。」

  離恨道:「今日見大人格外親切,只為如今非唇亡齒寒,乃齒齒俱亡。」

  曲橫塘道:「哼,妖言惑眾。」

  離恨氣定神閒的指著凳子,道:「事到如今,大人且坐,好生聊一聊。」

  曲橫塘望著那雜草凳子坐下來。

  離恨道:「如今於燕最大的危險是什麼?」

  曲橫塘道:「內諸將不和,外有匈奴、東梁、北齊、南楚虎視眈眈。」

  離恨道:「於中原而言,危在何處?」

  曲橫塘一愣,臉色深沉,他不曾想到這些。

  離恨道:「天下人才濟濟,諸國紛爭。卻仍可安居,不過是因為北方一道屏。有國才有家,人盡皆知。一旦北屏不再,中原便如洪水吞山。滔滔浩劫水深火熱。」曲橫塘氣息粗沉不語。

  離恨道:「北屏當今天下何人可守?」曲橫塘臉色黑沉沉。離恨又道:「燕有老將,齊有戰神。梁楚無人可依。」曲橫塘眼眸一緊。離恨又道:「既有人暗中作梗,倘若重夜身亡,下一個是誰?要知道楊老將軍年近半百守的是誰?自不會為峻山守天下。那作梗之人要害的又是誰?倘若楊老將軍一怒與匈奴共分天下。」曲橫塘大驚。離恨道:「天下是何局勢。若峻山殺了重夜,再殺楊老將軍,天下又是何局勢?」

  曲橫塘急思,暗道:「無論如何最可能導致北境失守,即使燕國舉國擋住了匈奴,齊楚梁再分燕國亦難抗匈奴。無論三國是和是戰,匈奴決不甘心,天下將再入浩劫。」故作輕鬆道:「危言聳聽。」

  離恨道:「想必大人已知道那侍女先是被擄走,後中毒,然後被殺。最起碼,這其中糾纏兩方陌生人。可是,再如何,誰會對一個侍女下手呢?誰又會在乎侍女之死?很明顯。她是被誤殺。」

  曲橫塘冷冷道:「你想說什麼?」

  離恨抖出衣服上的穗子,正是重夜玉佩上的。道:「大人心下早已明白。自然,相信還是需要時間。其實此刻大人可以離開了。因為稍侯長安王便會趕來。他賜我的一方玉落在了他廳上。」又笑道:「曲大人,我離恨再卑微也是一條命,斷不會自己去白白斷送。生命越是渺小越只有一次。我,不會做自取滅亡之事。」

  曲橫塘冷冷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幫我?」

  離恨笑道:「聰明人好說話。高手過招既快又狠。頃刻翻雲覆雨,傾家蕩產、舉家流放不過一息之間。事事皆為媒,不在其形而在深意。朝堂乃骨髓,邊防乃血肉,我們不過是皮毛。倘若其骨髓血流成河,必皮毛俱碎;血肉成空,骨髓已亡,皮毛何存?」

  曲橫塘道:「本官適才唐突,竟不知公子大才。」

  離恨道:「不才,乃鬼谷之後。」

  曲橫塘道:「亂世鬼谷之才,一謀定乾坤。」

  離恨道:「所謂武將度兩事:士與勢;文臣解四意:情意,上意,民意,道義。不過是看的多一些罷了。」離恨已在桌上用水畫了一個圖,三大一小五個土塊,三個成犄角之勢。又在城外畫了一個圈。

  曲尚書眼色大驚,臉上十分沉重,心頭縱有不甘,卻也無奈放棄。眼神一緊,心頭信了幾分,轉身走了。

  重夜怒沖沖的坐在榻上,范叔抬上酒。道:「王爺,那離恨說微熏,方解憂。」

  重夜一驚,冷冷道:「他還說了什麼?」

  范叔想一番道:「也沒說別的。」

  重夜想到這一串事情並非那麼簡單,憶及小恨所說「春曉殘陽當醉酒,微熏方解離恨。改成春曉殘陽當如醉,微熏方解離恨。一字之差卻境界兩重天。」又憶及他說的解燃眉之急。突的明白了什麼,眼前不由一亮,暗道:「好個小恨,竟連本王也騙了。來人,去廷獄。」

  重夜匆匆來到牢里仍見離恨在打坐,上前道:「小恨別來無恙。」

  離恨道:「王爺客氣。」遞上一錦囊道:「妙計在此。」

  重夜略遲疑,示意江若白取來。看過錦囊,微思忖道:「可要出去?」

  離恨道:「不必,還要會朋友。」

  在深沉無星的夜裡,曲橫塘一向冷靜如石,如今從未有過如此的慌亂。他出現在春風十里的雅間裡,冷千崖見他如此十萬火急的神色不由一愣。

  曲橫塘顧不得拱手施禮道:「公子,大事敗矣。」

  冷千崖仍然平淡如水,盯著他一臉沮喪道:「從未見你如此神色。」曲橫塘自知失禮,慚愧的垂眸眨眨眼睛,平復著心情。冷千崖上前一步,目光犀利如刀,道:「為何?」

  曲橫塘按捺住心頭激動道:「謀定失策。」

  冷千崖轉輕輕徘徊,思索道:「是曉醉離恨?」

  曲橫塘看他一眼,恭敬道:「是。」見如漆黑冷利的背影,他不再多說一個字。

  冷千崖抬頭望著窗外黑暗的天道:「我去會會他。」

  曲橫塘急急阻攔道:「公子,有詐。」

  冷千崖道:「既然事敗,去與不去都有詐。我們謀劃這許久,終於得此時機。這些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我如何甘心。既然此人壞我大計必有周全設計,我去與不去沒有區別。可是,今後或許我們會常見,我怎能不先拜會一番。」

  曲橫塘見他意已決道:「屬下這便去安排。」

  冷千崖道:「你不必出手,安排好接應。」

  曲橫塘恭敬道:「是。」

  冷千崖道:「他身邊可是有一個高手?」

  曲橫塘道:「是,只是屬下未曾見到此人。」

  冷千崖道:「全力攻擊此人,倘若實在拿不住不必戀戰。提防重夜之人。」轉身鄭重的看著他道:「或許,我們一直找的北郡王就在身邊。」

  曲橫塘一驚道:「屬下定竭盡全力。」心頭不由冒一滴大汗,頓感壓力山大,緩緩的壓下那重重的對抗之氣。

  冷千崖走兩步笑道:「想不到堂堂北郡王竟屈尊在一個小混子手下,被重夜呼來喝去。」

  峻山端坐在書房,重夜入門施禮道:「如今形勢危急,侄兒深夜造訪實為叔叔解圍城之困。」

  峻山疑道:「哦。」

  重夜道:「侄兒聽聞那離恨被抓,說是盜取軍機之罪。特將前前後後仔細一理,不由大驚。如今三將俱在城中,卻出奇的平靜。甚至連河西商道之事也沒有太多反對。」

  峻山眯著危險的眸子思忖起來。重夜道:「侄兒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如今形勢大為危急。叔叔且看。拿起杯子於桌上擺了個三角。道:「此為三將府邸,剛好相互倚重。而上次大戰。三將到底出兵多少,叔叔心中有數,如今楊將軍舉兵在北,叔父派兵南下。那三將兵在何處?想必叔叔也聽到有人暗通西域販賣官器牟取巨利之事。」

  峻山道:「憑你一面之辭讓我相信人不是為自己開罪,更要我相信他人不軌。未免太兒戲?」毫不在意。

  重夜道:「那屍首不會騙人,再蠢之也不會下了毒還刺上一劍。侄兒要想構陷叔叔,自然早把離恨推給叔叔。他於街上大肆抓賊,又自諫到我帳下本身便可疑。可是,侄兒一心找真兇,不敢欺瞞叔叔。怕是另有他人想要挑撥我叔侄二人,才生出許多誤會。現在看來我們俱是瓮中之鱉。九江王叔說的在理:兄弟相殘無異於助賊滅己。侄兒死不足惜,卻不甘賊人逍遙法外。」

  峻山笑道:「侄兒有何打算?」

  重夜道:「今夜,叔叔隨我走一趟,便見分曉。」

  凌修極不滿的叫住匆匆怒行的俊修道:「站住,你怎可那般說父親?」

  俊修更惱怒的火冒三丈道:「重夜是何人?狼子野心,與他共謀,便是與虎謀皮。我們家早晚有一天亡於他手。」他正有火沒處發。

  凌修大怒道:「放肆。父親做事自然有道理,豈容你那般置喙?」

  俊修道:「父親有道理,我便沒了道理嗎?你說說,我哪裡錯了?重夜是不是虎狼之輩?我看他比虎狼還虎狼,倘若是我寧可與外姓合作,決不與他共謀。」

  凌修斥道:「凡事要看大局,怎可以一已之私、各自好惡成大事?沒有永遠的敵人,更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共同的謀劃。眼光如此偏狹如何成大事?」

  俊修恥笑道:「終日大事,大事。你眼光星光大道,何時成過大事,還不是剛剛敗了大事。」

  凌修欲發作又咽回去,他說的對。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語氣緩和道:「父親此乃敲山震虎之計,更是為你我謀劃,若非昔日九江王幾度捨生忘死的救了父親,便不會有今日之父王。若非今皇上與九江王同支,早已命不復存。父王不過看在九江王之恩情才留他們一命。他一生追隨九江王征戰天下,自是以其為楷模。必將九江王臨終之言:蠶食骨肉便是助賊滅已刻在心頭。如今朝內紛亂,外臣、強敵皆虎視眈眈。此大敵當前需上下一心、齊力斷金,如今父親不過與他人網開一面,而為我等子孫謀福。正如昔日九江王對父親有救命之恩,今日父親便對他之子孫網開一面。同時,蠢蠢欲動的外臣必不敢輕易造次,犯我慕容氏。否則,放出一個重夜夠他們頭疼,何況還有父親?倘若事敗,更是不動一兵一卒除掉重夜。你未曾為國征戰疆場,自不知軍人保家衛國之情懷,生死早已淡泊。不過是身後名與事耳。」

  俊修怒火未消道:「九江王是為國征戰,為國捐軀。父親可未必啊。」

  凌修怒道:「俊修,怎好如此說父親?」

  俊修自有看法道:「丟出重夜令他們頭疼,怕是令你更頭疼吧。」

  凌修已無語,斥道:「放肆,」對著已大步走開的俊修道:「俊修,俊修。」

  一黑影時隱時現飛沖入大牢。似一道急浪。落在離恨眼前,只聽一聲裂響,一道亮光出現的乾脆果斷。接著一道劍芒橫掃而去,似要將離恨攔腰切斷。只到離恨身畔,便被一道竹笛擋下。一道青竹劍鋒卻擋下了他削鐵如泥的劍。只能說明眼前之人武功高深。離恨已然睜開深潭一樣的眸子,眨也不眨的攔下萬千劍芒,竟紋絲未動。他用的竹子卻使的劍招。大牢內只有兵器的撞擊,兩人都沒有說話。而戰況卻異常緊張。

  冷千崖的劍法: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離恨的劍法: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

  他的劍招:雲盡月如練,水涼風似秋。

  他的劍招:風煙俱淨,天山共色。

  他的劍氣: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

  他的劍氣: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他的劍意:人問孤舟多少恨,五更寒雨報芭蕉。無端一夜芭蕉雨,滴碎愁人枕上心

  他的劍意:一雨池塘水面平,淡磨明鏡照檐楹。東風忽起垂楊舞,更作荷心萬點聲。

  他的劍招陡的轉為:韶華不為少年留。恨悠悠。幾時休。飛絮落花時候、一登樓。便做春江都是淚,流不盡,許多愁。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欲問行人去那邊?明顯的狠毒、不留活口。眼神更加狠辣無情。

  他的劍招卻更高一疇: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空雲捲雲舒。落景余清輝,輕橈弄溪渚。泓澄愛水物,臨泛何容與。心似白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

  冷千崖心頭大為震撼,他想不出眼前是何人。便又使一招來試探: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西風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髮多。

  離恨的回敬: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一陂春水繞花身,花影妖嬈各占春。

  冷千崖面對這回答很是不滿,他有何資格卻自己醒?各占春?在自己面前還想談平分秋色簡直找死。冷哼一聲,回道: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春深空度可憐宵,江岸風沙好寂寥。

  離恨仍然技高的很委婉:縱被春風吹作雪,絕勝南陌碾成塵。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將磨洗認前朝。

  冷千崖心頭頗為震怒,劍氣直取其咽喉,正如:可惜小樓風雨過,無人收拾萬松聲。卜築深依野鹿群,姓名何用世人聞。

  離恨毫不在意,境界越發在他之上:正是:清夜無塵。月色如銀。酒斟時、須滿十分。浮名浮利,虛苦勞神。嘆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

  雖抱文章,開口誰親。且陶陶、樂盡天真。幾時歸去,作個閒人。對一張琴,一壺酒,一溪雲。

  二人正斗間,聽到外面亂作一團。曲橫塘也愣了,但見同時衝來兩批人,立即差一個蒙面人沖入大牢與冷千崖報信。冷千崖眼神一冷沖了出去。

  曲橫塘已帶人與兩批打鬥,冷千崖縱身躍上房頂,卻被一青銅刀逼退。那銅刀威力無窮。一群黑衣人見冷千崖落下風,纏住了蕭澤昱。冷千崖飛身離去,狠狠的望一眼蕭澤昱,這個仇他記下了。躍過幾片屋檐,平靜了下來。卻突見前面一個身影。

  江若白道:「賊子往哪裡逃?看劍。」兩人飛打起來,冷千崖大有取他性命之意。尤其望見來了幾名黑衣人接應。江若白肩頭中了一劍。冷千崖飛劍直挑他心房,被一柄大刀攔下。

  冷千崖冷冷道:「走,我們走。」眾人飛身離去。

  重夜峻山帶人凝重趕來,戰事已進尾聲,拿住的不過是幾個小嘍囉。丁郎中上前道:「臣有大事要報太師。」伸手指著府衙。

  峻山輕疑道:「哦。」

  二人來到府衙內,閒雜人等已退去。丁郎中朗聲道:「帶上來。」

  江橋被鎖著帶了上來,仍怒沖沖的掙扎、喝斥道:「滾開,滾開。我乃國公之子,滾開。」

  丁郎中道:「臣將此偷盜軍務之人拿下。」

  那小廝也已跪倒道:「此為江公子與我的錢財,教我偷盜公文暗害主子,小人哪裡幹得又畏懼江公子。可主子已大醉不醒便匆忙報了刑部,丁郎中得知此事,便命小人將計就計。」

  江橋掙扎著要踩死他,道:「分明是你,分明是你要害那小恨無門,才與我共謀。我隨從皆可作證。」

  丁郎中道:「來呀,傳證人,上證詞。」

  峻山翻看著,越發氣惱。將證詞丟在他眼前道:「放肆,其上皆為你之昭昭罪惡,江橋,你還有何話可說?」

  江橋道:「定是那離恨,定是他在陷害我。太師大人我冤枉啊,定是慕容重夜害我,太師。」

  「放肆。」江國公匆匆走來,一瘸一拐的柱著棍子,臉色極為難看道:「太師,我長年臥病,管教無方,讓太師見笑了。但是,我以性命擔保,小兒雖頑劣,決不敢做出此殺頭之事,定是被他人教唆。還望太師明查。」

  江橋心生畏懼,撲倒上前,拉著江國公的腿,哭喊道:「爹,爹,救我啊,不是我,定是那小恨,定是那小恨懷恨在心,陷害於我。」

  丁郎中道:「傳物證。」接過物證遞給峻山。

  峻山望著眼色一驚道:「老夫定明察秋毫,不冤枉任何人。國公暫回吧。」又囑道:「來人好生看待江公子,不得濫用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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