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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離恨再入獄

2024-05-22 13:30:31 作者: 孫晨露

  離恨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坐在階下,他望一眼慵懶的重夜。道:「王爺,我找遍了,沒有買到藥,不如讓龍聖出城,去毒醫老家去拿吧。」重夜眼神一亮,重重點頭。離恨又憨憨笑道:「王爺真乃大家風範,如此豪華,小離恨倒略顯拘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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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夜道:「隨意。」

  離恨笑笑拱手道:「多謝王爺。」隨意端一盤糕點,笑嘻嘻的來到蕭澤昱身邊,甩了一個借一步的眼神。蕭澤昱隨他離席,二人側坐在左側階下,望著歌舞,背部擋住了重夜視線。離恨將一塊糕點遞到嘴邊,悄悄道:「有點不對。」

  蕭澤昱微湊近腦袋道:「是非常不對。」

  離恨道說出疑點:「我等忙了兩日一無所獲。」

  蕭澤昱強調道:「沒有人在乎,說明他們知道我們根本找不出什麼,或者沒有命找到。」

  離恨道:「一定哪裡出了差池。」

  蕭澤昱道:「重夜如此氣定神閒定有詐。」

  離恨猜測道:「莫非此中另有蹊蹺,我們不知?」懷疑道:「是不是詐我們?」

  蕭澤昱說出看法道:「我們所見有限,自然弄不清全局。重夜明白太師不可能給他時間翻盤。於是,找替死鬼最好,不想我們誤打誤撞進來,倘若查清楚便皆大歡喜,稍有差池便是我們的罪過。所以,我們比曲橫塘還要如坐針氈。」

  離恨找出端倪道:「如此說來,他讓我看案牘更是早有預謀。當時我便該想到,卻只以為他欲藉此拖住我,查我們底細。我等自投其門下,我等請的醫、抓的人,倘若不能交差。我們又下大獄?」

  蕭澤昱斷定:「非下大獄,是斬首。」

  離恨偷瞄重夜一眼,不確定道:「你看他可仗義?」尋對策道:「倘若我們一口咬定是受重夜指使。」

  蕭澤昱良心推斷道:「嚴刑拷打,斬首。」

  離恨心一橫道:「倘若我們抵死不認。」

  蕭澤昱堅決道:「斬首。」

  離恨退一步道:「倘若他仗義。」

  蕭澤昱道:「或許斬首。」

  離恨驚心的推斷道:「倘若他仗義著仗義著又不仗義?」

  蕭澤昱堅信道:「斬首。」

  離恨理清思路道:「是否找出真兇無所謂,只要有人頂罪。」

  蕭澤昱道:「小勝。」

  離恨猜測自己結局道:「倘若他再千金買骨?」

  蕭澤昱道:「完美。」

  離恨越發慘澹道:「倘若他唱一出苦肉計、千金買骨再栽贓太師坑殺人才。」

  蕭澤昱遺憾道:「完美略缺。」

  離恨道:「倘若他唱一出苦肉計、千金買骨再陷害廷獄,再栽贓太師坑殺人才。」

  蕭澤道:「完美無缺。」

  離恨昱暗淡道:「既扶危解困,又得人才之心還瓦解太師。如此我們不過跑腿累成狗,得小利送人頭,血汗榮耀他人衣。這個慕容重夜這是一早打定主意找一個替死鬼,才貼了告示引我上勾。如此作派早便是任我們生死由命了。」蕭澤昱凝重的點點頭。

  離恨賭氣道:「等著。」起身笑嘻嘻的來到重夜身邊道:「小離恨參見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重夜望著歌舞隨意道:「說。」

  離恨十分開心笑道:「今日小恨方得見皇家之尊貴,近日我們可算大獲全勝,真乃可喜可賀。不知王爺讀書可多。」

  重夜胡謅道:「不曾讀書。」

  離恨道:「極好,王爺雄才大略、威武霸氣,定將四方來服。」

  重夜掃他一眼道:「你也信?」

  離恨仍道:「不讀極好,讀書乃庸俗之輩所為,王爺自不必。」

  重夜道:「本王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胸中自有韜略,腳下全是抱負,否則威武霸氣何來?」

  離恨仍遊刃有餘道:「極好,王爺果然天縱之才,又讀大家之經綸,堪稱王者翹楚,天下楷模。」

  重夜不禁疑惑果然左右是他的理,眼底儘是興致道:「你還信?」

  離恨堅定道:「極好,自然深信不疑。」

  重夜理一理道:「依你之言,讀書乃庸俗之輩為之,本王讀書破萬卷到底俗不俗?莫不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離恨道:「於他人而言,讀書自然極好,讀書方知始終,方識萬物。然而王爺金口玉言,尊貴無比,於小恨而言,自是說什麼都極好,說什麼都極對。小恨深信不疑,必為王爺之言馬首是瞻。故而時時刻刻不忘知遇之恩,時時刻刻思報答之意,故日夜不眠,想破頭顱,思破肚皮,想翻五臟,累倒六腑,終得一良策。以解王爺燃眉之急,以安王爺千秋大業。」

  重夜甚是奇道:「哦,說。」

  離恨出主意道:「王爺可曾聽聞秦國大將軍王翦為秦之千秋功業立汗馬功勞,可知,其最後一次攻打趙國」

  重夜乾脆道:「本王賜你二十美人。」

  離恨果斷道:「小恨別的不圖,只愛錢愛豪宅。」

  重夜道:「何處宅子?」

  離恨道:「嘿嘿,東街之上有一處大宅,小恨甚是滿意。」

  重夜道:「銀子需要多少?」

  離恨道:「黃金千兩。」

  重夜不假思索道:「准。」左右他死了,東西還在自己手上。

  離恨指著階下蕭澤昱道:「那那位兄弟?」

  重夜略不滿道:「是在要雙份?」

  離恨能言善辯道:「非也,所謂好事成雙,文武雙全。小恨擅文,那兄弟擅武。王爺得文韜武略乃定國安邦之大喜之兆啊。再說,那兄弟日後還不是聽從王爺號令?」

  重夜道:「既如此,本王親自常,可是搶了你用本王的錢落好人之風頭?」

  離恨道:「如今同封賞由小恨傳去再合適不過。」

  重夜不解道:「哦。」砸著懷疑的眸子

  離恨自有一番道理道:「以此可彰顯王爺一視同仁之高風亮節,重文武且平分秋色。而那兄弟見王爺如此厚待必感激涕零,倘若日後小恨心生歹念方為其所不恥,便愈發為王爺忠心不貳。」

  重夜輕輕一笑道:「有點意思,小離恨做事頗有路數。」

  離恨謙虛道:「王爺過譽,小恨當竭力以思報恩。」

  重夜爽快道:「准。」

  離恨笑道:「小恨多謝王爺。」

  重夜試探道:「你那解燃眉之急之策?」

  離恨道:「王爺可曾聽聞千金買骨?小恨如今願做骨。」

  重夜道:「本王倒真想敲碎你骨頭,又要黃金、豪宅?本王豈是那般好坑?你以為本王何其的好騙?」

  離恨寬解道:「王爺勿惱,平天下,千金如何?萬金又如何?江山在手,那不過一數字而而。」

  重夜調侃道:「准。小恨今日帶了多少鐵鍬來挖?」

  離恨道:「王爺武威霸氣起來,當真人神膽裂啊,笑而藏威,不怒自威,小恨險些嚇翻當場。真乃一怒地動山搖、諸侯皆懼,天神之威啊。」

  重夜已看穿道:「哈哈,所以呢?還要勒索多少?小離恨是不是覺得未曾真正見識過而遺憾?」

  離恨甩開貪婪道:「在王爺發威之前,賜小恨幾味神藥,小恨真真欲做鬼,亦為王爺效力,許是前些時日累翻了腦袋,今日又被嚇煞了肝膽。更為王爺豪邁唬呆了心神,非神藥不得救啊。」

  重夜越發好奇他要做什麼,朗聲道:「准。」

  離恨道:「王爺真乃天縱英龍,小恨五體投地。」

  重夜道:「你這拍馬屁的功夫,本王也見識了。當真是能言又善辯還使錢推鬼磨。」

  離恨道:「王爺謬讚,小恨非貪得無厭之人,日後刀山火海為王爺下了,王爺盡可高枕無憂。不過,小恨從不只拍馬屁,乃至馬腿、馬蹄一起拍,傾盡全力的肝腦塗地。」瞄一眼重夜,抖一下眉頭道:「再不過,小恨何時領錢啊?」

  重夜道:「龍聖不在,晚膳後便先去帳房與范叔領。不過,龍聖跟本王這些年,從未要過銀子。」似不滿的左手撐著腦袋,眯起眸子望著他。

  離恨道:「天賜王爺鴻福,小恨甚是敬佩龍聖之忠肝義膽之高潔風骨。今王爺又得小恨這般既忠又聰明之人才,當真是錦上添花、福中之福,真乃天生大貴之人啊。」

  重夜不由爽朗的哈哈大笑。

  小恨試探道:「龍聖如此忠良,王爺命范叔協助,想必范叔亦甚為可靠?」

  重夜自豪道:「范叔自是相當可靠。」

  小恨感慨道:「連佩飾都如此精美脫俗,可是祖傳之物?」

  重夜心情大好,頗為爽朗,道:「非也。」

  小恨逕自取來他身上一塊玉道:「送與我吧。」起身又攔下兩盤菜放於自己小桌上,端至蕭澤昱身邊,道:「先吃飽,多吃些。倘若有人來擒,莫要管我,先跑。」將玉自掛繩上解下推給他,掛繩別在腰間。

  蕭澤昱略擔心道:「敵人在暗,甚為兇險。」

  離恨左手食指在桌上輕劃,暗語道:「無妨,我自有脫身之計。逃出之後,去找曲闌斜。」

  蕭澤昱輕劃暗語道:「我們必明暗相應。」

  離恨道:「嗯,他這個人,養尊處優的,功夫不怎麼樣,卻有一番真性情。」

  蕭澤昱輕劃暗語道:「我自會多加保護他。」

  待所有人退去,離恨道:「王爺,小恨辦事不利,至今不曾有大的收穫。」試探上前道:「我們還有多少期限?」

  重夜意味深長的望向他道:「共十日?」

  離恨感慨道:「十日?怎麼不早說?已過八日,如此我要在兩日或一日內花掉兩千金。錢當真有花不完的時候。只是這感覺不太好受呢?」急急的走來走去:「這剛剛當上有錢人,便丟命這感覺真不好,不好。」搖搖晃晃的對蕭澤昱道:「走咱領錢去。」

  兩人拿錢來到蕭澤昱的房間,離恨一張嘴便沒合攏,笑的猶為燦燦。

  蕭澤昱問道:「這便是你說的用他人的錢?」

  離恨道:「我們這許久奔波勞碌還要接連坐牢或許連命都送了,拿些錢財不為過。」

  見他心事重重,小恨看穿他的心思,倘若此事被人拿來說,便是北郡王勾結北燕圖謀齊國江山,安慰道:「北郡王尚在北郡,如今拿錢的是小恨的好友,人盡皆知。陸小姐面前,我隻字未提。再說,此事本來一場陰謀,若有風聲全是陷害。」

  蕭澤昱道:「你放心,倘若有差池,我定護你周全。」

  離恨道:「我料定此事十拿九穩。」輕笑道:「待明日那玉我還得用一下。」

  蕭澤昱道:「你要去哪裡?」

  離恨道:「我去花錢。那塊玉」

  蕭澤昱望著那背影,道:「此時尚有心情花錢?」

  次日一早,離恨拿著酒壺,搖晃在重夜眼前道:「小恨之名道盡人生之道,稍斷句便一層意,多思一分一重義。」

  重夜眯起眼睛仔細回憶,他對此等小人小事,更何況是替死之人之事並不留心,思考道:「好像是……」

  小恨輕笑,解釋道:「春曉殘陽當醉酒,微熏方解離別恨。只是我換了一字,春曉殘陽當如醉,微熏方解離別恨。」

  重夜這才思忖這兩句話,輕吟道:「春曉殘陽當醉酒,微熏方解離別恨。春曉殘陽當如醉,微熏方解離別恨。」

  小恨笑眼如月,極為燦爛。絲毫沒有將死之人的沮喪、頹廢之意,反而意氣風發。臉上一抹安然的輕笑,甚為治癒更讓人十分安心,活脫脫一位正值春風得意的少年郎,生機勃勃不解世間愁。道:「倘若王爺別無安排,小恨去花錢了。」一臉略迷茫的期待透著幾分不諳世事的傻呵呵,有幾分小夫子單純又可愛無限的傻氣。

  重夜不動聲色道:「嗯。」

  小恨高興道:「多謝王爺。」活脫脫一活蹦亂跳的小燕子,活潑可愛的小兔子。

  江若白無法理解,暗道:「這小恨當真作死,簡直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啊。這腦袋都滾了還花錢?買吃的入不了嘴,穿好的入不了眼,置辦了金銀財物給誰?他那兄弟?唉,也是一大筆。」見他如沐春風的一走才驚醒,大腦一時短路,指著他的背影,望向重夜說不出話。

  重夜輕描淡寫道:「跟著。」

  時至中午,江若白臉色極為暗淡,匆匆跑來,道:「不好了,王爺,大事不妙了。」

  重夜正靠在榻上小憩,不滿的白向他,緩緩道:「何事,如此慌張?」

  江若白一臉擔憂道:「王爺,那小恨瘋了,置辦了許多貴重擺件,花了許多錢。」至此,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覺得自己再有錢也不會那麼花。急急的補道:「他把全京城最好的古玩、擺件鋪子全轉了,把最好的東西全要了。」

  重夜不屑道:「兩千金,夠買些的。」

  江若白一跺腳,早就知道這小恨要壞大事,此時方醒悟急急道:「他沒花錢。」

  重夜驚的坐起來,道:「沒花錢?」

  江若白沮喪道:「他記帳。」

  重夜不明所以,臉色迷茫道:「記帳?」心頭大感不妙,猛的站起來,上前一步盯著他,急道:「記誰的帳?」

  江若白有些怕怕的擔憂,小聲稟道:「記王爺的帳。」

  重夜微怒著一張臉,心下明白小恨是要坑他一筆,近日,眾人皆知他受王爺重用,又拿了自己的玉,定是大肆坑騙。如果還了,損失一大筆錢。如果賴了,落得一個惡名。惡名可忍,惡氣不能吞。江若白微不可查的偷掃一眼那黑沉沉的臉色,使勁咽下一口氣,懸起了心。重夜爽朗、霸氣的哈哈一笑,坐定道:「告訴帳房不還。」他最終決定賴了。江若白提著心去了。

  重夜忽的叫住他,嚇的他一驚,險些落了汗,懸著心提步上前。

  重夜道:「他意欲何為?」

  江若白鬆了一口氣,這個他知道。微放心道:「他欲請京城所有貴公子上門比貴。」

  重夜略不解道:「鬥富?」

  江若白道:「是,不過,許多公子都有上前一觀之念,尤其他買了許多名鋪子的鎮店之寶。我想眾公乃至文人墨客都會去。」

  重夜一揮道:「罷了,且讓他得意一時吧。」暗嘆道:「我如何對他這般心軟?」

  離恨此刻還大搖大擺的穿梭在各鋪子,大肆簽借條買家私,逢店便笑的哈哈哈哈,揚言道:「定要成為京城最富有的公子,定要請所有公子上門,把個江橋甩下十條街。」逢掌柜便提道:「如今我很是得王爺重用,賞了房子又賞金。好東西只管拿來。若助我贏下江橋,你鋪子從此聞名京城,門庭若市。」

  掌柜們聽此言,自然將壓箱底兒的拿出來。整個京城人盡皆知,人盡議論。是個公子便收到請柬,除了江橋。江橋氣得砸了一個又一個瓶子,呼呼的喘著惡氣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我定要將那小恨碎屍萬段。」

  一人道:「我去砸了那些鋪子。看誰還敢賣他東西。」

  江橋抬手道:「不,讓他買。他不過一朝得勢。我看有多少錢買盡京城好物,敢來與我鬥富?我要他窮的傾家蕩產。讓他買,告訴他們儘管給他好的。不是賞了房子嗎?讓他連房子都壓了。敢跟我斗,你也算個什麼東西?我呸。」

  一眾打手兒喝道:「公子好計謀。到時我們便把他的家當全部拿下。連房子也收入囊中,看他誰還敢與我們鬥富。」

  江橋得意的哈哈大笑,道:「走,我們便是闖也闖進去。」帶著一眾人前呼後擁而去。方到院中正遇一小廝痛罵在道:「活該,我呸,我呸。爺狠不得弄死你。得意什麼,橫氣什麼。眼下是爺遇不得貴人,否則,爺弄死你,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江橋眼神忽的毒辣,有了弄死小恨之念頭。臉色陡然狠厲,命手下道:「去把那小廝帶來。」

  幾人來到一處隱蔽處。小廝先是抵賴。江橋冷冷的望著他道:「爺最恨的是欺瞞爺,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江橋是好騙的?」

  那小廝嚇的直發抖,求饒道:「江公子,便放了小人吧。小人不過是打掃庭院。跟那小恨絕非一道。」

  江橋道:「你方才所言,我聽了個一清二楚。今日我便先揍你一頓,然後,將此言傳入小恨耳朵里,你覺得會怎樣?哈哈,哈哈。」厲喝道:「來人,給我打。」

  小廝見幾個如石柱一般的大漢賭上前,連忙抱頭求饒。道:「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小人說,小人說。」

  江橋蹲下揪起他道:「早說早有好處。倘若你敢騙我,我屠你九族,說。」

  小廝心一橫豁出去道:「此乃殺頭大罪,小的不敢胡言。那小恨本是草包,只會花言巧語的矇騙王爺,查案至此,一無所獲,只索要財物。您是來晚了,沒見范叔大張旗鼓的教訓他?我之前聽江總管說:王爺對他早已不滿,也不再護他了,就怕落個什麼埋沒人才之矢。只等他出大錯。」

  江橋陰險道:「那你與王爺計,豈不是得償所願。」

  小廝悔恨道:「哎喲,您可別提了。我就跟江總管提了一嘴,您猜怎的?」

  江橋道:「怎麼?」

  小廝道:「被江總管打了一頓。要不是我把家底全掏了,早被打死了。都是那個小恨,我恨不得撕了他。」一臉沖天怒火,咬牙說完,又委屈道:「竟還派我來此打掃庭院。也就是我沒生一張能說會道的嘴,這般受氣。我這心頭實在是恨啊。」委屈的抹著眼淚。

  江橋不奈道:「好了,好了,別哭了,別哭了。他為何打你?」

  小廝仔細回憶道:「江總管說,什麼奸什麼盜的」

  江橋猜測道:「監守自盜。」

  小廝極力道:「對對,就是監守自盜。」

  「跟這不識字之人說話真費勁。」江橋鄙視的瞄他一眼,喃喃自怨。

  小廝猶恨道:「那監守自盜是要殺頭,說不好,他也要被牽連。讓我日後休再提此事,便發了來給他打掃庭院。我心裡恨啊,我。」

  江橋道:「好了,好了,有完沒完?你究竟出了什麼主意?」

  小廝謹慎的看看左右,悄悄道:「王爺將全部案牘交由小恨打理。」

  江橋眯起眼睛,慢慢湊近道:「你打算?」

  小廝道:「那小恨根本什麼也懂,甚是倦怠。那公文就隨便一堆,要多少偷多少。」

  江橋示意下屬給他一錠銀子。

  小廝眼神雪亮,捧著銀子道:「多謝公子,多謝公子。」感恩戴德。

  江橋正色道:「最快何時給我?」

  小廝喜道:「那小恨方才當眾被范叔訓的狠狠,范叔還要拉他見官,賓客全走了。他受此大辱,喝了個死豬醒不了。我即刻為公子拿去。」

  江橋拉著他道:「好,來杏花樓找我,辦好了少不了你的。」

  「哎哎。」小廝喜得眉開眼笑,激動的連連點頭。「江公子慢走,江公子慢走。」一直送江橋走出好遠。

  一行人衝進了院子,丁郎中帶人氣勢洶洶的踹開門,被一屋子酒氣熏皺了臉孔,立刻屏住呼吸別過臉,厭惡的抬起手擋住口鼻。甩甩手,指著爛醉在座位上的離恨厲喝道:「來人與我拿下。」看到一地狼藉的酒瓶又收回邁出的腿,道:「罪人離恨泄露軍機,立即緝拿歸案。」

  離恨迷離著眼睛,醉熏熏的指著他們,踉蹌著鬼步,發著酒瘋道:「誰敢?我是長安王的人。還不與我退下。」

  丁郎中不悅的揮手,道:「拿下。」

  離恨哈哈一笑,指著他們。醉熏熏道:「不用拿,我跟你們走。我記下了,待我報與長安王,讓你全家下大獄。走,走。這便去。」大步的走出來。與眾人一起下了大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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