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毒醫六月寒坑人反被坑
2024-05-22 13:30:29
作者: 孫晨露
小童跑到一排木頭房子,對著躺在房頂上的師傅道:「師傅,師傅不好了。」
一位發須皆白的老頑童望上前道:「慌什麼?」
小童道:「山下來人了。」
老人不在乎道:「在我六月寒的地盤上還能撒野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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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堅定道:「能。」望著怒沖沖的坐起的六月寒,急道:「是是師尊的朋友。」
六月寒騰的站起來,擼起袖子道:「他敢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小童汗道:「吹是沒用的,他們真是師尊的人,一個人身上帶著象牙牌。」
六月寒大呼一口氣道:「象牙牌?」疑道:「真是那老道的人?」見小童猛點頭,立刻懷疑道:「不不不,那老道向來不把象牙牌假手他人。一定是錯了,你弄錯了。」
小童道:「我看的真切,見光便閃耀著離恨二字。」
六月寒栽倒在屋頂上,道:「真的,快,快。藏起來。那那老道,怎麼又來了?」驚慌的似在四下找洞,急的團團轉。
小童道:「不必驚慌,師尊沒來,是他三個朋友。」
六月寒直直躺倒,枕著雙臂,蹺著二郎腿悠閒的曬太陽。舒服道:「何不早說?一次把話說清楚。白白的嚇我一跳。」不奈道:「讓他們等著。」將一個草帽蓋在臉上。
小童無奈重重嘆息。三人已然爬了上來,見有一片房子。走了進去,望著四周安靜的似無人一般,停了下來,互望一眼彼此警惕的眼神。既然來了,必然要進去的。江若白凝重的緩緩推出長劍。那劍上閃著碎碎的柔光。正欲抬腳進去,卻見昱龍兩人飛了進去。他們分別落在兩邊屋頂,謹慎的眸子凝重了幾分,感覺這是一套沒有人住的房子。江若白收劍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兩人翻下來,與他一同踏上一間閣樓。
望著這定個空曠的大房間,忽然一串串飛鏢呼嘯著充滿了視線。江若白一躍似一個翻滾皮球躲過飛鏢,又飛旋在地上,幾個旋身跳躍躲在一塊木板後,突然衝出一塊塊手臂粗的木樁衝撞他,連衝出的三個中有一個固定。很快他的道路被卡死,他的活動很受限制,幾個木樁卻像突然乍起飛刀的尾巴橫掃向他。江若白大驚倒吸一口涼氣:「完了,要被切成肉餡了。」蕭澤昱向後飛移,飛起劍左右格擋,叮叮打掉數枚飛鏢,旋劍橫掃,飛到一橫樑之上。背後射來一道長劍,他飛轉而下。數道連駑齊發,交織成一道道劍雨將他轉在內。步非煙直飛而上,擋開許多飛鏢。不知道是誰怎生射的機關,竟彈出許多藥粉,他很快被淹沒其中。那藥粉迷人視線,更致幻翩翩。江若白被龍聖一把扔出來。而他與蕭澤陷入屋內的地道。
離恨抱後腦躺在床上道:「他們應該到了吧,但願我的信還來得及。」
江若白在此地轉了一夜,不曾找到出路。他本欲找人求助,如今又跑回此地。累的躺在地。被一群毒蜂追的四下亂跑。好容易逃脫還沒有喘口氣,便慘呼一聲,被一條蛇叮了屁股。他本能的拔下那條蛇。只聽「刺啦」一聲,那蛇緊咬著布料,褲子豁開了。
蕭澤昱、龍聖像兩隻落毛的雞,地上一片狼藉。他們先是自蛇堆里飛逃到此密室,不料這裡有一片髒污的水,水裡不斷有水蛭一樣的東西高高躥起撕咬他們,他們只得不斷在牆上落角,每踩一步便噴出許多鵝毛。牆的上機關都是陷阱。不是髒水、毒蛇,便是水蛭。最後蕭澤昱舉刀間,無意中發現一個懸掛著如石頭一樣的機關。砍上去才出了一道梁。不管怎樣的狼狽,二人傲立在樑上的姿勢很帥。
小童道:「師傅啊,他們可是師尊的朋友。你如此待客不好吧?」
毒醫躺在床上曬著太陽道:「正因為如此,我才留情了。你見我用什麼機關了嗎?」
小童懷疑道:「難道不是熱情的迎進門嗎?」
毒醫道:「童兒啊,他們有信物便是嗎?那個小子那般詭異,何事會求到我們頭上?不試探一番怎麼知道?」
小童戳穿道:「我看你不是試探,是在捉弄。」又好心道:「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師尊最討厭」
毒醫無奈的坐起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埋怨道:「真無聊。哼。」
三人站在毒醫面前,毒醫滿口答應道:「好了,我知道了。待我準備一番便出發。徒兒啊,帶三位去豪華套間休息。」
小童臉色一慘,暗淡道:「知道了,師傅。」轉對三人笑道:「三位公子跟我來。」
只見房頂幾隻竹筒對著他們噴出似麵粉一樣粉末。對面一面牆上出現密密麻麻的鐵刀平移上前。龍聖與蕭澤昱削斷桌腿,丟上前,兩桌腿分別斜斜的卡在鐵刀與側牆之間。那刀牆生生被卡住。蕭澤昱望著頭頂,削掉剩下的桌腿。龍聖眼中瞭然。兩人一齊堵住上層的竹筒。可是那粉很輕,已四散於房間內。「啊,好癢,好癢。」江若白沉著臉四下急抓。蕭澤昱、龍聖臉色一暗也感到不好。二人忍的臉色蒼白。江若白躥成一隻猴子,難過道:「癢死了,癢死了。」房間裡全是他的身影。
只聞什麼東西在響動。只見那面牆上的飛刀正在蠢蠢欲動,似要噴發的火山。江若白大怒,衝上前砍掉兩根,一串飛針直逼眼底,他不曾想到這裡麵包有更好的暗氣,心下惱怒不迭,暗罵:「老頭子太陰險。」好再蕭澤昱、龍聖幫他攔下了所有暗器。
江若白急退回道:「二位大哥說話呀。」
昱龍冷冷的盯著那刀板。一齊飛衝上前。江若白長長的倒吸一口涼氣,只見他們飛衝上前砍鐵刀。江若白魂也沒了的飛逃。急感慨道:「無聲之默契太可怕了。」他們迅雷不及掩耳的將鐵刀一一砍斷,這裡成了一片針海。江若白飛逃如電,還是釘成了針板。他咧著嘴,機械的轉過來,笑道:「不癢了。」栽倒在地。
三人呆呆的站在小童面前,江若白左望一眼冰塊兒,右望一眼石頭,無奈道:「我們來討解藥,你那豪華套間住的實在不舒服。太癢了。嘿嘿。」
小童道:「解藥便在房間裡。」
江若白又望二人一眼道:「他們想尋有沒有不被釘成針板的解藥?」
小童道:「都在房間裡。」
江若白一慘道:「我看還是露天好了。」
小童石化一下,一驚道:「你確定?」
江若白一慘道:「罷了,不必麻煩了。多有叨擾。」
一大清早,小童便見窗上的飛鴿,拔下信件跑來,道:「師傅,師傅,師尊又來信了,讓我即刻啟程。」
六月寒擺弄著自己的瓶瓶罐罐,正得意,喜道:「終於練成了。嘿嘿。」聞小童的驚呼,不悅道:「管他呢。」舉著自己的小瓶,兩眼放光道:「這麼多年,我終於練成了。」
小童在藥房問口喊道:「師傅。」
六月寒道:「不要理他。這老道嚇唬誰呢?當我怕他?不理不理。」
小童又道:「師尊說,我們再不出發,他便要打進來了。」
六月寒急衝出來道:「童兒,快快收拾行囊。叫上那幾人走。事不宜遲,讓他們快些。」
離恨忍下心頭一團怒火笑道:「哈哈,先生來了?」
六月寒嘿嘿笑道:「不敢,你小子開口,縱使你與我有殺爹之仇恨,我也得來呀。」
離恨笑道:「先生說的哪裡的話?」
六月寒不客套道:「眼巴前的話,你還記得昔日裡怎麼說的?」
離恨臉色一慘,那話猶在耳邊:
六月寒指著他道:「你走出去,別再回來。」
離恨道:「我便沒想過再回來,哪怕我被野狗吃了也不會再回來。」
六月寒道:「好,這可是你說的。」
離恨道:「自然不錯。」甩頭走人。
望著六月寒那看熱鬧的賊眸,離恨不悅警告道:「先生,往日恩怨容後再算,現在有人中毒了,須儘快救治。」
六月寒道:「利息總得還一點兒的。」
離恨不悅道:「六月。」
六月寒瞪著腳下搖尾的小奶狗道:「這這這。」險些被這耍賴手段噎死。
離恨安慰道:「當下時局艱難,大狗全流浪了,只剩下它們了。」
六月寒盯著那陰沉下來的眸子道:「嘿嘿,開個玩笑。不必當真。不必當真。」徑直往裡走道:「那個,病人在何處?正事要緊啊。」
重夜眯起懷疑的眸子古怪的望著二人,思及從前:
重夜道:「把那離恨帶上來。」
離恨笑成一朵花,搖曳道:「王爺終於肯見小恨了。」
不知怎的重夜見他那模樣便想笑,送人頭還一副自豪的傻憨憨模樣。微仰著得意的下巴,腆著笑成一汪秋水明月的臉暗自開心。輕哼一聲忍下笑道:「我這侍女中的奇毒,太醫也解不出是何毒。你揭了榜,當真有本事。」
離恨方才眨著眼睛迷惑道:「不是遇刺身亡嗎?怎麼又中毒了?」
重夜嗔道:「誰說身亡了。」
離恨立即改口道:「哦,哦。是昏迷不醒。昏迷不醒。」
重夜方才滿意道:「你真有本事?」
離恨迷茫的甩甩頭,不待重夜發怒,又道:「我有朋友可解。」
重夜思忖道:「你當知此事之重。」
離恨點頭道:「我的朋友很可靠,王爺有所聞,正是當世毒祖六月寒。」
重夜懷疑道:「你不會被騙了吧?」摩挲著下巴道:「你這個憨憨。」
離恨得意道:「通常是我騙他。」
望著那亂顫的笑,重夜一百個不信。仿佛見了豬上樹,鋥亮著眼睛疑道:「喲,有本事啊。」轉到他身後道:「騙本王可是掉腦袋,滅九族的。」
離恨別上兩道彎月道:「小恨的腦袋安安穩穩的為王爺辦大事呢,且掉不了。」
重夜道:「如此,本王信你。若要本王失望,本王讓你知道膽裂二字怎麼寫。」
離恨仍笑道:「小恨令王爺見證心想事成。」
重夜輕笑自是百般不信。道:「如此便把那毒祖召來。」
六月寒見了床上躺著一侍女臉色烏青,頓時臉色大驚,急急上前診脈,眾人見他神色變幻莫測各懷心思。重夜挑起左眉頭,右手托著下巴暗想道:「莫非真是毒祖六月寒?看來這小恨當真有些能耐,究竟是何人物?」
蕭澤昱冷冷的望著他暗道:「他與這毒祖究竟是何關係?」
龍聖緊著眸子暗道:「毒祖對小恨似有不同,難不成他們是一夥的?」
江若白只盯著那侍女暗道:「莫不是真有救了?」
毒醫取出一根銀針,刺入她小臂上的肌膚又掀開一個盒子,只見裡面一條黑色的蠶,將那沒有任何變化的針在蠶身上一刺,蠶變成了血紅色。他竟喜滋滋的大笑起來,道:「哈哈。竟是真的。」兩眼放光的對眾人道:「此乃紅鸚蓮。世間極為罕見之物。能煉出如此純淨之毒素,真乃毒祖我老頭兒的徒弟之最佳人選啊。」
離恨上前道:「人有沒有救?有什麼辦法可揪出你的徒弟?」
毒祖賭氣的審視著離恨,嘿嘿的自顧自的欣喜道:「嘿嘿,我不告訴。否則不是送了我那徒兒的人頭?哈哈。」笑的渾身一顫一顫的道:「我後繼有人了。」
離恨沉下臉,瞟上餘光道:「你不說,我便找不到了?」
毒祖立刻意識到不妙,大瞪著眼睛道:「離恨,我跟你沒完。」
離恨指著桌子不屑道:「立刻馬上撞死在我面前。」
毒祖抹下一張黑沉沉的長長臉孔無奈下來,似一個獨自賭氣的孩子。瞟瞟離恨,嘿嘿蹭上前,討好道:「離恨啊,我幫你救活那侍女,你放過我徒兒好不好?」
離恨道:「這裡我說了算,問他們。」目光瞟向重夜。
毒醫立刻冷下臉來,擺出身份,呼道:「小子,我幫你救人,你放了我徒弟。日後你若毒誰全包在我身上。要不,我幫你毒死誰也行。」
重夜道:「你那徒弟不在我手上。」
毒醫道:「你沒抓到人啊?」拍掌竊喜道:「太好了,太好了。哈哈,我有徒弟了,我後繼有人了。」喜的兩眼放光。
離恨道:「這紅鸚蓮是何來歷?」
毒醫道:「這東西產自西域,極難尋。當它中入人體內之後會不斷變化為多種毒物混合之狀,像七七四十九種毒花、毒草、毒蟲混合而成,其實沒那麼複雜。哈哈,只不仔細是看不出來的。自那製毒家族被殺之後,當今世上便再無人提煉出此毒。故數十年不曾問世,今人更是不識了。」
離恨道:「可有解藥?」
毒醫道:「到要費一番心血。」嘿嘿一笑,賊賊的挑眉對離恨道:「得勞煩你跑一趟。」
離恨眯起眸子,瞟著不善的眼神審視一番道:「若要我白跑,當知後果。」
毒醫一抬詭異的眉頭道:「哎,我坑爹坑娘也不敢坑你呀。」見他仍懷疑,道:「放心,倘若是我挖的坑,便是再要多鏟兩尺,我自己跳下去平了。」說的信誓旦旦,再配上嘿嘿的笑。人人警惕起來,開始為離恨捏一把汗。
江若白暗道:「在道上混太不容易了,也辨不清個真假。這小恨個憨憨的模樣,如何斗得過這賊滑的老毒頭兒?唉。」輕嘆一口氣。百思不得其解。
離恨眯著眸子審視著毒醫點點頭,似勉強同意了。
離恨回房用完飯正要出發,毒醫嘿嘿進門道:「找一個藥著什麼急?叫我來,不僅是為一個侍女瞧病吧?可有其他好處?」
離恨笑道:「我在這府看了許多公文,又把事情細理一番,發現一物放在此處目前沒什麼用。若放在另一處,你必換得金銀財物、珍貴藥材。」
毒醫兩眼放光的盯著他道:「何物?」
離恨抬上目光道:「一本帳冊,想來你不消半刻便弄到手。」
毒醫不屑道:「一本破帳冊,何用?」
離恨道:「你想啊。
離恨笑道:「此非普通帳冊,而是西域商戶販中原皇室器物之冊。最新的器物。如今城內這般人心惶惶,所謂何事?爭權奪利。而這一帳冊便是大利,是否牽扯到大權啊。」
毒醫眼神明滅,不斷的衡量道:「如此我將帳冊給慕容峻山,必能撈些好處。如今他大權在握。我聽說前些時日他收了一大批好藥。」
離恨贊道:「老人家腦子就是靈光。既然如此也不在乎多掙一笑。」意味深長的瞥他一眼道:「江國公家公子很快會落難。」
毒醫嘿嘿笑著,眼底儘是貪婪的光。「離恨,去買個藥著什麼急,帶上這個寶,你到了那裡無人敢坑你。」
離恨接過那紅肋道:「還是老人家想的周到。我還有一事要問。」
毒醫道:「儘管說。」
離恨道:「先生可有解離火之法?」
毒醫嘿嘿笑著搖搖,擺擺手道:「你說的是你朋友那九幽離火?」沉重道:「你這千年老道也沒辦法,我哪有解?」
離恨不悅道:「什麼千年老妖?」
毒醫嘿嘿笑道:「你道法那般出神入化都沒辦法,我哪有法子?」
離恨道:「天下之法各有所長,哪是那般輕易分高下的?你毒醫一道,也有更多出神入化的本領。千年前也是天下之利器。」
毒醫道:「哎,俱已失傳。」既狐疑又好奇的轉向他道:「哎,這上古大智慧,天下還真無人參透。你那道家功法是如何練的?還有那易經八卦如何連那九幽離火也制的住?」
離恨道:「上古最大的智慧:不該打聽的休要打聽,該閉嘴之時不閉嘴,日後永遠也張不開口。」
毒醫不悅的抬腳便走道:「說著說著又翻臉了,我走了。」早已大踏步的走了。
當夜,離恨帶著蕭澤昱帶著面具出現在一片繁華的街道,這裡是京城地下城,儘是做些殺人越貨之勾當之人。人人都戴著面具。離恨一下來便感到烏煙瘴氣。而蕭澤昱發現人們看他的眼光異樣。甚至是恭敬,心頭暗道:「奇怪,我從不曾來過這裡,可是他們為何怕我?」人們見了他躲開很遠。
離恨來到一家掛著烏龜招牌的鋪子,走進去,在櫃檯拍上兩根紅色翡翠肋骨,道:「掌柜的。」那掌柜的戴著一頭狼面,見了那骨頭雖被面具遮擋了卻也感到那驚詫的樣子。
掌柜上前嘿嘿笑道:「客官要什麼?」
離恨輕輕掀開一個瓷缸,裡面儘是奇形怪狀的蛇蟲鼠蟻。正在激烈相殘。一條通體血紅色的大眼蛇倏的一下便活吞了一隻癩頭青蛙。離恨眼下一驚道:「可有什麼烏頭紅尾鱉?」
掌柜一驚,搖頭道:「小店不曾有。此物居深海甚是難尋。千百年也見不得一個。」見他沉默不語。掌柜道:「或許在民間能找到什麼替代之物。」
離恨道:「多謝。」垂著頭逕自走了出去,心頭十分沮喪。愣在了門口。
蕭澤昱道:「怎麼?」
離恨道:「你可有要買的?」
蕭澤昱一驚,暗道:「這個地方哪裡有我要的?」
離恨道:「罷了,隨便買些吧。」蕭澤昱輕「啊」一聲跟上。
離恨指全是奇形怪狀的,蕭澤昱立即蹦出老遠推上雙手,堅決搖頭拒絕。離恨瞪著一隻五腑全長在外面的綠色透明青蛙道:「挺好的呀。」
蕭澤昱堅決拒絕道:「不要。」
離恨盯著看看道:「世間僅此一個,出了此地便買不到了。」
蕭澤昱忙擺手堅決拒絕道:「不要。」
離恨道:「不要錢。」
蕭澤昱道:「倒貼也不要。」
離恨感到十分可惜又指著一條黑花的蠑螈,又被拒絕。一連走了幾家鋪子,來到一家兵器鋪,離恨指著道:「這裡總有可買的吧?」蕭澤昱點點頭。兩人在裡面擺弄一番。裡面暗器應有盡有,暴雨梨花針都有好幾款。蕭澤昱挑了一款袖針,望見兩張上古神弓,不由大驚道:「后羿神弓?」撫摸著上古神秘的圖案。心頭甚是激動。拿起來一試。心頭大喜,暗道:「果然神物。」
離恨道:「喜歡拿走。」見蕭澤昱一驚道:「喜歡什麼拿什麼。」
蕭澤昱忽然想起正事道:「我們是來買藥的。」
離恨道:「無妨。」轉道:「掌柜的把最好的拿出來。」
蕭澤昱背了兩口被布包的嚴嚴實實的弓,拿著一根長槍、懸了一口寶劍,同樣被布包著。腰上掛了一個布包,裝著暗器。
離恨也掛了一個暗器包。指著一家鋪子道:「去哪裡看看。」
蕭澤昱急忙跟上,暗道:「他對此地好生熟悉。」
離恨道:「把寶物都拿出來。」指著一件衣甲道:「此為金絲軟甲,此為噬毒甲,穿在身上便可將所中之毒吸出來。」轉對掌柜道:「把最好護心鏡拿來。」蕭澤昱愣愣的望著他。離恨道:「好了,都包上。」對蕭澤昱道:「走。」
倆人大包小包的滿載而歸。此時仍是深夜,街上空無一人。離恨道:「在那裡買的東西。出了街便人貨兩清。沒人再會提來龍去脈,凡是有找的、泄露的格殺勿論。所以,一律用布包裹。我既然知道規矩便是守規矩的。你可還有要買的?」
蕭澤昱仍在驚詫中。停住腳步道:「我們不是要買藥嗎?」
離恨走上前,輕聲道:「我們被那老人家騙了。哪裡是買藥?哪裡是帶著這個東西無人敢欺騙。分明是那老人家在找徒弟。」
蕭澤昱立即明白道:「哦,六月前輩是料到那人會在此處走動,才故意留下訊息?」
離恨道:「不錯,他可是毒祖,煉毒的沒有不知道他紅肋毒祖之名號。現在許多人知道他在為長安王府解毒,隨便謅一個什麼烏頭紅鱉,還千百年一遇。不就是說兩人都是奇才,不過是借我們給他那徒弟傳話:走投無路之時去投他。」
蕭澤昱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道:「如此說來,那姑娘有救了。」
離恨點頭道:「應該有救,用什麼藥還不是他說了算。」
蕭澤昱道:「那麼。」
離恨大氣道:「不必理他。與他理論無甚意義。明日裡我繼續於街頭招搖,你有什麼要買的,一齊買。」
蕭澤昱搖頭道:「沒有。」
離恨道:「不要客氣。那你想想親朋好友。」見他仍搖頭道:「怎麼也得搜刮點什麼吧?」
蕭澤昱道:「已經夠了。」
離恨道:「那好吧,明日我一人去。在街上不免有些招搖。」次日離恨獨自帶人在街上跑了一天。夜裡,與蕭澤昱來到重夜府。重夜又歌舞宴飲。
見到毒醫正在小酌,上前笑道:「老人家,有事相商,借一步。」
二人來到外面,離恨笑呵呵的將那紅肋還他道:「諸事俱妥。」見毒醫眉開眼笑,又道:「哈哈,破費了。」
毒醫臉色一垮,驚道:「離恨啊。」
離恨道:「儘快還了去吧。」
毒醫愣愣的瞪著他道:「離恨啊,」幾乎心疼哭了道:「你坑了我多少錢?」
離恨道:「我也沒挖多深。」同情的望著他道:「要不先護住心脈。」
毒醫瞬間感到摧心肝,五臟俱焚。悲呼道:「多少?」
離恨望他一眼,鎮定道:「我覺得你還是承受不住。」
毒醫仰天悲呼道:「我知道了,你小子坑不得。打死我也不能再做了。」哀求道:「離恨啊,你幫我,勾銷可好?」
離恨道:「事事要有規矩。下不為例。」同情道:「去吧。」
撲通一聲,毒醫慘呼一聲,直直的倒在地上,悲道:「我的錢啊。」此刻他心疼的百爪撓心。可誰叫他惹的是離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