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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名字之秘小女孩

2024-05-22 13:29:45 作者: 孫晨露

  十四年前:

  對於姜戰的到來朝蘇一直心有疑問,張於在明媚的陽光下叫住小夫子卻不知如何開口,遲疑道:「那日姜戰強調了一句話,說:不是人人都如你一般幸運,想來昔日之痛也是極好的,人生之痛沒有最,只有更,無窮矣。不是你我的便是他的。」

  小夫子不曾多想,只淡淡道:「姜戰是說雖然禍福相倚,然而福於下一大禍之前而至,便是極好;倘若於大禍之後才到,只有悲嘆可惜。」

  見他遲疑,小夫子關心道:「哥哥可是有何為難之事?」

  朝蘇抬一下眼睛,垂首沉思。道:「我與小夫子求學也一年有餘,小夫子可否告知我的名字是否有何不妥?」

  小夫子凝重的疑惑道:「如何問起此事?」明顯吃驚的擔憂的小臉微上前。

  朝蘇意識到此事另有蹊蹺,急急道:「那日姜戰提及我的名字,他的神態讓我感到極為不安。」

  小夫子一下子嚴肅起來,跳著小腿左右張望一番,緊迫的低聲道:「跟我來。」

  朝蘇見他那翻警惕的模樣,心懸了起來,跟著他到了他的房間。小夫子神神秘秘的拉著門左望望右看看,急急的關上。又踢著腿跑向了窗。張望一番關上。噔噔的出現在朝蘇驚慌的眼底。朝蘇急道:「可是?」

  小夫子擺手,凝重湊上嚴肅的臉孔道:「哥哥的名字可是大有深意。」又抬腿跑向門口,拉開。露出一張凝重的小臉,左右腆上張望一番。關上,旋迴座位,鄭重道:「哥哥之名切不可為外人道。」

  

  朝蘇百般不解,一噎道:「名字,不為外人道?」遲疑的自己也不信。

  小夫子凝重更正道:「是不全讓人知道。姜戰可說了什麼?」

  朝蘇沉下心,道:「他沒有說什麼,我也沒有說什麼。」

  小夫子吐出一口氣,道:「朝字最早出自甲骨文,其古字形像日出草木之中而月還未落的樣子,有天地日月齊聚之盛象。蘇最早見於金文,其本義原指用樹枝或稻草穿鰓提魚,使魚可以落水復活,後延伸至復活,恢復知覺與活力,又引申為須狀下垂的飾物。取字朝蘇二字便是日月可鑑、萬物復甦。名為復綿,便有代代傳承之意。而號澤延,延同嚴。便是復甦萬物又加約束。能約束萬物的只有九五。於古禮而言,名一般為父母所呼,故取字被他人所稱呼。既然天下人直呼你之名,則天下人為你父母,便是天下後人為你子民。故三者乃九五之意。」

  朝蘇十分意外道:「九五?」

  小夫子點頭道:「正是皇帝之意,哥哥是要當皇帝的。」

  朝蘇驚詫的無以言表,小夫子確定道:「不會錯的,我父親說是必然是。只是目前不可告知他,以免惹上殺身之禍。」

  朝蘇垂下眸子,暗道:「可是,姜戰莫不是知曉此事?他到底是何意?」

  小夫子道:「其實不必恐慌,哥哥既是皇帝之命數必能逢凶化吉。所謂大人物成事也是要經歷風險的。只一切如常即可。」

  朝蘇尚在適應。小夫子眼神明亮道:「哥哥還記得,當初我父親送予此名字你之時,是何模樣?」

  朝蘇回憶起來,描述道:「正面朝蘇,背面復綿,一角折有澤延。」

  小夫子道:「正是潛龍於北,此地隸屬北郡,乃多國之交界。故龍出於兵,故送你《太公兵法》。當出北之時,便是朝蘇綿延之際,龍騰於空之時。根基在於朝蘇二字,天下復甦,方可萬眾歸心。然其中兇險,暫斂鋒芒方可偏安一隅。」

  朝蘇心頭翻江倒海,一時不能適應如此大氣象。簡直不能相信。

  小夫子點頭又道:「哥哥只要記住以號治令。當今天下人心迷失,久戰不定。若要長治久安必要人心返璞歸真、休養生息。方可減少因利慾薰心而殺戮相殘。養便要施以寬仁之術使其生,為何父親賜澤字而非寬、仁呢?」小夫子開始鄭重的講道:「

  澤,光潤也。寓意生機勃勃,非僅存命。

  《孟子》曰:君子之澤,五世而斬。澤乃遺風。首先,要修養自身為君子。

  《書·多士》曰:殷王亦罔敢失帝,罔不配天其澤。即澤乃仁慈之行也。即繁榮生機之法,行仁慈之道。

  《齊民要術》有曰:凡耕之本,在於趣時,和土,務糞澤,早鋤早獲。澤乃土壤之水,生之本。即要澤披萬物,非一門一城。則天下唾手可得也。

  《管子》曰:澤下尺,升上尺。乃雨露也,則天下人心得以道義滋養,活而生源。

  然而,戰必要兵伐止之,又匪禍叢生,必要嚴明法紀。方可生衍有序。澤為先,必要心有道義,方有是非善惡之辨,便有所為有所不為。則天下安也。

  故名號曰澤而非寬、仁,是要你處事在澤披眾生之上而如行雲流水,進退自如,審時度勢。既有君子之風又有源生之跡。倘若因為只寬、仁一人而誤天下眾人則謬也。

  故輔以衍即嚴,重要的是衍生福澤以造福世人。嚴之衷在於生衍,即在於澤。也便是嚴,更是澤,澤便是嚴,也是衍,既生也,福也。便是今後處事之法,之尺度。可是暈了?以眾人衍生福澤為準便可為。唉,你慢慢的會懂的。」

  朝蘇仍一下擰緊眉頭,遲疑的緊抿著雙唇,忽的抬上憂心的目光道:「小夫子,倘若有朝一日,師尊做事於你有不利,你,你如何看待?」他的手緊緊的抓住了衣擺,心不安的狂跳了起來,姜戰的話猶在耳邊「正是為聖所害。」

  小夫子歪著肥嘟嘟的小臉極為認真道:「我父親做事必然是有道理的。他大才於胸,定然不會著眼於小利。」

  朝蘇驚詫的望著那十分確定的小臉,一時無語。

  十四年後:

  七上八下一左一右歪著頭審視著步非煙,微緊著一左一右眼皮同時托起下巴,咂巴著嘴。忐忑慎重的擦一把額上冷汗,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又甩飛額上、下巴上的虛汗道:「嚇死我了,方才見他這模樣,我也是心驚膽顫的把他扛回來的,咳,幸好虛驚場,不然多對不起兄弟幾個。」重重的走了半個圈模擬著當時沉重的心情,呼出一口濁氣,忐忑的心安放,仍慶幸的拍拍胸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重重的沉下幾口濁氣,終於放鬆下來。

  七上眨巴著白茫茫的眼睛,當即表態道:「這副模樣還不棄之荒野,扛回來作甚。」指著步非煙毫不猶豫的堅定。

  八下也是左思右想,轉身向忐忑確認道:「你確定,這是你一掌劈暈的。」

  面對著他搖頭晃腦的甩上微斜的目光,忐忑欲哭無淚的翻上大大的眼珠子,道「廢話。」目光砸面向那沉沉的暈死的人道:「這不活著呢嗎?」

  不安目光警惕的走上前,微一停頓,低頭看看那不醒人世的樣子。眼色一沉,心下有些許明了,抬起他右手掌。

  「胭脂淚。」眾人俱是一驚,七上嚴肅道:「桃夭要捉的是他?我以為也是與我們搶財的。」

  不安道:「想來也不是那人,大家不必憂慮。看樣子他受了嚴重的內傷,加之中了胭脂淚才會輕易被忐忑一掌劈暈。」轉向八下道:「可找到另一個小子的蹤跡?」

  八下點頭嚴肅道:「他救了一個女子。」

  重夜療傷完畢,第一件事便是狠狠的瞪向伽若,道:「公主,我是為救你才受的傷。難道你還要害我走火入魔嗎?」

  伽若一時理虧,愧疚的說不出一句話。重夜已站起身,道:「走吧,此地危險,我送你回去。」

  伽若一時愣在原地道:「要去哪兒?」

  重已走出幾步道:「自是回你住所,快走,我還有要事要做。」他不想此時惹上劫持公主的麻煩。還沒有心情去應付公冶那群人。打算先將她送回去,救出步非煙,其他事容後再議。

  伽若心頭忽然警惕,不相信他會這般好心,更不相信他會不計較先前之事。她覺得他定會猜到這倒霉的經歷與自己有關,上前一步,微昂起下巴高傲道:「你煞費心思的把我騙來,究竟要做什麼?還是說猜楚為好」。她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更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人,感到心頭沒譜。決定先發制人,擺上了一副受害者的姿態,一副諸事盡誤會的澄清。

  重夜未開口,聞一聲驚呼道:「公主。」循聲望去,見公冶一路越過自己,直衝到伽若面前道:「公主,屬下來遲,望公主恕罪。」

  重夜擠著眸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乾脆道:「方才你家公主被歹人所劫,為我與路過的水龍骨相救。此地甚是危險,先送你家公主回去罷。我尚有要事,改日拜訪。」

  公冶冷冷的目光鎖著他離開,抬手攔下伽若道:「我們還是先與他人會合再作計較。」

  重夜匆匆疾行間,忽見一方大青石邊靠著一個手腳分別被縛之人,那一縷格外醒目的白髮垂在臉頰。他凜冽眼眸狠辣起來,寒光四射,抬眼望向兩個樹杈上各站著一人正是七上八下,「咔嚓。」一聲脆響,蹲在枯枝上的七上盯著他咬一口蘋果。八下一腳高高的踏著樹枝,已仰頭大喝一口酒,狂笑一聲,甩手將酒壺丟出去。

  不待他們開口,重夜冷冷的目光自他們臉上凌遲而過,那兩人毫不在意、猶自嘻嘻哈哈的跳下來,一左一右的站在仍在昏迷的步非煙身畔。重夜似正在釀醞急雨的天,烏雲卷集著狂風暴雨密布了臉頰,低沉的氣息似一頭暴怒低吼的猛虎,沉聲道:「放了他。」他沒注意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

  七上嘿嘿笑道:「除非,你束手就擒。」

  重夜莫名的火,狂吼道:「放了他。」似一堆曬爆的乾柴,望著一震的二人,又平靜的笑眯道:「否則無任何可談的。」

  二人感到他笑的樣子比方才可怕的多,心頭隱隱不安。他們於此地到底是一號人物,怎會如此輕易的被嚇倒。互遞一個眼神,八下憨厚道:「那放了人豈不是更無可談了?」

  重夜輕翻微眯起的危險的眸子,目中鋒芒畢露,聲音中含有悶雷之意。語氣緩和幾分,道:「放了他自是好說,否則無甚可談。」那平靜堅定的目光異常篤定。

  正在七上八下驚呆呆的覺得十分想聽從他的命令之時,一個白影卷著一道疾風拍上了重夜的後心。重夜餘光掃見的同時,飛掌迎上那飛刀似的掌風。兩人過了三招,不安穩穩落地,壓低目光道:「口氣不小啊。」

  重夜後退兩步,張了張嘴,驚的發現自己吐不出一點聲音。他第一想法便是伽若噴出的重重的濃煙。轉眸望著路邊迴旋著打卷的野花暗道:「原來那濃煙與此花粉合成了毒藥,他們早知這荒野滿是此等野花,算是有備而來。」轉眼望向不安,眯起高貴的冷眸暗道:「果然有人暗中要除掉我,看來那與契回勾結之人沉不住了。哼哼。」反笑的很輕鬆,餘光掃一眼步非煙,暗自決定先救走他。犀利的目光一一掃過這眼前三人,尖銳的目光似璀璨的寶石上划過的一道道晃眼的利光,他心裡明白,在三人手下帶走步非煙是不可能的。眼下自己卻不能發出聲音,微微噙起嘴角一笑,不緊不慢的在地上寫一字:殺。

  如一塊冷石似的不安垂著眸子瞟了一眼那字,終於有所悸動,他望著那直鑽人心的笑意正濃的目光竟產生一絲忌禪。重夜壓低不羈的目光,盯著正在遲疑的不安一步一步的後退。不安眼色深沉,他師傅臨終之言猶在耳畔:「你自此名為不安,心定如磐石。當你遇到令你不安之人定要避開。萬不可與他有衝突。」多年來,他於此地縱橫馳騁,從無畏懼,今日第一次有了不安。他甚至覺得眼前之人才是惡魔,如一縷空氣盯著重夜一步步後退。儘管如此,他不可能讓他於自己眼前輕易帶人走。七上八下從未見老大如此沉默,越發白痴似的驚呼道:「老大」。見他冷利似一縷青煙,不由焦急起來道:「老大。」

  重夜距步非煙兩米左右。八下爆起飛來一掌,重夜冷光瞄著那身影,盯著隨後又衝上來一個身影。他們一陣狂風似的劈掌上前。不安冷冷的望著那身影攢起了濃濃的殺意,手輕輕按在自己的兵器青骨扇上,緩緩的拔出那扇子,看準時機,飛身削向重夜背心。重夜只感到背後撞上一騎涼風,那飛旋的扇子比劍鋒還鋒利,輕鬆的將那抵擋的樹木、大石削成露骨的感覺,那扇子似與他的手渾然天成,被他使的像天生長出來的戰斧似的,翻轉迴旋間就像用的自己的手掌。衝殺間如把一塊大石、一株百年大樹削平。

  重夜終是敵不過三人,被不安一掌打飛,驚險的避開八下一擊,對上七上狠狠的一掌,連連後退,一道青光於他身上划過,悶哼一聲翻飛出去,翻滾幾圈落在步非煙身前數丈外,艱難的用劍撐在地上,下望著手捂的胸口上那道深深的血口,咬牙忍著那撕裂的疼。不安高高的、不可一世的俯視下來,他不想放過任何一人。翻扇擊向步非煙,直取咽喉。重夜忍痛向後飛劃,挺劍迎上那重若千鈞的扇子。空中划過一聲尖銳的兵器撞擊聲,重夜輕呼一聲,被掀退數丈,吐出一口鮮血。牢牢的護在步非煙身畔,展開利劍映著一道冷冽的光護在他身前,堅定的目光直剜三人心底。

  七上冷冷一笑道:「自身難保之際還以命相護,這份義氣,我七上佩服,給你個痛快。」重夜手腳微抖已然動不得。猛的集起所有力量揮起劍鋒,幾回合將七上劈退,又咳出一口血,左掌撐在地上,那虛弱的撐在地上的劍瑟瑟發抖,他艱難的自地上收回左手,緊了緊右手裡的劍。抬起蒼白的臉色望著大喝一聲沖在空中的八下狠狠的劈在眼前,大展雙臂、臉色堅定的挺劍護在步非煙身前,幾聲兵器慘烈的撞擊,他手上的劍飛了出去,人也被踢飛。

  不安收回目光,骨扇直指他們身後的步非煙。重夜回身見那無堅不摧的青光劈面,旋身飛沖至他身前,背著身將他攬在臂彎,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堅毅的下頷線抵在他肩頭。一騎拂塵攔下了那青光。弒魂師太與不安飛斗幾回合落在地上,兩人狠狠的望著對方。重夜身形一松,緩緩睜開眼睛同時吐出一口濁氣。輕輕轉頭,目光如水極溫柔。搖著他似道:「阿煙,阿煙。」輕輕拍拍他肩頭像為他撣了撣肩上的灰塵。汩汩如波的眼睛裡滿是柔和。滿心擔憂的暗呼道:「阿煙,阿煙。醒醒,醒醒。」

  弒魂眯起狠狼的眸子道:「此人不能殺。」強勢的目光瞟一眼步非煙,略帶責備的落在不安低垂的目光上。

  不安望不屑的翻起眸子瞟一眼,不耐道:「你這老尼臉好大,大的渾似個磨盤。我不安要殺人還要你來管?真乃笑話。」

  弒魂冷哼道:「縱使你臉小的似蚊子腿也休要阻攔老尼救人。我要保之人,還沒誰可擄走。」明滅的冷眼中儘是堅硬的氣節。

  不安驕傲的目光自那一眾挺劍相向的弟子臉上飄過,輕飄飄的收回,輕輕道:「烏合之眾,不自量力。」別過高傲的眸子,迷離向遠方。語氣里滿滿的警告道:「我不安要殺之人誰可阻攔?」猛的壓倒上來的晃眼的亮光使眾弟子心頭一顫。

  八下望一眼輕狂的老大,指著她道:「廢話少說,各憑本事。」那拉的長長的「本事」二字似在嘲笑她們。聲剛落已到眼前。

  弒魂眼眸明滅間射出一道厲光道:「狂妄。」飛身迎上。

  重夜已坐到步非煙身畔,自腿上掏出一把匕首割斷他手腳上的繩子,揉揉他腕上的傷,灑了些藥。見雙方打起來。再次運功祛毒,他知道凌波派不是對手。可是,他沒有別的機會。必須要儘快好起來。

  一眾弟子很快被七上八下打翻出去,捂著傷口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七上八下兩面夾擊弒魂。不安果斷的飛身劈向重夜,凌利的劍鋒衝到他咽喉。銀光一閃,一劍架住已到眼前的青骨扇,他凝神望著步非煙清朗如玉的眸子。方才眾人正在激烈打鬥,一個小女孩伺機衝到大石後,悄悄的將一根針刺入步非煙的百匯穴,暗道:「中胭脂淚之人,暈厥之下,可能會出現枯木塵封之態,需針刺百匯方可轉還。」

  只是步非煙此刻功力不足,抵擋不了多久,故他只能拖延時間道:「閣下為何要殺我們?」

  不安望著那平淡的眸子道:「我想殺誰哪裡還需要理由?」

  步非煙道:「天造萬物自有好生之德,倘若無端害人性命,不怕遭天遣?」

  不安笑道:「我手上豈止一條人命。哪裡還在乎多一條?」冷冷的瞟著他,邪媚一笑。

  步非煙道:「如此,更不能再平添殺孽,我們自問與閣下無怨無仇,倘若有誤解之處,在下願解釋一二。」

  不安略苦道:「這世上有我無你,廢話少說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步非煙伸出手掌制止道:「且慢,我記得昨日與閣下初次會面,而那時我們正遭他人追殺,我想這其間定有誤會。看閣下武功不凡,儀表堂堂,莫要枉被他人設計而引火燒身。」

  不安道:「我們之戰與他人無關。」飛身持玉扇砸向他肩頭。

  步非煙急步向後,微側身,托住那玉扇。兩人飛向樹梢,在一株大樹幹上打了起來。重夜仍然在閉目療傷。弒魂以一對二略處下風,幾名弟子見狀,硬撐著舉劍上前,數招後又被打飛。步非煙一邊打鬥一邊誘不安遠去。

  不安目含笑意,一語戳透他的心思,道:「真可謂用心良苦啊,你如此誘我遠去,不過是拖延時間罷。」回望一眼重夜,輕輕搖頭一笑道:「當真煞費苦心啊。」輕輕一笑道:「如今你有內傷在身又身中奇毒,我勸你還是省省力起。」

  步非煙一步不肯退讓道:「既然性命在旦夕,當要以性命相搏,遑論費點力起?」

  不安道:「罷,見你如此重義,我便放你一馬。你自行離去吧。」收手傲立在一旁。

  步非煙毫不領情道:「何必如此麻煩?你若殺了他,我必會不死不休的與你報仇。」

  不安眼神狠了下來道:「如此,受死罷。」手下狠來起來,數招之後,將他打飛出去。飛身直取重夜性命。

  步非煙道:「要殺便一起殺。」飛身擋在他身前。三柄長劍對上那骨扇,被骨扇擊退數步。朝華派一行九人到來。這一應年輕人雖武功不強,可那陣法精妙,被稱為星落九宮陣。九人圍成一個圈,挺劍提速到極至,自螺旋口變幻成一條蜿蜒曲折的長龍,轉又成形一個菱形陣站定。先後飛起四人衝上前,一人夾擊。大有魚躍龍門,流星划過天際之勢。如波浪此起彼伏,似瀑布飛流直下。

  打鬥僵持下來,大石畔閃出一人,望著夜煙輕笑。正是阿影上前,步非煙持劍相迎。一柄利劍架在正在療傷的重夜的脖子上,阿形得意的笑著,顫抖的頭像個顛簸的車輪道:「跟我們走。」

  弒魂餘光掃見步非煙被阿影一劍劈下,重夜仍在閉目療傷,急道:「鬼大,何不現身?」鬼大飛沖向阿影。其兩兄弟自背後沖向阿形,阿形眼疾手快飛上一鏜恨不得削斷金鐵。不知夜煙能否躲過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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