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再勝西域我不是他
2024-05-22 13:29:39
作者: 孫晨露
十四年前:
面對高興成一片的眾人,鋤頭抬著胳膊對勺子道:「掐我一下。」
勺子道:「有病啊。」
鋤頭仍感慨道:「我現在仍然不相信,我們能夠贏松泉。居然空青羽前輩心服口服。」
勺子道:「人家服的是小夫子計謀高深,你沒見小夫子那通兵法球戰論,說的人人眼前雪亮嗎?」
朝蘇道:「小夫子說的有道理,我們的對手是我們最好的夫子。」他感覺自己一夜間強大了許多。
小夫子道:「空教學服的是我們全部。」
小筐驚的瞪大了眼睛,完全不信,道:「我們也有讓他服的地方?」
勺子忽然靈光一現道:「哎,對對對。」激動起來,移到他們眼前道:「對。還記得我們如何拿下第一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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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前:
小夫子轉身道:「那便這麼定了。我與朝蘇全力打進第一球,此時必然耗盡我們的全部力量,後面的便靠你們了。」
一巴掌狠狠的拍在勺子肩頭,小筐最激動。兩人張著手瞪著眼睛,哈哈笑對著哈哈笑。鋤頭忽然反應上來拍著他們的胳膊,指指二人,激動的眼圈有些發紅道:「哎,哎。」
朝蘇冷靜的望著激動成一團的三人狠狠的跺著腳再與對方確認。卻說不出一句話,哈哈的仰天大笑又緊緊相擁大笑,三人勾肩搭背的大呼著沖向眾人,鋤頭像猴子一樣爬上了桌子,激動道:「兄弟們,贏了松泉的是我們,是我們。當時,哈哈,當時,哈哈。」
勺子一把推開他笑道:「當時,小夫子與朝蘇進了第一球,便力竭。是我們,是我們與松泉戰到最後,贏了他們。我們,在小夫子、松泉、朝蘇這些不可戰勝的人面前贏了,贏了。」一聲驚天狂呼,眾人全部石化。傾刻間又沸騰,喊出了同樣的兩個字「贏了,贏了。」長長的一字啊,久久的衝破雲宵。
朝蘇笑的無聲卻激動的流了淚。抹了一把淚,輕道:「原來戰勝了自己以為的不可能,是這麼的有力量,一生有力量。而幫助他人找到力量,是更大的力量。」他們在盡情的歡呼跳躍著。大吼著:「我們贏了,贏了小夫子,贏了朝蘇。」
鋤頭道:「對,那屁松泉,我們不在乎。我們很在乎贏了小夫子,贏了朝蘇。」
勺子道:「我全在乎,可我,激動,我激動啊,能贏小夫子,天下小神童。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啊。我真覺得自己是個大英雄。」
小筐也激動的熱血沸騰道:「不論在哪裡,不論多麼弱勢,小夫子總能贏。如今,我們在他面前,贏了。贏了。我們小夫子和我們贏了。」
眾人抑制不住的激動。衝上前舉起了朝蘇,小夫子太弱不能舉。朝蘇被高高的拋了起來。朝蘇大呼道:「小夫子說的沒錯,十分的汗水總有意外的收穫,我們最重要的是贏得了勇氣,夠用一生的勇氣。」
一行人激動難平。齊齊躺在地上圍成了一個大圈,小夫子枕著雙臂躺在中心,很是開心。可是,此時卻來了不速之客。
奴格走到小夫子眼前,一字一句重重道:「我們匈奴戰隊,挑戰小學堂。明日此消息會布滿大街小巷。」
小夫子凝重的望著那傾軋上來的高大身影,感到一股深深的壓力。他冷冷的丟下這句話,無理的離開。小夫子沉眸望著那狂妄的背影,重重的呼吸。
鋤頭大怒,跳上前,攔下他的去路,怒火突突的眼睛要瞪出來道:「狂什麼狂?我現在便與大戰三百合。將你斬於馬下,你再滾回去商量大戰之事。」
「鋤頭。」聞小夫子輕喝,鋤頭冷哼一聲,別過臉。小夫子已上前,一眾人凝重的站在他身後,他平靜道:「讓開。」鋤頭呼呼喘著粗氣,緊到極致的拳頭一下子鬆開,讓了路。
勺子制止要說話的鋤頭。鋤頭鼻孔里哼出一團怒氣,朝蘇沉重道:「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
小夫子道:「我們的戰術已然被他們熟知,而我們對他們一無所知。他們天生強大的體魄於我們乃碾壓的優勢。」沉重的搖搖頭道:「此戰我們凶多吉少。」
鋤頭一驚,不服氣道:「小夫子莫要沮喪。我豁了命也要打的他們滿地找牙。」
勺子見小夫子正在沉思,推他一把斥道:「少說兩句。」
小夫子道:「可是,我們必須應戰,且必須贏。」
朝蘇道:「我們贏了中原第一戰隊,決不能讓他們贏了我們而把所有戰隊踩在腳下。」
勺子道:「難怪他們早早的觀戰,原來早有計謀。就是來看戲的。」
朝蘇悔不當初道:「我應當早些吃壯壯。關鍵之時,多出些力。」
「無妨。」小夫子慢慢轉身,抬起目光道:「為師縱使弱的跑不動,也定將他們出局。嘻嘻。」眾人一愣。小夫子志在必得,笑道:「總是有人懂他們的戰術。我們還來的及請最好的師傅,傳授我們最紮實的戰術。」那鋥亮的餘光,讓他們覺得熱血沸騰。
小筐道:「果然,才智的光擋也擋不住。」
鋤頭道:「可是,我們方才勝了他們,他們恨我們還來不及。」
小夫子穩穩道:「有為師在,盡可穩住。」
陽光灑透明媚的小院,眾人驚的合不攏嘴。望著小夫子將松泉所有人請來,他們俱待小夫子禮遇十分。
「啊,都來了?」小筐仍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夫子道:「要戰勝強敵,必要有強大又專攻之人傳授。近幾日便由空青羽夫子來教導我們球技,戰法。」
空青羽對小夫子拱手,十分客套道:「在下定傾囊相授。」
「傾囊相授?」鋤頭很懷疑的揉起眸子。不過,在熱血沸騰的訓練中,他立即深信不疑。
可是,那天顯得有些悶熱,場上揮汗如雨的眾人顯得有些虛脫,絕對的體力透支,似經不起匈奴一擊。整個場上瀰漫著粗重的喘息。疲勞的臉上望著對方的比分飛速增長。又一個人倒下,一個替補被蒼茫的陽光穿透,站定在場上道:「我是小學堂替補前鋒,有我在,你們休想再得一分。」
「姜戰?他怎麼上來了?」眾人心頭響起同一個聲音,眼底越發擔憂的出現同一個畫面:一部《孫子兵法》砸在他們眼前,小夫子道:「一部兵書所有計謀早已被世人熟知,應用千百年卻仍分得出勝負。為師便用同樣的打法將他們出局。」
勺子一臉迷茫道:「同樣的打法?」
朝蘇道:「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
小夫子道:「不必,只用其一:驕而敗之。我們一去便呈一敗塗地之勢。卻又步步緊逼,磨盡他們的耐性。摸透他們的路數,尋克制他們的步法之法。仍然是同樣的打法取勝後兩場。被人熟知不可怕,失了信心才可怕。」
眾人望向小夫子,雙方無聲交流,道:「小夫子,姜戰突然出場可是打亂你的計劃?」
小夫子沉穩道:「大智之計應時而生。只管從容不迫,我們打我們的,何時也要將希望握在自己手中。堅守原計劃,讓我們連贏三場。」一眾人鬥志昂揚。場上瞬間熱血沸騰。姜戰不愧是第一前鋒,矯健如風,敏捷如電。連進數球,拉飛比分。頭頂著陽光轉過熱血的臉龐。
一眾人感慨到不愧是第一前鋒。全場鴉雀無聲。第二場,姜戰被團團攔住。
最後一球落地,毫無懸念,匈奴三場輸了個落花流水。映在夕陽里的少年無盡的美好。
小夫子帶著四人組回學堂,見姜戰遠遠的站在暑後的黃昏。遠遠的望過來。
小夫子道:「等一等。」上前。
姜戰道:「原來你早有部署,沒有我你也能贏。」
小夫子道:「人生在世獲得足夠的智慧並不是最難,獲得足夠能承載智慧的心志卻很難。此次乃千載難逢之機練習剛毅的心志,我自是要傾盡全力。不過,很謝謝你,給了他們更堅定的內心,給了他們更勇敢的決心。」
姜戰道:「我是不汶榮被人看扁,至於你們,與我無關。」
小夫子認真的拱手道:「不論如何小夫子在此謝過。」
姜戰近一步,輕輕說了一句話。小夫子大驚。一臉悲傷的望著他。
朝蘇看的真切,急道:「小夫子怎麼啦?姜戰在說什麼? 」他那全身心的警惕讓眾人緊迫的一甩臉皮盯上去,只見姜戰已走遠。小夫子呆呆的站在那裡。朝蘇已出現在他的身畔,輕聲道:「小夫子怎麼啦?」
小夫子一掃陰霾道:「無事,走吧。」提步前行。眾人跟上。
朝蘇見他沒幾步又低落下來,十分關心道:「小夫子,可是姜戰說了什麼?」
小夫子積極道:「無事,走吧。」
朝蘇憂心忡忡道:「有什麼事定要告訴我。」
小夫子乖巧點頭輕嗯一聲,走了。朝蘇望著那小小的背影,暗自確定道:「姜戰一定說了什麼,是令小夫子難過的話。」臉色很是沉沉的。
十四年後:
重夜道:「阿煙,你一定是見證此番功業者,上天造人伊始,便使人人有殘,只不過有的似江河湖海,可以看見;有的似風神鬼魔,看不見。我沒有聖人一般偉大,卻也豪氣干雲。你記住,你一定不會有事,只要有我在,你一定可以活的比我長遠,比我滋潤。我們這便去尋那桃夭。」眼睛裡迸著些許恨意,卻笑的底氣十足。
步非煙見那鋒芒畢露的背影追上前,拉著他急道:「阿夜,你到底明不明白啊。我說的不是報仇,不是殺人啊。我說的,是你要明白自己怎樣活。」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收斂住氣急敗壞的情緒道:「不是,到頭來心意成空。」
重夜更是一肚子火,爭執道:「是我不明白還是你不明白,你們一個個的皆有苦衷,一個個因為苦衷便安排我的生活,我有的選麼?我何以選?當初母妃如此,父皇如此,皇兄也如此,你又如此。心意?我哪裡還有什麼心意?怕是早已成空,早已化為泡影。」
兩人各自轉身平靜著激動的內心。重夜無奈的雙手叉腰,委屈的目光望著一處光禿禿的地上,一息間,立即主動又誠懇的道歉道:「阿阿煙,我們別吵了。我我去給你找些吃的,你餓了吧?」邁出一步,又十分難為情的熱情道:「一塊兒去吧,如此黑燈瞎火的不能把你一人丟下。走,走。」上前拉著木呆呆的步非煙走一步,目光狠的砸在他手上的劍。步非煙見他那副看著它不順眼的模樣,一驚,仔細的翻手審視著自己的劍,重夜直直的瞪上前,一把奪過來。步非煙又被那迅雷不及掩耳的模樣驚呆了。重夜鄭重道:「這粗活怎能讓你干呢?日後皆由我來拿。」
步非煙百般詫異道:「拿著自己的劍是何粗活?」呆成一隻小小的木雞。
重夜認定道:「怎生如此不知愛惜自己,莫要什麼粗活都干,把自己弄得像個粗使丫頭。」
步非煙受寵若驚的呆愣愣的不習慣,還沒反應上來。重夜又定定的站住,轉上凝重的臉,那殷勤的樣子嚇了步非煙一跳,白茫茫的望著他。重夜見那木呆呆的模樣道:「阿煙,你是不是餓的走不動了,我背你吧。」不由分說的把他拉到了背上。
步非煙很是無語的結巴道:「沒,沒,我我走得動。你放下,快放下。」
重夜道:「莫要硬撐,走的跟老頭似的,還是我背你吧。看我這健步如飛的。」
深更半夜的,店鋪早已打烊。步非煙見街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又見齊齊關掉的門,道:「你放下我吧,放下我。」
重夜道:「快到了,快到了。」
步非煙道:「都關門了。」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他的目光砸向一扇倒下去的門。重夜連個招呼也沒打,啪的一腳踹倒一扇門,背著他大搖大晃的走進去,道:「踹開。」把他放在椅子上,步非煙呆呆的望向倒在地上的門眨眨眼睛,只聽重夜振振有詞道:「須知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世上之門便是讓人走了,關了門也要過啊,否則開此一道門作甚?」
此為步非煙聽聞的最強詞奪理的理由,見重夜一副胸懷坦蕩蕩的表情,狐疑道:「是否太牽強了?」
一行人舉著刀槍衝出來,掌柜橫眉豎目道:「深更半夜的,哪來的賊子?與我砍了。」
見眾人飛刀上前,重夜翻身踏在桌前道:「哎,掌柜,你這鋪面擺街頭是不是要做生意?」
那掌柜吹鬍子道:「哼哼,小子。你半夜踹碎我門是否要砸場子?」
重夜道:「掌柜,這便是你不對了。青冢樓乃是夜場子,我還沒說你半夜拒人於門外,你倒強詞奪理了。莫不是不想混了?」
掌柜一聽越發有恃無恐,上前一步十分霸道道:「與這野小子廢什麼話,給我打。」
重夜直接下狠手,劍不出鞘。踏著樓梯掃倒幾個,又轉身一連拍翻幾個,霸氣的狠道:「今日,我看上你的鋪子,是爾等榮幸。整條等因我而歇業,你們也不打探打探便動手,怕是不想活了。」
掌柜聞聲一驚,後怕的微退一步,仔細盯著坐在樓下,平淡如風的步非煙,見他氣宇軒昂甚有天神之姿,又見其面色蒼白如紙,襯著那一縷白髮。竟感到幾分妖冶。步非煙如今功力不濟,只能擺個不怒自威的架勢嚇唬人。再將一身的毒氣外放。果然,那掌柜驚恐道:「住手。」見步非煙掃上來睚眥必報的目光,作揖伏小道:「住手,住手,通通住手。英雄饒命,這位大英雄誤會,誤會,絕對的誤會。嘿嘿。」對上重夜投上來的邪魅的目光,擺手示意眾護院退下,威嚴的小聲道:「退下,退下。」轉又看看二人,陪笑道:「嘿嘿,兩位可是有何要事呀?」精明的眸子裡滿是笑意,見這二人一個古怪,一個功夫不凡,決定打探清楚為妙,萬不可惹不該惹之人,若是無甚要緊之人再殺也不遲。堆起滿臉的笑意道:「二位請坐,來人,上茶。吩咐廚房弄幾個小菜,不可怠慢。」
重夜道:「掌柜不必忙乎,我只是打探一事。」
掌柜謹慎的坐下道:「嘿嘿,英雄請說。」
重夜奸詐的掃上去道:「如此稱呼豈不違心,此地哪裡有什麼英雄?不過是亡命之徒混口飯吃。」
掌柜思來想去道:「大人,大人,大人盡可問,小人知無不言。」
重夜擺出他那副尊貴的傲驕氣,道:「也罷,近日有人冒充我二人耍了詭計,你可有耳聞啊?」
掌柜見他氣質如斯,心頭謹慎起來,猜測他定然是個惹不起的大人物。他好歹在此開店數十年,不曾見過如此霸道之人,想來他非一般人物。思來想去,又不知他問的什麼。
重夜道:「無妨,近日有何異動,盡數說來聽聽。」
掌柜緊張的咽咽唾沫,瞥向步非煙,百般遲疑。整個人拘緊起來。
重夜見狀眼前一亮,看來此處果真有什麼密秘,他不過虛張聲勢的試探一番,竟不料真有事,面色輕鬆起來,大氣道:「但說無妨,我不治你的罪。」
掌柜乾笑兩聲,望著步非煙瞥上的眸子道:「唉,此地最大之事,莫過於清明鬼宴。連冢老也要避讓。」不停的掃著他二人略得意的神態,心下恭敬道:「不想今年卻提前了。」
重夜奸笑道:「若這鬼宴落到你這鋪子裡。」已轉著眼睛將他的鋪子掃了一番。
掌柜慌的跪倒在地,道:「使不得,使不得呀。大人,我也是本分之人。」
重夜看也不看他如土色的臉,把著一個茶杯懷疑道:「本分?」
掌柜猛的在臉上打了一巴掌,清脆的響亮至極,道:「唉,大人啊。我於此便算得本分了。」只聞「叮叮」,掌柜低頭,大氣不敢出。
步非煙已優雅又鬼魅的將茶碗放在桌上,極為配合的詐道:「你便說說有何不同?」那冷冷的聲音似有幾分怒意。他抬手悠悠的倒著茶。
掌柜重重的嘆一口氣,道:「清明鬼宴已有兩百年,每年於此地捉一百人去,去,練練功。」聲間膽怯的有些發抖,小心的看他們一眼。兩人收回看向他的目光,交換了個凝重的眼色。掌柜見他們沒有怪罪之意,反似很和氣道:「今,今年卻要提前捉,捉人,還要捉五百人。這這街上,才才沒了人。」掌柜轉動著精明的眼珠思索著如何解釋。
夜煙二人轉動著眸子想著著如何打探。步非煙道:「你們之中可有人有除掉他們之意啊?」看似他輕輕的隨口問一句,見他那挑動修長眉頭又閒散的模樣像是很認真。
掌柜渾身發抖道:「不,不不敢。」
步非煙十分友好的笑道:「瞧你,嚇成那樣,咱們說了清明鬼宴,便是清明。再說我們有緣為人時坦誠相見,今後便不會為難。儘管弄些吃的來。」
掌柜仍心有餘悸道:「不知兩位大人想吃些什麼?」
步非煙道:「無妨,隨便做幾個。」掌柜急急的頭也不回的跑了道:「二位大人稍等。」
重夜輕笑湊近道:「阿煙也會誆人了。」
步非煙湊近輕道:「你怕是見了處處打烊,才硬闖進來問一問吧?」
重夜輕點頭道:「我們來此兩日,我越發覺得不對勁。不光沒見幾個人,連夜間也安靜的不似有人。看來,有人想要借刀殺人。」
步非煙小聲道:「你是說借鬼宴殺我們?」
重夜道:「我擔心不只是殺我們。」
步非煙奇怪道:「你說這鬼宴是何人所辦,聽聞那冢老完全連官府的面子也不給,會怕誰呢?見方才掌柜模樣不似說慌。只是此地也不乏有奇人異士,為何不敢殺他們?」
重夜道:「不錯,看上去他們受到了什麼威脅。只是一群亡命之徒連官府尚不放在眼裡,會被何人所威脅。」雙手抱在胸前猜測一番,又神神秘秘道:「阿煙,你說我們若平這等人物算不算伸張正義呢?在此等亡命賊子之前,我們該不該管他們死活?」摩挲著下巴有些犯難。
步非煙道:「你不是早有計較了嗎?」
重夜飛一個陰歹的奸笑道:「知我者,阿煙也。還是先找桃夭。掌柜。」高聲大呼,兩人立即一副陰邪鬼魅似的樣貌。眯起高貴孤傲的眸子,目中無人的微上挑著。見掌柜恭敬的跑來道:「你可聽聞過一個拿著紅傘,飛著花瓣的女子。」
掌柜道:「大人說的是桃姑娘?小人於此多年卻也聽聞過飛春仙子桃夭之名。」見重夜瞟下來的眸子是一個「說」的眼色,遲疑道:「可是那姑娘得罪了大人?」感到一陣寒芒,壓低身形道:「那姑娘不好惹。數百年來無人知道她們究竟多少人,得罪了一個便是得罪了所有,哪怕天涯海角也要來取性命。」
夜煙二人頻繁的眼神交流,重夜道:「知道的不少,還有何事一一報上來。」見他略遲疑,隨意道:「近日發生了一起怪事,血魔出山不說,」見那掌柜大瞪著眼睛,長長深吸一口涼氣,驚抖抖的呼吸極為沉重,眼皮子抖抖才平復心情。心頭暗笑道:「果然大樹底下好乘涼,看來這店家當真不是老實開店的。」臉含笑意的平淡道:「雪上一枝蒿,雷公藤、半死不活人白色曼陀羅、罩墓金鋼青冢四怪、燭台掛月槍水龍骨、詭譎難測十三鬼、還有什麼水上仙蹤、天殘地缺,連正道八大門派之一凌波派也來此,你可聽得風吹草動啊。」細數來重夜與步非煙交換了個眼神不曾想兩天之中見了這麼多人。
掌柜每聽一個人名,屏著一口氣抬一下眸子,最後直擦冷汗道:「小人只知桃姑娘在水幻孤島桃花洲。」面對重夜遞上來微笑的眸子,警覺的壓低身形。他覺得此人不懷好意。
重夜輕笑道:「好地方。」望著端上來的菜,道:「一同小酌幾杯。」
掌柜道:「小人不敢。」
重夜道:「無妨。」將一杯酒運力推上前,只見那清冽的酒水飛起一個大大的空心漩渦,又悉數落於杯中。那深厚的內力使杯子挾著穿山之力,在方圓半米內不得近前,直逼的掌柜疾步後退,使出一騎水波掌一路倒御掉不少內力仍退出數丈,撞在牆上吐出了一口血。揮出全部的內力撞著那杯子。重夜一甩,掌柜悶哼一聲接到杯子,單膝跪地,輕咳幾聲,舉著一杯酒道:「小人句句屬實,不敢欺瞞大人。」
重夜道:「你是桃夭的人?」
掌柜道:「小人只想本分過活,沒有人不想活著,哪怕來到青冢樓。在平凡人間之時,便每每以此為退路,當真退居在此,卻心向人間平凡路。小人來此實屬無奈,只求大人放我一條生路。」臉色十分無奈。
重夜道:「那桃花洲如何走?」覺得無論如何是要去一趟的,他若真能指對路倒是省事了。提前嚇一嚇,好讓他少些花花腸子。
一艘華麗的大船漂行在街上,伽若淘氣的踢著雙腿,往嘴丟著零點道:「公冶,公冶。」
公冶入帳,對上伽若轉來的臉,伽若眨著好奇的眸子道:「公冶,你都找了哪些人?那小哥可消受的起,定當牢記我們只是禮上往來,切不可傷人性命。」
公冶道:「屬下知道。」
伽若又道:「對了,上次那個,攻打本公主的那那」
公冶道:「水龍骨」
伽若道:「那那骨頭,可收買了?」
公冶望一眼她高傲的臉,道:「自是,他不過一介賞金殺手,誰給錢幫誰殺。只是對我們這給錢不殺人的做法頗有微詞。說,」
伽若瞪大眼睛,道:「還有這等人,賺些不沾鮮的錢竟有不開心。」
公冶道:「他說,如此當斷不斷,必受其害。既請殺手,便要見血,否則他人今日,便是我們明日。」
伽若不滿道:「此人還當真囉嗦,可是說好成事之後回來復命?」
公冶道:「已然說好,想必不久便到了。」
伽若道:「如此甚好,對了,我們在江上停留些時日,待天亮再上青冢。」
公冶道:「是。」重夜怎麼會想到,再遇上水龍骨便是衝著他們來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只是不知水龍骨與桃夭之間是否有交易,胭脂淚可是他幫桃夭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