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玄聖狼窩虎穴
2024-05-22 13:28:10
作者: 孫晨露
十五年前:
小夫子帶著廿七一路沖至內書房廳堂,廿七恭敬的候在門外,他知道非請勿入,尤其在這等大家,他告訴自己,時刻遵守禮儀免的被人恥笑、看扁。方才,他見小夫子一路小跑疾行。他不停的囑咐道:「慢點,慢點。」小夫子小短腿疾行卻也不慢,廿七大步流星的跟著,見他神情肅穆,不好多說話。小夫子一進府便撞見程管家。程管家很和藹,笑盈盈的憨厚。瞪著眼睛,架出雙手欲上前扶住他,他急匆匆往裡跑道:「管家叔叔,父親可在?」
見他語速那般快,程管家收手,急答:「內書房。」驚見後面跟來的廿七深鞠躬。心頭更是大驚。見是面生的孩子,便知是新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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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子道:「謝叔叔,我走了。」早已走遠。
管家獨自狐疑道:「奇怪,從前收門生從不見先生,今日怎生如此匆忙?」
繞進內書房大院見處處風雅知性,高潔傲岸,廿七不由更謹慎了。
他一踏進圓形拱門,但見一幢青竹小樓,頗有南方建築之風雅,拱門一側幾株青竹,看似隨意卻有迎客之勢,一株自拱門探頭而出,隨後一株自拱門之上繞下,探出頭,奇妙的是非人為而自然形成上漲之勢。讓人見之,不由讚嘆主人的不屈傲氣。一株青翠節節上升,蔥蔥鬱郁,又一株自半腰而舒展向那石子小路,顯得主人謙仁好客,細看兩株似一個請的動作,可見主人底韻頗深。前面一片茂密的小竹林,另一側品貌多姿的小樹相映。
春夏時節底下生有淺草小花。因已入冬不少花木敗了,倘若春夏,定是別有一番風趣。他一路看到不少果子樹,只是他不知道那些果子與花如果以一種方式看是有規律的組合,按四季開花結果來排,又為了和諧與美觀散落在一處。院子中央一個大的方形池塘裡面的荷花是圓形的,取自方圓有道之意。再往那邊,則是人工蜿蜒小河,小橋流水,月下小亭,再往一角則是幾株藤纏繞而成的一段藤亭,上面綴著果子,他不認識,聽有鳥雀,想必春夏時節這裡是鳥的樂園吧。
門口一側是一株大樹,看上去得有百年,他這般孩子三、四人合抱那般粗。用六角形竹凳圍著,分別擺了不同的石桌,看大小高低應是下棋、讀書、作畫之用。玄聖本人端立於案前寫字,聽見小夫子的腳步聲,微搖頭嘆道:「唉,該來的終歸是來了。」
廿七見小夫子提著袍子跑進去,剛一抬頭,便大喊一聲道:「哎呀。」迅速脫下自己的紅色薄裘跑上前。他爹正坐在地上的一個蒲團上,斜歪在一個瓷枕上讀書。小夫子上前將薄裘披在他身上,很嚴肅道:「天氣涼,要生病了。」輕輕拍拍他爹的肩頭。
他爹似笑非笑的搖搖頭,坐正道:「如何不去學堂?」小夫子那小袍子給他爹當露臍裝還短上好大一截。
小夫子道:「我新收的徒弟,廿七來了。我本欲教他認幾個字,不想全是上古文字。領他來見父親。」
玄聖望過去,見廿七不懼不卑不亢,拱手施禮。微點點頭道:「你去小學堂吧。」
小夫子爽快道:「好。」
玄聖把衣服披在他身上,道:「父親不冷。」小夫子重重點頭,甚是乖巧。穿上薄裘走了。廿七是玄聖唯一獨自邀見的學子,不知為何如此厚待。
十五年後:
那漢子冷冷的盯著陸亦舒那一副高高在上的王者的模樣,陸亦涵緊張的眼睛裡滿是驚恐,劇烈的呼吸讓她覺得極為缺氧,身體麻酥酥之感蔓延。陸亦舒重新整理一個坐姿,端起兩腳在搖晃的馬車中虛寫一個字。
漢子沒看清寫的什麼,不過也明白,眯起眼睛試探道:「你有話要說?」見她點頭,一把拔出了她口中的布。陸亦舒被扯倒在一邊,呼吸一頓後,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馬車裡迴蕩著她深沉的呼吸聲,她盯著那略顯輕蔑的目光,重重的咽下卡在喉間的唾沫,道:「多謝。」
漢子不耐煩道:「有話快說。」
陸亦舒微微挪動一下,緊張開始麻木身體道:「我乃京城大富商之女,可以給你錢。」
那漢子聽到「錢」來了興致道:「你以為我傻嗎?憑你一句話,一個給錢便相信真的可以得到錢?我在江湖上混了許久,從來沒見過來的容易的錢,且太容易,我不喜歡。」
陸亦舒笑道:「尊駕還會怕,是怕有陷阱?」目光又堅定一分,似有挑釁之意,輕輕吐出幾個字道:「還是沒命花?」一把刀狠狠的架在脖子上,她瞬間感到窒息,如猛的被電擊似的酥麻襲遍全身,感到自己的意識在消退。陸亦涵抖著全身發出嗚嗚的聲音。
那漢子頓時心煩道:「給我閉嘴。」凶神惡煞般的目光猛瞪上前,嚇得她的縮到一旁,撲撲的落淚輕泣。不能說她們如何懦弱,在此等情況下沒有誰會不緊張。真真是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想跑根本跑不出。要面對最害怕的絕望,當真經歷之時,誰都無法冷靜。
陸亦舒目光移到他臉上,很堅定道:「錢。」她幾乎用盡生命的力量,架著刀微湊上前道:「錢。」聲音又大了幾分,而且透著一股急切。
那漢子眯起眼睛打量著那堅定的目光,感到有意思,她如此這般的堅定,她的求生欲太強了。拿下刀,道:「老實點。」
陸亦舒重重的咳嗽道:「我,我有憑證。我身上有家族的飾物,你派人送去自然會知道我所言不虛。我此番只為尋找身在軍營的夫君。聽說,打了勝仗。可,久久不見他歸來。我心上十分急切。前幾日,有將士歸來帶來了他的家書。我,心中焦急萬分,才隻身去尋。」她像獨自講述故事一般,低沉又深情款款。此刻不知道馬車在顛簸向何方,她心頭不由湧上一股酸楚,顯得格外的憂傷。
那漢子笑道:「大商賈?」輕輕的恥笑一聲,便戳穿了他的謊言道:「出門不駕馬車,不帶保鏢甚至沒有家丁,此等亂世哪個大家小姐如此出門?」
陸亦舒料定他會有此一問,眼淚奪眶而出,道:「我爹爹不讓我去找他。把我關了起來。我是偷跑出來的。不料,又遇大雨。倘若,閣下肯護送我去找夫君,錢財好說,此事更既往不咎。我便傾盡萬貫家財也未償不可。」
那漢子道:「你夫君姓甚名誰,在何處當兵?」
陸亦舒急急道:「姓盧名昭,是北郡的大將軍。」她不說是蕭澤昱,一來怕此人過於貪婪,二來他名動天下,事事被關注、議論,不曾有妻室想必天下都知道,怕被人家戳穿謊言。
那漢子眉頭一緊,他聽說過這個人,算是那一帶小有名氣的將領,掀上目光盯著她,自嘲道:「看不出來,小女子倒是有些才謀。」陸亦舒心頭一驚,以為謊言被戳穿。卻佯裝鎮定的看著他。他又道:「你說你是保家衛國的將軍之妻室,而此將軍在前方浴血奮戰才打了勝仗。他的妻妾被我賣了。如此,我還真是家國的罪人了?」
見他輕狂的笑,陸亦舒搖頭道:「如今天下紛亂,若能安生度日,誰會落草?再說上至朝堂下至軍營全有將功補過之說。兄長肯聽我一番話,便是有豪情熱血好兒郎。奈何世上諸事多艱難。報國之門更是難尋。而今,卻有大好時機,倘若兄長不棄,我定叫夫君力薦。」
那漢子瞪著她笑道:「休要白費唇舌,我找一戶好人家,把你賣去,好生度日吧。」
陸亦舒悲道:「我聞盜亦有道,匪亦有義。我確是京城富商之女,此去尋訪方打勝仗的夫君。只要大哥願護送,定是傾家蕩產也當報答。權且不計今日之事。」轉動眼睛,道:「所謂亂世出英雄,大哥正值此建功立業、封王拜侯的大好時機,豈甘心安於草莽之間虛度此生?大丈夫自當建永世功業。上安家國社稷,下保妻兒父母安康無憂。」
那漢子眼神有幾分悠長,似是在思慮過往、未來。
陸亦舒抓緊機會勸道:「我與夫君決非睚眥必報之小人,自是體諒世人之艱難。若非奔走無門,誰願落草而安?誰不想妻賢子孝,衣食無憂?大哥,若能保我平安到北郡,我與夫君必傾盡所有報答。此乃我們定情之物,大哥可著人送去求證。」掙扎著抖抖身體,露出腰間玉佩。
那漢子目光渺茫道:「小女子倒有些見識。」
陸亦舒急道:「此小道理孰能看不透?只恨報國無門,倘若大哥願意,我定教夫君力薦。」見他動搖,臉上洋溢著興奮,心頭升起無限的希望。又道:「我與夫君甚是恩愛,倘若我所求,他必全力保薦。所謂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智也。倘若今日我有差池,必不苟活。」
那漢子目光犀利的盯著他義無反顧的神色,暗道:「倒是有幾分勇氣。」
忽然一陣嘶鳴,馬狂躥而起。馬車內的人猝不及防,那漢子倒是穩住,兩女驚呼一聲,被掀倒。抬過目光,只見那漢子匆匆掀起車簾,張望一下,立刻返回。見他表情甚是嚴肅。陸亦舒便知發生了大事。又聽得四面八方一片馬蹄聲,狂號聲。心提到嗓子口。陸亦涵急急、慌慌的在她身後的角落裡縮,楚楚可憐,兩汪清淚悲傷的噴涌。
那漢子眼下一驚,利索的手上一番,不知自何處掏出方才那把刀,一晃切斷她們手腳上的繩子道:「此為真匪,打家劫舍,無惡不作。我割斷你們的繩子,且去拖住他們。你們趁機去吧。能否逃脫全看造化。」已行出車內。
「多謝大哥,來日定當厚謝。」陸亦舒見那身影去,立刻將正惶惶不安的陸亦涵按倒,捂住她的嘴,氣喘吁吁道:「一會兒。」慌忙的看一眼身後,抓住她雙臂,兩手不停的掀動,低聲道道:「倘若我們跑散了。」
陸亦涵眨著眼睛,在她眼中搜索到了「聽天由命」四字。怕極了,似乎那顆心呼之欲出,只抖著薄唇道:「姐姐。」眼淚狠狠滑入口中,淒涼苦澀無比。
陸亦舒急了低吼道:「把眼淚收起來。活著不能靠眼淚。他們,窮凶極惡。不會在乎你的眼淚,不會在乎你的死活。不要把珍貴的情感流給不相干的人。他們,不珍惜;他們不配。」顫抖著一雙手緊緊的握住那孤苦伶仃的無助,陸亦涵整個人呆在那裡。只感到唯一的力量來自她姐姐一雙顫抖的手,似乎看到她嘴唇在動,卻聽不真切。
馬車已被逼停,四面埋伏了近百的匪徒。那漢子傲立車,朗聲道:「我二人此等小人物,何勞二當家如此大費周章?」此人附近有名的匪寨俊陽泊的二當家趙飛虎。
趙飛虎相貌粗獷,為人粗獷,肩扛一柄大刀,蠻橫無禮道:「把銀子、女人留下。」
陸亦舒猛的望向聲音的方向。氣息越發的粗重,沉重的起伏很大,額上透著汗,眼裡涌動著淚光,已存必死之心道:「倘若我們跑散了。切記,只管拼命跑。若被抓了,咬他們、踹他們、抓、撓他們,用盡你所有能用的、不能用的武器,在不要命的在搏鬥里掙命。遇此等歹人,切不可指望他憐惜,更不能求他放過。只有拼死狠斗。記住,狠的怕不要命的。」
陸亦涵全身僵成一片,腦子更是一動不動,一個字也記不住。
那漢子卻也仗義,朗聲道:「二毛把錢給二當家的奉上。」將手中的包裹扔在他眼前。
二毛極不滿的望過來道:「大哥。」
那漢子斥道:「送去。」二毛抓包裹賭氣下車。他又道:「錢權當孝敬二當家,望二當家開恩放我離去。」
趙飛虎吐出一口唾沫道:「呸,把女人交出來,別的小匪,每月交我們五個。憑什麼你們要壞規矩。」
那漢子道:「我是粗人不懂得那些,卻也知道祖上規矩劫財不害命。天地良心,我老漢只劫財。你若想娶一個正當的壓寨夫人,我可以留意。若是傷天害理的勾當,老漢不奉陪。」
二毛一驚,這是要談崩的節奏,那銀子自然要抱的好好的,翻上大大的眼睛,將包裹抱在懷裡,冷哼一聲,腆著臉瞟著他們。
趙飛虎舉刀,指他道:「你他娘的,給臉不要臉。」凶光掃過四周,道:「兄弟們,上。」但見眾人呼嘯著蜂擁而至。
二毛急急的跑回車邊,掏出大刀,望著一片人慌道:「大大哥,打不過啊。」
那漢子見他那倉促、心虛的模樣道:「跑。」
二毛毫不猶豫的爽道:「好。」腳下急顛來顛去,目光搜索著漏洞。
車內,空氣似被抽空,陸亦舒只有出的氣,一雙手顫的厲害,拉著陸亦涵雙手,吼道:「拿出簪子,拿出簪子。」見她痴傻一般,一動不動。大吼道:「拿出來。」聲音有些抖,兩手更慌亂的抖的發汗,一陣顫抖的亂摸亂找,把簪子自她袖中掏出,拿在她手裡,緊緊纂住她的手,目光堅定的狠烈道:「拿著,保命的武器,一定要拿好。」轉著眼睛盯著她,擦一把淚水一把將她攬在懷裡,決堤的淚水啪啪的打在她的背上。道:「拿好。」陸亦涵感到她渾身都在顫抖。兩人覺得此刻就是飄搖在寒風裡的落葉。
眼見敵人逼近,二毛遞著認真的目光搜索。被一聲狂呼嚇的兩手擋在頭上,但見那漢子已駕車沖走。二毛驚呆呆的:「哎」慌慌掃一眼身後,全是人。急忙追上前,嚷道:「大哥,等等我。」
那漢子架車飛快,頭髮被風吹的橫飛。兩女在車內已被顛的狼狽不堪。接著便聽到兵器撞擊,烈馬狂嘶。掀翻在車內的兩女爬起來,艱難的向對方爬過去,車擺如龍。她們在車上翻來倒去。兩人感到無以言表的孤獨,當真是沒有家的孩子像根草,離開了父母、親人的疼愛,誰又會愛惜你?不為自己的私慾狠踩兩腳是不錯的。
趙飛虎見那漢子刀鋒凜冽,刀法嫻熟。拍馬而來。
車內,兩人終於緊緊拉住左手,陸亦涵哭道:「沒有父母、沒有兄長。」無比委屈、辛酸的擠出一汪淚,無措道:「要靠自己麼?」
陸亦舒堅定道:「是。」她在府上打理,諸多事務,管理樁子、下人,自然是見過世面,行事果決。可陸亦涵整個一關在象牙塔里,世事無限美好的嬌女。突遭此難,她哪知道如何做。恐懼灌滿心房,緊握著那簪子,泣道:「可靠不住。」她感到自己像隨風吹打的浮萍。已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根本毫無反擊之力。
陸亦舒堅定的怒道:「靠不住也得靠住。」
趙飛虎已挺刀迎上那鋒,果然有魄力。只一刀震起了他的鬥志。俊陽泊一窩盜匪並非徒有虛名。那大當家趙俊陽可是天下第一刀。有句話好像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用在這裡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又帥又本事。趙俊陽本師承黑刀老祖,一個無惡不做的魔頭,刀法真一絕,天下竟沒幾個敵手。這老祖收了七大猛徒,稱黑風七煞。名震江湖,正道無可敵手,反許多高手命喪其手。不是他們差,只是那幫人無所不用其極,加之趙俊陽一副正人君子模樣,誰見了都夸風度美少年。在幾年前被一個喚作什麼天刀的獨挑兩代,竟只有趙俊陽一人逃生且斷了一臂。自此雖收斂些時日卻仍惡習不改。這趙飛虎又得他幾招真傳,也算是一高手。
只見二人打的,他人無法近身。於是,被圍了一圈又一圈。那漢子瞅準時機踹倒一人,飛身上馬,策馬疾行。趙飛虎哪裡肯放過,提刀飛身追去。眾人紛紛追老大。
車內,二人聽到聲音,躺倒在車,仿佛死裡逃生。大口大口的吐著氣。二女相互一眼,又哭又笑。緊緊的抱在一起,大笑,眼淚嘩嘩的打濕對方衣衫。
忽然,門帘被扯開。眼前一張色眯眯的嘴臉,令二人作嘔。自然也不可能全追去,總有那麼幾個賊的會留下來搜車。只聽又一人道:「你們在下面等著,我上去看看。」
又上來一人,兩人幾乎笑沒了眼睛,摩拳擦掌的爬上前,他們哪裡見過這等美人。
陸亦涵緊拉著陸亦舒往個沒地逃的角落裡塞。蜷縮著泣道:「姐。」
陸亦舒兩瞪著兩人低聲道:「別怕,別怕。」眼淚無聲的流下來道:「錢」大吼道:「我給你們錢。」吼出滿腔的憤懣。
兩人眼冒金光道:「有錢?」
陸亦舒翻著膽寒的珠子道:「我有錢,有錢。我乃有錢人家的女兒。」
兩人越發激動的無恥互望一眼,異口同聲道:「如此甚好,我們還能做個有錢人的上門女婿。」不由分說撲上前。陸亦涵緊張的渾身無力,只顧躲著大哭。陸亦舒一邊掙扎,一邊大喊道:「滾,滾開。我一定要殺了你。」她像瘋了一樣又是揪又是咬,讓對方無從下手。反怒的抬手打她,陸亦舒眼疾手快,狠踹他下身,他栽倒在一旁,動不得。一把把簪子插到另一賊子頸上。拔出來,見他栽倒在一旁。照下身一腳,舉著簪子對著他們道:「再敢胡來,我殺了你們。」望著那將死之人,嚇呆在一旁,陸亦舒一簪刺破了那人頸間的大動脈。
陸亦涵見她爬出車急忙跟上,陸亦舒傻了只見車一片人。眾人呆愣愣的望著這般美女,盡皆滿目金光。陸亦舒勒韁大喝道:「駕」。那馬雙蹄凌空,狂奔而出。把艱難的幾乎爬不動的陸亦涵嚇的閉目大喊道:「啊。」翻倒在車內,急找著平衡。
一眾人緊追其後,突然車子撞到一塊石頭,陸亦舒飛翻下車,一道白色身影落在車上,扯住馬韁。但見烈馬長嘶,已前進不得。車輪硬生生剎住。陸亦舒幾欲昏絕,但見天旋地轉間,一群人呼嘯著在飛奔而來。迴轉目光一個朦朧的身影。委屈的淚光身眼角劃落。輕道:「哥。」暈死過去。
那群人呼嘯著,看清那白影踟躕不敢上前。只聽,一道悲泣的聲音道:「滾,滾。」那白影一閃已入車內,一腳將那賊子踹飛出去。陸亦涵已慌的爬不起來,只拼命掙扎逃離這個地方。
那賊子不顧滿口鮮血,跪在地上大呼道:「老大饒命,老大饒命啊。」
此人正是那大當家趙俊陽。雖斷了右臂,但他天姿奇佳,練了左手刀。近日,正道追蹤他的風聲鬆了,才又開始興風作浪。不得不說兩女命乖運蹇偏遇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