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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 第二章 天塹長城百葉城

2024-05-22 12:38:20 作者: 日月星輝

  一片荒蕪的平原之上,一隻巨大的駿馬正在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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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隻馬兒十分高大,它的身軀趕得上一座小山,奔跑的時候,四肢在大地之上踏動,引起仿佛地震一樣的顫抖。

  奔跑之時噴出的氣息是熾熱的火焰,在前前留下一道又一道鮮紅的印記。周圍的一切都被他拋在身後。

  只有一群人例外,在它行進道路之上,前方有一群正在狂奔的修士。

  「快!又追上來了!」

  這群修行者一共有三人,其中兩人是男,一人為女。說話的男人此時跑在最後面,他手中拿著一個儲物袋,死死的攥著。

  「怎麼會這麼快?」女人震驚的回頭,果然身後那片巨大的馬不知何時又往前跑了一站路,距離他們的位置已經不足百里了。

  「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了。踏空流煙馬不是好惹的,非要去勘測地形做什麼?!」

  剩下的一個男人是一個二三十歲的青年模樣,看打扮更像是個書生,此時面對二人的疑問,也是破口大罵:「他奶奶的。一個兩個都是蠢貨。現在老趙和老許已經留在那裡了,保不齊,我們三個也得死在這兒。真好,五個人在一塊兒了,要是真有投胎轉世,下輩子別讓我和你們四個豬頭投在一塊兒。」

  「好了,別吵了。」最後面的男人不耐煩的打斷他:「現在距離天譴長城還有數百里,只要能夠在那個妖獸追上我們之前趕到天譴長城。就可以像那裡的道友們求援。雖說事後代價可能會大一點,不過到底命是保住了。」

  女人咬唇:「它又靠近了。該死,這踏空流煙馬實在太大了,它跑一步抵得上我們跑數百步。光是有符篆幫助我們根本逃不過他。隊長,我們還是御劍飛行吧。」

  「去你奶奶的。」書生一邊跑一邊不耐煩的辱罵:「你這個賤貨除了長胸,能不能也長點腦子?你知不知道我平原之上有多少妖獸?御劍飛行那天上的禿鷲群立刻就能把你撕成碎片,你要是引起了那些妖獸注意,我們他娘的也得跟你遭殃。我警告你,你要是跑不動,老子把你的腿打斷,讓你餵它去。給我跑。」

  嘴裡罵的很難聽,但是書生卻反而一把抓住了女人的衣服。幾乎是拽著把她往前拉。

  女人已經累的喘不上氣了,但還是支持這疲憊的身體。

  「快看!」女人好像發現了什麼表情變得激動起來:「我看見城牆了,就在前面,我們就要到了。」

  「太好了!」隊長也興奮不已:「你的通明眼可以看見六十里之內的目標,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實打實的距離已經不足六十里了!」

  隊長看向自己的手心,裡面緊緊的攥著一個儲物袋:「等到我們進了天前長城靠著這裡面的東西也足夠我們三個各自發一筆小財了,到時候就先修整一段時間。再也不摻和這外邊兒了這趟渾水了。」

  書生正想要說些什麼,突然皺起眉頭:「快點,那東西要加速了。」

  就在幾人奪路狂奔之際,身後的駿馬奔跑的速度又快了幾步,本來這種生物就比他們人類更加適合奔跑,此時眼看著是越逼越近,那駿馬巨大的蹄子奔跑聲音越來越大,仿佛就在他們耳後。

  女人終於是支撐不住:「老娘受不了了!」

  說著,她一把推開前面拉住自己的書生,隨後從儲物袋中取出法器,凌空而起,朝著目的地飛過去。

  「不要啊!白痴!」書生破口大罵:「趕緊下——」

  下這個字還沒說完,便沒有了下文,正如女人的逃逸。

  她剛剛飛到空中便引起的妖獸注意,隨後不知從何處一道黑色光芒閃過,女人的身體僵硬在原地。隨後緩緩的碎裂成兩半。掉到了地上。

  「他娘的!」書生一邊痛罵,眼睛裡卻控制不住湧出淚水:「怎麼一個個的光長肉不長腦子!」

  可是此時的情況已經容不得他們有任何鬆懈,身後的追兵追的越來越近,只能奪路狂奔。

  可是畢竟他們已經到達了極限。

  往前奔跑了幾里之後,兩人各自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這是因為他們的體力確實已經到達了極限,多餘一絲力氣都壓榨不出來了。

  「奶奶的!」書生猛然抹了一把自己的臉:「隊長,你他媽繼續跑吧,我不跑了,我跟著玩意兒拼了!」

  隊長怒斥:「放你奶奶的屁。都已經跑到這了,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回到城裡嗎?還有老徐他們的家人等著我們照顧呢,你別想把責任推到我一個人身上。走啊!」

  「說到家人。」書生眼中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臉上的笑容也帶了苦澀:「其實我才是最該死的那個,他們都有家人等著他們回去的。」

  隊長哪怕已經沒有了站直的力氣,依然艱難的爬了起來:「他媽的,別放屁,快走!」

  可是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踏空流煙馬碩大的身軀已經出現在了他們頭頂,沒有任何動作,便是沉重的壓迫感。他們在這妖獸面前卻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脆弱。

  踏空流煙馬打了個響鼻,噴出一股火焰。甚至於能在它眼神之中能看到一絲嘲諷。

  書生無奈苦笑:「我還以為我會和那個大胸女站在一起,沒想到最後隊長是咱倆在一塊兒。」

  隊長此時在這種可怕的壓力之下也沒了力氣再抵抗。隨著一起躺了下來:「咱倆也算生不能同寢死要同穴了。」

  踏空流煙馬可懶得搭理他們心中那麼多想法,緩緩抬起爪子。就要將這兩個小老鼠踩死。

  二人絕望的閉上眼,準備迎接死亡的結局。

  然而就在下一刻,踏空流煙馬身軀卻被一劍猛然貫穿。

  緊接著便是又一劍打在他的要害處,隨後接連數劍下來,將這一匹可怕至極的妖獸切割成了整整數塊巨肉。

  書生與隊長還沒反應過來這一切,此時有些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只見空中施施然落下一個持劍男子:「這外面亂的很,你們二人速速回天譴長城。」

  書生早已認出這男子的身份:「多謝星辰師叔,師叔救命之恩,弟子來日定當報還。」

  葉星辰點了點頭,目送他們二人離開。隨後陷入沉思……他叫自己師叔,那他難道是我師侄?可是怎麼不曾見過?

  葉星辰本人性格所致,並不怎麼在意外人對他說的話。只是習慣性的點頭。他本身對於門內大部分人都沒什麼印象。

  空中又傳來另一個聲音:「葉道友,如何了?」

  葉星辰神色平靜:「附近這段的妖獸大部分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只不過依然時不時會有妖獸流竄,這段時間再巡視一番,日後應該就安寧了。」

  「不要掉以輕心。」男人囑咐道:「獸潮就要來了,可是此時卻如此安靜,這才是事出反常的地方。我倒是更傾向於這些妖獸中間出了一個有足夠統帥力的妖獸。把它們都聚集在一起了,如果真是那樣,那我們現在面對的局勢絕對稱得上是危機四伏,有死無生。」

  葉星辰點了點頭:「這段時間外出探尋消息的巡邏隊們有什麼具體的信息嗎?」

  「我們獸宗目前還沒有,但我不確定其他兩個宗門有沒有。我也不想拿小人之心揣奪君子之腹,可是平心而論,人畢竟有私心,我還是希望我們的都能掌控的消息能更多一些。」

  「對了,」男人突然道:「前段時間其他兩個宗門都派遣了信使回去。請了一堆幫手過來,我懷疑這是他們得到了什麼風吹草動。為了避免造成損傷,這才調用了修行更高的修行者來鎮場子。」

  葉星辰倒是沒有想起這麼多:「這麼多妖獸,不是你我一個人就能對付的完的,而且它們不似人類,很多妖獸繁衍的奇快,很快就會有新的妖獸出生,按照我的意思,多來一些長老也好一同殺敵,以絕後患。」

  男人點了點頭:「好了,先不要討論這些了,我們二人分頭行動,把弟子們都聚攏一下。我先去檢查一下東南方向。」

  「好的。」葉星辰頷首:「那我去東北方向。」

  二人碰了一下頭,又很快分開,繼續救援其他弟子。

  同樣的事情不斷發生在這片廣闊的平原上。

  天塹長城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是一個隔離帶,將城外廣闊的平原與城牆保護的大陸分開。平原之上有無數妖獸肆虐,但是有這道長城在,才使得他們沒有辦法能夠進入人類生存的內陸。

  自古以來,這道長城就是人類最為重要的屏障。可以這樣說,如果沒有這道長城的存在,妖獸一但肆無忌憚的進入內陸。憑藉巨大的數量差與他們自身強悍實力,人類將無立錐之地。

  因此這裡是極其重要的關卡,天塹長城內部的所有修行者每天都在提心弔膽的過日子。

  特別是每二十年一次的獸潮,幾乎是所有守關者的鬼門關。

  約二十年一次,並且這時間並不具體固定,但是根據這段時間守關者們探測出的情報,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次的獸潮,應該要來了。

  「上一次獸潮開始之時,就連築基期的修行者都變成了炮灰一般的存在。」看著城牆之外廣闊的平原,城門之上,一個男人深深的嘆了口氣。

  男人有著一頭及腰的銀色長髮,面容清秀,雖然看他面龐應該是一個中年人的模樣,但是清秀的眉眼讓他看起來十分俊美。

  這個男人就是天塹長城的城主之一——葉夢白。

  「葉城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必要的時候犧牲是不可避免的。」他身旁一個灰色頭髮的老人悠悠的嘆了口氣:「您已經守了這麼多年了,也應當早些看慣,他們的犧牲,是為了身後的同袍。」

  「對啊,葉城主,戰爭本來就會有傷亡,只要我們能夠守住這片長城。已經死去的人血液流干在這片大地上,但是他們所守護的一切將會在他們身後冉冉生長。成為新的血液,再次守護這裡。」

  葉夢凡回身往身後看了一眼,他身後不僅站著老人。還站著一個年輕的少年。

  少年滿臉的虔誠與狂熱,看起來還有些興奮。似乎對這場戰鬥並沒有懼怕,只有期待與迫不及待的想要斬殺妖獸守護自己家園的熱血。

  葉夢凡微微垂眼:「鄭少爺還是應該保護好自己為要,這不是開玩笑的。」

  「葉城主!」少年一臉的不平:「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鄭成淵什麼時候需要人保護了?!我也可以上陣殺敵的。」

  少年似乎不怎麼滿意被人看清,可是又不想得罪葉夢凡,轉移話題道:「總而言之,葉叔叔你給我講講上一次獸潮,您是怎麼退敵的故事吧?我聽我父親說過,葉叔叔,你當時率領千萬修行者一起上前,眾志成城,一舉殲滅了那只可惡的三階妖獸!把那些可惡的妖獸打退到數百里之外!」

  葉夢凡沒有說話,也沒有理會少年的熱血沸騰。他的目光看向下方的平原,神色里透著平靜與悲傷:「沒什麼好說的,我已經在此地守了四十多年。鄭少爺,沒有那麼多的傳奇。我已經畏懼這樣的犧牲了。」

  他未曾說出口的是,少年還不曾離開過這座長城,也沒有親手感受過長城之外的世界。

  少年所有關於長城的印象,聽過的所有英雄故事,都來源於少年的來這裡的路上,那些傳聞里的奇聞異事。

  他沒有聽過這裡的風如何咆哮,他沒有見過這裡的雨如何肆虐。所以他永遠會覺得,即將面對的戰爭是一場史詩。

  可是唯有經歷過的人會知道,這只是一場又一場的悲劇,拼湊起來的一場更大的悲劇。這座美日廣闊的平原是無數生命的墳場。到那個時候,任何人都將無法從這之中講述任何壯麗瑰奇的故事。

  廣闊壯麗的平原之上,一輪落日正連著天際緩緩下墜,這是一片更古不變的瑰麗景觀,從古至今都如此壯觀。在這一幕之下,所有生命都顯得渺小,在這平原之上。所有的生命應有的生存的權利都可以被踐踏。

  葉夢凡看著這一切,深深的嘆了口氣。

  鄭成淵被他晾在一邊,有些不滿的轉身,氣憤的走了回去。

  那灰色頭髮的修行者見狀神色微微有些怪異:「還請葉城主,不要責怪我家少爺,他年紀太輕了。並聽不懂您說的話。」

  不過話雖如此,這灰發男子似乎也不復之前的尊敬,畢竟親眼見到被吹上天的葉城主卻是如此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任誰都要大失所望。

  葉城主笑了笑:「無妨,我自己也有兒子,我那小孩子與他正是一般年紀,我也懂少年人的心情。聽不進去也很正常,只是他這般的心態若是放到戰場上很有可能會遇到危險,還請灰翁回屋好好勸解一番。」

  灰翁微微歪下身子,行了個禮:「多謝城主諒解,那麼老奴也告辭了。」

  灰翁緊隨少年身後,離開了這座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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