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又玄
2024-05-22 03:47:47
作者: 陸南樓
「嬤嬤,你知道丟的是誰嗎?」桑雲仍舊緊盯她,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方嬤嬤看似有些忐忑,還是強撐住道:「是未來的駙馬爺,公主著急,咱們也著急呀。我有責任,我挨打挨罰都認,可是姑娘您總問我一些,我不知道的問題,這要怎麼回答呢?」
這個方嬤嬤看起來,還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桑雲覺得奇怪,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或者說策劃這一切的人,給了她什麼樣的好處,才讓她敢背叛公主。
那可是皇家!什麼樣的好處,能越過皇家呢?
「姑娘,您別不說話呀?」方嬤嬤被桑雲看得渾身發毛,倒成了主動發起問題的一方。
桑雲不再同她說話,而是轉身,去求見公主。
見了公主,桑雲第一句話便是:「公主,我想知道方嬤嬤所有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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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音舜也沒多問,指著一旁近侍道:「帶她去造冊司。」
「臣遵旨。」小太監躬身應道,隨後朝桑雲做出「請」的姿勢,「姑娘請跟我來。」
另一面。
張七巧毫髮無損地出現在宮門口,邀請侍衛們放她進去。
侍衛們面面相覷,根本不敢信。
「我乃大理寺司直張敦禮,有重要案情需呈許大人,晚了,你們擔得起責任嗎?」張七巧掏出令牌,朗聲道。
侍衛們仔細看了牌子,確認無假,這才讓了一條道:「張司直,請。」
同時,一名侍衛向皇城內奔走相告:「張司直回來了,張司直回來了。」
皇城內消息傳播快,張七巧是直接往福寧殿走的,人還沒走到,許遵那兒已經收到消息了。
「什麼?張司直自己回來了?哎呀!好呀!」鍾大一拍大腿,直高興得忘了行。
他察覺一道冰冷的眼風掃來,立刻意識到自己叫得太大聲,忘記場合了。
許遵無奈搖頭,瞥見魚元眼珠子像算盤珠子似的,四處轉動。
「既然我要找的人回來了,就不再叨擾魚司圊了。」許遵拱手,轉身率人離開。
他一邊走,鍾大在一旁不斷抽自己嘴巴子,「對不住,公子,我就是太高興了。」
「高興什麼?事出反常必有妖。」許遵走得極快,語氣沉沉。
「是,是,總歸,出了什麼事,咱們要見到張司直才知道。」鍾大忙跟了上前。
福寧殿前。
張司直指名道姓要見梁榮景。
大家官階雖同,但「張敦禮」是未來的駙馬爺,所以大家多少都會給他幾分面子。
梁榮景見了張七巧,向她行禮,張七巧直接伏在他耳旁,低聲問:「想回家嗎?」
梁榮景略吃驚地看著她,客氣道:「張司直有辦法?」
「有。」張七巧只一字回他。
隨後,張七巧對看守宮殿的侍衛說:「我同許大人共演一齣戲,為的是引蛇出洞,梁大人也需登場。若是許大人來,直接告訴他,梁大人是我帶走的即可。」
兩名侍衛面面相覷,張七巧這話玄之又玄,誰也不敢就此放人。
一位賠笑道:「張公子,不是我們不信您,您回來了,我們都高興壞了,只是,將大人們集中於此處,不得外出,是官家的旨意,我們不能隨意抗旨啊。」
「官家的意思,是為了保住諸位大人的安全。我就是木命,出去一趟,你們看我,是否毫髮無損?」張七巧轉了一圈兒,好叫侍衛看個仔細。
「這......」侍衛還是不敢做主。
另一名侍衛道:「不如......我們派人去請許大人,張公子自個兒同許大人說,如果確實是為了辦案,我們再放人也不遲啊。」
張七巧早料到侍衛難纏,她還在思索對策,就見梁榮景幫腔道:「我都不怕死,你們倒怕我死?」
「梁大人,這話不是這樣說,你要是真死了,咱們弟兄也得跟著一塊兒死。」因為梁榮景這兩日一直為著回家的事兒,一次又一次胡攪蠻纏,所以侍衛對著他,也沒了好態度,說話都是直來直去。
梁榮景衝著殿內喊道:「各位大人,我梁榮景在此發誓,若是我今日跟張司直走後,遭遇什麼不測,都是我梁某人活該,和其餘人無關,還請諸位大人做個見證。」
「這樣總可以了吧?」梁榮景看向侍衛。
「這......」侍衛還是認為不妥。
在宮裡當差就是這樣。若只是謹守本分,那倒也無妨。怕就怕,一些身份貴重之人,提出一些不合理要求。他們拒絕也不是,響應也不是。
正僵持之時,許遵已經帶人從別處趕了過來。
許遵還未走到梁下,張七巧便大聲道:「許大人,我要帶走梁大人,遭到侍衛質疑真假,還請您來為他們解答一番。」
鍾大看著張七巧,這時冷靜多了,在許遵身邊小聲嘀咕:「公子,這就是你說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吧。」
許遵與她四目相對間,立刻做出回應,看向侍衛道:「諸位,還請放行。」
兩名侍衛互看一眼,整個皇宮的人,都要配合大理寺查案,所以,既然許大人發話了,他們放人自然是可以的。
眼看著張七巧帶梁榮景走出去不遠,鍾大又小聲道:「大人,我們不去跟著嗎?」
許遵看向他,突然問道:「我記得你少時練就一身好的騎射功夫,如今還剩幾成?」
「公子為何這樣問?」鍾大下意識挺直腰板,他預感到,公子是要有重要任務交給自個兒了。
許遵朝他招手,彎腰在他耳邊低語一番。
「去吧,請桑姑娘過來。」起身時,許遵突然大聲吩咐這一句。
「是。」鍾大應聲離開。
城門之上。
鍾大問侍衛借了一副弓箭,早已躲在制高點的暗處,觀察著城門下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他蹲了一會兒,才瞧見張七巧的身影。
她步履緩慢,時不時回頭張望,直到司圊推著抬有木桶的推車出現。她這才遞了腰牌,緩緩走出西華門,一直保持著同推車相近的距離。
鍾大看到張七巧和推木板車的司圊,一道走向不遠處的一輛破舊馬車,他警覺地拉起弓箭。
馬車處。
早已等候多時的男子,滿臉不耐煩。
「人已經帶來了。」張七巧故作鎮定地向木桶怒了努嘴。
男子跳下馬車,將木桶的蓋子掀開,與裡面的人來了個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