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息壤到手

  二蛋子的慘樣，讓四周之人低笑起來。

  「大哥哥，打的好！」小雨鼓掌加油，只感覺很是解氣。

  「這……」周進傻呆呆的看著秦川，眼中帶著不敢置信。

  秦川是誰？神農市場有名的軟蛋。雖然軟蛋這個說法是二蛋子先叫起來的，對這個稱呼眾人並沒有異議，來買藥的，什麼人都有，他們可是見過秦川不少窩囊事。

  如果不是有大傢伙幫襯著，秦川賣藥別說掙錢了，不賠本就是燒高香了。

  他們什麼時候見過秦川這個剛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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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看秦川的眼神卻有些擔憂，打是打的爽快了，後面的事情就不好解決了，心中已經想著離開之後找找門路，最起碼不能讓幫助自己的好人吃虧。

  「秦軟蛋，你找死！」清醒過來的二蛋子火冒三丈，掄起拳頭就要打秦川，整個人完全失去了理智。

  被周進威脅，二蛋子想的是大賺一筆之後離開松江市，心中根本沒有被人威脅的怒火，因為周進比他厲害，比他狠，手段比他高明。

  可是被秦川在眾目睽睽之下扇了耳光，二蛋子恨不得將秦川碎屍萬段，看秦川的眼神就好像不共戴天的仇人。

  兩種截然不同的表現，最根本的原因在於，秦川是個軟蛋。

  人，往往能接受比自己強大之人的欺凌，可一旦被比自己弱小的人傷害了，即便明知道前面是萬丈深淵，也非要好好的出口惡氣。

  特別是二蛋子這種混混，欺軟怕硬，見風使舵，那叫個爐火純青。

  砰！

  二蛋子還沒反應過來，秦川就一腳踹出，將二蛋子踹倒在地。

  「秦川…！」二蛋子爆喝，就要站起來，腦袋猛然一重，砰的一聲砸在地上。

  四周之人心中一個寒顫，看著冷冷收回自己拳頭的秦川，目光在不知不覺之中發生著變化。

  「老實了？」

  秦川冷冷看著地面上的二蛋子，拳頭握在一起，骨節聲嘎嘣亂響。

  二蛋子小眼睛中露出恐懼，他就算在遲鈍，也知道眼前的秦川不是他之前能隨意欺負的秦川了，聽到文化，忙不迭點點頭。

  「這就對了，只有吃了苦頭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你說你是不是賤？」秦川一口唾沫吐在二蛋子面前，蹲下身子，拍拍二蛋子腫脹的臉蛋，「說說吧。」

  二蛋子眼中屈辱一閃而過，勉強擠出一個寒磣的笑容，「說什麼？」

  啪！

  秦川一個耳光直接甩在二蛋子臉上，將地面上的木盒子拉過來，指指裡面的假人參，「說吧，這個你要賣多少錢。」

  「十……」二蛋子本來要說十萬的，可是看到秦川那幾乎要吃人的目光，一激靈，脫口而出，「十塊。」

  「嗯，貴了點。」秦川面色不善，又舉起了右手。

  「別打別打，我不賣了，送你，送你還成嗎？」二蛋子脖子一縮，聲音中帶上了哭腔。

  「大老爺們，哭什麼哭，我秦川是白要你東西的人嗎？重新說個價錢。」

  二蛋子真要哭了，打，打不過，從來都是他強買強賣，沒想到今天居然是他被人強賣錢買。

  「一塊，一塊成不。」二蛋子小心翼翼的詢問。

  秦川摸摸下巴，又認真的檢查了一下盒子裡面的假人參，嘀咕道：「這東西買回去真有用？一塊錢好歹能吃包方便麵。」

  二蛋子沉底崩潰了，可憐兮兮的伸出一根手指頭，「要不，一分錢？」

  「胡扯！」

  秦川陡然一聲大喝，二蛋子身子一哆嗦，下意識雙手抱頭，做出一個標準的挨打姿勢，沒想到秦川從兜中掏出五塊錢，仍在他身上，不屑道：「哥是那種強買強賣的人嗎？一塊錢就一塊錢，剩下的不用找了，就當你的小費了。」

  說完，秦川喜滋滋的將木盒子抱起來。

  二蛋子手中拿著秦川給的五塊錢，整個人崩潰到不行，為了製造這個假人參，他可是花了好幾千塊大洋，還專門到鬼市買了個二十塊錢的假古董盒子，這下全部打水漂了。

  「要著破盒子做什麼？有五塊錢，不如請我玩遊戲。」周進不滿的嘀咕。

  秦川白眼周進，有句話叫有眼不識金鑲玉，二蛋子將至寶當假貨賣，那是他瞎了狗眼，秦川如果真一分錢都不花，就是對至寶的不敬，寶貝就算到了手中，也不會長久，說不定哪天自己就跑掉了。

  原本對於這些習俗秦川也不理會，可至從繼承古醫血脈，開始修道，還碰到了傳說中的息壤，多多少少心中會有些忌諱。

  畢竟無風不起浪。

  「大哥哥，還有我送給爺爺的手機呢，那可是我漲了三年的零花錢才買到的。」小雨急急忙忙從自家爺爺身後走出，嘟著嘴說道。

  「小雨說的對，是大哥哥忘記了。」秦川趕忙道歉，他心思全在息壤上，倒是將手機的事情給忘掉了。

  老人家臉色一沉，呵斥道：「小雨，你怎麼和大哥哥說話呢！」

  小雨朝著老人做個鬼臉，快步走到秦川身邊，嘀咕道：「大哥哥才不會生我的氣，他是我大哥哥。」

  「古靈精怪。」秦川笑著摸摸小雨頭髮，另一邊周進已經從二蛋子手中拿過手機。

  「司徒南謝過小兄弟救命之恩，還請小兄弟到家中赴宴，讓小老兒聊表謝意。」司徒南對著秦川行禮，半古半白的說道。

  秦川身子微微一側，他可不敢身受老人家大禮，笑著說道：「老人家客氣了，醫者父母心，無論是誰遇到當時的情況都不會袖手旁觀，秦川不過是湊巧碰到，老人家不怪秦川擅自出手，秦川就感激不盡了。」

  一見小雨，他就知道這祖孫兩正是之前在商場門口被他救治的人，本來打算辦完事情就走，沒想到還是被認出來了。

  司徒南搖頭，「小兄弟不要妄自菲薄，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當時如果不是小兄弟你仗義出手，醫術高明，恐怕我現在要在輪椅上生不如死，這可是救命的恩情。」

  秦川一陣頭大，他現在著急回家將息壤先保存好，哪裡有時間去吃飯，況且司徒南這舉動，讓他感覺彆扭。

  「大哥哥，去嘛，我家可好玩了，我給你看我養的小烏龜，它們可逗了。」小雨一派天真，亮晶晶的眼睛中滿是祈求。

  秦川腦門冒起黑線，讓一個男人去看烏龜，這個有點……

  周進在一邊聽的迷迷糊糊，似乎是這個自稱司徒南的老人家被秦川救了一命，可是秦川什麼時候會醫術的？而且還是救命之恩，顯然那老人家當初病的不輕，現在看起來老人家健康的很，難道秦川有一身驚天動地的醫術？要不然老人家也不會如同現在這般精神抖擻。

  「小兄弟，至從出院之後，我就一直在找小兄弟，今日來這神農市場也是為了找你，相逢就是有緣，你可不能拒絕。」司徒南再次開口說道。

  看到秦川皺起眉頭，司徒南哪裡不知道秦川並不願意和他有過多的牽扯，可是他必須要邀請到秦川，他的老伴，三年前也是腦中風，現在半身不遂，活的生不如死，現如今看到有治癒的希望，哪怕是百分之一的機會，他也不願意錯過。

  秦川聞言，稍微沉吟一下，點點頭，「司徒老先生，我現在還有事情要辦，不如您給我留個地址，三天之內我一定登門拜訪，正好也給您做個複查。」

  「行行行。」司徒南喜出望外，連忙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秦川，「小兄弟什麼時候有時間了，就打上面的電話。」

  「好。」秦川收起名片，再次拍拍小雨的頭髮，彈彈小雨不滿嘟起的嘴巴，「你也聽到了，大哥哥今天有事情要做，不過很快就可以去小雨家做客，到時候你可要好好招待大哥哥。」

  「哦。」小雨興致缺缺，眼中帶著不舍。

  安慰完小雨，秦川回頭看看站在原地不敢動的二蛋子，稍微想了想，走到二蛋子身前，呼的一聲打在二蛋子身後的攤位上。

  「你要是不服氣，隨時可以來找我麻煩！」

  丟下這麼一句話，秦川大步離開。

  二蛋子看著秦川走遠，張開嘴大罵：「秦川你個慫貨，你給老子等著，老子……」

  嘩啦！

  一陣亂響，二蛋子張大嘴巴看著用水泥堆砌而成的攤位變成一堆廢墟，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一抹恐懼爬上臉頰，隨後整個人如同篩子一般抖動，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坐在地面。

  「惡人還需惡人磨，小兄弟真真好手段。」

  司徒南嘀咕一聲，看看嚇得六神無主的二蛋子，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再去報復秦川。

  周進也傻眼了，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認識好幾年，被人稱作軟蛋的秦川能做出的事情，腦袋有些暈。

  將頭搖了搖，周進看著秦川已經快要走出市場的背影，還有秦川手中裝著藥材的袋子，突然一個機靈，大聲喊道：「秦川，你個兔崽子，藥錢你還沒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