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相逢有緣

  秦川和周進閒聊著，順手翻看周進攤位上的草藥，手指剛剛觸及一株沒有經過泡製的龍膽草，整個人頓時愣住了。

  隨著手指和草藥碰觸，一股暖流從秦川身上蔓延到龍膽草上，一幅幅畫面出現在腦海中。

  在一片山坡灌木叢中，一株開著紫色花朵的小草隨風搖曳，而後一陣喧鬧聲響起，一隻巨掌將小草連根掐斷。

  畫面完結之後，秦川腦海中出現一些信息。

  龍膽草，味苦，性寒，清熱燥濕……

  一連串的信息，將龍膽草的作用等都加以詳細描述，還有很多涉及到龍膽草的藥方，對症疾病的治療等等。

  可以說，如果秦川將腦海中的信息完全寫出來，龍膽草再無秘密可言。

  「難道這就是古醫五覺的觸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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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川暗自嘀咕，將龍膽草放下，再次摸向另一種草藥。

  同樣，在手指觸摸到草藥的瞬間，草藥的生長環境以及如何被採摘出現在腦海之中，隨後草藥的功效等全部顯現出來，在最後，秦川還發現了有草藥年份的述說，包括什麼地方能入藥，可以入藥的分量有多重等。

  「簡直就是萬能探測器。」

  秦川就好像發現新玩具一般將周進攤位上的草藥一一觸摸，一直到腦袋有些發暈，才停下來。

  「看來這種能力也不是隨便就能使用，要儘快提升修為了。」秦川放下手中的草藥，心中盤算。

  只不過從得到血脈傳承到現在，修道之事他還是懵懵懂懂，更加不知道該怎麼提升自己的修為，也只能順其自然。

  「都好了，總共七種藥材，給你個優惠價，三百塊。」周進將收拾出來的藥材分門別類的包好，而後統一裝入塑膠袋。

  秦川滿意的點點頭，現在很多中藥房給抓藥的時候，不管什麼藥材都混雜在一起，其實很多藥材在煎藥之前是不能混合的。

  「這不是真人參，你賣假貨！」

  「我賣假貨？老頭，你別血口噴人，是你說要看我的人參，現在弄成這個樣子，你說不買了，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好事。」

  「我不管，人參是要給人吃的，你賣假貨，我就要銷毀！」

  「我看你老頭是活膩了……」

  嘈雜聲瞬間傳遍整個市場，其中還夾雜著小女孩的哭聲。

  「得，二蛋子又在欺負人，如果不是看在曾經的交情上，老子非要給他個好看。」周進不屑的嘀咕。

  秦川微微皺眉，耳朵動了動，準確的將聲音全部收集到耳中，同時腦海中勾勒出一幅畫面。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瞪著眼睛唾沫橫飛，一個老人家梗著脖子不認輸，在老人家身邊還有一個低聲哭泣的小女孩，對面上有一個摔碎的木盒。

  五覺之聽覺。

  就在此時，秦川感覺到一縷奇特的藥香，而藥香傳來的地方，恰恰是爭吵的地方。

  「不會吧，現在怎麼還有這種東西存在？」聞到藥香的瞬間，秦川不喜反驚，因為能發出這種奇特藥香的東西，古醫傳承的記憶之中也只有一次。

  秦家先祖得到故意血脈傳承的時候，同樣得到一個指甲蓋大的東西，這東西本身不是藥，卻比任何靈藥都要來的珍貴，傳說中，女媧大神就是利用這種東西造人。

  沒錯，就是息壤。

  只要有足夠的能量供給，息壤就可以不受限制的擴大，種植息壤的土地會在息壤的作用下變成上好的靈田，可謂醫家寶物。

  「去看看。」

  這些念頭在秦川腦海中一轉而過，對著周進說一聲，就朝著爭吵的地方走去。

  「哎，你等等。」周進連忙跟上，臉上還帶著不願意。

  整個神農市場，恐怕沒有人願意和二蛋子打交道。

  二蛋子這人祖上也是中藥世家，到他這一輩，正經本事沒學到，坑蒙拐騙倒是學了個十成十，整日在神農市場做一些下三濫的事情。

  曾經有人看不慣管了他一次，結果倒大霉了，不是小孩上學無緣無故被揍，就是家裡的玻璃被砸碎，到不然晚上好好的有人拿鐵棍敲門，一連好幾個月，幾乎每天都不停歇，報警抓到二蛋子，沒幾天就放出來，然後變本加厲，整的人家苦不堪言，全家搬走了事。

  誰也不願意招惹上這樣的無賴。

  所以市場中很多人都知道二蛋子在敲詐那老人家，可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說話。

  「老頭，我告訴你，今天這人參你買還得買，不買也得買，我二蛋子在神農市場這麼多年，還從來沒人敢這麼不給面子！」面對滿臉憤怒的老人，二蛋子鼻孔朝天，那叫個牛逼哄哄。

  「你……我就不相信，這世上就沒個公道了！」老人家被氣的直打哆嗦，從懷中掏出了手機，還沒來得及撥打110，冷不丁就被二蛋子搶過去。

  「吆喝，看不出你這老頭還挺潮流，蘋果最新版，歸我了，算作一部分人參錢。」二蛋子喜滋滋的將手機裝進自己褲兜，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

  「壞蛋！」

  一直哭泣的小女孩突然從自家爺爺身後衝出來，小腳狠狠踢在二蛋子腿上，罵道：「壞蛋，手機是小雨送給爺爺的，你不能拿。」

  「哎呦！」二蛋子慘叫一聲，小女孩穿著紅色尖頭皮鞋，雖然力氣不大，踢在腿上也是直愣愣的疼，當即二蛋子就怒了，一隻手猛的拽住小女孩頭髮，不顧小女孩一個勁的叫疼，右手掄起，啪的一聲落在小女孩臉上。

  眨眼間功夫，小女孩的臉蛋就腫起來。

  「畜生，我和你拼了！」老人家氣的滿臉通紅，可根本不知道怎麼打架，這是胡亂揮舞拳頭。

  「二蛋子，你夠了！」

  「打小孩，你算什麼男人。」

  「二蛋子，你別丟人現眼了。」

  周圍的攤主也看不下去了，對著二蛋子呼喝。

  二蛋子一把將衝上來的老人家推開，滿臉猙獰怒吼，「誰他娘的敢多管閒事，老子就是打了，你們要咋地？」

  說著，二蛋子腳抬起就朝小女孩肚子踹去。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哪裡能承受得住五大三粗的漢子暴打，不少人都閉上眼睛，不願意看到小女孩的慘狀。

  小女孩被嚇傻了。

  被二蛋子推開的老人家眼睛渾圓，吱哩哇啦的亂叫，奈何有心無力。

  「畜生！」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爆喝，不少人只感覺身邊有東西硬擠過去，隨後只聽砰的一聲，而後慘叫聲陡然炸響。

  「你……秦川，你他娘的是不是活膩歪了！」二蛋子抱著自己右腳，痛的眼淚都快出來，惡狠狠的咒罵。

  秦川冷冷掃眼二蛋子，一股凌然氣勢從天而降，二蛋子一個哆嗦，污言穢語卡在喉嚨之中。

  「丟人現眼的東西，等下再收拾你。」秦川冷哼一聲，多虧他過來了，如果不過來，二蛋子那麼一腳下去，小女孩定然會受傷。

  拍拍懷中小女孩的腦袋，抹去小女孩臉上的淚水，秦川柔聲道：「小妹妹，別哭了，等下看叔叔怎麼打壞人，好不好？」

  「好！」小女孩俏生生的說一聲，藏在秦川身後瞄了瞄二蛋子，俏生生的說道：「壞蛋，大哥哥會保護我，你就等著倒霉吧。」

  「小雨！」

  老人家抱住小女孩，上上下下檢查一遍發現除了臉上的浮腫沒什麼大礙，才對著秦川道：「小兄弟，謝謝你了。」

  「舉手之勞，小雨這麼可愛的小女孩，可不能讓壞人給欺負了。」秦川笑著回應，對著小雨擠擠眼。

  小雨噗嗤一聲笑出來，對著老人家道：「爺爺，大哥哥會保護我的，壞人一定能受到懲罰。」

  「小雨！」老人家加重語氣，略微責備道：「大哥哥是來幫忙，你怎麼能讓大哥哥幫你做事情？難道爺爺之前沒交過你嗎？」

  「哦。」小女孩滿臉沮喪，隨後眼睛一亮，梗著脖子道：「爺爺，大哥哥一定會幫忙的，前段時間就是大哥哥幫爺爺治好了病，大哥哥才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小人，大哥哥是英雄。」

  「嗯？」老人家聞言，眼前陡然一亮，再看秦川的目光中充滿了審視。

  「你們他娘的還攀上交情了，秦軟蛋，看在我們認識的份上，今天的事情老子不和你計較，你也別攪合老子的好事！」二蛋子咋咋呼呼的叫罵，別人他還會顧忌三分，秦川他一點都不怕，要知道軟蛋這個稱呼就是他先叫喊出來的。

  「二蛋子，我看你是皮痒痒了，麻利點滾蛋，要不然我讓你躺在床上三天三夜都起不來。」剛剛擠進來的周進一聽二蛋子威脅秦川，頓時暴怒，指著二蛋子唾沫橫飛。

  二蛋子縮縮脖子，他敢罵秦川，卻不敢罵周進，周進整人的辦法太多，一不小心中招，躺在床上三天三夜起不來，都是輕的。

  雖然恐懼周進，可是想想訛詐成功之後能得到的錢財，二蛋子猛然扯開胸口扣子，露出滿是黑毛的胸膛，惡狠狠道：「周進，別他娘的在老子面前裝大尾巴狼，老子公平買賣，誰也不能說老子個不是。」

  「你給誰當老子呢？」周進眯起眼睛，陰森森的問道。

  二蛋子眼中閃過些許恐懼，可還是高聲喊道：「誰答應，就是誰的。」

  「你這話，我記下了！」周進冷哼一聲，「你最好祈禱小爺找不到你。」

  二蛋子打個寒顫，周進眼中的陰毒如芒在背，連忙挪開目光，不敢直視周進。

  「周進，你現在廢話怎麼那麼多？」

  秦川對著周進說一聲，在周進疑惑的眼神中，直接走到二蛋子面前，二話沒說，右手猛然舞動。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聲連成一片。

  短短時間裡，秦川一連抽出數百個耳光，打的二蛋子滿臉青紫，嘴角溢血，一直到秦川停下了耳光，腦袋仍舊左右左右的擺個不停，完全被打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