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出色的表演 (130)

  為你改變不了什麼。」小龍正視著甄城蘭，面無表情的說。

  「如果你執意求死，我的確改變不了什麼，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個世界沒有值得你留戀的人或事了嗎？」甄城蘭帶著淡淡的傷感這樣說。

  小龍不答，只是帶著歉意說：「小蘭，我對不起你……那天晚上，我應該堅持送你回去的……」

  甄城蘭一開始還糊裡糊塗，眨了眨眼問：「哪天晚上？你在說什麼？」

  「就是慶功宴的那天晚上，你受委屈了……」

  小龍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似一道霹靂擊在甄城蘭的心扉，她先是一驚，接著又力持平靜的說：「你都知道了……」

  小龍只回以一個輕輕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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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司馬軒跟你說的？」甄城蘭淡淡的問。

  「誰告訴我的並不重要，我只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小龍問。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甄城蘭道，「你好像很在乎？」

  「我當然在乎！」小龍刻意加重了語氣。

  甄城蘭被小龍突然提高的嗓音嚇了一跳，終於忍不住也來氣了，瞪目道：「好，我承認，確有其事！如果我說那晚什麼也沒有發生，你會相信嗎？還是你覺得我配不上你？」

  小龍本想儘快結束談話，點頭承認，卻不知為何嘴唇瞬間變成千斤重，難以啟齒，最後只得垂首道：「不……我……我是覺得我配不起你……」

  「你憑什麼這樣說？」甄城蘭急問道。

  「我已經是階下囚了，這理由還不夠麼？」小龍道。

  「這正是我來找你的原因，情況本來沒那麼糟糕，可你為什麼自甘墮落，甘願做階下囚？」甄城蘭一臉不解的望著小龍。

  小龍重新抬頭，正視甄城蘭，一本正經的說：「小蘭，你不必勸我，我心已定。等你從這個房間踏出去之後，請把我徹底忘了，我們就當彼此沒相識過，過去的事就隨風而去吧，不要再把精力浪費在我這樣沒有未來的人身上了。」

  「你不是沒有未來，你根本就是在逃避我，你還是在意那些世俗之見，說白了，你就是嫌棄我，對不對？」甄城蘭再也坐不安穩，焦躁地從座上起來，盯著小龍靜候他的回答。

  小龍望著甄城蘭淒迷含怒的表情，欲言又止，半晌才將心一橫，扭過頭去說道：「就算是吧……」

  「你……你……」甄城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著小龍，倒退兩步，緩緩搖著頭說道：「你剛才不是這樣說的，你為什麼要故意氣我？」

  「我不是氣你，我是認真的，我之前那樣說是不想傷害了你，這才是我的真心話。」小龍一臉的冷漠，一字一字悠然地說出來，好讓甄城蘭對他死心。

  「不……我不相信……」甄城蘭用力搖著頭，「你為什麼要這樣說？」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要不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小龍正色道，「說男人不在乎那個是假的，我更無法忍受的是，你和他居然還兄妹相稱……」

  「夠了！你還是不相信我……」甄城蘭忍不住捂住了雙耳，「小龍……我恨你！」狠狠地拋下這句話，怒然拔步行了出去，頭也不回，只回以一陣沉重的關門聲。

  小龍的腦袋一片混沌，甄城蘭最後一句話，尤其是那「我恨你」三個字直似三把利劍插進小龍心房。他的心碎了，碎得是如此徹底，他感覺自己再也無法把凌亂的心情再拼湊起來，在內心深處將永遠留下這一抹揮之不去的創傷，他唯有能做的就是收拾心情，從新上路……

  甄城蘭悲憤交疊，匆匆離開詢問室，在一條過道上遇上了迎面而來的沈步，但她始終沒有停下腳步，視若無睹。

  「甄小姐，這就走了嗎？」沈步滿口煙味尚未散去，止步轉身望向擦身而過的甄城蘭問道。

  甄城蘭就跟沒聽見一樣，頭也不回，腳步匆匆徑直向前走去，完全無視沈步！

  沈步無奈地聳聳肩，隨即又搖了搖頭，不再理會甄城蘭，逕自轉身行了開去。

  卻說甄城蘭離開警局後，並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在大街上失魂落魄的走著，時而心亂如麻，時而又什麼都不去想，不知不覺間來到一家酒吧。她在酒吧門前停了下來，一種突如其來的衝動催使她推門走了進去。

  酒吧還沒到正式營業時間，所以室內的客人也是屈指可數。儘管如此，服務生也不會下逐客令，還是會熱心招待客人，更何況是甄城蘭如此難得一見的美人？

  早有一個男侍應帶著職業的微笑迎了上去，對甄城蘭說：「小姐，有什麼可以幫你嗎？」

  甄城蘭先舉目環視一下四周，隨即向一個偏遠的角落走去，對那侍應說：「給我上酒……」

  「好的，請問小姐要喝點什麼？」侍應恭敬的問。

  甄城蘭略顯不耐煩，邊走邊含糊其辭的說：「我只要酒……能喝的都給我上來，不必擔心酒錢，我付得起。」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甄城蘭心情不好，那侍應也是閱人無數，哪有看不出之理，他知道甄城蘭又是一個借酒消愁之人，當即不作多問，點頭應了聲便去了。事實上，他哪裡擔心甄城蘭付不起酒錢，他擔心的是如此一個嬌媚可人的姑娘如何戰勝酒力。

  ###第二百七十集 爆炸

  甄城蘭很少喝酒，也不愛喝酒，但不得不說她的酒量並不差，已經能拼過不少酒徒了。俗話說，借酒消愁愁更愁，這是對酒醒後說的。醉酒睡著的人是不會有感情的，酒精的好處就是能麻醉人的思想，這確實能讓人忘掉不愉快的事，暫時擺脫塵世的痛苦。而此刻，甄城蘭早已趴在桌上沉沉睡去，在她身旁擺著的幾瓶酒都見了底。

  不知不覺，天色早晚，轉眼間到了深夜，酒吧也漸漸變得熱鬧起來，不斷的有人進進出出。不少客人看到一個如此年輕貌美的女子醉倒在桌上，都感到大為好奇，有點還指指點點，交頭接耳，不知說些什麼。而對周圍這一切，甄城蘭都渾然不覺，直到有人在她背脊輕輕拍了拍，把她喚醒。

  甄城蘭悠悠醒轉，帶著一臉的醉意，緩緩抬頭看去，原來是那個白天招待她的侍應。此時，聽那侍說道：「小姐，你已經睡了很久了，要不要我幫忙找人送你回去？你這樣會著涼的。」

  「現在是幾點？」甄城蘭雙頰泛著紅光，意識有些恍惚，微微張著惺忪的雙眼問道。

  「小姐，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半了。」男侍應回答說。

  甄城蘭勉力坐正身子，用力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輕聲道：「我該走了……」

  「要不要我幫你叫計程車？」男侍應熱情地問。

  「不用，埋單吧……」甄城蘭已經把手伸進了手提包。

  「好的，小姐，一共是……」

  「不必找了……」甄城蘭此刻雖然有些恍惚，但消費金額還是能估算出來的，她隨手把一張千元大鈔擱在桌上，便即起身離開，接著又補充說：「剩下的就當小費吧……」

  那侍應屈指算了算，甄城蘭足足多給了幾百塊，雖有些過意不去，但他也懂得恭敬不如從命，最後還是欣然接受了。侍應收了錢，謝過甄城蘭，逕自忙去不提。

  卻說甄城蘭剛走出酒吧，馬上有一個衣著光鮮，中等體型的青年男子跟了上來，帶著微笑，彬彬有禮的對甄城蘭說：「小姐，你住在哪裡？我開車送你回去好嗎？」

  甄城蘭聞言，愛理不理的瞥了那人一眼，感覺其相貌平平，還像個老實人，於是隨後應了一句：「好呀……」

  那青年男子經得同意，暗暗歡喜，忙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小姐隨我來，我的車就停在那邊。」

  甄城蘭跟隨那陌生男子上了車，報了一個地址，汽車很快便駛了出去。

  汽車開得並不快，經過一段漫長的路途，終於到了甄城蘭居住的大宅門前。一路上，甄城蘭醉意未減，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滿肚子的酒水也漸漸發揮了作用，使她直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汽車在離大門不遠處停了下來，青年司機扭頭望向雙目微閉的甄城蘭，在昏黃的燈光下，但覺她竟是如此迷人，以至他不忍心把她叫醒，想好好欣賞一番眼前難得一見的美色。

  那男子看得出了神，漸漸的忽然有種想一親芳澤的欲望。看著甄城蘭微微上翹的櫻桃小嘴和她酥柔嫩滑的粉頰，都令人有種想親一口的衝動。

  我就偷偷親她一下，她也不會知道。就算被察覺了，被她扇一巴掌我也願意……青年男子這樣想著，終於下定決心這麼做。

  然而，如果他早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估計他早打消了念頭。事實是，那青年男子的嘴還沒碰到甄城蘭皮毛，卻被甄城蘭洶湧而出的嘔吐物噴了一臉。

  甄城蘭翻江倒海地吐了出來，登時覺得舒服多了，當她看到臉上布滿髒物，表情定格的青年司機，當即深表歉意的說：「對不起……我把你的車弄髒了……」

  青年男子忙把頭縮回來，強作歡笑地說：「沒關係，我回去找人洗洗就好了……小姐，我剛才想跟你說，我們到了。」

  「謝謝你……」甄城蘭道謝一聲，隨即打開了車門。

  「不客氣，這是我的……榮幸！」青年男子自認倒霉，但卻一點沒怪責甄城蘭的意思，接道：「你下車小心點，慢走！」

  甄城蘭逕自下了車，關上車門，便不再理會那青年司機，緩步向正門邁去。

  返回住宅，直上二樓，司馬城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小蘭，你喝酒了？」司馬城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放下手中的報紙，見了甄城蘭，片刻才問道。

  甄城蘭沒料到司馬城會出現，似乎也並不關心，只淡淡的說：「就喝了一點……」

  司馬城隨即站起來，來到甄城蘭身旁，十分重視的說：「你平時不愛喝酒，今天怎么喝了這麼多？還好說只喝了一點？」

  甄城蘭背轉身，頗為不耐煩的說：「你放心，我沒事……我真的只喝了一點酒……」

  「是不是因為小龍……」

  司馬城一語中的，甄城蘭也沒反駁，半晌才緩緩開口道：「爸，我想回日本……我已經決定了……」

  司馬城聞言，垂首思想片刻，隨即昂起頭應道：「也好，我會替你打點的，你有什麼需要只管跟我說……」

  甄城蘭忽然迴轉身，好奇的望著司馬城，道：「爸，你……你不反對嗎？」

  「我尊重你的決定。」司馬城道，「我也知道最近發生了很多事，龍門對你來說如果沒有值得回憶和留戀的事物，還是離開為好，只要你過得開心快樂，你在不在我身邊都不要緊。」

  「爸……謝謝你……」甄城蘭兩眼不自覺地有些濕潤了。

  「傻孩子，跟我客氣什麼？哪有父親不愛自己女兒的？我只希望你活得好，不管你作出什麼決定，只要是合理的，我都無條件支持你。」司馬城這樣說。

  「爸……」甄城蘭不知為何再忍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猛撲倒在司馬城身上，緊緊摟住他，痛哭不止。

  「好孩子，你想哭就哭吧，哭出來總會舒服些……」司馬城輕輕拍著甄城蘭的背脊，一邊安慰著她，心裡也是無比的沉重……

  轉眼又過了幾天。一日，正午，烈日流火。一個身形健碩，戴著墨鏡的男子從從一所公寓裡走出來。儘管天氣炎熱，他還是批了一件外套，這是有目的的，在離開公寓之前，他就在外套的內袋裡藏了一把手槍。這個人便是阿隆，他腿傷還未痊癒，走路有些蹣跚，不過仍舊十分穩健。他徑直穿過馬路，進入一輛黑色汽車內。就在他進去不久，便發生了一場大爆炸。

  「轟隆」一聲震響，火光沖天，汽車立即騰空而起，頃刻間化作一堆廢鐵，四個輪子都炸飛了。很不幸，阿隆再也沒能從車裡出來，甚至連他的屍體都難辨認出是誰。

  另一方面，甄城蘭已經打點好一切，乘上白天的飛機，早飛離了龍門，正朝她長大的地方日本靠近。此刻的甄城蘭，心情不好也不壞，她不經意望向窗外那皚皚白雲，意識到自己身處萬丈高空之中，但覺天地悠悠，世間事物也如飛機外飄過的雲煙，轉瞬即逝。她的心境陡地變得開闊，人未到，一顆跳躍不定的心卻早在遙遠的日本土地上落地生根。她已經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長大的地方，在那裡開始一段嶄新的生活。至於能否忘掉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她自己也說不準，也只有等時間來回答了……

  ###第二百七十一集 沒有料到

  一段歷程的結束意味著新曆程的開始，而關於黎小龍的故事其實才剛剛開始。經歷得越多，成長就越快，在過去的磨練中，黎小龍已經從初出茅廬的無知小子成長成一個成熟穩重的男子漢，在接下來的冒險中他結識了一個志同道合的好友，那就是鄧凡。欲了解詳情，還得從黎小龍打入黑幫做臥底的時候說起。

  監獄是關押犯人的地方，龍門的監獄也一樣，在小龍看來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他現在正式接受了一項神聖而艱巨的使命，而第一步就是奉旨坐牢。

  一路上，小龍見識了牢房裡各式各樣的人群，有窮凶極惡的，有頹廢不振的，也有霸氣側漏，看起來深不可測的，但不管是什麼樣的人，被關在牢房裡都只能成為籠中之鳥。小龍此刻戴著手銬，被一個警員送到過道盡頭的一間牢房門前，把他推了進去，牢房門隨即關上。

  小龍看到牢房之中，一個留著渣渣短須的男子正倚在牆角坐著，二十多歲的樣子，體型勻稱，雖然還略顯單薄，看起來卻很結實。此人穿了一件緊身背心，留著一頭蓬鬆的長髮，一雙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小龍，似乎對新來的同伴甚為好奇。不用多想，小龍早知道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男子便是沈步所說的關人傑，三鶴會成員之一，也將是自己的引薦人。

  小龍先向關人傑微微點頭示意，隨即向他走去，來靠牆的一張鐵板凳前說：「兄弟，不介意我坐會吧？」

  關人傑一雙銳利的小眼睛始終跟著小龍的方向轉，此刻也不說話，只回以一個輕輕的搖頭，表示不介意。

  等小龍坐定了，關人傑才緩緩開口問：「你犯了什麼事？」

  「我殺了人……」小龍直言道。

  「殺人？」人傑饒有興致地說，「殺了多少？」

  「不多，就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