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非禮勿聽
2024-05-20 05:19:13
作者: 星星的泡沫
歸功於自家二哥的奇葩愛好,他們找人找得還挺順利,只是這地方嘛......
兄妹二人站在觀月樓下。姜承輔用眼神示意陳皮確定沒搞錯?
陳皮指了指叉手蹲在拐角處的黃連,那是他們派去跟著袁家公子的人。
別看這觀月樓名字起得挺文雅,卻實實在在是座青樓,還是安慶府最大的一座青樓。
姜承輔不自覺地扭動了下,感覺上次被他爹打的屁股仍在隱隱作痛,他臉色黑沉地看了一眼旁邊女扮男裝的小妹。
自己帶著小妹逛青樓,如果讓家裡人知道了,可就不是屁股開花這麼簡單的事了,小命能不能保住都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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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妹一臉躍躍欲試是怎麼回事?別以為你穿著男裝就真是個男的!為了自己的命,為了妹妹的閨譽,今天他死也不進去!
「聽說觀月樓的新進花魁秋瞳長著一雙頂頂好看的丹鳳眼,才不過豆蔻年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口吳儂軟語,聽一聲都能讓人骨頭酥掉半邊。「
」二哥,這樣的絕色,你不進去欣賞欣賞?」得益於桔梗這丫頭,府里府外的新鮮事,她全能聽一耳朵。
秋瞳一個月前名聲大燥,是位街頭巷尾已經有了傳說的奇女子。
蛇打七寸,原本還一臉拒絕的二哥內心開始掙扎。
他嘴上言不由衷地勸說:「妹啊,別怪哥哥說的不中聽。男人貪花好色本就不算大毛病,就算咱們進去,發現了他有這方面的缺點,你覺得咱娘會為了這麼點事就放過難得的好女婿嗎?」
這世道男尊女卑,除非天之驕女,公主下降,不然任何女人都不可能要求男人守身如玉,從一而終。
他們家不算,那是因為他爹是真君子,自願不納妾,他娘運氣好,不具有代表性。
便是他自己,也沒想過一定會守著一個女人過日子,更何況侯府公子。
姜久盈又想翻白眼了。
「我又沒說要衝上去捉姦。娘說過,那姓袁的看著目光清正,沒有淫邪之氣,不像色中惡鬼。你還信不過娘的眼光?女色這方面的問題我信他沒有。」
姜久盈伸手一指緊閉的大門:「而且哪有在別家客居之時,光天化日之下,青樓還沒營業就來睡小姐的道理。」
樓里的小姐常常忙到後半夜,上午這會兒都還沒起,此時觀月樓寂靜得很。
「那我們就別進去了,走吧。」姜承輔鬆了口氣,自己的屁股保住了。
「別介啊,正因為現在沒人來,咱們才好神不知鬼不覺去看看花魁娘子啊。」袁公子來青樓指定有目的,不探探究竟,姜久盈不甘心。
桔梗和忍冬比她年長,都已經是抽條發育的女孩子了,不用眼光老辣的老鴇,便是姜久盈這一關都過不去,於是只能打發二人回府。
無視二女不贊同的眼神,姜久盈不由分說地拉著二哥前去敲門。在龜奴揉著睡眼開門後,甩出一角碎銀,由他請來了老鴇。
「二位爺這是?」老鴇單媽媽心道,是不是媽媽我真心老了,這一個兩個公子哥怎麼都不按套路出牌呢?
半個時辰前上去那位衣著不菲,出手闊綽。新進來這兩位,年長些的她還記得,年青些的卻是個面生的。
既然已經進了門,姜承輔便沒再顧忌,左右回去要挨打的話,先看個夠本再說。
「媽媽,聽說你們樓里有新的花魁娘子了,現下可起了?能否請下來一見?」他最近幾個月花錢的地方少,月例銀子還在,因此點起頭牌來很是自信。
總不能讓妹妹開口說話吧,那還不露餡。
「二公子,秋瞳昨晚上陪客到深夜,現下剛醒,還未梳洗,出來怕是失禮。」單媽媽笑著答:「不若二位公子先坐坐,飲盞茶,等她收拾好了,奴便叫她下來。」
「你認識我?」姜承輔不由地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二公子說笑了,干我們這行的,招子哪有不亮的。便是不認得誰,也不敢不認識二公子您。兩位稍坐,奴去泡茶。」
「不必了,媽媽陪我兄弟二人四處逛逛可好?說來不怕媽媽笑話,本公子從未來過這等場所。「
原來是個想來漲漲見識的雛兒。單媽媽左右無事,便答應下來。
觀月樓由兩幢建築組成。中間是幢三層高的繡樓,每層都有多間獨立的小間。
外周回字形的平房則是功能區,廚房、開水房、龜奴打雜等下人住所。
兩幢樓間由各式精美的小花池分隔。
姜久盈站在一個花池旁,一抬頭就看到了二樓有間房的窗被人推開,露出的半截衣袖,半新不舊,粗綢製成,靛青素色,洗得都有些掉了。
一個沒啥身份還沒啥錢的男人。這樣的身份還能出現在銷金窟里,恐怕就是袁歷樟帶來的僕從吧。姜久盈迅速得出結論。
她環視四周,笑望著單媽媽:」原來青樓都是這個格局啊,漲見識了,多謝媽媽。大廳空蕩蕩的,沒意思的緊。媽媽給我們準備個乾淨房間。」姜久盈從荷包中掏出一封五兩的銀錠子。
「好說好說。二位隨我來。」單媽媽一張老臉笑成菊花,乾脆利落地收了錢,引著他們上樓。
姜久盈在開窗位置的隔壁房間停下腳步,單媽媽極有眼色地打開了門,笑得曖昧,告之左側一排房間全部空著,請他們自便,急急離去。
房間不大,充斥著濃艷的香味,熏得姜久盈忍不住想打噴嚏,推開窗戶才算好些。
「二哥,袁公子在隔壁。」姜久盈湊到二哥身邊低語道。
特意要了拐角另一側沒有臨間的位置,特意選了青樓還未營業的時辰,袁歷樟帶著個五大三粗的僕從,到底想幹什麼?
隔壁兩人說話聲清晰傳進兄妹二人耳朵:
「公子,出來兩個時辰了,再不回,夫人該著急了。」
「時間還早,再坐一會兒,嘗嘗這茶,不比京城的差。」
兩人絮絮叨叨聊家常,再正經不過。
姜承輔挑釁地瞅了瞅妹妹:「是你胡思亂想了吧?袁公子清清白白的好人。「到青樓只喝茶,還真是柳下惠了。
大概是妹妹害怕吧,離開熟悉的環境家人。
他又勸道:」女人總歸是要嫁人的,你別怕,永安侯府不是龍潭虎穴,不會......」
話還沒說完,突然,隔壁一陣桌椅響動,然後傳來了爭吵聲......
「公子,你出身高貴,是我高攀了!你便放了我吧,就當從來不曾認識過!」這是位中氣十足的大叔。
「阿羅,你不信我?」清朗悅耳的少年人。
「你要我如何信你?張成已經被夫人處死,你當初說過,會保他性命的!」
「我盡力了!」少年人情緒很激動:「我知道張成死得無辜,可如果他不死,他真的什麼都說出來,死的就會是你了!我如何捨得?」
「夫人已經知道了?」
「如果她知道,你還能站在這嗎?張成家人我會好好照顧。可你拒絕了我,不是讓他白白送命嗎?」
「我對你的心,你不明白嗎?」
「我......」
隔壁傳來的靡靡之音不絕於耳......
沒聽過一句話,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嗎?
兄妹兩個對視,姜承輔震驚、姜久盈釋然。
姜久盈想:非禮勿聽,非禮勿聽!
姜承輔想:美男變醜男,只在一瞬間,累覺不愛!小妹嫁豬嫁狗也不能嫁他!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