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我要你身上一樣東西
2024-05-19 02:46:37
作者: 青梅果子
慕凝安垂眸看著他,冷冷撇下一句:「我如果真是瘋子,就會趁你睡著的時候殺了你!」
說罷,她轉身離開,徑直走到門口,拉開門就要出去。
兩個黑衣人同時一攔手:「慕小姐!你不能出去!」
「我不跑!他醒了!我去叫醫生!」
「不勞煩慕小姐!我去就好了!」
慕凝安微微一擰眉:「我身子不舒服,也想去看看醫生,這個,你怕是代勞不了!」
「讓她去!」房間內,傳來靳寒的聲音。
黑衣人應了一聲,撤了手,微微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慕凝安奪門離開。
慕凝安離開不久,傳來一陣敲門聲,有人推門而入。
靳寒倚在床頭,已經半坐了起來。
他抬眸看向門口,以為進來的是慕凝安,可他看到一臉漾笑的沙寶陽,搓手走來的時候,瑩亮的眸色瞬間轉淡。
沙寶陽走到病床邊,挑著語調:「靳總!靳大少!你真是不要命了!我剛到東京就聽到你住院的事情,那邊的研討會剛一結束,我就急忙回來,生怕見不到你最後一面!」
「烏鴉嘴!」靳寒低聲一句。
沙寶陽走到一旁的沙發上,疊腿而坐:「也就礙著平常你身體狀況還不錯,如果換成一個身子底子差的,這麼一折騰,早就沒命了!那兩種藥是天生的克星,你怎麼敢吃下去的?」
靳寒冷眸瞥向他,一副我願意,你能把我怎麼樣的表情。
轉了話題,沙寶陽挑眉,神神秘秘的問他:「你猜我剛剛看到誰了?」
見靳寒不理他,沙寶陽繼續說:「那天你在餐廳,你強吻的那個女人!」
「你認錯人了吧?」靳寒似是無意地說。
沙寶陽抽了抽唇:「因為她!我輸了一輛跑車!你覺得我會認錯?」
靳寒挑眉:「要不再打一個賭?」
「不和你賭了!碰到你,我逢賭必輸!」
靳寒微微眯眼:「你能把那個女人帶回來!我就把跑車還給你!」
想著慕凝安已經去了十幾分鐘了,看個醫生總不會這麼久。
「你當真?」沙寶陽來了興致,顯然,他有把握找到慕凝安的去向。
靳寒點了點頭。
「等著!」說罷,沙寶陽急匆匆的轉身離開。
出了病房,沙寶陽才走沒幾步,走廊轉角,慕凝安隨同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一行人聲勢浩大的走來。
看這方向,竟然像是朝靳寒的病房而來。
沙寶陽定在原地,原地等著。
慕凝安走到他近前的時候,只覺得對面的男人正直直的注視著自己,她覺得有些奇怪,出於禮貌,她還是淺淺一笑,點了點頭。
沙寶陽微微抬眉,美!當真是美!也難怪靳寒會陷進去了!
走廊盡頭,一行人果然就進了靳寒的病房。
病房裡,醫生一番查驗,主治醫師開口說:「心臟功能已經逐步恢復正常,不過,還需要觀察休養!」
沙寶陽立在一旁,問:「他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醫生微微擰眉,知道靳寒公務繁忙,時間於他來說必然是金貴的東西。
想了想,醫生應話說:「出院的事情……如果靳總想回家靜養的話,我建議這段日子,還是需要一個私人醫生看護隨行,以防萬一!」
靳寒擰眉:「誰說我要出院了?」
沙寶陽斥了一句:「你住院住上癮了?這可不像你的性子!」
說罷,沙寶陽瞥了一眼慕凝安,再瞥了一眼靳寒身邊的小床,再看看房間內女人活動的物品的痕跡,像是明白了什麼……
「哦……你繼續住院!讓你的人把我的車鑰匙還給我就行!」
靳寒抬眉厲了他一眼。
沙寶陽努努嘴,一陣竊笑,靳寒!你也有這一天!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春霄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醫生離開了。
病房裡只剩下了三個人。
「叮」的一聲,沙寶陽的手機應聲響起。
他翻閱手機來看,是一條天氣預警提醒,因為靳寒的原因,對於天氣狀況他總是格外關注。
放下手機,沙寶陽收起了嬉鬧,一臉嚴肅地說:「今晚暴雨!你的藥帶來了麼?」
靳寒微微抬眉,倒是把他問住了。
沙寶陽見狀,從褲袋裡拿出了一袋塑料小包,裡面含有幾片藥,以備萬一,他倒是隨時備著。
他將藥片放到靳寒身旁的床頭柜上,壓低了音量說:「希望你今晚用不到它。」
沙寶陽笑笑,意味深長,話音落下,轉身離去。
出於禮貌,慕凝安跟著送到門口。
沙寶陽覺得有人跟著,回頭一看,竟然是慕凝安,有些驚喜:「慕小姐,有事?」
剛剛靳寒介紹過,沙寶陽知道她叫慕凝安,對於這個被靳寒奉作是「神藥」一般的女人,他報以諸多好奇。
能一次次破了靳寒禁地的女人,一定不會是尋常的女人,他一個心理醫師攻克了十年,都沒有攻克的病患,竟然被一個女人給治癒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慕凝安被他問的一愣,她只是下意識的認為,客人要走,她應該送。
只是……
靳寒和她有什麼關係?他的客人哪要她來送?真是多此一舉。
被問的尷尬,慕凝安猶豫了半天,終於問了一句:「為什麼下雨天,他要吃藥?」
沙寶陽唇角淺勾,他是職業的心理醫師,有關病人隱私,他自然不會輕易透漏。
不過,他還是應了一句:「有慕小姐在,也許,他就不用吃了。」
慕凝安一愣,竟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她想繼續問他,沙寶陽卻已經快步走了。
立在門口,慕凝安看著沙寶陽離去的背影,直到看著他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什麼叫有她在,他就不用吃藥了?
慕凝安搖了搖頭,單單靳寒讓她捉摸不透也就罷了,就連他身邊的人,說話也稀奇古怪。
古岳是,就連這個姓沙寶的人,也是。
轉身回到病房,慕凝安垂眸向前走著,視線一抬,剛好迎向了靳寒的目光。
四目相對,男人半倚在床頭,繾綣的望著。
慕凝安怔了一會兒,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透視了一般,不由得尷尬。
慕凝安避開了他的眼神,蜷著手抵在鼻前,輕聲奚落了一句:「看什麼看?」
「口渴!」靳寒輕撇一句。
「自己不會喝?」慕凝安斥了回去。
床頭就是水,他還真把她當護工了?
「這兩天,不都是你在餵?」靳寒勾了勾唇,鬍鬚遍布的面頰配著這樣的笑容,看起來有那麼一絲紈絝的氣息。
慕凝安冷哼了一聲,她真的懷疑這兩天這個男人到底是真的昏迷,還是佯裝著假睡!
她深深嘆了口氣,大步走上前,倒了一杯水,遞到了靳寒面前。
靳寒微微勾唇,抬眸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
男人的手握著剔透的玻璃杯,修長的指節像是使不上什麼力。
他試著抬手將水杯向唇畔靠去,手卻抖得厲害,杯子裡的水隨之搖晃,險些便要溢出來。
慕凝安實在是看不下去,微涼的手伸手探去,按在他溫熱的手背上,靳寒也是一怔,可手卻是不再抖了。
慕凝安奪過水杯,將杯口附上他的唇畔,壓了上去。
靳寒飲下一口水,心裡還是念著被她一勺勺餵水時的情形。
慕凝安再一次抬高了水杯,他卻推開了杯子。
「你不是口渴?不喝了?」慕凝安嗆著,沒什麼好語氣。
靳寒抬眸看著她:「你就不能收斂收斂你的語氣,發泄了兩天你還沒有發泄夠?」
慕凝安黛眉微蹙,這病房裡,這兩天就他們兩個人,沒什麼聲響,也沒人和她說話,她也就是在給他餵水的時候,發泄數落了幾句。
她看他當時呆呆傻傻的,就算是說了些難聽的話,他也沒什麼反應……
慕凝安擰眉對著他:「你都聽見了?」
「我只是身子不聽使喚,耳朵又沒背!」
難怪!怪不得古岳這兩天總會按時過來,立在他床頭一番匯述,原來靳寒他都聽得見。
當時,她竟還以為古岳不過是徒勞不用的自言自語!現在想想,靳寒應該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境況了,否則古岳也不會處理的這麼冷靜。
慕凝安放下水杯,坐回到她的小床上,抱腿坐著:「聽見了更好!反正我又沒說假話!」
靳寒撇了撇唇,禽獸,流氓,無恥敗類,她罵他的那些話,可是句句戳人。
靜了片刻,慕凝安淡淡的說:「不管怎麼說,為我做擔保,接我出警局的事……謝謝!」
這個人情記在他身上,總比落在游天澤身上要好。
靳寒挑眉聽著,難得,她竟然還能對他說一聲謝謝。
慕凝安繼續說:「這件事情我是冤枉的,我不會跑的,等這個案子審結,法庭會把保釋金退還給你的!」
跑?靳寒唇角淺勾,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經歷了這樣的事,雖然在他的預料之外,可至少她現在可以安分的在他身邊待上一陣子了。
慕凝安的話還沒有講完:「可是……可能會扣掉一部分保管費,我問過,大概有三百萬!暫時我只能先還你一百萬,剩下的兩百萬……」
沒等她說下去,靳寒接話說:「你想怎麼還?給我暖床怎麼樣?」
慕凝安說的認真,卻被靳寒這一句下流的話氣惱的不行。
她側眸瞪著他,靳寒微微勾唇:「我不介意!」
慕凝安剛要回斥過去,胃裡一陣翻湧,來不及去洗手間,她俯下身,拉過床邊的垃圾桶,便是一陣乾嘔。
靳寒心頭一緊,艱難起身,伸手附在她的背上,一陣輕拍。
慕凝安推開他:「別碰我!」
話音未落,又是一陣乾嘔。
靳寒側身下床,撫著她的背,問:「剛剛去看過醫生了?醫生怎麼說?」
語氣急切。
慕凝安平復著呼吸,沒有應話,告訴他這是孕吐?除非是她瘋了!
覺得稍稍舒緩了一些,慕凝安起身,逕自走進了洗手間。
漱口良久,總算是將那股子酸意壓下去了,慕凝安這才拉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來。
門邊立著一個黑影,一身病號服,她抬眸一看。
靳寒立在那,頎高的身影背對著光線,稜角分明的輪廓顯得越發的暗沉。
「好些了?」他問。
慕凝安懶得理他,錯開他的身子,從一旁的過道穿過,走到床鋪邊,收拾起她的私人物品。
顯然是要走。
很快,利落的打包,拖著她的行李箱便要離開。
靳寒攥住了她的胳膊:「要走?剛好,一起!」
「鬆手!」慕凝安斥了一句。
「一句玩笑話,至於這麼生氣?」靳寒微微擰眉,沒了剛剛的戲謔。
慕凝安一雙眼噙滿怒火,厲色看著他。
玩笑?這樣的話別人說說,她當做碎語閒言可以不顧,可偏偏是他!
他對她做的那些齷蹉事有多不堪,難道他不知道?還是他真把她當成那種可以為了錢,能夠做任何事情的夜場女公關?
慕凝安冷笑了一聲,突然想到了兩個人在高爾夫會所的第一次見面,他可不就是把她當成了夜場的女公關了麼?
「你已經醒了!錢的事情也當面說清了!不放心?我再給你寫一張欠條?」
說著,慕凝安點了點頭:「是該寫一張!」
她伸手去翻手包,可手臂被靳寒攥著,動作不便:「鬆手!」
靳寒不鬆手,垂眸看著她,一張臉因為剛剛才吐過,脆弱的毫無血色,一雙水眸染著血絲,凝著淺淚,倔強的惹人心憐。
「我收回那句話,我道歉!」靳寒沉聲說著。
他高高在上慣了,即便是做錯了什麼,一句沉默,也沒人敢說他什麼。
若說是道歉,可能,這還是第一次。
慕凝安咬唇,一句道歉,遠遠不夠!
靳寒抿了抿唇:「是你想的齷蹉,至於一句話就要翻臉麼?」
是她想的齷蹉,慕凝安連連搖頭:「幫靳總暖一次床,能抵多少錢?」
靳寒薄唇微扯,轉而言他,「我想要你身上一樣東西。」
慕凝安心頭一揪:「你說什麼?」
「孩子。」靳寒應道。
慕凝安不由得緊張起來。
難道靳寒已經知道她懷孕的事情了?不會的!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這件事情。
靳寒凝眸看著她,「懷著身孕,動怒對胎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