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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僅僅是圖你而已

2024-05-19 02:46:38 作者: 青梅果子

  慕凝安咬唇,身子不由自主的顫著,「你胡說什麼!」

  靳寒挑眉:「我已經看過你的檢查報告了。」

  慕凝安不禁失語。

  「這兩天你一直反胃,是因為孕吐吧?」

  慕凝安薄唇顫著,雙手攥著拳,竟然忘了,他耳朵沒背,想必這兩天她的那些聲響,他都聽見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

  敲門聲陡然響了。

  「蹬蹬!蹬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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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序的兩聲,慕凝安認得這敲門聲,想必是古岳來了。

  「進來!」靳寒應了一聲。

  古岳推門進來,見兩個人站在那裡,旁邊又立著行李,便輕笑說:「靳總!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行李我來收拾就好了,怎麼煩勞您二位親自動手呢!」

  說著,便上前要接過慕凝安手中的行李,知道孕婦不能操勞,他很是主動。

  醫生說與靳寒慕凝安懷孕的事情的時候,他就立在一旁,自然也聽到了。

  慕凝安不鬆手:「不用!」

  古岳一怔眉:「慕小姐!還是我來吧!讓您拖這麼重的東西,靳總該心疼了。」

  古岳輕挑著語調,意味明顯。

  慕凝安覺得驚愕,難道古岳也知道她懷孕的事情了?

  慕凝安像是反應過來什麼,忙瞥向一旁桌子上的水果籃,裡面都是一些半生酸澀的水果。

  原本她還以為,古岳只是買了打包好的水果,只是看重包裝精緻,裡面的果品他未必嘗過,這才買錯。

  可現在看來,他是知道了孕婦可能喜酸,這才準備了這些東西。

  悄聲無響的做了這些事,竟然一向心細如她都沒有察覺出來,古岳做事當真是滴水不漏。

  也難怪,剛剛連邵玥芸也要在電話里讚許古岳,說他盡心盡力……

  現在看來,靳寒也好,他身邊的人也好,她只覺得,實在是深不可測。

  慕凝安死死的攥著拉杆箱,古岳也不好強行拉開。

  靳寒見狀,俯下身,掰開她有些僵硬的手,順便吩咐了一句:「你先出去!」

  古岳應了一聲,拖著行李,轉身離開。

  關門聲響傳來。

  靳寒托起她的雙手,揉在掌心裡搓了搓,緩解著她指節的僵硬。

  慕凝安緩過神來,抽出手看向靳寒,突然一問:「你想怎麼樣?」

  她聽多了豪門花色,八卦緋聞,好多豪門富貴會找人借腹生子,然後接走孩子,之後孩子的一切便再與生母無關……

  靳寒剛剛的話,不就是說,他要用那兩百萬買她腹中的孩子麼?

  靳寒頓了頓,被她沒有來由的話問的一愣:「我想怎麼樣?你覺得我想怎麼樣?」

  慕凝安咬唇,應話說:「你當真以為錢能買到一切?人命也能拿來交易?」

  靳寒眸色一深,剛毅的輪廓冷落冰霜。

  頓了片刻,他勾了勾唇,應話說:「沒有人會拒絕物質的誘惑,如果拒絕,只能說明誘惑還不夠大!要不,你開一個價?」

  慕凝安咬唇,默聲沒有理他。

  靳寒向前探了一步,「或者,我給你開一個價?」

  慕凝安怒晃晃的看著他,狠狠地對視。

  靳寒微微一笑,習慣了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的關係,如今見她生氣的模樣,也覺得習以為常了,偏偏還覺得有那麼一點可愛。

  男人轉身步入衣櫃,打開櫃門,準備換上常服。

  當著她的面就這麼換衣服,他倒是真不見外!

  慕凝安立刻轉過身去。

  不一會兒,悉悉索索的聲音停了。

  有人牽起她的手,慕凝安回頭,只見靳寒已經換好了衣服,一身白襯衫,映的他的臉色越加的沒有血色。

  「走?」男人低聲一字。

  「把手放開!」慕凝安推搡著他。

  靳寒勾了勾唇:「你現在可是行走的『三千萬』!走到哪兒我都得貼身把你帶著,萬一你跑了,我的損失可就大了!」

  話音落下,他一把攥起慕凝安的手,大步走出了病房。

  **

  黑色的賓利一路疾馳。

  古岳一邊開車一邊匯報著案件調查的進展,形勢對慕凝安很不利。

  這兩天她想了很多,了無頭緒之際,她甚至懷疑,這些會不會是靳寒策劃於她的事情。

  所有的細節都完美無縫,似乎沒有留給她一絲翻盤的可能,她不知道除了靳寒,到底誰還會這麼處心積慮的設計她!

  甚至看到古岳毫不避忌的在她面前,說著這件事情的時候,她都懷疑這主僕二人是不是在她面前自編自導自演一台戲。

  直到……

  古岳開口說:「這一次,表面上看起來像是衝著游總而去的,游總剛剛接管傳媒集團,內部勢力暗涌,難免會有人出謀算計!可是我總覺得哪裡有點奇怪……」

  話音卻斷了。

  靳寒挑眉,抬眸看向了後視鏡。

  古岳視線一掃,不禁被鏡中凜寒的眼神威懾到,連忙輕笑了一聲說:「我只是覺得時機太不趕巧了,要不是趕上暴雨夜,您突然病倒了,慕小姐也不至於會在警局苦上一夜!」

  古岳的話點到為止,可靳寒眸色一深,微微眯了眯眼,像是明白了什麼。

  慕凝安在一旁聽著,她偷偷注視著靳寒的神情,一雙鷹眸里透著一股深不可測的凜然。

  難道,真的不是他做的?

  如果,這件事不是他做的,他又這麼費勁心力的去查這件事情,是為了什麼?

  總不能是……為了她?

  靳寒似乎感覺到了慕凝安在看他,他微微一側頭。

  這一下,倒是慕凝安覺得臉一熱,讓他發現她這麼偷看他,仿佛就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

  慕凝安尷尬的咳了幾聲,靳寒勾了勾唇:「怎麼?看我這麼執著的查你的案子,感動了?」

  「感動?我怎麼覺得這事就是你做的?」

  靳寒微微眯了眯眼:「把你送進監獄對我有什麼好處?我可不希望將來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是四面不透風的銅牆鐵壁!」

  慕凝安咬唇:「別一口一句你的孩子,別忘了我吃了你送來的藥!算算日子也知道,這孩子不是你的!」

  靳寒挑眉:「藥?不過就是一片維生素!」

  慕凝安聽的啞口。

  算計!這個男人竟然從一開始就在算計她!

  **

  巴頓公館。

  「叮!」的一聲電梯聲響。

  周尚已經等在電梯口,微微欠身,恭敬地問候一聲:「靳總!下午好!」

  對於靳寒,周尚表現出了異於常人的恭敬,仿佛這兩個人才是貨真價實的主僕。

  視線一轉,他剛要問及慕凝安,話還未出口,慕凝安斥了一句:「誰是這裡的住客?誰是你的主人?沒看到我是麼?你要先問候這個人渣?」

  周尚抿了抿唇,垂著頭,任她訓斥。

  他和慕凝安接觸了一段日子,雖然她性子冷了些,可是對他一直都很客氣。

  眼前她一副吃了槍藥的模樣,周尚看得出來,這些脾氣估計也不是衝著他,而是……

  周尚小心的用餘光瞥向了靳寒。

  靳寒攥著慕凝安的手臂,大步向前走去。

  「騙子!你這個騙子!」慕凝安被他扯著,掙脫不開,口中卻憤懣不停。

  用維生素片替換掉避孕藥!這樣的事情簡直讓她汗毛直立。

  「一開始就算計我,算計我吃下迷藥,算計我不能離境,最後再算計我為你生下一個孩子,靳寒!你禽獸不如!」

  ……

  「在你眼裡,錢能買來一切?因為你有錢,所以項偉強為了向你示好,不惜出賣我!因為你有錢,你為了要我肚子裡的孩子,所以三千萬你也不在乎!因為你有錢,所以覺得兩百萬買下一個孩子並不算什麼?因為你有錢,所以你連我的管家也一同收買了!這一切就因為你有錢!對麼!對麼!」

  長長的迴廊里,慕凝安的怒吼聲,盤旋不息。

  她已經氣急,所有的怒火,就在剛剛,因為周尚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徹底被引燃了。

  靳寒忍無可忍,一轉身,將她壓在牆上。

  壁咚。

  男人的重拳敲在牆壁上的歐式畫框上。

  一陣顫動之後,「砰」的一聲,畫框摔落。

  玻璃碎了一地,昂貴的畫框驟然裂開。

  周尚遠遠站著,不敢上前。

  劇烈的聲響,讓慕凝安一怔,身子跟著一顫。

  隨之,她也安靜了,因為激動,肩膀微微顫著。

  慕凝安只覺得眼前一黑,靳寒距離很近,如狼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她。

  隱隱約約,她聽到了一陣磨牙聲,不禁覺得毛骨悚然。

  「瘋女人!」靳寒幾乎從牙縫裡抿出了這三個字。

  慕凝安抬眸凝著他,目光里,絲絲怒韻。

  「周尚!」靳寒大聲叫了一句。

  周尚快步跟了上來,停在近前,忙應了一聲:「是!先生!」

  慕凝安聽得一怔,眉間不禁擰起了一道淡印。

  先生?周尚為什麼會叫他先生?

  靳寒雙眸凝著慕凝安,一字字的說:「告訴她!這房子是誰的?一直以來她是住在誰的家裡?」

  周尚垂首,恭敬地應著:「是!先生!」

  應完,周尚抬眸看嚮慕凝安,繼續說:「慕小姐!巴頓公館60層以上,都是先生的物業!慕小姐居住的這套房子,之前……是先生居住的地方!」

  慕凝安哼了一聲,當時她和中介簽約的時候,中介經理神神秘秘的,就是不願意告訴她這裡的主人是誰。

  戶主?匿名?還是那個中介經理,根本就不想讓她知道,這裡的主人,其實就是靳寒?

  又或者,這一切都是靳寒的意思?

  一定是這樣的!

  慕凝安跟著質問他:「中介也是你花錢收買的是麼?讓我住在這裡,是你的安排是麼?否則,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靳寒冷笑了一聲:「對啊!天下怎麼就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你進了哪個中介公司,找了哪個中介我怎麼會知道?我為了讓你租我的房子,還要買通全金陵的中介?你以為我有病?還是真的錢多到沒地方花了?」

  一口氣說了一通,靳寒越發的覺得可笑:「我確實是有病!我要是從一開始就不管你,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被人指著鼻子罵那麼多難聽的話!」

  慕凝安被他的氣勢喝到,餘下的話竟被生生憋回到口中。

  是啊!租房的事情是她臨時決定的,中介是她隨便推門進去找的,當真一切都是巧合?

  天意作弄!可為什麼每一次都要作弄到她的頭上?

  「還有!」靳寒頓了頓,繼續說:「去警局接你前,我並不知道你懷孕的事情!三千萬我是不在乎,可我也不會無緣無故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掏錢打水漂!」

  慕凝安撇過頭去:「片面之詞!隨你怎麼說!」

  靳寒氣急,握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正了過來,厲聲說:「你暈倒之後,是我送你去的醫院!醫生告訴了我,我才知道你肚子裡多了一樣東西!」

  「東西?」慕凝安厲色凝著他,「生命在你眼裡,也只不過是東西!偏偏,你連東西都不是!」

  「為什麼我做什麼,說什麼,到了你那裡,好像都成了別有目的?我圖你什麼?我能圖你什麼?」

  慕凝安冷笑了一聲:「是啊!你圖我什麼?一個丟了男人,失了愛情,敗了事業,馬上就要進監獄的女人,你圖我……唔……」

  靳寒沒有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我如果真的圖你什麼,那就是圖你這個人!僅此而已!」男人的聲音伴著一絲沙啞。

  終究是大病初癒,聲音里透著倦乏疲累。

  他語氣誠懇,說這句話時,眼神中不要說沒有絲毫波瀾,便是柔情,也沒有半分,清透的眸色,竟全是難得一見的認真。

  頓了頓,靳寒低聲一句:「對不起!」

  道歉?他為什麼要和她道歉?可話卻已經不由自主的溜了出去。

  突然又是一陣翻湧襲來,伴著一陣乾嘔,她連忙掙脫開來,轉身就像浴室踉蹌跑去。

  靳寒站在浴室的門口,門關著,裡面傳來慕凝安痛苦的乾嘔聲。

  好像還帶著一絲嗚咽的哭音。

  良久……

  乾嘔聲停了,傳來流水的聲音。

  接著,一聲尖叫。

  靳寒壓了壓門把手,門反鎖著,他一急,一腳揣上房門。

  門被踢開,他順著慣性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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