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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9 劍作龍吟

2024-04-29 07:22:12 作者: 舞月踏歌

  若是踢足球……罷了罷了,上場二十二個,太嚇人了。

  腦中一黑一白端坐對弈,官子雖心驚,但並沒怎麼慌亂。不就是精神分裂了嗎,反正她們挺安靜的,除了下棋也不搗亂,也不搶神識地盤,也不想著趕跑自己或是跑去勾搭燕禎,那就這麼各自安好唄。她覺得,有時候也是需要阿Q一下的,於是她給倆官子下棋編了個順口溜:

  打南邊來了個白小官,手裡拿著白棋圍剿黑小官,

  打北邊來了和黑小官,手裡拿著黑棋去吃白小官,

  不知是白小官中盤贏了黑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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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黑小官收官贏了白小官……

  編來編去不滿意,於是作罷,在一旁看著她們自行較量。官子退出思考,當一個機械臂,甘心為白小官和黑小官擺棋。

  倆小官的思考快捷有效,落子如飛,每一步用時都不超過五秒。官子一步步擺出來,叮叮噹噹,清脆落子聲不斷,一盤步調獨特、選點超脫的棋局便在棋盤上展現出來。

  燕禎察覺有異,目不轉睛看著她擺棋,再看棋盤,為之色變。

  官子渾然不覺,只將自己腦海中看到的對局擺出。黑小官和白小官棋力相當,算路幽深,格局廣大,既有短兵相接的刀光劍影,又有深謀遠慮的大局爭先,很多招法有如天外飛仙讓人無法理解,若干手後,方顯子力崢嶸。

  燕禎神色越發鄭重起來,和官子朝夕相伴,她什麼棋路了如指掌。現在她左右手黑白互搏對弈,展現的棋局畫面,根本就是前所未見!

  這是兩大絕世高手的過招,燕禎雖還是三品免狀,但實力早已達熹元二品,即便如此,這一局棋也有很多地方不甚明了。有些棋路,就算是師父親臨,怕也要思慮再三。

  燕禎知道,這棋絕非官子手筆,他擔心地看著官子,不安地猜測著。

  此時,黑白雙方已進入激烈廝殺,黑白交錯,烽煙遍地,雙方兵力有如險峰行走,一步錯就會萬劫不復。

  越是這樣,官子落子越快,眼觀八方,空中波紋激盪,有如滔天波瀾,殺意盎然。

  燕禎和官子雖然偃坐不動,但從棋局上鋪陳而來的殺氣,卻使兩人有如被籠罩在刀光劍影之中。

  看似沉靜的夜晚,殺機四伏!

  燕禎瞳孔微縮,端坐的身形微微前傾,手按在了腰間七星龍淵劍上。

  七星龍淵,是古鑄劍大師的巔峰手筆,七星在天,龍騰於淵,這是王者之劍,燕禎持此劍征戰沙場,為熹元開疆裂土,未曾一敗!

  現在這柄龍淵劍,受殺氣激盪,隱隱有龍吟之聲。

  燕禎此時,竟有面對千軍萬馬殺陣的感覺,但身如山嶽靜,英風豪氣生。

  突然,遠處出現沖天火光,緊接著傳來爆炸巨響,然後嘈雜人聲喧囂而起,吶喊廝殺、金戈交撞的聲音接踵而至。

  門外守衛的秋元等人,起了一陣騷動,果如燕禎所料,前夜鎩羽而去的忍者,今夜捲土重來。

  剛才的爆炸起於東南方向,推斷位置,應該是代守護羽田長秀的府邸一帶。不一會兒又有爆炸發生,燃起熊熊大火,位置在佐賀東北角,那裡有一座糧倉,囤積了農民們上繳的糧食。此番起火,只怕損失不小。

  很快,雍禾所在的這條街上也起了騷亂,叫喊廝殺聲一陣陣傳來。不一會兒,便聽有人攻擊,與院內外守護的武者激烈搏殺。

  外面已經亂成這樣,官子卻心無旁騖,絲毫未受影響,落子速度不減。棋局到了關鍵的時刻,燕禎於旁觀戰,神情專注,更是紋絲未動。

  雍禾閣仿若與外隔絕,自成一統。

  這時秋元在室外輕敲障子,恭敬道:「尊主、遲公子,羽田大人派人送信,說忍者大舉來犯,形勢危急。請二位移駕到神明寺,那裡有重兵守衛,可保尊主無恙。尊主,咱們這條街多處起火,怕要蔓延過來,您二位還是暫時避一避吧。」

  燕禎語氣淡然:「讓人轉告羽田,就說敵人在聲東擊西,讓他們按原定計策行事。你們也不要慌,火燒不到雍禾閣。」

  「是。」秋元應了,然後依計而行。

  官子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又走了三十四手,黑白大戰結束,硝煙彌散,竟然鬥了個旗鼓相當。大戰之後是簡單的官子收束,棋局終了,大殺小輸贏,黑方險勝半目。

  此時,佐賀各處的局面受到控制,火勢漸小,各處的吶喊廝殺聲也弱了下來,雍禾街上的戰鬥接近尾聲。

  看這結果,最終是佐賀代守護羽田長秀控制了局面。

  落下最後一子後,官子緩緩抬頭,平靜望向窗外:「看了這麼久,不現身麼?」

  燕禎眉間微挑,眼露殺意,窗外有人窺視良久,卻遲遲沒有舉動。自己忍而不發,就是在等待此人露出破綻。

  那人借夜色隱身,視力所及並不能看到,忍術已經到了玄奧之境界,就算是自己,也是憑微微的一絲殺氣變化才感知到。沒想到官子居然早已發現,她又沒有武功修為,怎麼做到的?難道那種「觀」,已經到了洞玄入微的境界?

  就聽窗外傳來呵呵輕笑,有人說道:「在下看棋看得入神,沒想到打擾了主人清靜,實在抱歉。」

  說話間,窗口顯現一個人影,身材修長,頭戴文生公子巾,身穿深藍學士衫,立於半空,衣帶當風,看上去就是翩翩一書生。不過他的臉塗了白色戲台油彩,看不出本來面目,但一雙眸子清澈靈動,內蘊神采。

  那人向著身前虛空邁出一步,下一刻,人已經進了室內。他站在窗邊負手而立,與燕禎和官子間隔兩丈,一股無形的威壓撲面而來。燕禎手按劍柄,身未動,卻有鋒利的銳氣沖天而起,有如出鞘劍,威及八方。

  瞬間,兩股氣勢達成了一種平衡。

  燕禎不動,來人也不動,無形中的氣勢威壓交鋒,卻愈演愈烈,越繃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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