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朝堂問奸

  次日早朝後，趙婉寧焦急的等待著裴洲送來音訊，看看這件事終究會怎麼樣，但是早朝散後，聽說因為這件事，皇上又留下了幾個重要的大臣議事，暫時依舊麼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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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午時，也沒有準話傳回來，讓趙婉寧有些坐立不安。

  下午裴洲回來的時候有些疲累的樣子，看到趙婉寧，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抱住趙婉寧，在她額頭上親親吻了一下，小聲的說：「對不起。」

  趙長平最終還是被送到了大理寺，因為瑞王不能用端木家的兵權去換一個文臣，縱然這個人位高權重，門生故吏很多，也沒有端木家幾萬精銳部隊重要。

  趙婉寧連續幾日都在等待大理寺審訊的消息，其實她知道審訊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結果拿到皇上面前的時候，他會給趙文翰怎麼樣的處罰。

  三天後，案子基本上審理結束，趙長平和自己的二姐夫因為口角發生爭執，最後激憤殺人。

  安義侯夫妻長跪在大正宮門口，請求皇上給一個交代，這是安義侯夫人莫氏唯一的親生孩子，也是被安義侯視為繼承人的嫡子，甚至太子一黨都要求嚴懲趙家。

  趙文翰被召緊急進宮，連續幾天，他都被停職在家迴避案件審理，今日是第一次出門。

  剛出大門，一個身影撲過來，跪在趙文翰腳下：「侯爺，求你救救長平吧，求你救救他吧，他是你的大兒子啊……」一邊喊一邊哭訴，還拉著趙文翰的袖子不放。

  趙文翰低頭仔細看了一下，這個面色蠟黃，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女人，居然是自己曾經的妾室蘇姨娘。

  他有點厭惡的拉回自己的袖子，厲聲呵斥：「你我早已恩斷義絕，現在來求我做什麼？」

  「侯爺，求求你，救救長平，求你了！」大約是聽到趙文翰的語氣並不是很好，她抱住趙文翰的大腿，大哭著磕頭，求他救救趙長平。

  趙文翰本來被趙長平的事情弄得就很是煩躁，想想趙長平自小就養在這個女人身邊，她不斷的溺愛，才會養成趙長平暴戾驕縱的性子，以至於闖下如此大禍，如此一想，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這個女人，她還有臉來求自己去救她養出來的逆子。

  趙文翰氣不打不出來，狠狠的就是一腳：「你這個瘋女人，長平之所以有今天，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真是後悔讓你把孩子放在自己身邊養著，你看看你養的好兒子，今日闖下這彌天大禍，我自己收自身難保，你還有臉求我救他，誰來救我呢？」

  被趙文翰一腳踢開，蘇姨娘蒙了，她看著趙文翰，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也不敢在繼續哭求，就那樣跪著，看著趙文翰，之前她雖然被休棄，但是日子也算過的滋潤，她知道都是趙文翰安排人在保護她，安頓她。

  蘇姨娘滿心以為，自己被休棄的事情，就是陳氏和趙婉寧做的，趙文翰對自己還有一些情誼，她在等著機會。等趙文翰接她回去，現在趙長平出事了，她想著自己求他一求，他多少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能保住趙長平一命。

  看著趙文翰，蘇姨娘的淚水慢慢滑落下來，這次她的哭泣是無聲的，和剛才的哭訴並不一樣，但是能注意到她眼神的人，都能看到她眼中的絕望。

  趙文翰看都不看蘇姨娘，直接吩咐下人：「將她趕走，再敢出現在這裡，直接打出去就是了，不用向任何人稟報。」說著就大步流星的上轎進宮去了。

  陳氏本來發現趙文翰的寫好辭呈沒帶，自己親自送了過來，沒想到在門口看到這樣一幕，蘇姨娘被兩個家丁直接拽起來，往外面推開，蘇姨娘只看著趙文翰轎子消失的地方，眼中滿是絕望。

  蘇姨娘愣了一會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拉住守門的人的衣角：「這位大哥，行行好，幫我通報一下老夫人吧，求你了。」

  蘇姨娘的想法裡面，老夫人是自己的娘家人，一定會向著自己的，但是卻不知道，現在趙文翰和陳氏早就下了命令，如果誰在老夫人面前提起這件事，一定是嚴懲不貸。所以誰也不敢應答她。

  趙文翰到大正宮的時候，基本上人也到齊了，短短半年時間，頭髮就已經花白的帝王坐在高高的御座上，犀利的目光看著下面的人，所有和案子相關的人都來了。

  趙文翰來的比較遲，但是他在所有人或者同情、或者幸災樂禍，或者仇恨的目光中穩穩的走過來，向皇上行禮：「微臣趙文翰拜見陛下。」

  皇帝指著自己御案上的一摞案卷，和趙文翰說：「這是刑部大理寺幾京兆府共同辦理的關於你長子趙長平殺害安義侯世子賀連宣一案的審理結果，你看看吧。」

  趙文翰趕緊跪下：「是。」

  太監將一大摞卷宗拿到趙文翰面前，趙文翰就直接跪著，慢慢看完了。

  大致審理結果還算是正常，說趙、賀兩家原來本事姻親，死者賀連宣是殺人者趙長平的親姐夫，但是趙婉音和賀連宣婚後與人有私情，賀連宣將其休棄，同時因為此事，趙家亦與趙婉音斷絕關係。

  趙婉音便於其生母小妾蘇氏在外租房居住，但是不久後死於家裡，趙長平為其憤憤，經過多方查證，發現之前的趙婉音之死和賀連宣有關，將其約出來後殺害。

  這個案子牽扯出之前不了了之的趙婉音被殺一案，趙文翰看完卷宗，心裡已經有數，立馬伏在地方大哭：「皇上，臣並不知道此案還牽扯不肖女趙婉音，因臣和不肖女早已經斷絕父女關係，與其生母小妾蘇氏也已經斷絕關係，並沒有將其重點追究，現在看來，我兒與其姐姐姐弟情深，為姐報仇，情有可原，請皇上法外開恩！」

  皇上淡淡的盯著下面的趙文翰，趙文翰說完，安義侯立馬想撲出來：「皇上，這趙侯教女無方，將女兒嫁到我家後，與外人有私情，這件事整個京城都傳的沸沸揚揚，但是將其休棄後，居然還縱容趙長平殺害我兒，真是天理難容，請皇上嚴懲兇手趙長平，也要嚴懲這個縱子行兇趙侯！」

  皇上看著下面亂成一鍋粥的大臣，再看看眾人臉上的眼色，嚴肅的開口：「這麼說，朕也有點好奇，趙婉音這個姦夫是誰呢？」

  皇上這麼一問，大家面色更加精彩，瞬間安靜了不少，皇上愣了一下，立馬覺得這個問題似乎所有人都在迴避，他盯著每個人的臉看著，然後問：「太子，看來你們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