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鳳威無懼
2024-04-29 05:09:52
作者: 剪知索學
琪華公主懶得聽她廢話,道:「不想死,就滾!」
「奴婢謝主子不殺之恩!」靳知凌連忙退了出去。待到出了大殿,手指撫上額頭,出了一頭冷汗。
今晚的琪華公主註定睡不安穩,她剛閉上眼睛,就聽到殿外有兩個人走進來,睜眼一看,正是她的貼身侍女彩霞和雲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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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這是怎麼了?」彩霞和雲織急忙來到床前,先是撫上她的額頭,感覺到掌心有些冰涼,連忙將公主的手從錦被裡露出來,替她把脈。
彩霞驚道:「公主經脈逆轉,這是怎麼回事?」
雲織聞言一驚,上前診脈,不由變色,道:「公主受傷了,我們竟然不知道。」
兩個人慌忙跪在鳳榻旁,叩首拜道:「奴婢該死!」
琪華公主收回手縮進被子裡,道:「本宮生病與你們何干?來不來的就自稱該死也沒見你們去死!」
兩人語結。
琪華公主又問道:「可曾打聽到什麼?」
彩霞回道:「奴婢們一路跟著那個使雙刺的人,查出她是海羅門枕州分舵的雙蠍之一,名叫賈殷紅。另一個是她的姐姐賈月紅,已在幾日前被人殺死。」
雲織說道:「殺死賈月紅的正是林家六小姐,據說還有一位極為冷酷的女子。」
「還有——」
彩霞還想往下說下去,卻發覺琪華公主呼吸均勻,此時一張冰雪容顏如嬰兒一般安靜,原來公主已經睡著了。
彩霞和雲織悄悄地站起身來,摘去玉鳳雕鉤落下床帳,躡手躡腳地走出寢室,吩咐:「煮上粥,公主醒了吃。」
「是。」宮娥退下了。
兩人守在寢宮之外,道:「公主今日勞累,鳳掌侍也派了人出去,想必不久便回,我們在這裡守著。」
千里之外的風國羲都,九月的秋風一樣淒冷。紫晶城的廢棄冷宮裡,空蕩的高闊的鐵牢里的鐵柱上鎖著一個人,她頭髮凌亂滿面塵垢,身上披掛著沉重的鐵鏈,腳下是堅硬的石子地,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淡淡地注視著遠處漸行漸近的人。
太監前面開路,宮娥執燈成雙。
當中走出一個梳著垂鬟分梢髻,戴著九鳳展翅金釵,鳳銜流蘇,碧玉步搖,穿著織金孔雀羽紗羅雲鳳紋襦衣,雙鳳戲蝶鳳尾拽地長裙的女子。她肩上是鵝黃梅蓮纏枝綾緞披帛,腰系宮絛,錦綬,佩掛金鑲玉墜禁步,行走間裙角露出一點鳳頭金絲舄。
她一身富麗堂皇,氣勢凌人。一張絕美冷艷的容顏,更將周圍的空氣也奪了去。
風雲曦來到鐵牢之中,馬上有兩名太監將龍鳳紋雕花座椅抬過來,又有兩名宮女在椅子下放了踮腳,風雲曦優雅高貴地坐下,揮了揮手,所有的人退出牢房,關上了牢門。
「冷傲霜,本宮聽說你兩天沒有吃飯了。」鳳雲曦微微地抬起下巴,凌厲的目光看著冷傲霜問道。
冷傲霜聲音有些沙啞,她的嘴唇有些干,她的眼睛布滿了血絲,她恭謹地頷首拜道:「公主駕到,請恕臣不能全君臣之禮!」
「冷傲霜,本宮再問你一遍,她在哪裡?」鳳雲曦眸光瀲灩,目光冷清,雖含威不露,卻無形之間氣場全開,令人敬畏。
冷傲霜嘲諷地一笑,說道:「公主為何不相信臣?即使臣說她還活著,您還是不會相信臣。」
「冷傲霜!」鳳雲曦攥緊光滑的椅背,忍著強大的怒意說道:「你這個奸臣,害了本宮的母后,又欺騙本宮,簡直該死。」
「冷傲霜若是能死在公主的手裡,死而無怨!」冷傲霜不卑不亢地說道。
「你休想!你也配本宮親自動手?」鳳雲曦站起身來,叫道:「來人。」
牢門打開,四個太監各執一根皮鞭走進來,照著冷傲霜劈頭蓋臉地抽下來。
鳳雲曦眼睛裡漸漸染了一層噬血的戾氣,她冷漠無情地看著鮮紅的血液滴滴溚溚流在冰涼的石子地上,直到冷傲霜被抽暈過去。
冷水澆頭,冷傲霜遍體疼痛,她微微睜開眼睛,清冷的目光正與鳳雲曦的對上,眼底的擔憂一閃而逝,卻被鳳雲曦捕捉到了。
「繼續!」鳳雲曦冷漠地說道。
四個太監輪番抽打,冷傲霜身上早已皮開肉綻,卻一次次暈死過去,一次次被冷水澆醒。直到四個太監打累了,又換了四個太監,冷傲霜終於支撐不住,奄奄一息地掛在了鐵柱子上。
「公主,再打就沒命了。」太監跪著回道。
風雲曦吩咐:「把她身上的鐵鏈子都撤了,抬到殿裡去,請女醫來。」說完,出了牢門。
「怕是不行了。」小太監小聲對另一個太監說道。
「噓,小點兒聲,不要命了?」另一個太監道。
風雲曦不讓人跟著,自己漫無目的往前走,前面一個八角涼亭,她正想走過去,卻聽到院子裡有人聊天。
一人道:「人沒了就是沒了,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其實她心裡沒數?」
另一個人說道:「要我說,這人真是無法無天哪,把前皇后積攢下來的賢名全敗光了。」
「可不是!她這是想屈打成招啊!」
「前皇后是隨便幾個刺客就殺得了的嗎?說句毫不誇張的話,便是縱有千軍萬馬她也有辦法脫身,除非遇到了和她不相上下的對手。」
「其實只要去炎國打聽一下就知道是何人所為,或許她早就知道是誰害的前皇后,只是不敢報仇罷了!」
風雲曦眯了眯眼睛,這兩個人顯然是故意說給她聽的,膽子真不小。她冷冷地掃了那院子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走了。
剛才兩個對話的人等了半天沒動靜,敲敲的打開一條門縫往外看,見四下無人,才敢打開一道門,先是露出一張臉,然後輕手輕腳的走出來。
「她走了。」說話的是個宮裝婦人,她梳著墮馬髻,挽了一根竹釵,穿著單薄的洗得發白的紫衫長裙,略微發黃的一張臉塗抹著廉價的胭脂水粉。
另一個人一把將她拉回去,重新關上門,小聲說道:「這人素來狡猾,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紫衫宮裝的婦人點了點頭,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回到四處漏風的宮殿裡,同時上了床,拉過一床舊被子蓋在身上,眼睛裡皆是惡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