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生死之間
2024-04-29 05:06:48
作者: 剪知索學
林曉溪索性不做掙扎,清冷地問道:「你把我擄到這裡來不會只是想把我殺了吧?」
白蕙畹冷笑著蹲下來,聲音陰沉:「我最討厭聰明人,尤其是長著一張禍害世人的臉就更討厭了。」
冰涼的手指挑起林曉溪的下巴,最後將目光停留在林曉溪的眼睛上,白蕙畹臉上瞬間罩上一層寒霜,突然問道:「白鳳歌是你什麼人?」
林曉溪被問的一愣,白鳳歌?難不成這個白衣女子認錯了人?她分明是透過自己看另外一個人,而這個人卻是白衣女子最憎惡的人。
想通這一點兒林曉溪有了主意,她迎著白蕙畹的目光不躲不避,疑惑地問道:「白鳳歌是誰?男的女的?」
白蕙畹微微眯起眼睛,冰涼的手指滑到她脖頸上,掐住,眼中殺意陡生:「不管你認不認識她,長這副模樣就該死!」
林曉溪抓住她的手,臉脹得通紅,卻無力掰開她的手指,眼裡流露出一抹絕望,嘴角滲出一絲鮮血來。
白蕙畹微怔,鬆了鬆手指,冷冷的說道:「你有什麼想說的?」
林曉溪連著咳嗽了幾聲,顫微微握住了她的手,眼睛看著她,問道:「你是不是恨這張臉,我可以不要!」
「什麼?」白蕙畹奇怪地看她:「世間女子夢寐以求的美貌你居然想捨棄?」
「死了就什麼也沒了,空有一副皮囊又有何用?更何況,世間女子千千萬,每一張臉都與眾不同,各有各的美。在我看來,我這張臉美艷不足,也不嫵媚,怎麼能算得上好看呢?」林曉溪淡淡地說道。
白蕙畹愣了。她一直耿耿於懷的是那人的美貌,認為天地不公,將天地所有的靈氣都賦予那個人,甚至世間最優秀的男子也對她一往情深,憑什麼?
她嘴角勾出一抹陰冷的笑容,道:「你故意說這些話討我歡心,你以為我會信你嗎?」
林曉溪手足無措,雙手護住了脖頸,在白蕙畹看來她這個動作真是愚蠢至極,笑道:「既然你不讓我掐脖子,就掏心好了。」
說完,傾身上前五指成爪襲向她的胸口。卻在這個時候,林曉溪奮力向前一撞,三根銀針刺向白蕙畹的手心,卻被白蕙畹掌風一掃扔出一丈遠。
白蕙畹冷笑道:「小小伎倆,也敢在我面前——」
說到這裡,氣海處突然沸騰起來,而她的四肢瞬間冰涼如鐵,胸腹處突然絞痛不止。她的眉毛一皺,冷聲喝問:「你對我使毒——」
「呵呵——」林曉溪嘴角流出大量的鮮血,她試圖抬起胳膊和腿,肌骨間頓時撕裂般的疼痛,但她知道剛才白蕙畹並未使用內力,否則,自己早沒氣了。
「賤人,我殺了你!」白蕙畹大怒,掌心凝聚一股內力,一個瞬移到了林曉溪面前,忽覺腳心一痛,抬起腳一看,更是氣得七竅生煙。
林曉溪就地一滾,躲開了她的攻擊範圍。忍著身上傳來的劇痛,冷笑道:「三七二十一針,全都便宜了你的臭腳,不過能治好你的神經病倒也值得。我知道你是解毒高手,不過我的毒可不是容易解的。」
「賤人,你找死。」白蕙畹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如果不是她因練功走火傷了身體,這個該死的賤人怎麼可能傷得了她?
林曉溪又咳出一口血,她傷得不輕,此時不僅肩膀脫臼,還扭傷了腰。
「你以為我中了毒就殺不了你嗎?」說話間,白蕙畹素腕一指,雪亮的匕首流星般疾射出去,林曉溪雖有準備也沒料到這麼快更來不及躲避,驚詫之間滿是絕望。
噗——
匕首入肉血濺白衣,清冷的少年突然飛身而至,在護住林曉溪的瞬間心臟也幾乎停止了跳動,他顫抖著跪坐在她身旁,薄唇緊抿,眼睛裡有水色流動。
白蕙畹原以為一擊必殺,沒想到突然衝出來的少年竟然用血肉之軀擋住了匕首,任由匕首插進他的後背,鮮血淋漓。
這無疑激怒了白蕙畹,她狂怒不止,卻加速了毒藥的發揮,使氣海處真氣上涌下竄,衝擊七經八脈。因此她連忙集中精力壓制,卻迫使這些真氣轉向湧泉穴。
凝聚氣海六成的精純真氣憋足了勁衝出湧泉穴,在地面上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只見半個山體轟然塌陷,被四處飛射的劍氣切割成一塊塊大石。
姜雪衣連忙抱起林曉溪一個箭步跳過斷崖,直到遠離那個山頂,才在山溪旁的大樹底下停下來。
林曉溪此時已經昏迷,被他放在大樹旁。她頭髮散亂,臉色蒼白,嘴角一抹凝固了的血痕艷若桃花。
姜雪衣在溪邊洗了手,用衣角擦乾,才蹲在林曉溪身邊,目光柔和地看著她。低頭,輕輕托起她的肩膀,只聽一聲輕響,胳膊接上了。
「呃——」林曉溪吃痛,眼睛驀然睜開,眸光撞進姜雪衣清澈的眼眸里,連忙不自在地別過頭。
「你醒了?」姜雪衣聲音清淡卻無比溫和,在林曉溪面前也不再是拒人千里的模樣。
林曉溪輕輕抬起頭,坦然與他對視:「多謝姜公子。」
姜雪衣心裡莫名失落,他不喜歡她疏離客氣的模樣,心裡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因此聲音轉冷:「你的兩個肩膀脫臼了,我剛接上一個。你忍下,我把另一隻接上。」
「好。」林曉溪眼眸低垂,淡淡的應著。
姜雪衣抬起她的另一隻手臂,扶住她的肩胛處,往上一托,林曉溪只覺骨節處一麻一痛,胳膊就接上了。
「好了。」姜雪衣收回了手,眉頭微微一皺,這才感到後背上傳來的疼痛。
林曉溪眸光一沉,她動了動胳膊,從錦囊之中掏出一瓶金瘡藥,說道:「轉過身來。」
姜雪衣看她拿出了金瘡藥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一暖,卻搖了搖頭,伸手要接她手上的金瘡藥。
林曉溪看他一臉彆扭,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那女子隨時可能出現在我們面前。你幫我接骨我都不怕,你還有什麼好顧慮的?你後背上的匕首必須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