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蔣劉死了

  「還請皇上將人撤回去。」沉吟片刻，姜知意抬首，望著秦如冽，一字一句地道。

  秦如冽面上的笑容頓時凝住了，皺眉望著她，手掌搭在扶手上，食指不緊不慢地點著椅子。見她表情堅決，秦如冽禁不住笑起來，「好，朕答應你。」

  姜知意緊繃的神情這才鬆懈下來，甜甜一笑，屈膝，「臣妾多謝皇上。」

  秦如冽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揚起頭。姜知意怔住，愣愣地看著他不斷向自己靠近，心臟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撲通撲通」的，連帶著她的臉都慢慢紅了起來。

  瞧著她這樣子，秦如冽頓覺可愛，唇角的笑意愈發擴大，本就俊朗的面容越發惑人。姜知意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眼睛瞪的渾圓，直勾勾地盯著他。

  

  站在房間鳥籠架子裡的日月見他二人親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跟著不要命地叫起來，「壞人，壞人，不要臉！下流……」

  姜知意驟然回過神，跟著忙轉身，臉頰通紅地避開秦如冽。

  眼瞅著他的眉眼一點點冷下來，看著日月的眼神明顯地帶上了絲不耐煩，姜知意忙咳嗽一聲，擋住他的視線，乾巴巴地笑了一聲，「日月這幾日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在哪學來的這些渾話，皇上您別介意。」

  看她這麼急切地替日月求情，秦如冽胸口反而更加沉悶了。他冷笑一聲，「這鸚鵡哪裡弄來的，話都不會說，蠢成這樣子，便是從御鳥坊里隨意挑一隻都比它好。不若扔了它，朕重新賞你一隻。」

  姜知意瞪大眼睛，神情慌亂，臉上的血色一點點退下去，咬著唇，欲言又止。片刻後，她深吸一口氣，「皇上，日月雖然蠢笨了些，但它是臣妾一手帶進宮的，御鳥坊的鳥兒雖然聰穎，可都不合臣妾的心意。」

  秦如冽定定地望著她，眉眼沉鬱。姜知意手心沁出冷汗，但依舊不肯退讓。半晌，秦如冽垂眸，遮住眼底複雜的心思，自喉嚨里發出一聲低低的淺笑。

  「不過是只畜生，你想留下，那便留下。」

  姜知意頓時鬆了口氣，雖然不滿他用這種口氣說日月，但總得來說，日月先前那般辱罵他，能留下小命已經算是命大了。姜知意生怕日月待會兒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當即揚聲喊畫眉進來，吩咐她將日月帶出去。

  等房門關上，屋子裡徹底安靜下來，姜知意適才鬆了口氣。下一秒，她就落到秦如冽的懷裡，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掠過，「好了，朕饒了他，你要怎麼感謝朕？」

  這姿勢實在是太過曖昧，姜知意覺得自己可能是發燒了，腦袋暈乎乎的。看著她這副傻樣，秦如冽毫不客氣地低頭，掰過她的身子，讓她面朝自己，攝取住她紅潤的唇瓣，另一隻手輕輕地蓋住她的眼眸。

  姜知意只覺得自己被一團柔和的水流包裹住，讓她忍不住想要沉溺進去。她下意識地伸手環抱住他的腰肢。秦如冽漆黑的瞳孔里划過一絲隱忍，似是有火焰在裡面翻滾，情不自禁地收緊摟著姜知意的手臂。

  須臾，他鬆開手，放開姜知意，看著她滿臉酡紅，不覺笑起來。姜知意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媚態橫生，看得秦如冽心底發癢，不自覺地朝她勾了勾手指。

  姜知意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自動走到他懷裡，依著他的動作坐在了他的腿上。她嚇了一跳，當即就準備跳下來，卻被秦如冽禁錮在懷裡，她伸手想要拽開他抱著自己的手臂。

  「別動。」秦如冽的下巴抵在她肩膀上，語氣里罕見地帶了絲倦意，「姜知意，蔣劉死了。」

  後面這句話像是夾著刀子一樣向姜知意心臟扎過來。她禁不住抖了一下，跟著手指掐進肉里，扭頭，不敢置信地問：「你說什麼？」

  因為太過震驚，她連尊稱都忘記了。秦如冽一雙眼眸深邃得可怕，像是要將她整個人吸進去，姜知意猝不及防同他對視，回過神，出了一身的冷汗。

  「朕還有些事情，先走了，晚上再來瞧你。」秦如冽撒開手，放開她，唇角的笑容輕鬆起來，起身朝外走去。

  姜知意一頭霧水，滿臉迷茫地看著他離開，眉頭微擰。畫眉躬著身子送走秦如冽後，抬腳走進去，就見她一臉不解地站在屋子裡，忍不住擔憂，「夫人，您怎麼了？」

  姜知意這才清醒過來，回味了下他剛剛的話，面色陡然沉了下來，咬著牙冷笑，「沒事，畫眉，若是今日皇上再來，你便說本宮身子不舒服，不宜伺候他。」

  她這語氣明顯是同秦如冽生氣了，畫眉急得團團轉，可瞧著她的臉色也不敢多問，只能滿腹擔憂地退出去。

  姜知意一口氣喝下桌子上放著的涼茶，心底的火氣才壓下去一些。秦如冽先前那話，分明就是在試探她，試探是不是她朝蔣劉動的手！

  傍晚的時候，秦如冽過來就見她屋門禁閉，不由擰起眉頭。畫眉頂著他冷冽的眼神，硬著頭皮說出姜知意交代她的話。秦如冽似笑非笑地睨著她，不顧她的阻攔，徑直推開屋門。

  畫眉急忙跟進去，卻不敢說話，急得額頭都冒汗了。姜知意像是才聽見動靜一樣，合上手裡的書籍，朝他看過去，隨後挪開視線，望向畫眉，嘆了口氣，「畫眉，你先下去吧。」

  「皇上整日裡往臣妾這兒跑，難不成近日朝堂上無事嗎？」姜知意不咸不淡地說，「蔣大人突然暴斃，想必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不會輕易放過此事才對。」

  她語氣疏離，一副不願意同他說話的模樣，秦如冽苦笑一聲，明白她是緩過神來了。他一下午都在忙著調查蔣劉身死的真相，到現在也沒查出個頭緒，本就心煩，若是旁人在這時候朝他發脾氣，他必然是會發火的。

  但姜知意這樣，他先前的煩躁不僅沒有增加，反而消散了些，隨之而來的是心虛。秦如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走上前來，「還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