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撤掉你的人

  「不曾。」秦如冽目光晦暗，摘星閣查了這麼久，都沒有查出蔣劉是什麼時候同秦若淵勾搭在一起的，更別說這私底下的淵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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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如冽鬆開她，十指交握疊放在腿上，「這般想來，這件事的確有些奇怪。」

  姜知意勾唇，「不如皇上將這件事交給臣妾調查？」

  前世她雖然知道蔣劉是秦若淵的人，可她一顆心都吊在秦若淵身上，對這樣的同伴，自然是不會多做調查的。但今世她醒來，就讓朱粟調查蔣劉這些表面上或中立或正義，私底下卻投靠了秦若淵的官員。

  這些人裡面，蔣劉首當其衝。朱粟查了這麼久，又有她從旁提點，按道理，也該查出些蛛絲馬跡來了。

  秦如冽定定地望著她，眼底有火光閃爍。姜知意不避不讓，仰面看過去，撞進他的眼帘，皺著眉，一副要為他分憂的樣子。秦如冽忍不住勾起唇角笑起來，她表面上總是這般溫順地如同一隻貓兒，實則心裏面鬼心思多的很。

  她怕是迫不及待想對蔣劉動手了，還要做出這副等他肯首的樣子。秦如冽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沉吟片刻，搖頭嘆氣，「罷了，此事還是朕自己調查。」

  眼睜睜地瞧著她臉上的擔憂轉為錯愕，跟著變成失落，秦如冽差點沒繃住直接笑出來。他強忍著笑意起身，「他畢竟救過朕，如今這情況，朕總要親自弄個明白。罷了，朕還有些事未曾處理，這便走了。」

  姜知意沒想到他就這麼走了，急得張嘴想要說話，秦如冽好笑地望著她，原以為她會說出挽留的話。誰曉得頃刻間，她臉上的焦急就好像被掐斷了一樣，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堅定，漆黑的眸子布滿狡黠。

  這下子愣住的人變成了秦如冽，秦如冽實在好奇她心裡在想什麼，又不能直接問，百爪撓心的。但他先前的話都已經說出來了，姜知意不留他，他亦不好繼續留下來，只能不甘心地離開。

  李公公全程眼觀鼻鼻觀心，只當自己什麼都沒看見。秦如冽回到養心殿還在琢磨姜知意的想法。

  思忖片刻，他吸了口氣，轉而看向李公公，「你去，讓宮裡頭巡邏的侍衛多顧著些賞翠軒，看看這幾日賞翠軒有什麼不同。」

  「奴才這就去。」李公公喜笑顏開，顛顛地跑出去了。

  姜知意並不知道秦如冽讓人盯著自己的事，秦如冽前腳剛走，她後腳就給韓棟傳信，讓他進宮一趟。韓棟接到信後，立刻進宮求見。得知他來了，姜知意原本懶洋洋的面上立時露出笑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畫眉有心提醒這不合規矩，但想到韓棟對姜知意來說，總歸是不同的，便沒有出聲。瞧見姜知意，韓棟忙躬身行禮，因著在院子，姜知意雖然欣喜，可也不好去扶他，微微頷首，就讓他起身，隨自己一道進屋了。

  守在外頭的侍衛忙匆匆離開，向秦如冽稟告此事。

  屋內，韓棟眼神複雜地看著姜知意，「你是說，讓朱粟想辦法將調查到的有關蔣劉的事情不動聲色地透露給摘星閣？」

  姜知意點頭，「是，秦如冽執意要親自處理蔣劉，那我們查到的那些事留在手裡也沒什麼作用，不如交給秦如冽，但不能讓他知曉是我在背後動的手。」

  「屬下明白。」韓棟站起身，「那屬下這就出宮與朱粟商議此事。」

  姜知意跟著起身，隨即猛然想起仍舊關押在牢里的蔣戚，開口叫住韓棟，「蔣劉要告老還鄉，必然不會留下自己這唯一的嫡子，如果他想要救蔣戚，應當會在這幾日動手，你讓人多看著些，別讓他將人救走了。」

  「如果蔣劉當真將人接了出去，你派人去……」姜知意抬手橫在脖間拉了一下，眼底全是冷冽的殺意。

  蔣劉這輩子倒是沒怎麼針對她，但是前世，她亦是臨死才知道，當初設計害死韓棟的計策就是這個老狐狸獻給秦若淵的。如今，讓韓棟了解他的性命，也算是因果報應。

  韓棟剛走，秦如冽就來了。姜知意詫異地看著他，內心暗自嘀咕起來。秦如冽來的這麼勤快，她都要懷疑他這個皇帝當的很悠閒了。

  「臣妾參見皇上。」姜知意心裡頭雖然滿是非議，但面上還是恭恭敬敬的。

  秦如冽睨著她，突然伸手將她拉到懷裡。李公公連忙沖還杵在跟個木頭樁子似的畫眉使眼色，示意她跟自己一起出去。他出去後，還很貼心地關上門。

  「皇上？」姜知意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嚇了一跳，錯愕地抬起頭。

  秦如冽泛著涼意的手指在她的眉間鼻頭上划過，隨即低低地笑起來，開門見山地問：「你讓韓棟進宮做什麼？」

  姜知意絲毫不意外他會知道自己宮裡的情況，不過他總是派人看著賞翠軒這事，仍舊讓她心頭起了一絲惱意。她覺著趁著這個時候同秦如冽說個清楚也好，當即沉著臉起身，退開一步，同他保持距離。

  「皇上，臣妾雖然入宮，可臣妾亦是個活生生的人，難不成連見自己想見的人都不成嗎？」姜知意冷著臉，一字一句地開口。

  秦如冽沒料到她會突然生氣，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但很快，他就笑起來，「朕還以為你這次也會忍下去，既然你不願被人盯著，為何不早些告訴朕？」

  姜知意被他這厚臉皮震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她深呼吸了幾口氣隨後一臉誠懇地望著秦如冽，「那臣妾現在說了，皇上可以撤掉那些派來盯著臣妾的人了嗎？」

  「自然。不過若是你日後再與秦若淵見面，他想要做什麼，你出了事，朕可不管了。」秦如冽笑眯眯地望著她。

  姜知意到了喉嚨的話卡住，她剛剛的確沒想到這一茬，現在秦如冽提起，就算她不喜歡被人盯著，可也不得不承認，此舉的確有保護的作用。若是旁的，她倒也不懼秦若淵。

  不過是演戲罷了，秦若淵能在她面前演一輩子，她一樣可以。但秦若淵對她明顯還抱有其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