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一定會幫王爺的

  「王爺何必這麼說，我既然答應了幫王爺，自然不會束手旁觀。只是這銀子調度需要時間，還望王爺能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容我從其他的地方調銀子過來？」姜知意不著痕跡地拉開同他的距離，笑著道。

  秦若淵大喜過望，連連點頭，「只要你肯幫本王，不說一個月，便是兩個月，本王也等得。」

  姜知意微微頷首，「那就勞煩王爺耐心等待，我這就回宮給韓棟傳信。」

  秦如冽之前派給她的那批工匠現在應該已經開工了，一個月的時間，速度快些，足夠將那些鐵石打造成兵器。姜知意勾了勾唇，希望秦若淵會喜歡她這份大禮。

  「知意，辛苦你了。」秦若淵一時情動，含情脈脈地望著姜知意，「等本王事成，定不會虧待你。」

  姜知意唇角的笑容僵住，恨不得撓花他那張溫文爾雅的臉，前世他每次從她手上討要銀子過後，便會說這麼一句話，沒想到，她這輩子還能聽見。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壓住胸口的鬱結，眼底的血絲一點點褪去。姜知意擰眉，不贊同地搖頭，「王爺慎言，這般稱呼實在不妥，日後，還請王爺不要再這樣稱呼我。」

  秦如冽怔了一下，看她眉宇間瀰漫著擔憂，頓時明白過來，「姜姑娘所言，本王記下了。」

  今時到底是不同往日了，姜知意向來規矩，如今她是宮妃，他這麼稱呼，她會不悅也不奇怪。且看她的意思，是打算事情結束後就遠離皇宮的，秦如冽目光閃爍，一想到她最後要離開自己，心口就像被一萬隻螞蟻啃噬著，難受得厲害。

  姜知意起身告辭，秦如冽望著她的背影，一想到她現在是秦如冽的女人，就嫉妒地發狂。姜知意拐了個彎後，先前平緩的步伐立時急促起來，恨不得立刻回到宮殿裡。

  

  剛回去，畫眉便離開關上門。姜知意一掌拍到桌面上，紅著眼，咬牙切齒，「他怎麼敢！」

  畫眉很少見她動怒，更別說如同今日這般生氣。只是細想下來，她也能理解，齊王害死了老爺和夫人，又害死了百靈，偏偏夫人還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與他周旋。這倒罷了，他還意圖染指夫人，難怪夫人會這般厭惡他。

  「夫人，您別生氣了，齊王他就是個陰險小人，日後，夫人還是不要去見他了。若是有什麼事，讓奴婢代傳。」畫眉自告奮勇地道。

  姜知意莞爾一笑，屈指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你呀，這可不行，不見到我，他是什麼都不會說的。索性也沒多少日子了，一個月的時候，我還能忍。」

  看她面上含笑，雙眼卻布滿血絲，畫眉心疼的厲害，「夫人，奴婢讓人準備熱水，您洗洗？」

  每回姜知意被秦若淵碰到過後，她都會用帕子狠狠擦手或是胳膊，今日也不例外，得她肯首後，畫眉當即吩咐下人去準備熱水。姜知意整個人泡在暖烘烘的熱水裡，舒服地喟嘆一聲。

  等她從浴桶里爬起來時，整個人都有點暈乎乎的了。畫眉一邊給她擦護手霜，一邊心疼地說，「夫人下次別泡這麼久了，這皮膚都泡皺了。」

  「無事。」確定自己身上沒有沾染秦若淵的氣息後，姜知意才放鬆下來，閉著眼靠在椅子上。

  日月突然叫了起來，姜知意詫異地睜開眼，就見一隻鴿子不知何時落到了窗戶上。她怔了一下，上前伸出手，鴿子依舊一動不動，她這才注意到鴿子腿上綁著紙條。

  她解開紅繩，取下字條，打開，發現是重明的傳信，不由皺眉，「這怎麼好端端的換了只信鴿？」

  她還以為是別人的鴿子跑到她這裡來了。姜知意抱住鴿子，取了食放在手心餵起來。日月立時撲棱著翅膀叫起來，「壞鳥，壞鳥。」

  自打入宮後，姜知意沒事便教他說話，日月聰穎，如今已經能簡單地說些話了。原本姜知意還想讓它在秦如冽面前表演一番，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秦如冽一來，日月就緊閉著嘴裝成一隻傻鳥的樣子。

  現在看它連只鴿子的醋都吃，姜知意啞然失笑，無奈地抬手在它腦袋上敲了一下，「好啦，別叫啦，我不餵了。」

  她說到做到，當真給鴿子放到一旁，連帶著擱了碗食，走到桌前給重明回信。信上問姜知意為何一直不回信，姜知意看的一頭霧水，索性將自己不曾收到他的信的事說了。

  剛放走信鴿，秦如冽就來了。先前還氣得炸毛的日月立時蔫了，姜知意好笑地看它一眼，吩咐畫眉抱它出去。秦如冽見她唇角含笑，忍不住笑道：「你很高興？」

  「自然是高興的。」姜知意勾唇，「再有一個月，秦若淵應當就會起兵謀反了，皇上打算如何應對？」

  「他大可試試。」秦如冽勾了勾手指，抓住她的手掌，「德妃復位，你沒有什麼想說的？」

  「說什麼？說她就是當初給我下毒的人嗎？」姜知意輕笑一聲。

  這事她亦是今早接到朱粟的信才知曉的，宮中剜了心頭肉的妃子下人都有名字，其他人都已經調查清楚最後的線索都指向德妃。而她第一次進宮時，德妃的確以祝賀的名義送了賞賜來。

  她已經讓朱粟將德妃賞賜的東西拿去給重明看過了，上面的確有蠱蟲的氣息，只是氣息已經十分微弱了，要不是重明，旁人定然發覺不了。秦如冽愕然，跟著擰眉，「你說什麼？」

  姜知意嘆氣，「看樣子皇上您還不知道，臣妾當初中蠱毒，就是您的寵妃，德妃暗中下的手。」

  秦如冽沒想到盧歆私底下竟然做了這樣的事，握住她的手掌猝然收緊，「她好大的膽子！」

  姜知意吃痛地抽出自己的手指，走到桌前，取出朱粟送進來的信件依舊證據，一併交給他。秦如冽一頁頁翻看，目光逐漸冰冷，片刻後，抬起頭，「此事，朕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他轉身大步離開，一路朝昭陽宮的方向去了。

  姜知意眯了眯眼，隨後輕笑一聲，回屋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