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賠禮道歉

  看她瞬間翻臉，秦若淵連忙開口:「姜姑娘，你若是肯與本王回府，本王立刻送走她。」

  姜知意勾唇，抬眸望向他，「當真？」

  她臉上的喜悅毫不掩飾，秦若淵徹底相信她是真的要和自己回王府，連聲保證。姜知意翹起唇角，「唔」了一聲，「王爺對民女這般好，民女倒是有些捨不得王爺送走凌香了。」

  「凌香跟在王爺身後多年，只怕王爺送走了之後會後悔。」姜知意撇嘴，「既然如此，不如留下她，不過她要為之前的無禮行為向我道歉。最重要的是，她不准再靠近王爺。」

  她嬌嗔開口，秦若淵聽著心裡頭像是裝了一碗水，不住地晃動。秦若淵拉住她的胳膊，「你放心，只要你願意同本王回府，本王立刻娶你為妻，日後王府里只有你一個女主人。」

  姜知意挑眉，不動聲色地拉出自己的胳膊，「那王爺可別忘了我的條件，若王爺真心想求娶我，就讓凌香過來賠禮道歉吧。不過，她要是態度不誠懇，我可不會接受。」

  她語氣嬌縱，秦若淵聽著卻難掩高興。姜知意向來冷冰冰的，能同他說這麼多話，足以說明她心裏面是有他的。這麼一想，秦若淵越發厭惡秦如冽了，要不是他從中插手，姜知意說不得早就嫁給他了。

  無辜躺槍的秦如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李公公瞧他一整天都撲在奏摺上，都不知道休息，忍不住心疼，「皇上，我們歇會吧。您再這樣下去，身子會熬壞的。」

  秦如冽抬眸瞥他一眼，擱下手裡的毛筆，靠在椅子上，閉著眼長嘆一聲。他磨了磨牙，忽然睜開眼睛，抬腳朝外走去，「吩咐人備轎，朕要出宮。」

  李公公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有心相勸，但看秦如冽一副態度十分堅決的樣子，他只能默默咽下嘴巴里的話，邁著小碎步，快步追上去。他跑的氣喘吁吁的，秦如冽坐上轎輦，轉眸看向跟過來的李公公，扶著額頭道:「你先回去吧，朕單獨出去一趟。」

  

  李公公站在原地，小眼睛眨巴了兩下，擠出兩滴淚來，「皇上，萬萬不可啊！這……還是老奴陪您一道出去吧。」

  上一個秦如冽出宮，一個月才回來，他每天膽戰心驚的，就怕秦如冽出了什麼事。現在好不容易在宮裡待了幾天，他又要出去，李公公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秦如冽沒空去琢磨他的心思，對他的期盼視而不見，擺了擺手，示意他回宮待著，自顧自地離宮了。李公公嘆了口氣，轉身回去了。

  姜知意剛從胭脂鋪回來，就撞上秦如冽。她驚愕地瞪大眼，「皇上，您怎麼會在這兒？」

  韓棟扶著她的椅子，渾身繃得筆直，警惕地望著秦如冽。

  「朕出宮辦點事，聽聞你新開了家鋪子，過來看看。」秦如冽面不改色地撒謊。

  姜知意不疑有他，「既然如此，那皇上要進來坐坐嗎？」

  秦如冽從善如流地應下，搶先一步跨過門檻，朝主院走去。韓棟的眸光不由自主地暗下來，扶著椅子的手悄然握緊，推著姜知意跟上秦如冽的步伐。

  瞧著屋子裡頭的擺設，秦如冽勾唇淺笑，「姜姑娘還真是……富有。」

  姜知意不太明白，見他拿起一個琉璃襄金絲銀文花瓶端詳，不由笑起來，「不過是些身外之物罷了。皇上若是喜歡，拿去便是。」

  她如今身中蠱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丟了性命，這些東西再精美，對她來說也沒有意義了。何況，她向來不缺錢，如果可以，她寧可不要這些東西，只求爹娘和知音能回來。

  姜知意眸光黯淡，面色蒼白。秦如冽誤以為她捨不得，嗤笑一聲，擱下手裡的花瓶，「朕還不至於這般眼皮子淺，你的東西，就自己好好收著。」

  見他突然就生氣了，姜知意迷茫地抬起頭，一頭霧水。韓棟站到她身前，朝秦如冽行禮，「草民姜氏商會主事韓棟，見過皇上。」

  秦如冽目光銳利地盯著他，半晌收回視線，「起來吧。」

  韓棟這才起身，不亢不卑地道:「不知道皇上大駕光臨所為何事，知意身子不適，怕是不能繼續陪您說話，不如就由草民作陪，您意下如何？」

  聽他叫的親密，秦如冽涼涼地看他一眼，壓制住心底想要打他的想法，視線落到姜知意身上，見她面露緊張，心底越發不舒服了。他轉眸望向韓棟，姿態高傲地頷首。

  姜知意張嘴想要說什麼，但看韓棟板著臉，默默咽下喉嚨里的話。百靈當即推著她離開。屋子裡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秦如冽拉開椅子坐下，抽出一旁筆筒里撞著的毛筆，夾在手指間轉了一圈，漫不經心地道:「說吧，有什麼事？」

  令人窒息的氣勢撲面而來，韓棟被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咬了咬牙，「皇上，草民斗膽問一句，您對我們小姐是什麼想法？」

  「你以為朕是什麼想法？」秦如冽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姜知意心懷不軌接近朕，朕總要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聽聞齊王來過了？」

  韓棟瞳孔驟然縮緊，他垂在身側的手掌猛然握緊，「如果皇上是擔心我們小姐會投靠齊王，那大可不必。皇上既然知道知意接近您的原因，就不該說出這樣的話。」

  秦如冽看他臉色鐵青，一副受了極大屈辱的樣子，冷笑一聲，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朕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指責，就是你的主子，也沒資格這麼同朕說話。」

  他拂袖離開，行到門口又停下，涼涼地道:「再有下次，朕絕不輕饒。」

  韓棟覺得自己宛若被一隻凶獸盯住，喉嚨乾澀得厲害，手背青筋鼓脹。秦如冽不屑地收回視線。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韓棟才鬆懈下來，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他伸手在自己後背摸了一下，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韓棟禁不住苦笑一聲，滿臉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