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需要心頭肉做藥引

  跟著，他就看見姜知意禁閉雙眸倒了下去。他接下來的話立時吞了回去。秦若淵慌忙扶起姜知意，伸手在她臉上拍了拍，「姜知意！」

  一連拍了好幾下，姜知意都毫無動靜。秦若淵眉頭緊鎖，抬眸看向凌香，「凌香，你快看看她是怎麼了？」

  他話語裡的急切擔憂毫不掩飾。凌香想不明白，姜知意屢次三番背叛他，現在還明目張胆地和秦如冽攪和到了一起，為什麼秦若淵還要這般在意她？

  她心裡像是注了一汪苦水，苦的她嘴巴喉嚨都澀得厲害。她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胸腔里的苦悶，不情不願地上前給姜知意探脈。發現姜知意是中了蠱術後，她不由愣了一下。

  見她面露訝異，秦若淵忍不住催促，「到底怎麼回事？」

  凌香遲疑地道:「她被人下了蠱，如今這樣子，是蠱毒發作了。」

  「蠱術？」秦若淵眉頭緊鎖，旋即抱起姜知意，看向凌香，「你可有法子解蠱？」

  「這蠱毒需要下蠱之人的心頭肉才能解。」凌香壓根就不想救姜知意，她巴不得姜知意就這麼中毒死了。但是面對秦若淵的問詢，她沒有辦法拒絕。

  凌香深吸一口氣，「若是不能找出下蠱之人，那麼，這蠱毒就沒法解。」

  

  「那南疆聖子也不能解蠱？」秦若淵疑惑地問，「他先前不是很輕鬆就救下了羅清清。」

  凌香沒想到他會對姜知意這般上心，神情複雜地看她一眼，「聖子能夠操控蠱蟲，只要引出羅清清體內的蠱蟲就可以了。但她不行，她體內並無蠱蟲，與其說她是中蠱還不如說是中毒。」

  「中毒？」秦若淵不解。

  凌香面色凝重地點頭，「她中的蠱毒，是由數種蠱蟲提煉出來的毒液加以下蠱之人的心頭血調配而成。她體內並沒有蠱蟲，聖子能引出蠱蟲，卻沒法解毒。」

  「要是不能解蠱會怎麼樣？」秦若淵沉吟片刻道。

  「她會頻繁暈倒，然後手腳逐漸失去知覺，到最後完全不能動彈，最後，熬到油盡燈枯而死。」凌香眼底划過一絲快意，仿佛看到了姜知意的死狀一樣。

  秦如冽在前頭車廂里坐著，等了半晌，都不見姜知意回來，氣得咬牙切齒，索性讓車夫停車，轉頭回去找他。結果剛走到秦若淵的車廂前，就聽到他和凌香說什麼蠱毒，他心下一緊，當即掀起車簾，「姜知意，你還不滾回來？」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姜知意被秦若淵抱在懷裡，一副失去知覺的樣子。秦如冽目光霎時沉了下來，「二弟，你想做什麼？朕還在這兒，你就想對朕的人下毒手？」

  他語氣陰冷，夾雜著萬鈞之勢朝著秦若淵壓過去。秦若淵臉色發白，壓住心底的怨恨，慌忙解釋，「皇兄，臣弟絕不敢有這個想法，臣弟冤枉啊！姜姑娘剛上車沒一會就暈倒了，臣弟正準備向皇兄通秉此事。」

  「笑話！她上車前還生龍活虎，剛上了你的馬車，人就變成這個模樣，你還敢說冤枉？」秦如冽難得抓住這個斥責他的機會，毫不留情地道。

  「臣弟所言，句句屬實。」秦若淵半點不心虛，反正姜知意不是他迷暈的，「姜姑娘是中了蠱，所以才會昏迷。皇兄若是不信，可以問問臣弟的婢女！」

  秦如冽眯起眼眸，似笑非笑地睨向凌香。凌香宛若被一隻猛虎叮囑，後背大汗淋漓，坐在那，手腳冰涼，一動都不敢動。秦如冽嗤笑一聲，「問問是不是她下的蠱嗎？」

  三人之間立時劍拔弩張起來，見他這般咄咄逼人，秦若淵惱怒不已，心頭騰起殺意。凌香強壓下心底的恐懼，手指不動聲色地摸向袖子裡藏著的毒粉。

  「我這是怎麼了？」姜知意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夢，夢裡面迷迷糊糊的，她好像聽到秦如冽的聲音，跟著就醒了過來。

  她揉著腦袋，看到自己被秦若淵抱在懷裡，臉色驟然沉了下來，立時從他懷裡掙脫出來，「齊王殿下，男女授受不親，還請自重。」

  姜知意噁心得想吐，只要想到自己被秦若淵抱過，她就恨不得將身上的皮都搓下來換層新的。看著她牴觸的目光，秦若淵心口抽痛了一下，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拉她。

  有隻手比他更快，不等他碰到姜知意，那隻手就拉住姜知意，將她拽到手的主人身後去了。姜知意被秦如冽這麼粗魯地拽下車，差點崴到腳。

  不過能離秦若淵遠一點，她還是很感激秦如冽這一舉動的。

  「姜知意，你中了蠱，先前蠱毒發作暈倒了，王爺是好心查探你的情況。」凌香看她這樣糟踐秦若淵，氣不打一處來，「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姜知意傻了，她沒想到自己會中蠱。她下意識地看向秦如冽，秦如冽沒瞧見先前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不過多少聽到了一些，再看凌香這怒氣沖沖的樣子，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若秦若淵真想沖姜知意下手，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

  姜知意繃著一張臉，神情複雜地看向秦若淵，話語在喉嚨里滾了好幾遍才吐出來，「是我誤會了，還請王爺見諒。」

  秦若淵冷笑，當即就要放下車簾。熟料秦如冽突然伸手攔住他的動作，眯著眼看向凌香，「凌香姑娘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麼？」凌香額頭青筋一跳一跳的，怒火中燒。

  「這兒只有你一個人會蠱術，先前姜知意都無事，偏偏剛上了你的馬車就出事了。」秦如冽意有所指地道。

  凌香氣得臉色鐵青，「那又關我什麼事？她自己得罪了人，被人下了蠱，也要怪到我身上嗎？」

  「是不是你乾的，試試就行了。」秦如冽面色冰冷。

  凌香莫名覺得有些不安，姜知意亦是好奇地看著他。秦如冽惡劣地勾起唇角笑了笑，「你先前不是說這蠱毒要下蠱之人的心頭肉為引才能解開嗎？」

  「只要取了你的心頭肉做藥引，餵姜知意服下，如果姜知意身上的毒解了，就說明這蠱是你下的。」

  凌香氣得鼻子都歪了，聲音仿若是鋼刀在石頭上磨著一樣尖銳，「你休想！我不會答應的。」

  毒又不是她下的，她憑什麼要傷害自己來救姜知意。秦如冽目光沉沉地看向秦若淵，「二弟就是這麼管教自己的屬下的？」

  秦若淵面色僵了一下，轉頭看向凌香，不耐煩地道:「既然不是你下的手，你怕什麼？！」

  凌香渾身一僵，不敢相信他不僅不幫著自己，還逼著自己割下心頭肉來證明清白，「王爺……」

  這一聲喊的千迴百轉，秦若淵禁不住有些心軟。可對上秦如冽看好戲的眼神，他心臟再度硬起來，「還不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