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所不相容
2024-05-16 17:46:29
作者: 菠蘿里西斯
戚然連忙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看著他一夜之間憔悴的模樣心生不忍,問道:「太醫呢?他們怎麼說?」
「那群廢物,只知道說盡力了盡力了,全是一群飯桶!」
戚然面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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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叔現如今不知道到了何處,看太后的情況等不了太久。
她想了想,當即說道:「魏公公,我們不能急,從前有位神醫跟我說過,有一味藥能夠解百毒……」
她話還沒有說完,魏公公便攥住了她的手肘,激動的問道:「什麼藥?!哪位神醫?現在何處?!」
他攥得十分用力,戚然才驚覺他的身上是有武功的,而且內力深厚,現在被他這樣一捏,她感覺整個手臂都要斷了。
她拉住了他發力的手,扭曲著臉道:「魏公公,我會告訴你的,你先鬆開我。」
魏公公這才如夢初醒般,快速的鬆開了戚然的手,「對不住,老奴……」
戚然搖了搖頭,「不必,我明白你的心情。這藥名叫絳珠草,原本生長在西域,但是京城中奇人眾多,應當會有人擁有這種藥材,但可能是曬乾的,藥力不足,卻能為我們爭取到時間,去等西域新鮮的絳珠草。」
她原本想將德叔手上有藥材的事情告知魏公公,但是他心急如焚,一聽完她的話就立馬離開了。
人才剛走,太后的寢殿外邊便多出了好幾個暗衛。
戚然心有所感,不敢過於靠近。
雖然想去看望太后,但魏公公定然給他們下過命令,她不想在這時給他惹麻煩,所以只能遠遠的看上一眼之後便離開。
即使魏公公已去尋找京城中曬乾過的絳珠草,但為了保險起見,戚然緊趕慢趕的回到了遲府,準備給德叔去一封信,讓他加快腳程,務必日夜不停的趕回京城。
她剛將送信的白鴿送出去,轉身之際,便看到了停在院口的遲謙。
戚然皺了皺眉,朝他走了過去,沉默了一瞬。
謙看著白鴿飛走的方向,忽然問道:「你給誰寫了信?」
戚然知道太后這次的事情跟三皇子脫不了干係,至於遲謙,她不知道有沒有他的參與。
「太后餘毒發作了。」
遲謙面無表情,也沒有故作驚訝,只是平靜的回道:「是麼?現在情況如何了?」
戚然微微轉身,想從他身上看出些許端倪,「遲謙,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嗎?」
遲謙微微一笑,道:「然然,太后也對你很重要嗎?」
原本身處對立面,所不相容的不止是一兩個人,一兩件事,而是除對方以外的所有人都不相容。
「太后娘娘是個很好的老人家,她對我很好。」戚然轉身看著他,一字一句道:「遲謙,我理解你有你的路要走,有你自己的目標,但是你的路,一定要用別人的血來鋪嗎?」
兩人之間有一瞬間的令人窒息的靜默,遲謙斂了斂眼眸,道:「然然,這麼些日子裡,你看我這麼久以來,可曾出過遲府?」
他自從養傷以來,確實沒有踏出過遲府一步,也沒有三皇子府中的人來過。
除了上次三皇子來看過他一回,在沒有別人。
戚然微微思索一番,道:「真的不是你?」
連魏公公都難以防備的人,她在事情發生的時候第一個便想到了遲謙,但是他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
即便他再厲害,難道還能隔空操作此事不成?
還是如此的神不知鬼不覺?
這樣一想,她的態度柔和了許多,道:「是我過於緊張了,並不是刻意針對你,只是太后待我很好……」
遲謙搖了搖頭,正要說些什麼,戚然已經搶先說道:「我得去宮裡等著,不看到魏公公找到藥,我心裡沒辦法安心。」
說完,就要走。
遲謙心知整個京城都不會有她想要的藥,故而不假思索的就抓住了她的手臂,沒想到戚然忽然輕呼一聲,眉頭緊皺著,一臉痛色。
「怎麼了?」
遲謙微微一愣,看向她的手臂。
戚然搖了搖頭,將手抽了回來,「沒事,方才你掐著我了。」
遲謙對自己手上的力度十分清楚,而戚然也並非是觸碰不得的人。
如此,他徑直抓過戚然的手臂,將她的衣袖拉了上去。
白皙瘦弱的手臂上一片青紫,斑駁刺目。
戚然看了也嚇了一跳,魏公公掐她的時候確實有些痛,但是她沒想到竟然是這麼用力的。
「怎麼回事?」
遲謙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凜冽的眼神從她手上移到了她的臉上。
不知為何,明明是自己手上,戚然竟覺得有些心虛,直覺不能說實話,「方才我不小心摔的,現在已經不痛了。」
說著,就要將手抽出來。
遲謙不肯放手,道:「我帶你去擦藥,你可以選擇一掌把我打飛,否則的話就別亂動了。」
戚然在把他打飛的選擇中,選擇了後者,老老實實的跟著他回房,看著他從柜子里掏出來各種藥酒,每瓶都打開聞了聞。
戚然起初以為他在分辨藥酒的功效,結果發現他是在聞藥酒的味道,最後他在難聞跟更難聞的兩瓶藥酒之中,選擇了更難聞的一瓶。
一打開蓋子,戚然就聞到一股子嗆人的味道,徑直撲鼻,難以忽視的存在感充斥整個房間。
「我不塗這個!塗這個還怎麼出門?離我十里遠都能聞到這個味道!」戚然仰天怒號。
遲謙絲毫不理會,毫不留情的將藥酒塗在她的手臂上,「我身上有傷,你可以一掌打死我。」
戚然忍著藥酒刺鼻的味道,忍著一掌把遲謙拍死的衝動,生無可戀的看著他不停的往她身上倒著藥酒,不停的揉搓。
他的力度很輕柔。
戚然側頭看著他,忽然覺得,若是遲謙沒有經歷過滅門的痛苦,沒有不得已背上他原本承受不了的重任,他會是個什麼樣子?
一定是比現在還要溫柔十倍的少年,也不會帶著面具而笑,有著世間最美好乾淨的模樣。
但是,很快這個美好就破碎了。
她拒絕了遲謙讓她留在家中的邀請,看著遲謙深表遺憾的樣子,恨不得當場把他拍死。
而這股衝動,在看到師烈的時候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