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太后病危

  師淵將方才去安懿宮太后不見他的事情重複了一遍，還將這個盒子放在了桌上。

  「皇祖母說這念珠能減輕兒臣身上的罪孽，兒臣不敢怠慢，只能親自拿著。」

  皇帝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太后也真是年紀大了，腦子也轉不動了，罪孽深重這幾個字竟然能用在自己孫兒的身上，實在荒唐！」

  「父皇千萬不可如此說話，否則被人聽到了可是不好。」師淵嘆了一口氣，「皇祖母自小便不喜兒臣，兒臣已經習慣了，不敢奢求皇祖母垂愛，只望皇祖母不要因兒臣生氣便好。」

  「難為你如此懂事。」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一旁的位置道：「坐下，朕告訴你，太后喜不喜歡你不重要，這天下終究是朕的，太后再強硬，年紀也大了，有些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

  師淵搖了搖頭，「兒臣明白，父皇，皇祖母不要兒臣陪，那就讓兒臣陪著父皇吧。」

  皇帝欣慰的看著他，命人取了棋盤過來，兩人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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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這個孩子是他跟最愛的女人生的，一舉一動都像極了他小時候，既有帝王的殺伐果決，又有為人子的孝心，行書文章都與他的風格將近，對比起太子來說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但說念書這一門，太子就平庸無比，所以對於太后偏愛太子的做法，他一向格外不滿。

  而他作為帝王和父親，於公於私，帝王之位，他都偏向於讓三皇子繼承，這一點上即便是太后，也沒有左右的權利。

  所以剛才三皇子說的事情，他固然生氣，但是卻不打算計較。

  太后對太子的偏愛只能是老人家一廂情願的做法，而他的選擇，早就已經做好了。

  太后越是寵愛太子，他就越是要抬愛三皇子，也剛好讓朝堂那群老東西看看，這天下到底是誰說了算。

  皇上跟三皇子對弈一直到深夜未停，特意在偏殿留宿三皇子，不是儲君而得以留宿宮中，這是前所未有的待遇。

  這樣的事情，皇帝沒有刻意封鎖消息，第二天便傳得沸沸揚揚。

  現今太后護著太子，皇帝偏愛三皇子，天下皆知。

  就不知道太后能不能夠護太子到上位，也不知道皇帝能不能忤逆得了太后，將三皇子送上高位了。

  朝中中立的大臣越發搖擺不定，索性保持著中立。

  而戚玄更是中立者中獨具一格的存在，女婿是三皇子一派，女兒是太子一派，而他本人，絲毫不予干涉理會，唯皇帝意願是從。

  朝局上風起雲湧，但定論不知何時得見，而太后的壽宴已經近在眼前，由不得人忽視不見。

  戚然跟師烈奉太后的懿旨主辦壽宴，太師烈對這些事情一向不予過問，所以動起手來也是無處下手，戚然只能自食其力，師烈見幫不上忙，便對她的所有要求一一滿足。

  兩人一人費心，一人出力，短短時日之內已經將壽宴布置妥當，只有這稀奇的東西還未運進京城，只等過幾日運進之後，便功德圓滿了。

  壽宴的地點在御花園中。

  冬日已過，那時在這花園中，雖說看不到真正的百花齊放，也能觀賞到春日的頭彩，也是不錯。

  更何況專門讓德叔帶回來一隊西域舞女，更能為這次的壽宴填一抹奇異的色彩。

  為了這些，戚然整日往宮裡跑，端慧長公主和端淑公主見她忙碌，也派來了不少人手，總算將壽宴布置完成。

  只不過這兩個小祖宗惦記著她會「飛」的事情，一直想要學這門本領。

  也不是戚然不願意教，只是這兩個人平時嬌生慣養，稍微吃點苦頭便是哭爹喊娘，這如何能學得成？

  一日，戚然讓她們兩個扎馬步，扎著扎著，端慧長公主就栽了過去。

  戚然正在大樹底下撐頭打著瞌睡，被這個動靜嚇得一哆嗦。

  好在端慧扎過去之後她馬上就清醒了過來，跟端淑兩人苦頭苦臉的走了過來，在她身旁的石凳上坐下。

  端慧揉著腿念叨道：「不學了，累死人了！」

  戚然鬆了一口氣，「你們可算不學了，就你們這勁頭，還不如我平時吃飯的勁頭大，要是再栽一次下去，我可要嚇死了。」

  「我們摔跤，你怕什麼？」

  端淑公主喝了一口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戚然沒好氣的看著她們，「我當然怕，萬一你父皇一怒之下要來摘我的腦袋呢？」

  端慧長公主立馬站起來笑道：「原來你怕這個，我現在就去父皇面前摘一個。」

  戚然佯怒，朝她追了過去，「好啊你，還想陷害我，不許走！」

  她們兩個一前一後，在花園裡追追趕趕。

  端淑公主一邊看著，一邊笑得花枝亂顫，戚然追得滿頭是汗，兩人氣喘吁吁走了回來。

  「戚然姐姐還吹牛呢，自己跑了這麼一會兒，不也是滿頭大汗的。」

  戚然將一杯茶水一飲而盡，喝完之後抹了抹嘴，「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端淑嗤嗤的笑了，正看向端慧，準備兩人一同偷襲一把戚然，一個內侍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

  「兩位公主，太后有恙，別玩了，快過去看看吧！」

  三個人都是一怔。

  戚然反應過來，問道：「你說什麼，太后好端端，如何有恙？！」

  「聽說是突發舊疾，太醫來過好幾回了，都束手無策，陛下也趕過去了。」

  戚然想也不想，直奔安懿宮而去。

  端慧跟端淑反應過來之後，身邊的姑姑喚來了轎攆之後才匆匆忙忙的趕過去。

  戚然到的時候，皇帝已經領著眾嬪妃跟皇子來看過一遍，因為太醫說要清淨，一群人早早就散去了。

  她原本是不得進的，還好魏公公守在門外，便讓內侍將她放了進來。

  戚然沒有趕著進去，而是看向一旁眼眶通紅的魏公公。

  「魏公公，到底怎麼回事？」

  魏公公搖了搖頭，無力的跪在了地上，「太后娘娘體內餘毒發作，可是從前那位大夫明明說這餘毒雖然無法根除，但並不會復發，為何今時今日重新發作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