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打探消息
2024-05-16 17:42:24
作者: 菠蘿里西斯
戚然帶著鳶兒一塊順著門把滑落,坐在了地上。
兩人相視一笑,皆是面色慘白,心有餘悸。
就在這時,小福子不知從哪鑽出來了,手裡端著一盤子桂花糕,笑眯眯地道:「姑娘嚇到了吧,吃些甜的糕點壓壓驚。」
樓里姑娘見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兵無不花容失色,又死了個人更是讓人膽寒,就是她這會都驚懼著還有些沒回過神,這小福子倒不是一般人物,年紀輕輕卻面色如常,膽子倒是不小。
話說回來,這小福子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房間,剛才情急倒是不曾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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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戚然思索之時,鳶兒有動作了。
她站起身把戚然拉了起來,隨後白了小福子一眼,伸手一把將那糕點奪走,隨意擱到了桌子上,嘲諷道:「跑得到快,這會又來充什麼好貨色?給我滾下去,別讓我看到你!」
小福子撇撇嘴,但卻不敢招惹鳶兒。
戚然微微眯起眼,見鳶兒這個樣子,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這個小福子有古怪。
等小福子離開後,她才對鳶兒頷首道:「方才多謝鳶兒姑娘。」
「別謝我。」鳶兒順手把那糕點端起來,一塊塊的碾碎,堆在碟子上跟小山似的,「我也不是什麼好人,若是因為你連累了百花樓,我第一個拉你出去。」
戚然笑了笑,從桌上拿起茶壺,給自己和鳶兒一人倒了一杯,咕嘟咕嘟灌下半杯茶。
「我懂得。」
鳶兒雖然說話不客氣,但剛剛的維護戚然記著,於是也不在意,十分乖巧地沖她友好的笑了笑。
這倒讓鳶兒有些不自在,「得了,歇著吧。」
「等等。」戚然把要出房門的鳶兒喊住,試探著說道:「小福子瞧著是個不錯的姑娘,怎麼瞧著鳶兒姑娘似乎……可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鳶兒摩挲著下巴,想了想,「現下你吃這糕點,約莫也不妨事,你才來,又沒幾人瞧見。只是你之後是要在這呆上些時日的,若可以還是把那丫頭換了吧,那丫頭可是會給自己主兒下藥的玩意。」
戚然眉頭一跳,下藥?!
「這百花樓本就是做這生意,何苦還需……下藥?」
鳶兒笑了,她努了努嘴,「這三樓都是清倌住的地方,清倌知道什麼意思?就是賣藝不賣身的。樓里接客的無不是十四歲就掛牌接客,可清倌,若無達官貴人瞧上贖身,那得二十歲才掛牌。有些男人不想花錢贖一個青樓女子回家,但又想嘗嘗滋味……」
鳶兒沒說完,但戚然聽懂了。
買通丫頭下藥嘗了滋味,清倌名頭再好聽也不過是賣的,事後說吃醉了酒,再補貼些銀子,總好過花更多銀子贖回家去。
只是這小福子也是好本事,青樓里的清倌女子哪個不是從小培養起來的,這說下藥就下藥,而且現在還能在這樓里好好的。
「她這般,媽媽也能容得下她?」
鳶兒不再解釋,似乎耐心告盡了,只是道:「這也有一番緣由,行了,剛才都嚇到了,我也的回房歇息歇息,馬上要開門做生意了,你也歇會吧,這一片狼藉自有人打掃的。」
等鳶兒離開後,戚然摸了摸房間裡的床鋪,是新的。
她躺在上面,陷入了思索。
挺奇怪的,方才搜查時張恆分明認出了自己,為何不直接將自己帶走?若是抓到了她,那應該可以得到很大的賞賜。可他不說不抓,甚至三次搜查都幫著自己躲過去了。
難不成是顧念行宮外的救命之恩?或者這人已經是遲謙的人了?
戚然心裡隱約有這個猜測,甚至有些確定。
畢竟除了這個猜測,也沒別的了。
如果是這樣,倒是可以理解。她身為遲謙的妻子,如果被三皇子抓住,對遲謙絕對沒有什麼好處。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有遲謙從中周旋,百花樓暫時算一個安全的落腳之地。
不涉及利益鬥爭,對於遲謙,戚然還是信任的,或者說她對遲謙的能力是自信的,完全相信他能護住她。
戚然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一個時辰過去了,日頭已經開始西沉。
她醒來時,房間已經被收拾過。
傍晚時分,百花樓熱鬧起來,一樓大廳和二樓的雅座人聲鼎沸,三樓是清倌人們的住處,兩側也盡然是絲竹之聲,風雅中透著脂粉氣。
戚然起身,喚了一聲。
小福子推門而進,「姑娘睡醒了?」
戚然點頭,看她點上蠟燭,又在她伺候下洗漱了一番。
小福子出了屋子,過一會兒手裡又捧著一碟子桂花糕進來,擔憂地道:「姑娘今兒一天都擔驚受怕,還沒吃東西呢。」
經她這麼一提醒,戚然才發覺肚裡空空。
小福子放下糕點,又貼心的倒了杯水,然後開始告罪:「今天有貴人來了,樓下忙得很,等會我也要去幫忙招待客人,姑娘若是有什麼吩咐,喊我一聲就行。」
戚然沒看那碟子桂花糕和那些茶水,而是坐到了梳妝檯前,拿著胭脂水粉邊搗鼓,問道:「貴人?是多大的貴人,整個百花樓這麼多姑娘都不夠人手伺候。」
小福子斂眉,回道:「聽說是京城來的一群官老爺。」
官老爺?
戚然意動,這京城來的官員都跟此次南下治水相關。
男人都有劣根,幾杯酒水下肚,又有美人在懷,指不定能聽到什麼消息。
想到這,她索性讓小福子帶著自己去找媽媽。
剛進門,戚然就開門見山道:「媽媽,我聽說客人里有京城的官老爺,我想要混進去打聽打聽消息,還請媽媽幫我。」
聞言,媽媽一驚,「不行!那太危險了,你進去了萬一被發現了,那該如何是好?」
戚然知道媽媽在想什麼,便道:「如果媽媽不幫我,那我只能自己搞定了,反正我是一定要打探到消息的!」
她的臉上,是一派的決然。
媽媽害怕她真的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只能咬牙問道:「姑娘可會彈琴。」
「自然是會的。」
「那奴家便給你安進彈琴的姑娘中,奏樂的姑娘都是蒙著臉的,他們看不到你的臉,只要不出什麼岔子,打探消息後全身而退應該沒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