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虛空方丈

  「綠菱……」顏傾歡還想勸她，卻被綠菱打斷。

  「相姑娘是個很好的女人，我相信她在二王爺身邊，一定能夠幫到他。」

  「可是我二哥他……」

  「放心吧，公主，我已經和二王爺說清楚了，我早就把一切都處理好了。」綠菱知道顏傾歡的擔憂，讓她安心得說。

  顏傾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無奈得看著綠菱。

  「公主早點歇息吧，明日我就會開始準備去南越的行囊，你只要開開心心的就可以了。」

  顏傾歡看著綠菱，只覺得十分心疼，她放下了她最愛的人，卻還在這裡安撫著她的情緒。

  伸出手抱住綠菱，在她耳邊輕聲道，「綠菱，我想要的是你能夠幸福，希望你做的每個決定都是發自內心的。」

  綠菱眼眶微微濕潤，她也抱著顏傾歡，回答道，「公主不用自責，在你身邊的我才是最幸福的。」

  這一晚兩人是同床而眠的，說了很多很多的悄悄話，回憶著以前的點點滴滴，偶爾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充斥著整個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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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顏傾歡起來之後，便被婢女們拉去梳妝打扮了。

  赫丹的傳統是，女兒離家的前一日是需要盛裝打扮，然後向父母行告別禮的。

  終於將繁瑣的形式進行完畢，顏傾歡才到了朝陽殿。

  端木若愚和顏正擎坐在上方的寶座上，他們也打扮得十分精神，端木若愚的眼睛隱隱泛著淚光。

  顏傾風和顏傾雲坐在兩側，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顏傾歡身上。

  她穿著錦繡華服，背面是兩隻刺繡的金色鳳凰，裙擺拖在地上，隨著她的腳步緩緩拖動。

  顏傾歡在顏正擎面前站定，左右手相交疊，膝蓋一屈，跪在地上，鄭重得朝他們磕了個頭。

  良久才緩緩抬起來，朱唇輕啟，「歡兒在此謝過父親母親的生養之恩，儘管我以後去了南越，成了南越的太子妃，可是在歡兒心裡，我永遠都是父親和母親最寵愛的小麼。」

  她的話讓端木若愚控制不住，拿著手帕擦掉眼淚。

  顏正擎挽著她的手，安慰道，「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怎麼能流眼淚？要笑才是。」

  端木若愚哭著點了點頭，對顏傾歡卻是更加不舍。

  這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轉眼間竟然就要嫁人了，而且還嫁到那麼遠的地方，想見一面難如登天，她怎麼能不難過？

  顏傾歡見端木若愚哭了，只覺得鼻子一酸，沒忍住，滑下兩行清淚，絕美十足。

  「母親，歡兒不要你哭，你要開開心心的，我才能安心。」

  「好好好，娘不哭，我的歡兒一定要開開心心的。」端木若愚忍住眼淚，勾起一個牽強的微笑。

  顏傾歡也笑了笑，視線投向顏正擎，「父親，以前歡兒不懂事，時常惹你生氣，傷了你和母親的感情，以後不會了，歡兒去中州之後，父親和母親一定要加倍相愛，不能再吵架了。」

  顏正擎那一貫沉穩威嚴的臉柔和了下來，這是鮮少見到的一面，卻只對顏傾歡一人。

  「傻丫頭，我和你娘的感情怎麼會輕易就傷了？反倒是因為你，我們兩人每次吵完之後，感情比從前更好了。

  去了南越之後，言行舉止都要注意分寸，你不再是赫丹的公主，而是南越的太子妃，有些脾氣要收斂些，該忍則忍，知道嗎？」

  顏正擎不放心得叮囑道，顏傾歡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就怕她闖禍鬧事，到時候受苦的還是她自己。

  「父親放心吧，歡兒有分寸。」

  和顏正擎說完話，顏傾歡才轉身看向顏傾風，也給他磕了個頭，然後又轉了個方向，給另一側的顏傾雲磕頭。

  顏傾風和顏傾雲同時看著顏傾歡，眼神充滿著寵溺。

  「大哥，二哥，歡兒感謝這麼些年來你們對我的照顧和寵愛，給了我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為我收拾爛攤子，幫我出氣，這些我都一一記在心裡。

  雖然我去了南越，但是如果大哥和二哥有什麼好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也會替你們開心。」

  顏傾風點了點頭，溫和道，「放心吧，你大嫂要是生了孩子，大哥會第一時間派人給你傳信的。」

  「一言為定。」顏傾歡得到顏傾風的保證，眼睛彎成月牙。

  「照顧好自己。」顏傾雲的聲音緩緩響起，顏傾歡聞言，轉頭看向他。

  他看起來臉色並不是很好，顏傾歡心想可能還在為綠菱的事情傷心，可她也幫不了什麼。

  「二哥，你放心吧，我會的。」她向顏傾雲保證。

  「公主，時辰到了，是時候出發去清泉寺了。」

  一個嬤嬤在旁邊小聲提醒，端木若愚見狀也出聲，「快點去吧，別耽誤了時辰。」

  顏傾歡這才向他們道別，離開了朝陽殿。

  然後浩浩蕩蕩得往清泉寺趕去，顏傾歡坐在馬車上，直到馬車落定，嬤嬤掀起車簾，將她從車上扶下來。

  在侍衛的護送下，顏傾歡到了清泉寺的佛堂前。

  「公主，明樂仙人很靈的，有什麼未了的心愿你都可以跟他說，只要心夠誠，一定都會實現。」嬤嬤在顏傾歡旁邊出聲。

  顏傾歡答應了一聲，「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那嬤嬤這才離開，留下顏傾歡一人在佛堂里。

  顏傾歡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未了的心愿有很多，但是顏傾歡並沒有一一說出來，她最想要的是，赫丹的安寧。

  「明樂仙人，希望你能保佑赫丹國的百姓安居樂業，順風順水，其他的傾歡也不敢奢求。」

  她說完虔誠得跪拜起來，雖然不知道到底靈不靈，有個念想也是好的。

  她從地上站起來，正想離開，卻聽到了一聲低聲的呼喚，「公主留步。」

  顏傾歡回過頭，可是身後沒有任何人，她仔細聽著聲音，慢慢朝佛像後面走去。

  原來在佛像的後面，是一個光著頭的和尚，坐在一張紅木桌子前，桌上擺著簽，在他的旁邊是一排的簽櫃。

  「是你在叫我？」顏傾歡疑惑得問。

  那和尚點了點頭，指著他對面的椅子對顏傾歡說道，「公主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