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你心虛什麼
2024-05-16 15:05:50
作者: 奧特漫漫
話剛完,一杯便又下了肚。
夏小沫悄悄白了一眼宇文景灝,瞬間便又換做了滿臉討好的表情:「王爺海量。」
「四哥——」宇文景玄張了張嘴,卻還是將話默默的咽了回去。
宇文景灝不是不喜飲酒麼?算了,他也不敢管。
水袖緩緩落下,隨著樂聲慢慢消逝,殿中央的人緩緩止了舞步,周遭眾人,卻似乎還沉浸在那曼妙的世界中不曾出來。
夏小沫不想否認,柳嫣然的舞姿確實不錯。
毫無意外,今年的勝出者便又是柳嫣然。
「柳丞相可是生了個好女兒,令千金才藝雙絕,真是不錯不錯。」宇文極誇讚。
柳嫣然盈盈一跪,滿目嬌羞。
柳中鶴在位置上站起身,行禮自謙:「小女獻醜了。」
「柳丞相就莫要謙虛了。」宇文極擺了擺手。
柳中鶴又行了一禮,便坐回了位上。
「今年的獎賞同往年不同,是,玲瓏華衫。」太后雖未明說,眾人卻也都明白。
想必謝婉兒有這打算時便已篤定,這賞賜就是為了柳嫣然專門準備的,自然也不怕那些大小郡主會奪了這壽宴的頭彩,造成不必要的尷尬。
這玲瓏華衫是祖上傳下來的,料子自是極品中的極品,歷經這麼多年,絲毫沒有舊,也更沒有折損,而這玲瓏華衫,是從太后手中,傳至宇文景灝的母親手中,後來又到了如今的皇后謝婉兒的手中,而謝婉兒也曾將它賜予前任太子妃,宇文瑞的母親,在宇文瑞的母親死後,這玲瓏華衫便又暫留在謝婉兒那代為保管。
這玲瓏華衫極其珍貴,更是象徵著宮中女子獨一無二的地位,是歷朝皇帝最受寵的女人的代表,後也便被眾人默認為了太子妃的象徵。
人群中,已有人悄悄恭賀柳中鶴。
「臣女謝過太后恩賜。」柳嫣然更是心中大喜,她總算是守的雲開見月明了,雖說這太后並未明說,玲瓏華衫都賞賜與她了,自然便多了一份名正言順。
「這回倒是名正言順有了這個准太子妃頭銜了?」宇文景玄這話不免有些酸溜溜的。
「怎麼六王爺這是羨慕?還說沒瞧上那柳小姐,我看你這壓根就是吃不上葡萄說葡萄酸?」夏小沫這話也有些味不對,可卻不自知。
宇文景灝扭頭看向夏小沫,面色依舊平靜,心底卻是波瀾四起,夏小沫卻是只關注著宇文景玄,壓根就沒留意上。
宇文景玄一噎,那柳嫣然美雖美,卻端莊得體的似乎太過刻意了些,他倒真是談不上喜歡,只是有些擔憂,這柳家與太子聯手,日後,怕是——
「你想多了,本王喜歡的人,還不知道在哪個丈母娘的肚子待里呢。」宇文景玄反駁道。
夏小沫卻沒有同宇文景玄鬥嘴的心思,自是敷衍了應了一句,便只顧上了岸上的美味佳肴。
午宴,總算在一片祥和聲中散了席,眾人也都各自自由逛御花園去了。
太后那,更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好些女眷,夏小沫便悄悄的退了出來,一個人在園裡閒溜了起來。
大冬日的,暖暖的日頭在頭頂掛著,非但一點都沒覺得冬日的清冷,甚至,還有些薄熱,夏小沫閒逛了一會,便找了塊石頭,倚著在假山旁閒憩了起來。
「可別說,那墨王爺的新王妃,倒是長的挺不錯的,沒想到,命也硬,居然真妥妥的在墨王府活了下來。」
有一道女聲,帶著些許奚落隔著假山傳入耳中,夏小沫不以為然的晃了晃腦袋,這種話,她反正也聽的多了。
「可不是麼——瞧著墨王爺對她,也不像外界傳聞的那般冷漠——」
「哼,長的好看有什麼用,不冷漠又如何,還不是嫁了個有疾的夫君,這後半輩子都得守著活寡,有什麼好羨慕的——」
「這倒也是——」
「你們啊,怎可在這這般說人家——」
一聽這聲音,夏小沫原本閉著的眼,立馬睜了開來,這聲音的主人,她便是化成灰也不會忘了。
「柳小姐,,我們啊,就在這隨口說說而已,這也沒外人——」
「那墨王妃已然很可憐了,你們這般說,萬一被她聽了去,更是要傷心難過了。」
「柳小姐,你就是心善——那墨王妃與你毫無交情,竟然這般護著,日後若是誰娶了你,定是天大的福氣。」
「我啊也不是單同情那墨王妃,你說,這要是你們這話被墨王爺聽去了,墨王爺的脾氣你們也不是不知,這小命說丟就丟——」
「是,是,是,柳小姐說的極是,是我們幾個思慮不周。柳小姐,你可真是個大好人,日後的夫君,定是人中龍鳳。」
「你也真是的,我們柳小姐是欽定的太子妃,還能有別人能配的上柳小姐麼。」
「你們,也莫要胡說,這都沒有的事,被你們這樣傳來傳去,萬一傳到皇上的耳中怪罪下來可就不好了——」
「這哪能是我們胡說。」
「就是,今日在殿中之人怕是都明白,那玲瓏華衫又豈是隨隨便便便能贈與旁人的,其中意義,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柳小姐,您就莫要謙虛了,日後,我們這幾個姐妹還望柳小姐的照拂呢。」
「若真有那麼一天,你我都如親姐妹一般,我自然是不會忘了自家姐妹的。」
……
夏小沫朝著空中翻了無數個白眼,聽著假山外的聲音慢慢的消失了,這才起身,從假山後挪出身來。
這柳嫣然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這裝好人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只是,怕是這世上也沒有比她更蛇蠍心腸之人了,面上跟你親姐妹的親熱著,背後給你一刀,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當初的她可真夠眼盲心瞎的厲害。
「你在這做什麼?」
一道冷冷的聲音從身後驟然響起,嚇了夏小沫一跳。
「沒——什麼。」夏小沫連連搖頭。
「你心虛什麼?」宇文景灝皺眉看向夏小沫,他在她身後呆呆的看了她許久,她都未曾發現,明顯心不在焉。
「王爺可真是冤枉妾身了,妾身真的什麼都沒做。」夏小沫一本正經解釋道,「皇奶奶那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泄不通,妾身也說不上話,便偷偷溜出來了,本來想借著這暖融融的太陽,在假山後偷個懶的,哪知來了一群聒噪的麻雀一直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妾身見也睡不安穩,便乾脆出來閒逛了。」
宇文景灝心頭已然明了夏小沫所指,卻還是下意識的抬頭往空中瞧了一眼。
「剛飛走了。」夏小沫仰著腦袋指著空蕩蕩的天空,似乎還在尋找麻雀飛走的痕跡。
宇文景灝將眉一皺,轉動著輪椅準備離開。
一聲並不響亮的衣帛裂開的聲音讓剛轉動起的輪椅立馬停了下來,他皺眉尋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