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婦人家家,飲什麼酒
2024-05-16 15:05:48
作者: 奧特漫漫
夏小沫擰眉順著宇文景玄緊盯著她肩頭一眼不眨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肩頭,宇文景灝也聞聲微微偏過腦袋,只是兩人瞧的都是夏小沫的另一處肩膀,他並瞧不清楚。
「怎麼了?」夏小沫什麼都沒瞧見,便又小聲問道。
宇文景玄依舊一臉震驚的表情,夏小沫滿頭霧水。
太后那,依舊是接二連三的獻禮之人,自然是沒能留意上這邊。
宇文景玄輕輕的捂了捂嘴,滿是震驚的臉慢慢放鬆了下來,接著很小聲說道:
「一隻蜘蛛,從你肩頭爬下去了——」
「你,你說什麼!」夏小沫緊抿著唇,緊閉著眼睛,整個人都像被點了穴一般僵著,又不敢大聲說話:「你——你,沒有騙我吧——」
「沒——」
宇文景玄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一隻大手便從她的肩頭滑過,緊接著便落入了她的腰間,夏小沫依舊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整個人像一根繃緊了的弦一般,似乎隨時都會斷。
腰間的手隔著衣衫也能感覺到略涼,她依舊害怕著不知在身上跑去何處的蜘蛛,又有些彆扭腰間的那隻大手,卻又礙著眾人的面,依舊不敢動彈,便連呼吸也似乎驟停了一般。
好在,落在她腰間的手,很快便移落在了她的眼前,一隻蜘蛛安安靜靜的躺在那掌心,顯然已經斷了氣。
夏小沫輕輕的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
宇文景灝帶著警告的目光瞧一眼宇文景玄,宇文景玄便抿了抿唇解釋說道。
「我也不知,她竟這般怕蜘蛛,不過就是只尋常的蜘蛛,又沒毒——」
夏小沫瞧著那隻蜘蛛在宇文景灝的手中飄了出去,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宇文景玄,幸好,宇文景灝還記得她怕蜘蛛,還怕的要命。
宇文景玄尷尬的笑了笑,很小聲的說道:「我就同你開個小小的玩笑。」
夏小沫又瞪他一眼小聲道:「六王爺這是有意戲弄我。」
「真的,只是小小的同你開個玩笑而已,我並不知你這般怕蜘蛛。」宇文景玄滿心愧疚說道。
夏小沫撇過腦袋不予理睬,又悄悄同宇文景灝道了聲謝:「多謝王爺。」
宇文景灝只微微側了側目,瞧她一眼,並不開口。
待所有人都獻完壽禮,午間的壽宴便已慢慢拉開了帷幕。
尋著往日的習俗,各宮各府及笄且未出格的公主郡主,各受邀官員家及笄未出閣的嫡女都需獻上才藝,而舞藝便又是不可或缺的一項。
一來也能使壽宴更熱鬧些,這二來,便是也能將各未出閣的姑娘了解一二,不過今年的舞藝比拼,還同往年有些不同,關乎著宮中的要事,也關乎著宇文瑞的終身大事。
這事,宇文極自然知曉,而謝婉兒也同宇文瑞知會過,畢竟這挑選准太子妃既是關乎皇室,也是宇文瑞的終身大事。
循著往日的規矩,斗舞大賽便緩緩拉開了帷幕。
夏小沫瞧著一婀娜女子從大王爺身後的位置上緩緩走了出來,夏小沫瞥一眼一旁眉目淡鎖著的女子,目光便又隨上了那年輕女子,膚如皓月,身似弱柳,蔥白玉手纖纖如蔥根,這女子方才獻賀禮之時夏小沫也曾留意過,是大王爺的小女兒,多羅小郡主宇文蝶。
宇文蝶剛落落大方走了幾步,便俏皮在太后面前一跪,也不知同太后悄聲說了些什麼,直惹的太后開心的合不攏嘴,嗔怪一聲:「你這個小機靈。」
「那小機靈便為太皇奶奶獻上一舞。」
宇文蝶快步退到殿中央,眉宇間染上一絲輕快,手起,群落,瞬間便翩然而起,像極了一隻快樂的小蝴蝶。
一曲畢,便很快就退回了原來的位上,夏小沫循著身影瞧過去,在她身旁坐著的那名女子依舊淡鎖著眉,端莊,卻似乎始終帶著一股淡淡的愁。
「那是多萊郡主,原先可是這金都一等一的才女,後來也如願嫁了金都第一才子,只是,過門一年,那第一才子便病薨了——」宇文景玄小聲解釋說道。
她自是瞧出了她的怏怏不快,夏小沫挪過腦袋,又看向殿中央那輪番上著的翩然身影。
還真別說,這宮內外還真是人才濟濟,這些女子都舞姿曼妙,各有千秋,聽說,這每年都會挑一個拔尖的,作為來年壽宴的壓軸演出。
殿中央一抹紅如火的艷麗身姿剛悄然退下,一抹清晰的白便翩然而至,只是配著那張刻意著端莊的臉,便濃郁了起來。
不得不說,柳嫣然長的確實不錯,俏麗多姿,這會又嫵媚含情。
夏小沫唇角挑起一抹諷刺的笑,看著殿中央那水秀輕盈甩出,回眸之時,還不忘含情脈脈瞧上宇文瑞一眼。
「沒想到,我兩年未歸金都,這壓軸的還依舊是柳嫣然,不過確實美。」宇文景玄感慨一聲。
夏小沫瞪了一眼宇文景玄,又淡淡看向殿中央那翩躚的身影,柳嫣然長她一歲,那會剛及笄的她怕了這樣的宴會,便稱病從未入宮赴過這樣的宴。
宇文景玄自是光顧著留意著殿中央翩然而舞的柳嫣然,尚未留意夏小沫的瞪眼,只是某人眼角餘光處,卻將這一切看的分明。
他自是沒什麼心思去留意殿中那個翩飛的女子與宇文瑞之間的眉目傳情,卻也是瞧見了,餘光處,更是瞧見了某小臉上,那一閃而過一絲不開心的神情。
心頭一下子便莫名堵的慌,隨手舉起桌上酒杯一飲而盡。
餘光處,某人依舊看著殿中央的那名女子一眼不眨,似還不時留意著那女子目光交匯之處。
心頭頓覺煩躁,一杯酒又不知不覺落了肚。
眼不見心不煩,夏小沫只覺的瞧著兩人越看越心煩,不覺收回目光,這才發現,宇文景灝一杯接著一杯似乎對岸上的酒上了癮。
「王爺——」夏小沫原本想開口勸宇文景灝少飲些,自知他也不會聽他的,話到嘴邊便改了口:「王爺,這酒是不是味道挺好的,不如讓妾身也嘗嘗吧。」
她剛伸手端上她面前的那隻酒杯,就被某大手一把給奪了過去:「婦人家家的,飲什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