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雷霆手段

  夏荷的嫂嫂，見到忍冬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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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冬是郎君身邊最得用的大管事，跟著郎君上過戰場，府里的這些莊戶人家，誰不怕他呢？

  夏荷當然也知道忍冬是范繆的身邊人，如今見了他帶人過來，心頭一喜。

  她就知道，郎君即便那日不曾發話，心裡必然也是不願看著公主發落她的。公主無孕是事實，她即便沒為著公主考慮，但是對郎君，卻是一片痴心啊！

  夏荷滿懷希冀的迎上前：「大管事，是郎君讓你來接我的嗎？」

  忍冬扯了扯嘴角，神色之中滿是輕視：「你到是異想天開得很。」

  一揮手，身後自有健壯的男人來捆她。

  夏荷怎麼也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會直接撲上來拿繩子綁她，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夏荷的嫂嫂在一旁看著，下意識想要攔著，只是她與這個小姑子，素來並不親近，又深知忍冬的厲害，一時半會兒竟然都不敢上前。

  還是楊柳搶先出聲：「大管事，這是何用意？夏荷雖犯了事，公主已經罰過了，你怎能隨意帶人上門捆她？」

  忍冬帶來的那些扈從，各個都是身手麻利的主兒，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讓夏荷說，已經拿髒布將她的嘴給堵了，然後將人捆成了個粽子。夏荷起先還掙扎扭動，卻發現這些扈從下手絲毫不客氣，兩人還藉機在她胸前狠狠掐了一把，頓時讓她不敢再亂動，只是拿一雙眼睛，眼巴巴的看著楊柳。

  忍冬對夏荷相當不客氣，對楊柳還是要給幾分薄面的：「郎君發話，我前來拿人！」

  楊柳嚇了一跳！在此之前，范繆幾乎從來不管內院之事，此番竟然派了忍冬來拿人……

  心頭這般想，她看著夏荷的眼神之中，便帶了幾分同情。

  夏荷的嫂子此時才終於敢出聲，戰戰兢兢的問：「夏荷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兒？她……她……」

  忍冬瞪她一眼：「夏荷在公主府里犯了事，我奉郎君的命來拿人。」說著，他笑了笑：「怎麼，還要同你交代原委不成？」

  夏荷嫂子見他似要發怒，連忙佝僂著身子，連道不敢。

  楊柳倒並不怕忍冬，她是公主身邊得用的掌事姑姑，只要不如同夏荷一般昏頭，做了蠢事，府中誰敢動她？

  她客客氣氣的沖忍冬抬了抬手，將人請到側旁，笑著道：「大管事好大的威風。」

  忍冬道：「不過是替郎君辦事罷了。再說了，我就是有再大的威風，也不敢在姐姐面前顯擺呀！」

  楊柳笑了笑，面上帶了幾分懇切：「夏荷先前雖是公主身邊的人，如今被責罰返家，也不算是個什麼台面兒上的人物，不知郎君怎生會想起來要罰她？」

  楊柳伺候淮南夫婦整整五年，也算是摸清了幾分范繆的秉性。

  如同范繆這般的國之重臣，年少居高位，做事力求盡善盡美，以免別人嚼舌根。每日裡忙得雞叫起床狗吠入睡，僅有的閒暇時間還得奮力耕耘。

  她們這些貼身伺候的丫頭，在范繆眼中恐怕都只算是半個人，視線掃過去如同在看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也就只有夏荷這般的異想天開的天真蠢貨，才會心裡存著念頭。

  說得直白些，她們在范繆心中，恐怕連費點兒心思的價值都沒有。她心中實在是想不透，為何范繆要在顧淮南已經責罰過夏荷之後，再派人上門。

  忍冬道：「即便姐姐不問，咱們這般久的情分，也要給姐姐提個醒兒。公主心慈，待夏荷這般的背主之人，也只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郎君可不是這般的好氣性。以往顧念著公主的顏面，不插手內院之事，此番也算是夏荷倒了霉，犯到了郎君手上。」

  楊柳心頭一顫，連忙問道：「那郎君預備如何罰夏荷？」

  忍冬道：「她這般的微末之人，也值當郎君費心思？不過是依著常例，送入軍中罷了。」

  楊柳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倒退一步，手攥緊了錦帕，將那上好的料子都扯得變了形：「送入軍中？郎君他……」

  女人進了軍營，還能有什麼好下場，左右只有一條路，充作營妓罷了。軍中那些士卒，從何處來的都有，又都是久不見女色，夏荷這般的顏色，一旦進了軍營，會有什麼下場，楊柳簡直想都不敢想。

  忍冬仍舊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見楊柳要說話，忙攔了她：「姑姑可莫再多言了，這當奴做婢的，若是犯了別的事，都還能依著情況罰輕罰重，唯有忠心這一條，若是沒了，那還有什麼用？你都不效忠主子了，還指望主子拿你當個人看？」

  楊柳好半響才回過神來，臉色蒼白，勉強笑了笑，應付到：「大管事說得是。」

  忍冬點頭：「我便不多跟姐姐說話了，處理了這小蹄子，我還得回郎君跟前復命。」

  說著話，他衝著身後那幾個扈從招了招手，準備離開。

  楊柳正準備鬆一口氣，不想忍冬又倒了回來，臉上仍舊是客氣的笑，眼中卻是一片冷漠。

  「有件事忘記提醒姐姐了，郎君先前沒直接動手，乃是念著公主心善，不願讓這些骯髒事兒污了公主的耳朵。這件事，姐姐大可跟楚冬楚琴她們說，但是若有一個字傳進公主耳朵里……」

  楊柳連忙道：「我心中有數，大管事放心。」

  忍冬沖她笑了笑，這才是真的走了，沒再回頭。

  一直到忍冬帶著扈從離開，夏荷的嫂子才在屋裡哭出聲來，見楊柳還站在門口，連忙上千扯了她的衣袖：「楊柳姑姑，這……夏荷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不是說只是被遣回家中嗎？大管事這是要帶她去哪裡啊？」

  楊柳看著她，那到了喉嚨口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嘆了口氣，慢慢將袖子從夏荷嫂子的手裡扯出來：「你就當她……遠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