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臣與公主
2024-04-29 04:15:37
作者: 朝歌
一炷香的功夫,范繆便進了內院。
夏荷遠遠兒瞧著他過來,也並不進去通傳,只是抿了抿頭髮,姿態窈窕的同他問了個安。
范繆眼珠子都沒多轉一下,一閃身便走,迎面便遇上了楚冬。
楚冬笑盈盈的福了福身,對他道:「郎君,公主在裡頭等您呢!」
范繆見她笑得一臉春花燦爛,略有些疑惑,掀開珠簾進了屋子,便見屋內擺著各色貢品,從珊瑚翡翠到時新果蔬,應有盡有。
然而,最奪他眼球的,卻是放在屋內茶几上的一張玄鐵獸頭大弓。
范繆一進屋子,便伸手提了弓,掂量了重量,又上手控弦。這玄鐵大弓十分沉重,待到過了手癮,才將弓放下,問坐在一旁被忽略了良久的顧淮南:「這弓不錯,哪兒來的?」
顧淮南道:「我還當駙馬進了這屋子,便只能瞧見這把弓,再也容不下旁人了呢!」
范繆笑容爽朗,也不顧忌著人,將她摟進懷裡,道:「總有個先來後到,它來得晚,我總要先照顧幾分!」
顧淮南聽了這話,捶胸頓足,表達氣憤之情。
當然,錘的是范繆的胸,跺的是范繆的腳。
范繆也不生氣,這會子屋內伺候的丫頭們都已經退下了,正好夫妻兩人說說話。
見顧淮南有意賣關子,范繆也不急著追問,十分的沉得住氣,想了想,對她道:「我方才過來的路上,遇見六娘了。」
顧淮南抬了抬眉頭,便順著他的話問:「然後呢?」
「她尋我借一匹馬,想要出府踏青。」
顧淮南譏諷道:「這冬日的雪都還沒化完,她踏哪門子青啊?」
范繆點了點她的鼻頭:「你管她踏哪門子青,她想要一匹馬,給她就是了。府中馬匹這般多,又不少了這一兩匹。」
范繆說起這話,倒是底氣十足。
顧淮南理財有方,前些年同顧安姚一同建了馬場,將西北與北疆的良馬販運到長安及周邊地區來販賣。
如今的馬,就如同是後世的跑車,世家子弟、勛貴權爵,胯下坐騎要是襯不起身份,可是一件相當丟人的事情。
因著自家做這生意,加上范繆又愛馬,相當多的珍貴馬匹都被下頭人打著各種名目送到兩府之中,寧國公府的馬廄,那可是相當的有看頭。
顧淮南坐在他的大腿上,聽這他那輕描淡寫的語氣,不知怎的,竟然有些拈酸吃醋。捏了他高挺的鼻子,語氣也有些刁蠻:「一匹馬我又何嘗放在心上,只怕她要的,不是那尋常的馬匹。」
說著話,她戳了戳范繆的胸膛,肌肉硬梆梆的,幾乎可以想像得到被包裹在衣服裡頭的軀體輪廓。
范繆喉嚨里滾出一絲笑,一手環著淮南的腰,手臂慢慢收緊,將人箍到自己胸前:「這話似乎是在誇我呢?」
顧淮南眨了眨眼睛,又聽范繆道:「我是一匹汗血寶馬,那你是什麼?」
「被我騎在身下的小母馬嗎?」
顧淮南捂了他的嘴,低聲嗔道:「不准說了!這還是白天呢!」
范繆舔了舔她的手:「白日又如何?」
顧淮南臉色爆紅,想從范繆身上起來,卻被男人壓在懷裡。她那微末的力氣,哪裡比得過他,被摁在大腿上。
顧淮南紅著臉啐他:「你也不嫌這牛皮吹到天上!」
她又不是沒見過不曾被煽的公馬,近兩米高的成年公馬,那物大小哪裡是人可以比得了的!
范繆愛極了她這般欲拒還迎的模樣,又有意逗弄她,頭埋在她那滿懷的豐盈里,喃喃道:「那便請公主仔細量量。」
顧淮南抽了抽嘴角,懷裡埋著一顆大腦袋,實在是推也推不開。
況且,這聲公主與臣,如今簡直被范繆給玩兒壞了。他只有在準備蹂躪她的時候,才會情真意切的自稱上一句『臣』,久而久之,這自稱倒像是成了什麼奇怪的暗示信號,有了特殊的寒意。
「你真是夠了……叫你回來,是要同你說正事……」
「敦倫之事,何嘗不是正事?」
范繆也只應了這麼一聲,就沒讓顧淮南再有喘息的機會。
兩人原本在軟塌上,顧淮南被他抱起來,整個人猴兒在他身上,被抱上了床。
二十出頭的男人,正是精力最為充沛的時候,他又無別人可發泄。
好不容易,散了雲雨,顧淮南好一會兒才把自己的腦子從虛空之中抓回來。范繆還側躺在她身上,沉重的身子壓在她胸前,如同一頭毛茸茸的狗熊,簡直要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你……你起開!」
顧淮南抬著自己顫抖的腳,踹了他一下。
「你……你作甚?」顧淮南有些不悅,畢竟是白日裡,有這般的一次就已經夠丟人了,若是胡鬧上一整個白天,她在這些門兒清的丫鬟僕婦面前,還怎麼做人?
她動了動腳,沮喪道:「我也不知為何,就是沒有孩子……」
成婚五年了,她和范繆,也不知究竟是誰的問題。若是如今有西醫,還能測試精子卵子活性,如今有什麼?即便是太醫說兩人的身體都無大礙,只是緣分未到,她也不敢全信。
這畢竟是視後嗣大如天的年代,即便她是公主,也沒有讓寧國公的爵位後繼無人的道理。
更別說,范繆將這個從他祖輩身上流傳下來的,傳承了一百多年的爵位,看得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