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兒臣願去
2024-05-16 14:32:16
作者: 綠楊麼麼
德興帝並未召見召寧太守,指著蔡正道,「此事由你主審!召寧太守暫入刑部,協理刑部。」
蔡正回答,「臣謹遵聖意!不過臣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說!」
「陛下,若漕運軍查有實罪,該如何定罪?漕運軍屬兵部,這……是往重了定罪,還是從輕發落……」漕運軍雖軍籍歸兵部,可實際是皇帝的私兵,畢竟是皇帝的顏面,蔡正雖然人有些硬氣,可腦袋不夠硬,這往輕里查也往重里查,這就有很多不同的查法了。
德興帝問,「若查有實據該如何?」
司馬正倫道,「陛下,此事說起來蘇家可是受害人,不如奴才去問問大小姐,若大小姐果真是受害者……」
蔡正道,「司馬大人此言詫異,即使大小姐是受害者,又即使大小姐是鎮北將軍府的嫡長,可都是我我西風之臣民,當以律法為準則,若因身份地位不同而刑法不同,會造成眾臣民的錯亂,讓人以為權勢可通天,讓庶民懷疑律法之公正性!臣以為,即使漕運軍有不法之為,不管對方是誰,當以律法為準則盡心判決,這才是我朝長存之根本……陛下!」
眾人點頭,德興帝也點頭,「准!」
「臣領旨。」蔡正便退回自己的角落去。
德興帝將幾分摺子放在一邊,然後道,「十五等會慘案又是如何?」
眾人沉默。
裕安王道,「此事發生突然,兒臣數年不曾回京,第一次也想去湊熱鬧,便碰上那些字兇徒行兇,五城兵馬司與京畿道衙門專門派有巡衛,綠腰衛也派人巡查,所以,事情一出,眾人便迅速應對,只是,那些兇徒十分殘暴,見人就殺,大家毫無準備,當時十混亂,被踩踏著也無數,被砸傷燒傷著也不計取數,兒臣以為,這一定是一起有預謀的大事件。」他十分平靜的說道,甚至都沒有看地上跪在的淮陽王一眼。
淮陽王直起身子,「父皇,兒臣……」
德興帝微微低頭,看了他一眼,淮陽王幾乎快要嚇哭,只是一咬牙道,「父皇,此事兒臣責任重大,求父皇責罰?」
德興帝道,「此事,與你什麼關係,該領罪的人都縮後邊去了……」
蔡正真是恨不得暈過去算了,他都已經躲過來,還捏他。
蔡正又從人群出來,回稟道,「陛下,此事還真賴不上我……我當日已將京兆府中能動用之人全部發配出去巡街了,他們還十分勇猛的同那些惡徒戰鬥,受傷十餘人,其中有兩個臉上都被花花了,如今重傷在家養傷!」
「你的地盤進如此多的匪徒,你竟然不知道,跟朕說不關你的事情?!」德興帝大吼起來。
「陛,陛下!九門以內,歸臣管轄,可九門不歸臣管……」
大家也就知道蔡正混了這麼多年,混成這樣的老油條,實在大有原因。
九門的正將叫季松,是聖祖的皇后的侄孫,國公季贊之子,同時南宮九簡副將。
南宮太傅倒是想將這季松絆倒下去,讓南宮九頂直接接管九門,可是一來這季松十分低調,行事做事十分虔誠,自己平行端正,對待下屬也十分用心,九門之人多得民心。二來,這季松人低調,可陛下十分信任。所以,如果南宮九沒兼職九門副將,指不定南宮太傅就因此要向季松發難,可如今只能先保住季松,讓南宮九出來。
他避重就輕的道,「陛下,此事臣以為是早有預謀,便是季大人明朝秋毫,也查不到這些化作良民之人。而且這些人策劃的如此完備,定是有組織有計劃的亂民,臣已得了消息,這幫亂臣賊子窩點就在廣營山中,如今還聚集數萬之眾,臣懇請陛下派兵圍剿。」
「什麼?竟有此等事情。」德興帝雖早知道消息,但是還是假裝不知,大怒道,「朗朗乾坤,朕不過病了幾日,這些宵小就敢出來作祟,簡直其心可誅,他們是巴不得朕早點死掉嗎?」
眾人大驚,忙道,「陛下萬壽無疆。」
南宮太傅道,「不過一群宵小,陛下何須與他們一般見識,只是,大可由此事,讓他們知道我朝君威不可欺瞞才是,若陛下有需要,我家中男兒,定讓他們為陛下殺賊。」
「好,好,太傅有心了,只是,九公子在朕的身邊,朕十分放心,你養了一個好孫子,老九做事一項妥當,朕十分欣慰,朕要賞賜你!」
「陛下,這都是臣該做的事情。」南宮太傅道,「只是如今京城形式有些不好,陛下還是要早做打算,如果九門如此不開,影響居民生活,必然遭受怨言,何況,許多人家還等著出殯辦喪事呢。」
德興帝微微的皺起眉頭,回頭看著柳丞相,「如今京城事態如何?」
「陛下,京城中已略微統計出來,亡者約有百餘人,其餘傷者不下千人,便是五城兵馬司,京畿道衙門,以及綠腰衛的瞪官兵也有重傷,刑部更是死傷無數。臣也覺得,此事關係重大,陛下一定要徹查,給眾人一個交代。」
「父皇,兒臣有事啟奏。」淮陽王道,「兒臣願意率兵去剿滅這幫逆賊。」
裕安王也走出來,「父皇,兒臣鎮守之地也有些流民作亂,兒臣願領兵將這些逆賊抓回。」
淮陽王看了一眼裕安王十分憤懣,這裕安王真是狗腿,這點功勞也來搶。淮陽王道,「怎麼能勞煩四皇弟,您好好挑選一個誠心的媳婦兒就是,否則,你這一趟一直挑不到媳婦,不知道什麼能回去……」
裕安王笑了一笑,「我是為二皇兄著想,畢竟打仗是要真槍實刀的,那天不過幾十人作亂就讓那麼多人傷重,你若是不小心傷了,德妃娘娘會掛心的。」
「父皇!」淮陽王道,「兒臣有個提議,顧將軍之子顧逸芝原本便是將門出生,以前一直辭官不就,若父皇能招攬如此人才,於我朝是大幸之事。兒臣願意說服顧家大少與兒臣一起剿匪。」
司馬正倫道,「顧家大少爺確實文武雙全,只是他說自浪蕩不羈,最受不得約束,別說將軍你,便是陛下也曾徵召裹上他,他也拒絕,如今將軍您是要以什麼說服顧家大少爺呢?何況都知顧家大少爺十分愛惜小妹,這種事情,他大約是不願意。」
淮陽王道,「只要父皇同意兒臣領兵,兒臣定能說服顧家大少爺於兒臣一起去剿匪,定然將這群匪徒全部緝拿歸案!」
「所起緝拿歸案,父皇,兒臣到是想起一件事。」裕安王便開始解淮陽王的底,「這些匪徒雖然明著是朝著無辜百姓而去,可是最後竟直接衝擊刑部,意欲救走刑部關押的犯人,兒臣聽說,在這之前,淮陽王就送了一批似乎是歹徒的兇徒進刑部,不知道這些人跟被緝拿的這些人,與花燈會犯案的這些人到底什麼關係?會不會是因為二皇兄你抓了這些匪徒中的什麼重要人物,卻沒有處理好後續的事情,這才導致那麼多百信,那麼多刑部官員,還有那些官兵慘死!」
淮陽王一聽,腦子就一懵,此次此刻,淮陽王最怕聽見的事情確實就是這花燈會的慘案是因為他亂抓人造成的,被裕安王一說,一時間卻不知如何回答。
蔡正的腦門也疼的厲害,可是事情已經出了,又是他跟著淮陽王去抓人的,這事兒追究起來他也逃脫不來關係,可是不管如何,他的將話先說明白,否則到時候就給人栽贓陷害的把柄。
「陛下,此事起因並不是因為淮陽王亂抓人,此事實乃巧合?」蔡正從人群出來,「若不是淮陽王,只怕我們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大夥逆賊藏在廣營山中。」
德興帝皺起眉頭,「怎麼,此事還有內情?這麼大事情,竟然沒一個人知道,朕倒是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究竟都幹了些什麼?」
「陛下,陛下,這件事情,您容臣稟告。」
「說!」
「陛下,這件事情實乃由小案牽出的大案,事情的起因還應該是有人上京兆府告狀。稱京城已有數名富商或孩子失蹤,後有人派人索要大批贖金,結果有些人給了贖金,家人依舊被殺害。臣正派人查此事,又遇見一事,事發前些日子,廣德寺一高僧化緣至臨縣一碼頭正在遇上群裝扮一般人的的綁匪的人行兇,高僧去阻攔,卻被推入水中生死未卜,這件事情,當時鬧的挺大的……」
蔡正回頭看眾人,「你們聽說過嗎?」
「後來如何?」德興帝皺起眉頭問。
「陛下,也是這夥人自作孽不可活,偏生趕上一俠客路過廣營山,發現這夥人在廣營山占山為王,還綁著數個商人或孩子,俠客將這伙歹徒全滅了,所以,被綁走,然後這些商人悉數得救,得救後這群人就來京兆尹報案,只是當時淮陽王殿下,不,輔國將軍大人正好碰見幾個狀告之人,問明情況後,不能容忍京城重地竟有人如此囂張,這才派兵去抓了這伙歹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