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給誰穿喪

  初七得了信，蘇家送的年禮由著二舅爺親自送來京城，顧惜惜準備著沒，二舅此次來，親自去了蘇拜見，二舅此來，自然是處理蘇茂叛變之事，對於他們這樣的家族，出了這樣事，自要經過一番洗禮。

  顧惜惜的日子自然十分清閒，難得是老太太都沒來找麻煩。

  珍嬤嬤給她纏的珍珠花冠做了大半，還差幾顆珍珠，顧惜惜給蔡雨遞了信，初九她便咚咚的跑來了，顧惜惜讓人接了她進來，不過蔡雨到是先去拜年，先去見了顧向河，又去後院見了老太太，還送了一雙親手做的襪子，老太太十分高興。

  轉頭來顧惜惜家裡立馬就炸毛了，「你傷可好些了，怎麼就傷了，那傷你之人如今如何了？我跟我我爹打聽，我爹啥都不說。」

  顧惜惜笑，「告訴你這沒封口的嘴，豈不是全京城都知道。」

  蔡雨頓時就不樂意了，「你咋這麼說人呢？」

  顧惜惜道，「也沒什麼大事兒，不過被，狗咬了一下而已。」

  「京城裡那些傳言你可不知了，還有人說是你將十二小姐給推下水要害死她，被看不慣的過路英雄殺掉的，可惜你命大，」

  

  顧惜惜一聽這個，就只能呵呵，「那英雄真厲害，可以去皇宮隨處溜達。」

  蔡雨坐下，「果然如此？」

  顧惜惜淡然一笑，靠在茶几上，「大約是南宮十二自己想死才跳湖的吧，我比較倒霉，正好碰上。」

  「她，她為啥呀。」

  「那麼大年紀了，都每個提親的，能不著急嗎？」

  蔡雨，「……」

  蔡雨換了個姿勢，又坐上來，盯著顧惜惜道，「我聽著，你過年的時候沒給阿寧發壓歲錢呀？我聽程姐姐說的，她說，你不是挺喜歡阿寧的嗎？怎麼，這會兒又不喜歡她了呢？」

  顧惜惜微微遲疑一下，「我忘了。」

  「這都能忘？！」

  顧惜惜道，「我曾是十分喜歡阿寧，只是她母親似害怕我搶走孩子一般，一直對我防備，而且，說起來我如今地位尊，年紀大，事她要來與我拜年才是，我一個做長輩的，莫非還要時時刻刻的關注著她？且不說，如此說話之人心中自有幾分意思，如今想來，將那位程小姐介紹與你，我心中卻有些對不住。」

  水壺裡的水滾開，丫鬟進來重新沏茶。

  蔡雨端起來喝了一口，燙的叫起來。

  顧惜惜道，「且我怎麼也算幫他之人，有時候人雖有智，難免困與無權無勢，她能討好他舅母，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這點小意只怕遠不夠。所以，不管結果如何，我幫她，讓她得了一段沒滿婚姻也算報答那日她借銀之恩了。其實再說句不好聽的話，當日只怕她早已認出我，與我交好不過是舉手之勞，賣一個好與我，目的也無非是想要我回報吧。」

  蔡雨微微吃了一驚，「不，不可能吧。」

  「我只答應她可來我府中看書，別的情分一概不論，她若真的有什麼別的想法，想來也只是空想。你也少跟著她參合。」

  「我才不呢。」

  顧惜惜道，「你平日瞧著就挺笨的，可不要像那南苑郡主，不管是真的假的，可不用被人利用。」顧惜惜又囑咐她一些，實在現在的情況十分不好，送了她出院門。

  「這些日子好好待在家裡不要亂跑。」顧惜惜說完，正準備回去，沒想到蔡雨走了幾步，突然轉了回來，抓著顧惜惜道，「差點忘記了，我是來辦大事兒的。」

  「什麼事兒？」

  蔡雨拉著她又回了棠院，「我過來，是想我跟你說件事兒，這還是我家婆子上街的時候發現的，後來又問了你們家的幾個丫鬟，都說，說，你們姨娘在竄連起來，不知去討好了多少宗親，就想著找機會扶正，你可要做好準備，否則到時候你該如何是好，你那好妹妹，到底怎麼算？！算你嫡親的妹妹，還是算什麼……」

  顧惜惜微微一怔，「多謝你來告訴我，不過我到是一點都不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呢？」

  顧惜惜道，「此事我有底，你好好過年去吧，過了十五，我下帖子設宴請你。」

  「什麼？」

  「收了不少東西，意思意思。」顧惜惜一笑，「我這還不知道原來生個病還能賺錢。我都不知道我人緣這麼好……」

  蔡雨，「……」

  蔡雨一走，顧惜惜到覺得有些無聊，覺得那周嬤嬤也被晾的夠久，讓人傳了周嬤嬤過來問問話。

  周嬤嬤的臉色果不如以前好，看著顧惜惜十分莊重的行禮，「見過大小姐。」

  顧惜惜將茶杯放下，道，「嬤嬤好，嬤嬤請坐。對了，也不知我生病的這些日子，府中之人可有人怠慢嬤嬤？」

  周嬤嬤坐在一側，神色悠然，「到是不曾，大小姐所受之傷不知是為何？我是大小姐的教養嬤嬤，，你入宮可見過德妃娘娘？不是我的待遇……」

  「唉喲，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顧惜惜看著她，「這會兒，我忘了問了。」

  「什，什麼？」周嬤嬤臉色一白，不過到底歷練不少，很快有恢復了平靜，「是嗎？」

  顧惜惜道，「嬤嬤寫信的時候也可給娘娘提一提，說到底還是你自己的事情，只是嬤嬤不知，這些日子德妃娘娘只怕也忙不過來，所以，一時間忘記嬤嬤之事也是有的。」

  周嬤嬤，「……」

  「算了，既如此，我便先補貼你一些，就照著你一半的俸祿給，到時候等德妃娘娘旨意下來，我們再說，若是少的，我到時候補上便是。」顧惜惜笑著端起茶喝，說了一口又繼續道，「只是，我傷還沒有好，就讓四妹妹繼續跟著嬤嬤上課吧。」

  「是！」

  顧惜惜道，「四妹妹的那份禮，我會讓人補上的。」

  周嬤嬤要說什麼，顧惜惜卻揮手，讓她出去。

  周嬤嬤一走，這邊顧蓮玉與顧秀娘一起在了外邊求見，司琪小聲道，「這位四姑娘到對大小姐十分用心，年前便做了兩雙漂亮的鞋子送了過來，我見著那針線十分細緻。」

  顧惜惜點頭，「我這個四妹妹到有心，只是這位三姑娘如何？」

  「定是因才回來的緣故，這位三姑娘整日都被拘在房中，不曾隨意出來，不過……」

  「不過什麼？」

  「到是聽著脾氣越發大了，她的兩個丫鬟都……被打了。」

  顧惜惜凝眉一起，「胡亂打人，三姨娘也不管？三姨娘這些日子，在忙些什麼？」

  「只是經常出府。」

  顧惜惜笑，「這梅花也將開謝掉，你到是找人多做兩次梅花糕給我吃，成不！」

  司琪楞了一下，點頭，「是，奴婢便去找人做？」

  顧惜惜便站起來，坐在炕上，讓司琪拿了被子蓋著，讓叫了兩人進來。

  顧蓮玉一聲白綢襖子，頭上簪了白色的珍珠珠花，鞋子也灰白色的，一看就跟死了人一樣不吉利。到是顧秀娘，雖然被宮中之事一下，穿著到是十分得體，新作的玫紅襖子，繡著迎春花，桃紅色裙子，繡花鞋也是紅的，用著寶藍色鑲邊，十分漂亮，而且顧惜惜還注意道，顧秀娘自己的衣服裙子都不曾用過正紅之色。她雖然妾侍所出，這個對子女到沒什麼要求，她到是自己懂得避諱。

  顧惜惜笑，「你們來了，讓她們給你們上些好茶，我這邊的玫瑰露不錯，冰糖雪梨也不錯，枇杷露也不錯。」

  「大姐的傷好些了嗎？」顧秀娘行禮過後問。

  「好些了。」顧惜惜道，「我見著你送我鞋子了，我覺得十分好。」

  「大姐喜歡就好。」顧秀娘羞澀一笑。

  顧惜惜道，「沒什麼，多少是個心意，不過你這心意還帶添頭的麼。」

  「什麼？！」

  「啊，沒什麼，不過我瞧著三姑娘的臉色比我的還不好，別是生了什麼病，還是回去看看吧。」

  顧蓮玉臉色一暗，「我，我身體好的很。」

  「好的很怎麼穿成這樣，白色原本就抬膚色，不過，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駕馭的了？」顧惜惜道，「而且這大過年的，大家都穿著花枝招展，你這穿的跟死了人一樣，我到無所謂，到怕有些人多心，要被老太太知道了，還以為你是要詛咒她呢，老太太素來不太講理，你便是夫妻最寵的孩子，她要動手打你，也是沒人攔得住的，你還是趕緊回去換一身得體的衣服吧，免得別的說你，越學越回去。」

  顧蓮玉臉色一暗，哽咽道，「我如何敢有這般心思，不過瞧著這衣服順眼一些，就隨便撿了一套，到是不曾注意倒。」

  顧惜惜道，「三妹妹素來懂禮，怎麼一去外地一趟回來就傻了？」

  顧蓮玉死死的咬住牙，擠出一點笑，「多謝大姐教誨！」

  「呵呵，我到是不敢教訓你，說實在的，你穿成這個樣子說是詛咒老太太的花可沒人相信，不過我覺得你不過我就該在宮中死一死，沒死成，特意來尋一下我晦氣吧。

  「大，大姐此言何意？我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