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事畢

  二管事走進，湊近蘇茂，滿臉的討好，「大哥，你有什麼吩咐。」話一說完，笑容卻凝結在臉上，他胸口一疼，低頭一看，一把尖銳的匕首扎進來，蘇茂握住匕首的把柄，眼中帶著一股難以抑制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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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蘇茂。

  「自古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你……」

  「我們已絕無生路！」蘇茂道，「若不是你，我也到不了如今這地步，只是如今再無回頭之路。我們還是低估了大小姐的狠，這外邊的水面全是火油，這些油一點燃，我們就如瓮中之鱉。」他笑了笑，「我該知道，大小姐能追過來，定已做了萬全的準備。」

  二管事抬起手指著他，掙扎的要說話，可終究吐出一口血，只能瞪大眼睛看著他。

  「既如此，我知大小姐不點火，可能時還顧忌著你。跟著大小姐，還是有些用處。」蘇茂看著魚叔道，突然起身朝著魚叔一拜，「我年老糊塗，犯下此等大錯，罪不可赦，求你看在咱們同事一場，照看我妻兒，是我連累他們，他們什麼都不知……」

  也不等魚叔答應，他抽出匕首，對著自己的胸口，一下子就扎進了進去。臉上有後悔，傷痛，直到死，一直都望著魚叔。

  魚叔感嘆不已，努力的想要掙扎過去，可終究因綁的太緊，不得掙脫。

  「蘇茂，你這個，你這個老不休的東西，你快起來，你這個老混蛋，你惹出來的大禍事，難道想一死了之，你這懦夫，蠢貨……」

  外邊的門被撞開，一個士兵被踢了下來，緊接著貝兒從下邊上邊跳下來，看著死掉的兩人，再看著魚叔，忙過去解開了魚叔極兩名管事的繩子，「魚叔，您沒事吧？」

  「是貝兒？!」魚叔一喜，身體倒沒受什麼大罪，只是想起死掉的這蘇茂及這個二管事又不免傷懷一回，「蘇茂他，自裁謝罪了。」

  貝兒看著那屍體冷漠的道，「他便是不自己死，也是活不過是今晚的。」

  「大小姐可還好？」

  貝兒道，「大小姐在外邊等您，魚叔，請隨我走……」說完，拔出劍，自己去前邊開路。

  船上都在外邊去督戰，到有幾個士兵看見，都被貝兒兩下解決，從後艙出去，調下一條小船，直接奔出去，在霧色朦朧中，停著兩艘大船……

  那將軍被人從水中拉起來，躲在盾牌後大聲罵，「你龜孫子的，既出這種下三濫的招，你這死娘們？給我抬了弓箭來，看我一箭射穿這臭娘們的腦袋。」

  大家確實一驚，被第一個射殺的女子還在躺在地上，她偷偷射出的箭最後確回到她身上，眾人害怕又顯得有些怪異。只是主將吩咐，抬著那兩石大弓上來。

  曹曉拿過弓，架起箭就朝著馬背上的顧惜惜射過來。

  顧惜惜不緊不慢的取了弓，搭弓直接瞄準了那射出的箭，顧惜惜的箭射出去，與那兩石弓射出的箭相遇各正著，將曹氏之箭射的墜落在地上，她的箭只是微微偏離方向，直接射向了他們身後二層樓船突出的椽子上……

  「曹曉，沒吃飯嗎？射個箭還被小娘們給射飛了，你算什麼將軍，趕緊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我饒你不死！」

  「小賤人！老子還不信不能弄死她。」船頭堆放著盾牌，曹曉一眯，回頭對著眾人道，「眾將士，聽命，兩弓箭拿起來，把著小娘們給我射成個刺蝟！」

  剛轉了個身，背後的水面上就發出一支火箭，朱紅色的火光衝上雲霄，眾人還沒回應過來，顧惜惜這邊也飛出一處火光應對，緊接著，水面便竄起一條火龍，直奔三條大船……

  曹曉大驚，一條船尾已燒起來，濃煙瀰漫著江面，江面上擂想的鼓聲，眾將士大驚。

  「將軍，火燒起來了，如何是好？」

  岸上的火把依次亮堂起來，火光將河岸照射出如白晝一般的色彩，顧惜惜站在火光之間中，像一個從暗夜中走出來的妖艷惡鬼……

  「蘇，蘇茂呢？」

  「將軍，蘇，蘇先生死了……」

  話還沒說完，那邊將士又衝上來，「將軍下邊已經燒起來了……」

  「什麼？！」

  大船也不能行，曹曉帶著數十親信借著火勢搖了兩條小船從西邊方向的江面去，有一座白殼山，曹曉幾人逃竄奔山上了山……

  顧惜惜看著人逃走，也不去追，收攏的眾人來，魚叔雖然受傷，竟無一個損失，只是人群里居然還混著一個小人兒。顧惜惜看著幾乎與她其高的扎不已呵呵的笑了兩聲，「你來幹什麼？！」

  扎不已道，「保護大小姐。」

  顧惜惜道，「讓你看見了，我不需要你保護了吧。」

  扎不已哽了一口，紅著臉道，「就算大小姐武功高強，聰明無雙，但還是由疏漏之時，到那個時候，小的自上去，替大小姐解憂。」

  顧惜惜笑，只當她說笑話，看著遠處的山，「你的家鄉在那邊，什麼時候想要回去，翻過那座山就是了。」

  扎不已微微楞了一下，又搖頭，「只怕回不去了。」

  「那兒有你的親人，如何就回不過去。」顧惜惜道，「你母親，你可還記得。」

  「自然記得，她是，是最偉大的母親。」扎不已說道這兒，竟微微的紅了眼，「我母親，我母親她，很漂亮，像高山上的日不落花。」

  顧惜惜想，日不落花不過一日之花，又想起她母親只怕已早逝，也就不在惹他傷心。

  不過一時，顧惜惜便將財物一清，抬去五大箱真金白銀給是太守做資助之資，散發給召寧府眾人相助之人，又與太守說明厲害，讓他立刻上折，回稟漕運軍叛變之事，其間如何發現，如何詢問，如何勸退一一對好口供，又給太守出了一個主意，對於逃跑如山的曹曉等數人，將山民的獵狗尋一些，餓上兩人，直接放入山中。

  做完這些，便將銀子搬上船，由著魚叔帶著人從原路返回，她則帶著貝兒還有幾人從陸地直奔回京城。

  一回家，就聽著歌炸裂的消息，裕安王回京了。

  裕安王是奉旨入京，入京除了拜會陛下，君父面前盡孝等等，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成婚。裕安王與淮陽王年歲其實差不離，裕安王妃前兩年病逝，並不曾留下一兒半女。說起來七皇子不封王，慶昭容依然那麼得意，大約便是她是如今唯有兩個孫子的皇妃，而且，這兩個皇子還十分康健，在別的皇子還沒生出皇子之前，她的兒子，怎麼都作為皇位候選人之一……

  德興帝做了半輩子皇子，想的自然平衡之術，連他的兒子也差不離，淮陽王在文臣中口碑素來好，而裕安王是武將，在軍中素有聲望，所以，他轉手就給淮陽王指了一個武將的家的嫡女做王妃，前裕安王原來是禮部侍郎的侄女，品階不高，只是也算文臣。這一次裕安王妃多半也改出現在文臣中，如今裕安王為最高品階的王，如果與他般配的應該是南宮十二，可皇帝再世之時，只怕也不希望裕安王娶南宮十二的。

  珍嬤嬤在顧惜惜剛離開時就回府，受傷的事情自不脛而走，便有許多人遞了拜帖進來，這些人不敢是真心還是假意的，珍嬤嬤都收了拜帖並與各家回了帖子，挑了一些不貴重的東西留下，約定等大小姐傷好之後，開一個宴，請各位來赴宴，其中又有幾人珍嬤嬤親自接見。

  一來便是蔡雨與程玉華，程玉華到是先來過一回，珍嬤嬤收了帖子並不曾見她，後趕著蔡雨，又一同來，珍嬤嬤請了蔡雨進府喝了一口茶。

  其二便有懷恩侯府的徐媛親自送來的帖子，一來是謝顧惜惜的救命之恩，二來也是想要緩和兩府的關係，徐家人第一次是上門，顧向河十分是欣喜，只是想著顧惜惜出遠門，倒也不敢多提。

  珍嬤嬤接了她的禮物，看都不貴重，不過一些小女兒之間的東西便手下，留著她吃了飯，並答應顧惜惜若是開宴會，定請她。

  另一個便是南苑郡主，郡主還帶了長寧公主的東西，珍嬤嬤不知那日發生什麼事情，雖十分不喜長寧公主，只是還是客客氣氣的收了東西，又回了話，若是開宴，定下帖子請兩人。

  顧惜惜聽著這裡倒是笑了，「嬤嬤不知，在那日宴會，這南苑郡主是如何擠兌我。」便將那日之猜想與珍嬤嬤說了一番。

  珍嬤嬤到是看的開，「小姐既知道她是這樣的人，不深交便是，倒也用不著擔心，面上過得去就是。」

  顧惜惜又將去召寧之事告知珍嬤嬤，最後知道蘇茂殺了二總管又自殺之後，免不得又唏噓一回，到底珍嬤嬤與他們還是有些情分。

  扎不已的事情，顧惜惜也說了一下，到得了珍嬤嬤一聲讚賞。

  顧惜惜接下的日子自然開始養傷，淮陽王，不，如今的輔國將軍閉門思過，楚王替陛下祭天祭地，幾場接待皆由他辦，一時間到是風光無限……

  過了一場宴，到是多了幾門親事。大理寺卿的姑娘，林曉晨她見過的，已於年前成親，如今這位是大理寺卿的孫女，被少師裘家小少爺那位，由禮部尚書的夫人做媒，與禮部侍郎曹家結親。

  顧惜惜想起裘家退婚始末，這人家嫁了最重規矩的力不，少師府這臉真是打的啪啪啪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