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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好事將近

2024-05-16 14:27:50 作者: 綠楊麼麼

  第七十六章好事將近

  周常之父周英在五城兵馬司認總兵,回家後便到房中看望女兒,因為是老來女,周夫人盡四十才懷上,自然萬分疼愛。說了事兒,又氣又怒,「朗朗乾坤,竟然有這等小人。」

  周夫人瞧著睡熟的女兒,推推周英,「小點聲,好不容易剛睡下。」

  「那廣德寺還是不去了,免得再出什麼意外?」周英道,「周常那小子整日無事,該明日然他去寺廟中弄些藥膳過來也成。」

  

  周夫人卻看著小女兒發呆,周英見夫人不理他,微微皺起眉頭,「怎麼的?」

  「那顧小姐似十分喜歡阿寧。」

  周英道,「我們阿寧自小招人喜歡。」

  周夫人伸手撫摸額頭,「我只是心中有些怪異,那顧小姐按理說是個未婚女子,只是她照顧孩子卻十分精細,抱了我們阿寧一路,好似阿寧是她的女兒一般,那眼神……也許是我多心。」

  周英道,「阿寧是你生的,你還不知道?改日我去謝謝她爹。」周英伸手摸摸阿寧的額頭,「沒有發燒了吧。」

  「也是怪。」周夫人道,「見了那顧小姐,我們阿寧便有了不少精神,而且,她說,阿寧年紀太小,能不吃藥就不吃藥,吃些發汗的糯米粥,平日吃些薑糖水也可。」

  周英點頭,「要不先試一試?!」

  周夫人道,「外邊傳言這位什麼都不懂,今日一見,我卻覺得十分不同,樣貌已是上乘,最重要的是沉得住。那氣勢便是我見了也覺得生生矮了一截。」

  「畢竟是要做王妃的人,不過要真得她喜歡,我們阿寧就後福不盡了。」

  周夫人道,「我只想她平平安安就好。對了,你的好兒子那事兒,你可拿個章程出來吧。」

  周英道,「我能怎麼辦,那小子都四處放話,沒讓他姑父找人打死也算命大,這傢伙,哼,怎麼就這麼不省心?你說,我怎麼就生出這麼一個爛傢伙。」

  「得了。」周夫人瞪他一眼,「我也想明白,玉華也是個能幹的,再好的家業,若不能好生經營,到頭來也什麼都不剩,我原本想著緩一緩,等你那侄兒或許一個考個好功名,我們家的面上也好看一些,既動了那心思,索性這些面上功夫也抹了吧。」

  周英突然笑起來,「怎麼出去一趟,回來,這天都要變了呀。」

  「呀,還怎麼的?」

  周英道,「聽夫人啊。」

  「爺,你緊著就去與姑爺家說吧,免得那兩小子真沾了運,得了好名次,我到成了趨炎附勢之人了。」周夫人道。

  「好,聽夫人的。」

  「趕緊辦啊。」周夫人起身,「我去梳洗了,你也出來洗洗。」

  「尊夫人命。」

  ……

  晚飯擺了老太太的蘭因院,顧蓮玉和顧秀娘也在一邊,二姨娘和三姨娘站在身後伺候。

  顧向河看著顧惜惜道,「多吃點,這些日子抄寫經書,可辛苦了。」

  「是。」

  「是啊,多吃點,你爹對你到底多好,你肯定都不知道,這可是節省了我們大半個月的口糧,你一定要好好,好好吃。」說完還不忘狠狠瞪了二姨娘一眼。

  二姨娘嚇了一跳,瑟縮一下。

  顧惜惜看著老太太道,「家裡的開支是我吩咐節省的,你也不用怪誰,阿娘想著老太爺吧,在邊關連飯都吃不上。」

  「是,是,這樣豐富的大餐也只有你最心疼的閨女能吃。」老太太夾起一大塊肉進自己碗裡,看著三姑娘一眼,「吃,趕緊的,否則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吃上?!」

  「娘?!」

  顧向河原本以為顧惜惜會刺顧家老太太兩句,可是卻見顧惜惜只是筷子夾起盤子裡菜,優雅的吃著,一臉的心不在焉。

  「惜姐兒有什麼事情嗎?」

  「啊,沒。」顧惜惜抬起頭,「還不錯,山上的齋菜也十分可口。」

  「姐姐也真是的,抄寫經書的話,家裡也可以,怎麼還去寺廟中,這麼冷的天,山上什麼都比不得家裡,肯定很難受吧。」顧蓮玉一邊說著一邊夾了一塊大肥肉放在顧惜惜碗裡,「姐姐吃點肉補一補吧。」

  顧向河看著肉皺起眉頭。

  「蓮玉?!」

  三姨娘趕緊過來,瞪了顧蓮玉一眼,笑著看著顧惜惜道,「這肉雖好,可不太容易克化,大小姐剛吃過素,還是吃點容易克化的菜,這道清蒸肉圓是開發出來的菜,很好,您嘗嘗?」三姨娘將肥肉從顧惜惜碗裡夾出來,在將肉圓放在顧惜惜碗裡。

  顧惜惜夾起肉圓吃了一顆,吃完之後,點點頭,「不錯。啊,說道辛苦,應該三妹妹跟辛苦一些,又要學規矩,又要抄家規,想必是日日不得休息吧。家規都抄寫完了吧,一會兒拿給我看。」

  顧蓮玉咬咬牙,顧惜惜繼續架起一塊肉圓吃起來,「讓你的兩個嬤嬤也一起,我要看看,一個月二十兩的是付費用花的值得不值得。」

  「是,大小姐請放心吧。兩個位嬤嬤教的十分好,家規也已經抄寫好,一會兒就給是您送過去。」

  顧惜惜抬起頭看著她,「三姨娘辛苦。」

  三姨娘滿臉羞色,退到一邊。顧惜惜這句辛苦是讓她閉嘴的意思。

  顧惜惜繼續夾起菜吃,連一項尖酸刻薄慣了老太太都覺得詫異,「你,是病了嗎?」

  「什麼?」

  「沒事兒,」顧向河忙道,「喜歡就多吃點。」

  「嗯。」

  顧惜惜轉回棠院不久便睡下,顧蓮玉帶來的兩位婆子也是珍嬤嬤接待。

  她心中心緒不寧,翻來覆去的只覺得心口疼的厲害,睡到半夜坐起夢。

  阿寧的臉變成另外一個孩子,她有一雙聰明伶俐的大眼睛,梳著雙丫髻,白白胖胖,她張開雙臂從遠處朝著她跑過來,一邊跑,一邊甜甜的叫著她娘親。

  她將孩子摟住懷裡,感覺到她的身體的溫度,伸手撫摸她的小臉,溫暖而細嫩,她摟在她懷裡,久久不肯放開,「清兒,娘的孩子……」

  「娘親……」

  「是,娘親。」她的手撫摸她的臉,顧惜惜滿心喜悅,只是這聲音遠處的高樓傳來是刺耳的笑聲打斷,「顧惜惜,你的女兒已經死了。」

  「放肆,你是誰?為什麼這麼跟我本宮說話,來人,將這個詛咒本宮的孩子的傢伙拉下去處世。」

  一個模糊的影子從白色的霧氣中走出來,尖著聲音道,「你的女兒很可愛,她向著我跑過來,叫著我姨娘,我這輩子最恨人叫我姨娘,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將她拖進了屋子裡,我把她的頭死死的按進水缸里,她的小腳不停的踹,整個人不停的掙扎,可是我死死的按住她的頭,一點都不放手,一刻鐘,兩刻鐘,很久很久,她再也不能動了,我把她撈起來,丟在地上,你猜怎麼樣?呵呵呵……她瞪著一雙大眼睛,肚子鼓鼓的,臉色發白,頭髮沾在臉上,再也不能開口,鼻子裡也不能呼氣,她死了,哈哈……我讓人將她丟進暗河了,任由暗河裡邊的老鼠啃食她血肉,等到發大水,她的骨頭被沖的四分五裂,真正的她死無葬身之地…哈哈………」

  「啊!」瘋了一下的撕聲尖叫起來,她懷中粉雕玉琢的孩子一下變成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血從她的雙手間地落在地上……

  「不……清兒?!」顧惜惜從床上驚坐而起,胸口一熱,一股腥甜從口中溢出,她一大口血,直接噴出來,顏色絢麗的鋪灑在地上。

  「小,小姐!」司棋聽著動靜一進屋,看著床邊的血,頓時嚇的不知如何是好,趕緊扶著顧惜惜躺在床上,大聲朝外邊叫起來,「來,來人啊……小姐,小姐,您怎麼了?」

  貝兒第一個衝進來,看著顧惜惜雙眼閉著,床邊一地血,嚇了一跳,上前來,伸手搭在顧惜惜的脈搏上,緊張的問,「小姐?您怎麼樣?」

  「無妨。」

  顧惜惜閉著眼,可神情憔悴,似乎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一樣,她嚇了一跳,「你這是如何?」話沒說完,驟然覺得不對,往顧惜惜脈搏一探,「來人,趕緊開門請大夫。」

  ……

  王太醫是被人從床上挖起來的,到了顧家,見著顧惜惜也嚇了一跳,「這是如何了?」

  「老太醫,您趕緊看看。」顧向河著急的不行。

  司棋道,「奴婢也聽著響動起身來,就發現小姐吐了血,從廣德寺回來,一路到無任何異常,只是晚間只是稍微睡得有點早,並無奇怪之處。」

  三姨娘道,「是不是在外邊吃過什麼不趕緊的東西。」她是巴不得顧惜惜死掉,只是現在是半點都不敢表現出來,這會兒小心詢問。

  司棋要說,貝兒搶先道,「除了在蘭因院吃過,小姐並沒有在別的地方吃過東西,蘭因院的飯菜是三姨娘所做吧。」

  「老爺,奴婢可冤枉。」

  「又不曾說你下毒,你叫屈什麼?」貝兒一臉擔憂的看著顧惜惜。

  「夠了,還不閉嘴。王太醫,請您看看。」

  王太醫診脈,微微皺起眉頭,先是一怔,再一喜,然後回頭看著顧向河,「顧小姐平日可服藥?」

  珍嬤嬤道,「小姐有弱症,平日服食一些百花丸,只是一些調養之藥,這藥出自名家之手,並無任何問題。」

  「能否與我看看?」

  「這是舒先生替所開之藥。」

  「舒先生,可是明鏡山莊莊主舒先生?!」

  「這是。」

  王太醫微微吃了一驚,忙點頭,「舒先生之藥定不會有事兒。」他抬起頭看顧向河,「顧老爺爺不必憂心,小姐這是思慮過重,如今吐出一口血,將心中鬱結之氣吐出,身體慢慢將養,不過幾日就回好起來。」

  顧向河微微吃了一驚,「她如此年少,有何憂慮之事?」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道,「我且開一些方子,吃也不吃都無妨。」

  「多謝。」

  王太醫便去寫藥方,寫好藥方交給顧向河,顧向河將藥方交給珍嬤嬤,「有什麼需要的,您瞧著辦,小姐就拜託給你們了。」

  「是!」

  顧向河又對王太醫道,「多謝老太醫,府中已經備下房間,如今夜已深,太醫您吃點點心,還請明日一早再為小女診治一下,拜託。」顧向河朝著王太醫道。

  王太醫點點頭,如今外邊都宵禁,出去要是碰見士兵又是一般盤查,也麻煩的很。「好吧。」

  「這邊請。」顧向河便親自引著王太醫去客房,走到路上,王太醫道,「不知道府中平日何人看診?」

  顧向河道,「只是一般大夫,只是小女說過太醫醫術高明,如今這狀況又與平日不同,所以才勞煩太醫跑一趟。」

  「無妨。」王太醫道,「小姐是身體素質並無不是,應是經歷大喜大悲之事才如此。」

  「大喜大悲?!」顧惜惜微微吃了一驚,「小女之母多年前去世,她在母親身邊長大,感情極其深厚,前些日也為亡母抄經念佛,只怕是想過思念母親之故。」

  「許是。」

  珍嬤嬤真是焦心不已,看著顧惜惜面色蒼白,人也憔悴不已,心疼不已,瞧瞧的拿起手絹擦眼淚。

  「嬤嬤,藥好了。」

  顧惜惜被扶起來,平日剛強而柔韌之人,如今如同霜打的茄子枯敗的花怎麼不讓人心疼,珍嬤嬤替顧惜惜擦掉額上的汗,瞧著她眼角的淚痕,心疼的叫了一聲,「惜姐兒,別怕,嬤嬤在呢?」

  沒想到這話一出口,顧惜惜眼淚一顆接著一顆滾出來,她微微的抽口氣,吐出來,「嬤嬤,阿娘也跟我說過這話。」

  珍嬤嬤哽咽一聲,將她抱在懷中,貝兒等也擦起眼淚。

  顧向河站在門口,聽著這話,心如同撕裂一樣。他不知如何走回住處,整個人都飄忽不定。

  「老爺。」

  門口的小廝叫,他也似乎沒聽見,只是走回屋子,走到書房的書桌後坐定,眼睛一閉,任由眼淚直接滾落下來。最後有點遲疑的抬起手,打開放在抽屜裡邊一個鎖起來的錦盒。

  錦盒中放著一把撲通的桃木梳子,梳子的表面已經光亮無比,不知道用了多久,他小心的拿起來,細細的摩挲,仿佛在看一件真品,看著看著突然一把將梳子緊緊的捏在手中,將他貼在心口的位置,口中呢喃的叫了起來,「阿鏡,阿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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