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無疾而終

  第六十九章無疾而終

  南宮九一直追到廣德寺還沒見淮陽王的身影，他心中十分害怕，可是想起一路不曾碰見人，想到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剛進寺廟，立刻被人攔住。

  「今日寺中有貴客，公子改日再來吧。」

  南宮九眯起眼睛看著兩人，「瞎眼的東西，還不滾開。」

  「大膽！」

  話還沒說完，南宮九抓著兩人直接丟出去，然後大步的朝裡邊闖進去，剛轉到大殿處，一大群人侍衛就圍攏過來，領頭的侍衛長認識南宮九，微微的吃了一驚，「九公子不知來此做什麼？」

  本章節來源於𝗯𝗮𝗻𝘅𝗶𝗮𝗯𝗮.𝗰𝗼𝗺

  南宮九道，「我想要見見殿下。」

  侍衛長一臉為難，「殿下如今不方便。」

  「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稟告，還請代為告知。」南宮九遲疑一下，「佛門重地，我們還是不用動手。」

  侍衛長微微一怔，尷尬的一笑，「九公子出手，我們這些人全部加起來都不是對手，只是，還請九公子稍等，我們要陷先進去通稟一聲。」

  「那還不快去。」

  侍衛長臉色微微一變，回頭看了身後的人。

  淮南宮九吼出來，才覺得自己失禮之極，回頭看著對方，嘆口氣，「情勢所逼，還請海涵。」

  「那請九公子稍等。」

  侍衛長遣人進去通稟，這一通稟卻大約半個時辰。

  「殿下請九公子進去吧。」

  南宮九被領著走去，看著與淮陽王坐在一起的下棋的二十一微微一驚，他抬起頭，滿臉的笑，「九公子。」

  南宮九遲疑一下，便趕緊行禮，「見過二十一爺，見過殿下。」

  「你也是來拜菩薩嗎？」

  淮陽王&南宮九，「……」

  「這兒的菩薩很靈。」

  淮陽王將白子落下，一臉得意，「二十一皇叔，該你了。」

  二十一看著棋盤上的黑子，微微皺起眉頭，在上邊落下一個黑子，抬起頭看著南宮九，「救命之恩，還不曾報答。」

  南宮九擠出一點笑，「舉手之勞，您不需如此介懷。」

  「你可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怎麼能不介懷呢？你不也救過我皇侄兒嗎？你可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是吧，皇侄兒。」他看著淮陽王問。

  淮陽王微吐出一口氣，「啊，對，九公子來是為什麼？」

  南宮九遲疑，握著劍的手微微一抖，「殿下，上次刺客的事或許有些眉目。是」

  「哦，」淮陽王聽完，卻沒有讓他繼續的意思，低頭看著棋盤，「二十一皇叔，該你了，我已讓你三子，你不可在賴皮。」

  二十一呵呵笑，「不賴皮，不賴皮。」二十一從手中挑出一枚黑子放在棋盤上，淡淡的掃了一眼棋盤上的黑白子，白子比黑子多了一半，看起來勝券在握的樣子。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笑著問南宮九，「我許久沒見皇兄，不知道他身體如何？前些日子聽說病了，如今是怎麼個情形。」

  不等南宮九回話，淮陽王便道，「父皇身體只是偶感不適，只是太醫囑咐不可太過勞累，只是見了少數人。當然，皇叔的想要見父皇，父皇是能見著的，就怕父皇怕過了病氣給皇叔，皇叔的剛好一點點身體又變得虛弱。」

  二十一點點頭，「是啊，最近有人也跑到我耳邊說了些不著邊際的話，被我罵了一頓，皇侄兒，如今朝廷中多有居心叵測，你作為皇兄最得意的兒子，一定要好生做事兒。」

  「是，皇叔。」淮陽王看著棋盤，「皇叔，該您了。」

  二十一撿起黑子落在角落中，「皇侄兒什麼時候成親？到時候也請叔叔喝一杯酒如何？」

  淮陽王怔了一下，只是含糊一聲，「快了。」

  「不知道未婚妻是哪家閨秀？啊，也不知道什麼樣子的天仙人兒才能配的上我文成武德，智勇雙全的皇侄兒，我簡直好奇的要死……」

  淮陽王將一顆白子放在棋盤，「皇叔，您又輸了。」

  「啊，是嗎？」

  淮陽王站起身，躬身行禮，「侄兒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也不等二十一說話，氣呼呼的大步往外走。

  「我先告辭。」

  「九公子，你也慢走。」

  南宮九跟著淮陽王出來，總覺得二十一看他的眼神別有深意。

  淮陽王氣沖沖的走到廊下，房間的窗戶被打開，二十一依著窗戶笑面如花。

  「皇侄兒。」

  淮陽王咬牙停下，回頭擠出一點笑，「皇叔？！」

  「你要常來啊，我會十分想念你的。」

  二十一依窗而里，軟弱無骨媚態叢生，聲音綿軟，若一美人，定會讓人神魂顛倒，不他雖病弱，卻實在是個大男人，淮陽王渾身不由自主的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剛走出客房門口，法悟便迎接上來，「殿下，不知齋菜可合胃口？」

  「哦。」

  「殿下可捐多少香油，小僧可記錄在案。」

  淮陽王，「……」出家人豈可沾染銅臭味？

  出了廣德寺，淮陽王與南宮九站在寺廟外的聽風埡口，城外的風呼呼的吹著，讓人覺得冷。

  太監將披風替他披上，淮陽王似乎才想起南宮九，問道，「你說那些刺客是什麼來路？」

  南宮九愣了一下，呼出一口白氣，問淮陽王，」殿下還記得顧家的那場盜竊案？」

  淮陽王微微一怔，回頭看著南宮九，「蘇氏的嫁妝？！」

  南宮九心虛不已，朝著他一拱手，「臣有個不好的想法？不過如今還是猜測，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本王恕你無罪。」

  「臣覺得有人似在挑撥殿下與四殿下的關係。」

  淮陽王一怔側頭看著南宮九，南宮九一驚，趕緊單膝跪在地上，「臣在市井中而行，發現了幾件蘇家嫁妝的藏品，都是是精品，而且已經證實確實是蘇家當年陪嫁的給蘇夫人之物，蘇家已花了大價錢回收回去，這些東西按理說應該在當年的盜竊財物的那些亡命之身上。可是如今獻身京城，著實詭異，為什麼不是七年前，或者就是不出現，這個出現的時間著實詭異。」，

  淮陽王微微的皺起眉頭，看著南宮九，「接著說下去。」

  「殿下在城郊被人劫殺，又在城中被人襲擊，這些事情看似沒有關聯，只是仔細一想，很容易讓人想到回京的四皇子，臣如今不敢說，只是，臣想，如果這個時候誰想要渾水摸魚的話，著實是個好時機。」

  風從埡口吹過來，南宮九覺得手心都是冷汗，他原本就不是口齒伶俐之人，自己根本不善說謊，只是為了將顧惜惜的錯誤遮掩過去，他連著南宮太傅告訴他的消息都搬弄出來，只希望能救顧惜惜一命。

  「還有，臣有個不情之請的假設。臣想，若是能將這一夥汪+洋大盜捉住，可能那些嫁妝——蘇氏的嫁妝，臣聽聞很富有，若能得十之一二，數目也可觀……」

  淮陽王的臉色頓時一變，冷笑的看著他，「哈哈，南宮九啊，你以為本王也是那等貪慕銀錢之人？」

  「臣不敢！」

  淮陽王一巴掌拍在一側的樹上，「如不是顧及父皇顏面，顧家那等姿態的女子，連入了本王府中提鞋也不配。」淮陽王突然懊惱的一拳頭砸在樹上。

  「殿下！」

  「你也覺得本王很虧？哈哈，也是，別人都知道本王風光不限，可如今不過是連自己婚事也由不得之人。」他他起頭看著南宮九，「本王就不知道，顧家到底給父皇灌了什麼迷魂湯，京中……」他指責帝都的方向，「比她顧惜惜優秀，漂亮，大方的女人多的是，為什麼要本王去取那麼一個蠢貨，你說，父皇到底安的什麼心？他……真的將我當成他的兒子嗎？他竟然竟然要拿本王去討好顧氏！」

  南宮九一驚，將腦袋低了更加低。

  淮陽王收起心中的怒氣，低頭看著他，「你在父皇跟前當差，可曾看明白我那父皇的心？他只是把本王當成他最寵愛的兒子，至於他的心裡到底最愛的那一個，只有我那高高在上的父皇明白。」淮陽王轉身往回走，走了幾步，站定，看著廣德寺掩映在樹木中的大殿，「如果廣德寺的菩薩真的靈驗的話，那麼，讓父皇趕緊的冊封本王的為太子，讓本王的寵愛名正言順——」淮陽王突然回頭看南宮九，「你覺得本王的願望會成真嗎？」

  南宮九背後都是冷汗，這話簡直比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還讓人難受。他匍匐在地。

  淮陽王淡淡一笑，「本王知道你不敢說，罷，本王也不逼你。走吧，一會兒天黑的話，路上也許又不太平了。」

  「是！」

  幾人騎馬下山，剛走到山下，就看著一行送葬的隊伍，淮陽王十分不悅的皺起眉頭。

  「殿下，是環中伯的送葬隊伍，環中伯今日下葬。」

  淮陽王眉頭一挑。

  太監又補充一句，「是已故的李元儀的曾祖父。」

  「元儀？！」淮陽王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太監。

  太監趕緊解釋，「殿下還未封王時候，伺候過的殿下的……」

  話還沒說完，淮陽王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其難看。

  南宮九久在宮闈出入，知道所謂的元儀是皇宮為皇子挑選出來的性的啟蒙宮女，不過看淮陽王的臉色，這位李元儀似乎不太得淮陽王的歡心。

  太監不敢再提李元儀，只是接著道，「環中伯有妻明氏，因明家犯事，環中伯將妻子休回，後又娶妻顏氏，環中伯前妻生二子，可環中伯偏愛自己的第二個妻生的嫡子，曾想要為這個嫡子請封，不過請封的摺子還來送出來，老伯爺就去了，甚至因為去的突然，如今環中伯嫡長子堅持自己才是嫡子，爵位因由他繼承，第二妻的兒子卻說老伯爺是第一個妻子生的孩子殺了老伯爺，如此兩房為繼承問題各不相讓，這環中伯還沒下葬，家中已經鬧開了，因為爭奪爵位，大動了干戈，刑部都驚動了，前兩日兩位才被放了出來，不過因為兩房爭執不下，主持喪禮的是他們家的族長。」

  淮陽王看過去，果然看著送葬隊伍壁壘分明的分成三隊人馬，兩房分別一對，還有一隊人馬是族中人。他冷笑一聲。「這環中伯真是庸人，兒子到不少，不過可惜靈位還要一個族中人來送，還不如沒有呢？」

  「是！」

  太假的話沒說完，淮陽王已經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馬飛奔起來。

  王府的侍衛趕緊驅馬匹追上去。

  南宮九愣了一下，也趕緊的打馬追了上去。

  ……

  顧惜惜知道晚間才回廣德寺，一進門，就被人拿劍刺過來。顧惜惜身子一側，轉身一把抓住劍，「是我？」

  「小姐，您回來了？！」貝兒丟開劍，上前一把抱住她，嗚嗚的就哭起來。

  「怎麼了？」

  珍嬤嬤點了燈，一臉嚴肅的站在跟前，顧惜惜有點心虛，「嬤嬤？」

  貝兒道，「小姐，我們快要被嚇死了，您知道嗎？淮陽王來了。好像就是專程來抓您似的。幸虧……」

  「咳咳。」珍嬤嬤咳嗽一聲，貝兒趕緊閉上嘴，站在一邊，任由顧惜惜站在跟前。顧惜惜嘻嘻一笑，「嬤嬤。」

  「去換衣服。」說完冷著臉，大步走了出去。

  「怎麼了？」

  貝兒聳聳肩。

  司棋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原本寺中柴火不能隨便用，只是因司棋稱要熬藥，順便也幫著幾位做飯的僧人幫忙，又生成可幫忙燒一些開水。幾日下來，僧人見她老實，也不再管她，任由她用廚房的爐灶。

  司棋準備了熱水給顧惜惜泡澡，顧惜惜躺在熱水中，才感覺自己活過來的一樣，「真好，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什麼事情了？」

  司棋替顧惜惜擦著頭髮，小聲道，「前些日子到平常，只是昨日南宮家小姐來拜會後，今日淮陽王帶著人來了寺廟中。」

  顧惜惜吃了一驚，「不要告訴我，他是過來看我的。」

  「多虧嬤嬤安排的妥當，又加上阿金娘子鎮定，才僥倖瞞了過去。」

  司棋說的簡單，可顧惜惜卻皺起眉頭，以淮陽王的尿性好不容易抓住她一次把柄，只怕恨不得將她翻出來剝皮不可，怎麼那麼容易被阿金娘子騙走。

  顧惜惜忙問，「為什麼沒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