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教授刀法

  終究還是這樣了嗎？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嗎，為什麼現在心中卻如此難受。

  「我知道了」，深吸了一口氣，她悠悠閉上眼睛，忍下心頭的刺痛。她很清楚，這一戰敗對漠北的打擊有多大。

  葉承寧從不知道她的計劃，自然以為她只是為自己的兄長擔心。

  「公主放心，大王子暫時無礙」，越國想要拖死漠北大軍，暫時陳兵關外，死死圍住昭化城，卻沒有進攻的舉動。

  雖說暫時無事，但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你可知漠北大名鼎鼎的巫師顓魯？」

  「知道，大王賜了他牙帳，他就住在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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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走一趟吧……」

  兩人駕馬而行，風聲匆匆，很快便到了城外一處華麗的牙帳前。

  一路向內，屋子裡擺放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物什，甚至發出陣陣奇怪的聲音，這裡給人一種陰冷的窒息感。

  「顓魯大師在嗎？」，葉承寧試探喚道，卻沒有任何回應。

  羅真冷然一笑，抬起手阻止了他，按照聲音的方向走去。此人故弄玄虛，卻還能被奉若神明，真是可笑。

  須臾，一個白髮老頭出現在自己眼前，他皮膚黝黑，長發披散，臉上畫著多種顏料，看起來詭異至極。

  「你就是顓魯？」，女子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

  老頭抬起頭來，心頭一顫：「你，你是羅真公主？」

  「看來大師還認識我」，她繞著屋子走了一圈，一一掃過屋子裡的物什：「既然是熟人了，那本公主就直說了，我需要你辦一件事。」

  「這……」

  「一個月前，蔡雲氏叛亂，她臨終前說出來一個秘密，是關於你的」，櫻唇微張，笑語嫣然間滿含威脅：「你說，如果父王知道了，你會是什麼下場。」

  心弦幾乎崩斷，老頭終於忍不住了：「公主有何事，顓魯一定辦到。」

  事情還是發生了，他甚至不知道，於漠北而言，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那麼就多謝大師了。」

  「公主，你要做什麼」，剛剛他們耳語一番，葉承寧什麼都沒有聽到，有什麼事情，公主還需要瞞著他的。

  羅真轉眸看他：「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她下了這麼大一個賭注，將漠北陷入危機之中，所以她一定不能輸，必須速戰速決，永絕後患。

  「你怎麼樣了？」，羅真來到安置男人的地方，在桌邊坐下來。

  她果然說到做到，這幾日一直將他軟禁在這裡，本來門口幾個侍衛是攔不住他的，可是沒料到，她竟在湯藥里下了藥。

  這幾天漠北王也沒有傳召他，想來也是這個女子的手筆。

  「公主這是在關心我？」，他揶揄道。

  「很快我就會讓你離開」，簡短的對話之後，她就要起身離開，仿佛只是來通報他這個消息。

  「阿史那羅真」，他叫出她的名字，敲擊在羅真心頭。

  「你不好奇我的真實身份嗎？」，這個女人實在太冷靜了，讓他忍不住想去打破她這樣的冷靜。

  「好奇有何用，我好奇，你就會告訴我嗎，再者說，你說了我就能相信嗎？」

  的確，他不可能告訴她真實身份。

  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竟然還沒有一個女子心思細膩。可是她不好奇，他心中卻越來越好奇了。

  秋風颯颯，羅真抬手接住一片落葉，心思飄遠。

  也不知布奉傷勢怎麼樣了，這幾天她每天都會去看看他。

  想著，邁步朝著西院而去。來到布奉的房間，卻發現他正在練武，所以便倚在門邊，沒有出聲。

  男子手握彎刀，動作利落，沒有任何繚亂的招式，招招致命，絕無浪費，身上頗有一種狠絕之氣。

  看著男子凌厲的招式，羅真卻恍惚間想起了看大哥練劍的樣子。

  那年寒風瑟瑟，落葉紛紛時，那道甲冑加身，英姿勃發的身影就這樣映入眼帘，手持長劍，舞動如銀蛇蜿蜒，捲起滿地落花傾瀉一片，美得令人心醉，沉淪。

  從那一刻起，她便愛上了習武，愛上了那舞動若靈蛇般飄逸的劍法。

  心底也漸漸生出一種濃濃的期盼，她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舞出如此嫻熟的劍法來。

  從那以後，她開始難以控制的從房間偷跑出來，去到後院，就那樣默默地躲在大理石的拱門後，偷偷的看著大哥二哥練劍，一點點學著，然後回到房間，躲在屋子裡習練那一招一式。

  好在她在武學上甚有天賦，憑藉過目不忘的本領，總能夠清楚的記得每一個招式，漸漸的小有所成。

  她心裡知道，其實兩位兄長早已經發現了她的身影，可是他們似是有意幫助她，不點破，反而動作逐漸減緩，似是想要讓她看的更清晰一些。

  「公主？」

  羅真回過神來，才知道布奉已經練完，而自己卻走神了。

  「布奉刀法精彩，我看的出神了」，隨意一語，算是解釋。布奉收回刀，朝她走過來。

  「教我練練怎麼樣」，羅真突然開口。

  「把手給我」，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終是點頭。

  她猶豫片刻，還是朝他伸出了手，布奉握住她的柔荑，心神俱顫。忍下心中泛起的一陣躁動，他將她的手放在刀柄上：「我帶著你走一遍，先熟悉熟悉。」

  「好」，她的氣息噴灑在耳邊，一陣溫熱。

  落葉飛舞，樹下的兩人站在一起，做著同樣的動作，舉手投足都像一對金童玉女。

  仿佛他們不是在練凌厲的刀法，而是在跳舞。

  武學相通，重在融匯。

  漠北彎刀確實不易學，但是她本身有習武基礎，領會起來也不是很困難，所以，她很快便可以跟上他的速度了。

  這時，一片落葉飄落下來，如飛舞的蝴蝶一般，停在了她髮髻上。

  布奉抬手，掠過她耳畔，拿下了那片葉子：「你很聰明。」

  眾所周知，漠北慕雲氏，世代不論男女，武功皆是不俗，沒想到羅真也有著極高的天賦。

  「假以時日，我會超過你」，羅真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唇畔勾起的一絲淺笑，朦朧美好。

  「嗯」，他淡淡點頭。

  「呵呵……」，羅真看著他，突然笑出了聲，他怎麼這麼呆啊。

  看到她笑了，他先是一愣：「這些日子以來，還是第一次見你笑」，自從在越都見到她，她就從未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