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78一波驚起了
2024-04-29 04:01:07
作者: 天元九歌
言則景瞪大了雙眼,看著西門曹將手指伸進了自己的嘴裡,然後用力地掰這自己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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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在西門曹痛苦的神色中,他的手終於是縮回了嘴巴外面了,但是西門曹的手中卻是躺著一顆帶血的後槽牙。
「西門侯爺果然是,很聰明。」言則景想了很久,最後只能用「聰明」這個詞來形容西門曹了,因為沒想到西門曹竟然將東西藏在假牙裡面。
沒錯,就是假牙,西門曹的後槽牙是一個假牙,但是專門請人做得跟真的牙齒差不了多少,然後用了特殊的技術鑲嵌了上去,而這麼多年了,牙齒基本都連在一起了,沒想到西門曹竟然硬生生給掰了下來。
西門曹將後槽牙上的血跡擦乾淨,然後剝開了那個假牙,裡面赫然有一張紙條。
「就是這個?」言則景挑眉,雙手捧著暖手爐沒有說話,她不急。
「沒錯,這是當年宮裡的一個老嬤嬤留下的,雖然我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什麼,但是這是一個秘密,是包含著,關於皇室血脈的秘密,而且跟你有關。」西門曹說道,然後將紙條交給了言則景。
言則景微微眯眼,然後接了過去,也不急著看,而是放進了一個錦囊裡面,錦囊放在了懷裡。
「你怎麼知道是跟本王有關的?」言則景問道,她自然是會問清楚,否則要是西門曹弄虛作假騙她的,那麼她不就白費力氣了嗎?
「其實當年平南王造反一案,疑點重重,但是無人敢提,當時正值敏感時期,你也知道,安平侯府在我的手上,我想讓它繁榮昌盛,自然是要有倚仗的,於是我就接著平南王造反那會兒,渾水摸魚,還真的就讓我抓到一絲秘密。」西門曹雙眼看著虛空,好似在回憶著什麼一樣,「具體的事情我不清楚,我也不會跟你亂說,我當時不過是機遇,抓住了一個即將逃出宮的嬤嬤,然後她便給了我這個用來保住自己的命,她說了,這是跟皇室血脈有關的秘密。」
言則景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顯然她在思索西門曹說的是真是假。
「那你自己應該也有看過那張紙條,裡面是什麼內容?」言則景也不看紙條,只是問西門曹。
「小王爺你就不用試探我了,那張紙條我自然是看過的,那張紙上就是畫著一些黑點還有一個寺廟一樣的東西,但是我也不知道上面畫的到底是什意思。」西門曹說道這兒停了一下,「也許小王爺跟當年平南王造反的事情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呢?或者說是跟先皇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呢?」
「西門侯爺果然還是不開口說話比較好。」言則景聽了西門曹的話,眼中閃過了一抹厲色,「本王想,西門侯爺該說的都說了,那就好好地休息,享受這最後的時光吧。」
「小王爺,我已是活夠了,但是希望小王爺能夠遵守承諾,為我西門家留下一絲的血脈。」西門曹靠在床邊,嘴角的鮮血也不擦拭了,只是仍舊是執著地看著言則景。
「本王說出的話自然是會辦到,當然,若是最後本王發現白忙活一場了,那麼西門侯爺也就不要怪本王了。」言則景說完,將暖手爐子放在了西門曹的身邊,「這水牢潮濕陰暗,這暖手爐子就當是本王送給西門侯爺的吧。西門侯爺走好。」
言則景出去之後,江素兮又將牢門的鎖頭給重新鎖了起來,昏暗的水牢里,又只剩下了西門曹一個人。
「呵,人活一世,又有誰能夠逃得出命運呢?」西門曹自言自語地呢喃著。
暖手爐子的煙霧裊裊升起,瀰漫了整個水牢,西門曹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不一會兒,西門曹就感覺到了喉嚨開始不舒服了,果然宣和小王爺說的沒錯,那藥丸,只夠維持一刻鐘的時間,現在時間差不多了,嗓子又開始不舒服了,這是又要恢復原來那種說不出話的狀態了。
西門曹得到了言則景的承若,為西門家留下唯一的血脈之後,便也再無其他請求了,因為他之阿斗,是皇上想要除掉他們安平侯府,言則景作為皇上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寶劍,肯定是會完成的,但是西門如玉,也因為他的不重視,這次才可能逃過一劫。
「只要西門家留下血脈就夠了,言則景,我並沒有騙你,那確實是真的線索,只是,也許最後你知道答案之後,會恨我吧,呵......」西門曹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嘲諷。
西門曹以為,自己剩下的生命應該就會在這水牢里安靜地度過了,但是沒想到,牢門外卻是響起了一陣聲音,那是鎖頭落下的聲音。
有人開了鎖?
西門曹一下子睜開了雙眼,他不覺得言則景會去而復返。
「誰......」西門曹還沒睜開雙眼的時候就下意識地問了出來,雖然聲音沙啞了但是還是能發聲的,但是當他看到來人的時候,卻是瞪大了雙眼。
「皇...皇上...」西門曹沙啞的嗓子吐出了模糊的字,但是他一點兒也沒有要動的意思,雖然說他的身體是不好了,但是卻是一點兒也沒有要行禮的意思,顯然是對於言景慕,西門曹已經沒有了半點的尊敬之心了。
畢竟,是言景慕想要讓安平侯府消失,而當初明妃陷害李若雪滑胎的事情,雖然說他不是主謀,但是他也是贊同這件事情的,而西門曹的死又是釘在鐵板上的事情了,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來說,什麼皇權貴族,什麼禮儀禮數的,西門曹自然是不在意了。
「西門侯爺。」言景慕此刻穿著一襲寶藍色的長袍,玉冠束髮,唇紅齒白,還是言則景認識的那個少年,但是此刻言景慕的眼中卻是一片凌厲,哪兒有一點言則景在的時候的依賴之情。
「沒想到,皇上你,如此尊貴的,身份,還來,這種地方,看望一個,將死,之人。呵,呵呵咳咳咳咳......」因為嗓子開始不舒服了,所以西門曹說話很是吃力,還沒說完完整的一句話,整個人就不停地咳嗽起來,而因為剛剛拔了一顆後槽牙,所以這一咳嗽,嘴裡倒是溢出了鮮血來,但是西門曹卻是不在意。
「西門曹,你剛剛交給了宣和小王爺什麼東西?」言景慕的身後還站著一個黑衣人,就那麼靜靜地守在牢門處,眼觀鼻,口關心,而言則景也不在乎,直接就對著西門曹問了出來。
「呵,咳咳呵呵,原來,皇上你,才是,最後的,麻雀啊。」西門曹眼中閃過一抹瞭然之色。
言景慕是派人監視了這裡,因為知道言則景會過來,等言則景走了之後才出現,就說明言景慕現在還不想跟言則景撕破臉,第二個就是,言景慕知道他就算率先出來,西門曹也不會跑出他的殺手鐧。
至於為什麼言景慕不直接出來,使得言則景得不到任何信息呢,這個西門曹也在瞬間想通了,因為言景慕不想打草驚蛇讓言則景知道,還有一點,言景慕怕是也很想知道西門曹手中的秘密。
想通了這些之後,西門曹嘴角露出了一絲快意的弧度來。
「說吧,不然你該知道朕的手段的。」言景慕也不跟西門曹廢話,他其實從開始做噩夢開始,就覺得不太對,腦子裡似乎一直有一個人的身影,但是看不清,也不知道是誰,只是言景慕卻覺得自己應該知道。
但是每次集中注意力想去看清楚腦中的身影的時候,言景慕都會痛不欲生,腦袋像是要炸裂了一樣,這讓他覺得不太對,所以他開始隱隱覺得不太對,自己的身上可能發生了什麼事。
本來是打算再去詢問言則景的,但是那天在御書房自己突然暈倒之後,言則景就讓自己身邊的侍女去給他調理和醫治,所以言景慕覺察到了不對勁,但是卻還是任由江素兮給自己調理。
而今天,尾隨著言則景,言景慕來到了這水牢之中,他知道言則景有事瞞著自己,這種感覺讓言景慕的心口悶悶的,很不舒服,但是心中卻還是替言則景找著藉口,只不過卻是開始留心言則景的去向了,所以言景慕才會跟著找到了西門曹。
西門曹聽聞了言景慕的話卻是沒扣開口,因為如今他已經沒什麼其他想法了,畢竟,能用來保命的東西已經給言則景了,而也只有言則景能夠保他西門家一點血脈,言景慕是不可能饒過西門家的,西門曹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沒有開口。
「很好,既然西門侯爺嘴巴這麼緊,朕就不用手下留情了。」言景慕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狠的神情,對著門外的黑衣人招了招手。
黑衣人會意,立馬走開了去,不一會兒便回來了,可是黑衣人回來之後,手中還提著一個人,竟然是狼狽不堪的西門痕。
西門痕穿著囚服,披頭散髮,嘴裡還被一塊布塞住了,雙手雙腳戴著腳銬,身上雖然髒兮兮的但是好歹沒有傷痕。
黑衣人將西門痕丟在地上之後,言景慕也不說話,從腰間抽出了一根鞭子,對著西門痕的身上就是狠狠一下。
西門曹剛剛還無所謂的眸子立馬便瞪大了,睚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