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79西門曹之死

2024-04-29 04:01:09 作者: 天元九歌

  言景慕早就想好對策了,他就知道西門曹不會那麼輕易開口,而他也不在西門曹的身上做文章,因為西門曹的身子估計折騰兩下就散架了,折磨不了西門曹身體,那就折磨他的精神好了。

  黑衣人不僅將西門痕扔在地上,同時還將一把椅子放在了言景慕的身側,椅子上鋪了一層又軟又暖的墊子,言景慕隨意地賞了西門痕一鞭子之後,看著西門痕在地上翻滾著,雙眼被蒙住了,嘴巴也被堵住了,但是那一鞭子仍舊是讓他疼得流冷汗,不停地打滾著。

  

  整個水牢裡面特別安靜,其他間的犯人本來還會吵吵囔囔幾句,但是自從言則景出現開始,整個水牢就籠罩在一個詭異而又安靜的氛圍之內,直到言景慕出現之後,西門曹才突然驚覺是怎麼回事。

  這個年輕的帝王,在外人眼中也許還很不成熟,但是其實,帝王終究是帝王,都有自己的思量和城府,不管言則景這個宣和小王爺再如何得寵,那也終究是一個臣子。

  西門曹可以不管不顧自己,但是看著被綁著扔在地上的西門痕那滿地打滾的悶哼的模樣,西門曹的心就在顫抖著。

  沒錯,這次安平侯府的事情完全是因為西門痕太蠢了,但是西門曹卻是沒有完全怪西門痕,畢竟,皇上若是這次除不到安平侯府,肯定會再想別的辦法對安平侯府下手的。

  一個被皇上惦記上的侯府,要倒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所以西門曹也並不沒有,這次要是沒有西門痕安平侯府就不會出事,這樣的想法。

  雖然西門痕這次簡直愚蠢至極,但是西門痕再怎麼說也是西門曹的嫡子,西門曹對西門痕這個兒子,還是很寵溺的,以至於西門痕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痕兒,是爹,害了你啊......」西門曹說著,流出了後悔的眼淚。

  西門曹後悔啊,若是西門痕沒有介入這次的事情,若是他當初沒有這麼溺愛西門痕,若是......但是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的,現在安平侯府九族都是階下之囚,言景慕想要知道自己想知道的。

  「看來西門侯爺還是沒想起了跟則景說了什麼啊,那朕不介意再幫西門侯爺想一想。」言景慕抽了第一鞭之後便坐在了那椅子上,此刻他的話落霞,門口的黑衣人走了進來,恭敬地接過了言景慕手中的鞭子,對著西門痕的身上就是三鞭下去。

  「噗!噗!噗!」那黑色的鞭子像是在靈動地跳舞一般,直接落在了西門痕的身上,西門痕那白色的囚服立馬便有三條血色的痕跡慢慢地顯露了出來,而且呀呢漸漸加深,最後變成了血色的鞭痕。

  「唔!嗯...唔...」西門痕雖然嘴巴被堵住了,但是鞭子抽在肉上的疼痛使得他整個人冷汗涔涔,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西門痕從小就是養尊處優的少爺,畢竟是當成了侯爺去培養的,何曾受過這樣的鞭打,皮開肉綻,還痛不欲生,西門痕想要就此暈過去,但是此刻他的頭腦反而是異常清醒,那痛感,比平時大了好幾倍。

  抽了三鞭之後,黑衣人便恭敬地退到了一邊,顯然是在等著言景慕的意思。

  「西門侯爺難道還想守著什麼秘密帶著入土嗎?」言景慕就那麼悠閒地靠在椅子上,一臉輕鬆地看著西門曹,「雖然朕並不知道你跟則景達成了什麼協議,但是朕不想知道,朕只想知道你的籌碼,你讓則景妥協的籌碼,到底是什麼?」

  西門曹的心中猶豫不決,因為他東西已經交出去了,根本不可能再有一份給言景慕的,再者要是言則景發現了自己泄密了,那麼西門如玉是不是會有危險?

  西門如玉,那可是西門家最後的一點血脈啊,不容有失啊,否則西門曹將成為史書上被口誅筆伐的千古罪人啊。

  但是若是現在什麼都不告訴言景慕,那麼西門曹一點都不懷疑,言景慕肯定會變相地、狠狠地折磨自己的,不管是用什麼方法。

  就在西門曹猶豫了那麼一小會兒的時候,言景慕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嗜血的不滿,然後那黑衣人便又上前,手中的鞭子揮了起來,一下又一下地落在了西門痕的身上。

  最後西門痕都已經沒有力氣翻滾了,只剩下了微弱的嗚咽聲斷斷續續地從堵著破布的嘴裡傳了出來。

  那是怎樣的一種嗚咽,像是從喉嚨里,不由自主地發出的聲音一般,聽在西門曹的耳中,便是已經生無可戀先要早點結束生命的呼喊一般。

  「不,不,別,別打了,我,我說,我說......」西門曹終於是忍受不了這樣的精神折磨了,對著言景慕大聲喊道,但是由於他的嗓子越來越沙啞快要失聲了,所以即使是很用力,但是喊出來的聲音仍然是沙啞而小聲的。

  「西門侯爺早這樣不就好了,害得朕浪費了這麼多時間,一會兒要是則景要進宮去見朕,那可就不好了。」言景慕彈了彈長袍,微微皺眉,然後對著那黑衣人擺了擺手。

  黑衣人會意,便將半死不活的西門痕拖出了牢房,也不知道拖到哪兒去了,但是西門曹知道,沒有了利用價值,言景慕是不會去管西門曹的,反正安平侯府已經被下了誅九族的聖旨了,那麼少受點苦直接走,反而是最好的結果。

  「皇上,我不過是,告訴了宣和小王爺,一句話,而已。」西門曹似乎感受到了嗓子越來越發不出聲音了,胸脯上下起伏著,連忙說道,「皇,皇上你,你的身世...有問題...不是,太后......」

  就在這時候,西門曹狠狠地瞪大了雙眼,然後雙手用力地抓著自己的脖頸,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呼吸困難,臉色漸漸地漲紅了,瞪大了雙眼,眼珠子往外凸。

  「西門曹!西門曹!」言景慕沒想到西門曹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門外的黑衣人聽到動靜連忙跑了進來,扶著西門曹,然後在西門曹的身上按著,但是西門曹的症狀仍然是沒有緩解。

  隨著西門曹雙眼往外凸出,西門曹的雙手也無力地往下垂,看樣子是命不久矣了。

  「西門曹,你還有什麼想說的?」言景慕沒想到西門曹說到關鍵時刻竟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頓時皺著上前走到了西門曹的身邊。

  但是西門曹的身子又蹬了幾下,然後雙眼凸出,整個人就這麼睜著雙眼,生氣緩緩散去,但是在最後,西門曹的眼珠子動了一下,看向了言景慕,唇角微微揚起。

  西門曹恐怕自己都沒想過,他的最後一眼,看的竟然是言景慕吧。

  「該死的。」言景慕狠狠地皺著眉頭,西門曹說自己的身世有問題,難道說是指自己不是太后得親骨肉?但是若是那樣,西門曹不應該很高興嗎?為何反而是不想說呢?

  「皇上,人死了。窒息而亡。」黑衣人檢查了一下之後對著言景慕說道,他不僅穿著黑色長袍,就連臉上都罩著黑色的布帛,聲音低沉縹緲。

  「自會有人處理,走。」言景慕冷冷地說道,臨走出牢門的時候,言景慕一回頭,目光落在了西門曹的床上,那裡,有一個暖手爐正緩緩地冒著白色的暖煙。

  微微眯眼,言景慕再也不看西門曹一眼,轉身就走。黑衣人落了鎖,跟上了言景慕的步伐。

  水牢里,西門曹就這個躺在床上,雙眼圓睜凸出,臉上表情分明很是痛苦,但是嘴角竟然微微彎起,顯得異常詭異。

  回到了宣和親王府之後,屏退了院子裡其他的侍女和家丁,言景慕從懷裡掏出了錦囊來,然後從裡面將西門曹的那顆牙齒給倒了出來。

  言則景的房間裡就剩下了江素兮和江饒眉,宮淺淵和宮夏觴被派出去處理事情了,所以就剩下江素兮和江饒眉了。

  「素兮。」言則景看著那牙齒,然後叫了江素兮一聲。

  「是的主子。」江素兮自然知道言則景的意思,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尖頭鑷子一樣的工具,帶上手套,然後在言則景鎮定的目光和江饒眉好奇的目光中開始解剖那個假牙。

  江素兮看了看那假牙,然後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將裡面的液體倒在了假牙上面,不一會兒,假牙外面的那一層堅定的外殼竟然慢慢地變軟了,整個假牙本來是四四方方的形狀,隨著時間的推移,稜角開始軟化了。

  但是隨著那假牙的軟化,一股腐臭的味道散發了出來。

  言則景微微皺眉,立馬退開了兩步,江饒眉也捏起了鼻子,然後眼疾手快地遞給了言則景一塊乾淨的手帕,言則景拿著手帕捂住了鼻子。

  「由於被當成牙齒,放在了嘴裡很長的時間,所以才會有這個味道。」即使是見夠了各種毒物的江素兮,此刻都不由得微微變了臉色,但是她仍舊小心翼翼地用上手的工具將軟化後的假牙外層給剝開了去。

  最後,在言則景即將受不了的時候,江素兮終於是夾出了一個東西來。

  徹底剝開了外面那層東西,一張薄薄的紙帛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主子,假牙裡面藏著的就是這個了。」江素兮拿到東西之後,自然是徹底檢查了那個假牙,然後將東西都收拾丟了出去。

  言則景看著那東西沒有說話,江素兮對著江饒眉眼神示意,兩人就要嬤嬤退出去,畢竟,這東西,可能是有關言則景秘密的線索。

  「替本王攤開它吧。」就在江素兮兩人即將退出房門的時候,言則景淡淡地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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