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起兵

  村民對駐防軍不太友好，主要源於他們借糧從來沒還過，蘇毓靈廢了多番口舌才勸動他們幫忙。

  又親自帶人跟著他們上山做陷阱，這方面獵戶最拿手，知道在哪設置陷阱合適，順便還指點了他們在哪設伏好。

  兩天下來，這裡的人雖然還是沒能改觀對邊境駐防軍的態度，不過對蘇毓靈倒是很看好，因她始終穿著男裝，村子裡有好幾戶人家托人詢問是否婚配，要把自家女兒嫁給她！

  蘇毓靈無奈，只好笑著答道：「我雖無婚配，但卻定了親，我那位脾氣不好，若我在外邊沾花惹草叫他知道，准沒好臉色給我。」

  一道過來的江雲飛聞言好奇問道：「哥哥訂婚了？

  是什麼樣的姑娘？」

  兩人 騎著馬走在前邊，邊走邊閒聊，蘇毓靈說：「他呀，生的十分漂亮。」

  「那有多漂亮？」

  蘇毓靈想著秦楚燁的樣子，稍加油醋的描述，「比我高、比我黑、比我眼睛大、比我腿長、比我功夫好......」沒等她說完，江雲飛一把抓住蘇毓靈，「哥哥，你們京城女子都是這般還是你......是個斷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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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出身邊關，沒上過學，從小便在軍中那幫糙漢子身邊混日子，說話也不懂委婉周旋，一向想什麼就說什麼，也不知道輕重。

  蘇毓靈聞言大笑，也不介意他的無禮，只覺得有趣，「你怎麼就不想想或許我是個女子呢？」

  江雲飛大驚，嘴巴張的能塞進去一刻鵝蛋，「哥哥你竟然開這種玩笑！」

  蘇毓靈尷尬，轉頭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十分無語，「你真看不出我是女兒身？」

  江雲飛保持著瞪著眼睛的狀態，久久都沒緩過神來。

  「蘇將軍是我父親，可我來了好幾天，你可有見過我宿在他的帳中？」

  蘇毓靈一看他那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就明白了，跟著傻孩子算是解釋不通了，於是打馬上前，留下一句飄在空中的「日後不要在叫我哥哥」！

  三天後，一切部署妥當，將士們整裝待發，氣勢磅礴。

  這幾天裡突厥士兵從沒間斷過去附近村子掠殺搶奪，禮朝大軍早已經忍不了了，各個摩拳擦掌準備跟突厥打一仗。

  如今快到年關，京城傳來消息，第一批援軍貼盡數賣出，糧草馬上送過來，此戰他們若一擊制勝，便算是雙喜臨門！

  秦楚燁帶傷入了打仗，與蘇烈袁和幾個副將圍在沙盤旁部署，外面的戰事已經悄悄打起來了，進村子那幾批突厥一個都沒出來，巴圖已經察覺出不對。

  上一戰因為南境軍的加入，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令其元氣大傷，蘇毓靈再賭，她賭巴圖忍不到恢復元氣便會出兵！

  而事情也正朝著她的猜想來了......「突厥小兒，剛站起來就忘了曾經武帝在位時爾等是如何跪在我禮朝腳下做狗的日子了嗎？」

  向天離陣前叫罵。

  巴圖被幾個副將攔著，死活不讓他出去。

  「你們攔著我幹什麼！」

  巴圖怒火攻心，眼睛都紅了，「一個南境軍就把你們打怕了嗎？」

  「此時萬萬不可出去，咱們須得先只會七殿下！」

  副將已經雙膝跪地，沉聲說著：「禮朝本已經一蹶不振，是南境軍給了他們一線生機，此時他們元氣還未恢復，卻來這麼一出，定是有詐！」

  他字字中肯，可此時的巴圖已然被向天離激怒，什麼都聽不進去，提刀架在他脖子上，「讓開！」

  幾個副將無奈，只能將將跪著的人拉開，隨著巴圖前去迎戰。

  巴圖雖然出戰，可也不是完全沒聽進去方才軍師的話，期初心裡卻是有些忐忑，不過到了陣前卻放聲大笑起來，「哪來的毛頭小子？

  就這點人也敢叫陣！」

  「對付爾等區區螻蟻，用不著大軍出動。」

  向天離只帶了兩千人，氣勢上卻絲毫不弱於突厥大軍，「取你狗頭，我一人足以！」

  巴圖心中怒火本就還沒消去，被他這三言兩語又激了一下，當即廢話不多說，號令大軍，「給我殺，這個留給我！」

  向天離見他上鉤，唇角微微揚起，縱馬飛身長槍直指巴圖咽喉，「是個你這樣的莽夫也進不了我的身！」

  而另一邊的伏擊也已經打響，從中間截斷了突厥後方支援，帶隊的正是蘇烈袁的副將與江雲飛。

  江雲飛職位低，本不能上陣指揮，但他從小在這生活，低地形十分了解，出兵前一夜哭著喊著求蘇毓靈讓他一起過來。

  「老子從來沒打過這麼痛快的仗！」

  「小子，你才幾歲，以後有你見識的！」

  蘇毓靈與秦楚燁在打仗中關注這局勢變化，蘇烈袁一道一道軍令發出去，向天離這邊進展順利，可他們卻誰也高興不起來。

  成功將突厥人引過來，就意味著向天離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

  然而正在此時，月離開了，「王爺，查到了。」

  他來不及請安問候，直接將懷中一封書信遞上來，蘇毓靈看著秦楚燁，隱約知道了他再查什麼事，若非極其重要，月離不會親自跑這一趟。

  「你下去休息，晚些時候過來找我一趟。」

  秦楚燁給了蘇烈袁一個眼神，示意他讓眾人退下。

  大帳只剩他們三人時秦楚燁才打開密函，快速看了兩行字 ，手卻抖得不成樣子，緊緊攥著信紙。

  蘇毓靈眼看著他頭上青筋都爆出來了，剛想過去安撫，只見秦楚燁一口鮮血噴出來，染了信紙。

  「殿下！」

  蘇烈袁急忙過去將人扶到椅子上，蘇毓靈拿著帕子給他擦嘴，柔聲問：「怎麼了？」

  蘇烈袁撿起那張染了血的信紙，依稀能看得出上面寫了離王、突厥七皇子、山河圖、兵力分布等字眼，當即皺眉，這幾個月突厥就像知道他們的作戰部署一樣，一路強攻，直逼安定城，他早該想到的。

  只是沒想到這人不在軍中，竟是京城那高高在上的離王！

  「他......他這是圖什麼！」

  蘇烈袁怒道。

  蘇毓靈也猜了個大概，「是秦離宸跟阿史那勾結？」

  秦楚燁緩了一會，平復了氣息，沒人能懂他現在的感受，在他心裡秦離宸確實是個禽獸，睚眥必報、小肚雞腸，可他以為他至少是忠於皇上、忠於禮朝這萬里河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