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顧侯來了

  姜蟬衣瞳孔微變，什麼意思?

  方才她用顧昭尋當做擋箭牌，卻不想還有這等事！

  「姜姑娘這是什麼表情？」暝夜臉上的趣味和玩弄愈濃。

  「難道是害怕方才戲弄本殿，害怕本殿怪罪？」

  暝夜起身，走到姜蟬衣跟前，用手挑起她的下巴：「你這等尤物，本殿自然不忍心。」

  姜蟬衣扭開頭：「蟬衣兩年前見殿下少言寡語，卻不想四下竟是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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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蟬衣，男子對女子除了征服還有什麼？」暝夜眼中全然是輕蔑：「兩年前，本殿只覺得你太過於張揚。」

  「身份的確卻鋒芒畢露，這樣的女人太蠢。」

  「可是如今......」暝夜笑道：「本殿倒是覺得當初看錯了。」

  姜蟬衣心中冷笑，在暝夜心裡，女子不過是個玩物罷了。

  「若是你肯跟著本殿，本殿自然不會虧待你。」

  姜蟬衣起身：「蟬衣並無婚假之願。」

  「你認為，事事都可以由著你？」暝夜譏諷：「在這裡，權利說了算。」

  姜蟬衣面色淡淡：「殿下，蟬衣是太后親封的郡主，同太后一同禮佛。」

  「若是您強要了蟬衣，只怕會惹得太后不喜。」

  暝夜瞧著姜蟬衣，像是看著牢籠里的困獸：「怎麼，方才用顧昭尋來恐嚇本殿。」

  「現下又請出了太后？」

  暝夜大笑道：「姜蟬衣，你在本殿手上，不過是一個螞蟻。」

  「越掙扎，死得越快。」

  姜蟬衣袖中握拳，暝夜竟然這般不要臉！

  「你做什麼？！」

  趁著姜蟬衣不注意，暝夜一把將人拉近。

  影紅上前一步，姜蟬衣厲喝：「站住！」

  「你出去！」

  影紅猶豫：「小姐？」

  暝夜眯眼打量了一眼影紅：「這個丫鬟，會武功？」

  姜蟬衣一字一句：「一個丫鬟，會什麼武功？」

  「蟬衣只怕二殿下會怪罪影紅施禮。」

  女人身上有淡淡的奇香，是他從未聞到過的味道。

  「姜蟬衣，你真是越來越讓本殿覺得有意思了。」

  暝夜湊近，姜蟬衣別過頭：「二殿下當真要如此？！」

  話應剛落，屋外有人敲門。

  「何人？」暝夜皺眉，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殿下，顧侯爺聽說您在此設宴，路過來瞧瞧。」

  姜蟬衣瞳孔一震，而暝夜的臉色冷得如同寒冰。

  他壓著聲音怒道：「姜蟬衣，你還真是不簡單。」

  「二殿下，可放開蟬衣？蟬衣可並未戲耍您。」

  姜蟬衣心裡稍稍舒了一口氣，她重新整理好衣裳坐了回去，就聽見開門之聲，好聞的君子蘭散落在身邊。

  是顧昭尋。

  「顧侯怎麼有興致來明月樓？」暝夜身影頗具深意。

  顧昭尋含笑，直接坐在姜蟬衣身邊：「本侯瞧著蟬衣一人出來，心中頗感寂寥，便來瞧瞧。」

  姜蟬衣回頭，對著顧昭尋施禮：「侯爺。」

  「可是餓了？」顧昭尋柔聲關心，暝夜眼眸微斂。

  氣氛一時變得奇怪，姜蟬衣搖頭：「蟬衣不餓，侯爺可要吃點東西？」

  顧昭尋看著桌子：「聽聞二殿下設宴，怎麼著吃食竟然未動？」

  姜蟬衣順勢夾了菜給顧昭尋：「真準備吃，侯爺就來了。」

  「那本侯，來得倒是巧。」

  暝夜沉默不語，這頓飯吃得頗有壓力。

  「多謝二殿下款待，若是有空，可來顧府一聚。」

  暝夜笑道：「這是自然。」

  他瞟了一眼姜蟬衣，意味深長：「今日瞧見姜小姐，果然驚為天人。」

  「就連本殿，見慣了美人，都不由得側目。」

  顧昭尋含笑，伸手牽著姜蟬衣的手：「蟬衣自是個絕妙女子。」

  姜蟬衣含羞而笑，明媚動人。

  顧昭尋的手稍稍一緊：「府中還有事，便不多叨擾。」

  說完，顧昭尋牽著姜蟬衣，離開了明月樓。

  門口，顧昭尋鬆開她，快步上了馬車。

  姜蟬衣不解，方才還好好的，這人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暮雲提醒姜蟬衣：「自從老夫人去世，主子便再未來過此地。」

  「原來如此。」姜蟬衣點頭，跟了上去。

  馬車內，顧昭尋閉眼小憩，顯然沒有想搭理姜蟬衣的意思。

  「今日，多謝小侯爺解圍。」

  顧昭尋不語，過了好一會兒冷聲道：「二皇子不喜本侯，日後你少於他接觸。」

  姜蟬衣瞧著顧昭尋神色冷淡，應聲道：「蟬衣知道。」

  明月樓。

  天字號房內滿地狼藉，侍衛跪在一旁：「殿下，屬下也並不知顧侯來了。」

  「屬下的確是通知蟬衣姑娘獨自前來的。」

  暝夜一手掐住他的脖子：「無人之人，便不必留在本殿身邊了。」

  只聽骨頭崩裂之聲，地上突然多了一具死屍。

  顧府。

  姜蟬衣洗完澡感覺身體乾淨了不少之後，喚了影紅進來。

  「小姐，您可好些了？」

  姜蟬衣忍者惡習：「今日之事，別讓其他人知道。」

  「是。」

  「你以前跟著顧侯，可知道他為何不去明月樓？」姜蟬衣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

  影紅皺眉：「老夫人，便是在明月樓沒的。」

  姜蟬衣有些駭然：「原來如此。」

  「自那之後，小侯爺便再也不去明月樓，今日的確是讓人沒想到。」

  姜蟬衣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屋外，有戚戚蕭聲。

  姜蟬衣抬頭，看向窗外，明月高懸。

  她慢慢起身，出了屋子，便瞧見隔壁院子裡顧昭尋坐在廊下吹簫。

  這蕭聲像是在祭奠亡人。

  偶爾哀戚，偶爾壯闊。

  他並未在祭奠亡母一人，還有陪著他一同奮戰的將士。

  懸月下，顧昭尋一襲白衣，好似世外仙人。

  姜蟬衣不由自主走了過去，立於廊下駐足傾聽。

  等到蕭聲斷，姜蟬衣才施禮：「侯爺。」

  「你怎麼來了？」顧昭尋的情緒和往常並不異樣，好似方才的哀戚之音並非他吹出。

  姜蟬衣將身後的酒罈子遞給他：「上好的桃花釀。」

  「永安公主送我之時已經陳了八年，如今已有十年之久。」

  姜蟬衣眉眼彎彎：「侯爺可要嘗一嘗？」

  顧昭尋瞧著姜蟬衣，月下女子笑意盎然，好似三月桃花紛飛，喜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