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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出其不意

2024-05-15 01:52:44 作者: 筆生花花

  自從蘇止渝升職,兗王府的大門快被人踏破了。

  尚書大人傷病在身,無法到崗,每日居家辦公,大小官員們便每日入府匯報工作。

  「尚書大人,此案下官已結案,這裡將疑犯供詞、物證及人證供詞及案卷等一併呈上,請大人審閱。」

  

  「蘇大人,這裡是刑部本月的流水開支及俸祿發放記錄,請大人過目。」

  「大人,小人將新報案的案卷一併給大人帶來了,大人看過後,小人便分派處理。」

  ……

  魏景山在南書房端坐,看著一群一群地穿官服的人進進出出,如今蘇止渝的閨房早已不夠用了,他特意將北書房騰出來讓給她辦公。

  南北書房遙遙相望,一個門庭若市,一個門可羅雀。

  怎麼本王任職尚書就沒這麼多事呢?怎麼偏他如今要忙成這個樣子。

  莫不是故意做給本王看的吧,諷刺本王?

  魏景山一腳踏出房門,正好碰到了剛走不久又回來的左右侍郎二人。

  「王爺。」二人看到魏景山皆是一滯,畢恭畢敬作揖行禮。

  如今魏景山雖不任刑部尚書,卻仍舊是兵權在握的大將軍,畢竟是皇子王爺,怠慢不得。

  「嗯,你二人不是剛走不久嗎?又有何事啊?」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左侍郎程桐拱手說道,「回王爺,蘇尚書命我二人將近年來刑部所有的案件卷宗一一整理造冊,按照年限、案件性質、所屬區域等分門別類存檔安放,是以近日都要往來反覆多次,叨擾王爺了。」

  「哦。」魏景山琢磨著這裡面的意思,點點頭。

  「蘇尚書做事情頗為嚴謹細緻,許多案件缺少資料、人證供詞、物證等的,都需要找專人補齊,實在無法補齊的也要逐一說明情況單獨存放。」右侍郎李純補充道。

  魏景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刑部的大案要案太多,尚書一職輪換多人,每一任尚書的習慣不同,對於存檔、案卷歸類的習慣各有不同,所以,有些亂是真的。

  魏景山此時才覺得,自己在任職期間一門心思查案,這些基礎性的細緻工作根本無暇顧及,當然,他一直都無心戀戰,時刻準備著案子查清楚拔腿就走。

  所以,從沒像她一樣,如此認真、嚴謹地對待過自己的責任。

  有些羞愧嗎?

  有。

  坐在南書房的石階上,魏景山看著對面北書房裡絡繹不絕的人。

  她是個專注認真的人,哪怕只做一天,一分鐘的官,也全力以赴,心無旁騖。

  還有鄭景,他又想起了蘇止渝曾經說過,此人可以信任。

  她為何如此說?鄭景。

  「杜威,讓暗衛查一個人。」魏景山吩咐,他不輕易動用暗衛。

  鄭大人此時連打了三個噴嚏。

  賓悅客棧里,鄭景正帶著微服的屬下們潛伏抓捕疑犯。

  自從那晚蘇止渝分析出疑犯的身形樣貌,範圍縮小了許多,也精準了許多。

  已經三日了,差不多特點的嫌疑人已經抓捕了九個,今日這賓悅客棧是最後一個。

  不多時,從外面進來一男子,身高五尺二寸左右,跛腳,一身誇張的錦衣長衫,左手大拇指上的翡翠大班指一看就價值不菲。

  「孟老闆,您回來了。」小二點頭哈腰地打招呼,「這是又去了哪裡開心啊?」

  「哈哈哈哈,買了幾個好玩意而已。」那被稱為孟老闆的男人拍了拍身上的包裹,「送兩壺好酒上來,再弄兩個好菜。」

  「得嘞,馬上就來。」小二跑去廚房忙活。

  鄭景看了一眼同桌的人,幾人悄悄跟著那孟老闆上樓。

  他的房間在三樓,是雅間,房費不便宜。

  三樓房門口,孟老闆正要關門,便被幾人堵進房間內。

  「你們什麼人?想幹什麼?」那位孟老闆氣勢洶洶地叫囂。

  鄭景二話不說,上去一把扯下他的假髮,笑了笑,「大理寺辦案,還請先生配合。」

  說完幾人將那人嘴堵住,悄聲從側面下樓走後門出去。

  整整十個人,身形、樣貌、特點都差不多,站在一處仿佛孿生兄弟。

  大堂之上,鄭景一身官服端坐。

  「五日前,一起惡劣的殺人越貨案發生,死者是兩名女性,大量金銀財物丟失。」鄭景看了一眼幾人,「諸位與案犯相貌相似,特意請來問話,如有人證可儘快洗脫嫌疑的就快說。」

  下面的十人個個看上去都十分震驚,紛紛告饒喊冤。

  鄭景驚堂木一拍,「有人證就說話,證明不了的都閉嘴。」

  堂下肅靜了片刻,有幾人紛紛站出來,訴說了當晚自己的所在。

  一人與朋友三人吃酒到天亮,攤販老闆、三名友人等皆可作證;一人在家中與老婆吵架,鄰居紛紛前來勸架,一整夜無休無止,鄰里可以作證;一人在青樓狎妓,證人頗多;一人在賭場徹夜豪賭;還有幾人,也紛紛說出自己的去向、人證等,文書一一記錄,核實的人回來也核對無誤,一併六人放行。

  堂上只剩下四人,說不清楚去向或無人證的。

  鄭景一再逼問,四人只是一味喊冤叫屈。

  見狀,鄭景挑眉,心生一計。

  專注忙碌裝作不管不問,審理起其他案子來。

  一整天下來,四人跪的雙腿酸痛無比,飢腸轆轆,頭腦發暈,鄭景方才忙完,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行了,行了,你們……暫時回去吧。」

  眾人踉蹌地站起來。

  鄭景猛然拍案大喝:「殺人真兇也敢站起來走人?!」

  當場一人雙腿一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此人便是兇犯。

  兗王府內,鄭景將這個過程向蘇止渝和魏景山描述的時候,繪聲繪色眉飛色舞,「抓住其放鬆的一瞬間,突然加以震懾,便原形畢露。」

  一臉得意,鄭景坐回到椅子上,「這叫攻其不備,下官使用的心理戰術。」

  聽得蘇止渝拍手叫絕,魏景山冷眼睨了他一眼,心中下了定義:此人慣會扮豬吃老虎。

  兇犯對一切供認不諱,那日穿了一身和尚的僧袍路過趙彪的家中,見其門庭偌大估計是富裕家庭,便假裝上前討要水喝。

  趙彪的妻子正在庭院,見是一僧人便讓進院內給水給飯,觀察到家中只有兩名婦人,且少婦美艷,兇犯心生歹念,當晚悄悄潛入對趙彪妻子實施不軌後將其勒死。

  之後放火燒了房子。

  但是,當被繳獲的財物擺在眼前時,三人都傻眼了。

  這個數目,絕不是普通生意人家可以賺來的,足足一萬兩黃金,還不算其他古董細軟。

  遠遠超出了趙彪報案的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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