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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案發現場

2024-05-15 01:52:01 作者: 筆生花花

  漪瀾小築,死者錦繡的房間。

  

  「姑娘,我們來這裡幹嘛?」碧喜問道,「這個房間怎麼沒人呢。」

  「帶你見識一下青樓女子的閨房。」蘇止渝邊說邊仔細查看著房間的布局。

  一進門便是一扇織錦的屏風,隱隱可見屏風後的景致。

  繞過屏風便是一張圓桌,對面是一扇大窗,紗簾輕曼,室外的風景若隱若現。

  圓桌的右側擺放著條幾、桌案和妝檯。左側是一扇雕樑畫棟的拱門珠簾,之後便是一張大床。

  大床的裡面,有一個單獨的小間,蘇止渝推門進入,如廁,沐浴桶。

  這也是一間封閉的房間,她還記得,當日那個杜老闆說死者被殺的時候他在如廁,所以,這裡應該不會藏人。

  這個房間雖大卻一覽無餘,故而增加了屏風和珠簾吧。

  蘇止渝想著,如果案發當日這屋裡藏著什麼人的話,必然會被看到,那麼,行兇者有可能是之後進來的人。

  可是……蘇止渝閉了閉眼睛,當日鄭景問案的場景歷歷在目,每個人的話,她都清楚的記得。

  先是跟錦繡有私人恩怨的艷紅;之後是去拿琴的翠綠;然後是說錦繡偷了她簪子的嫣然,這三個人案發當時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都有不在場證明。

  那個一直跟錦繡在一起的杜老闆?案發當時只有他同錦繡在一起,如果殺人太容易被發現,況且還是先下毒在割喉最後還要切屍。而且他是錦繡的老客,尋花問柳圖個舒坦,殺人?目的何在?

  再有就是進來送菜的跑堂、灑掃的小廝、洗衣服的婆子,這幾人來的時候杜老闆都在房間裡,不可能當場作案。

  最後證言的翦盈、嬌娘?當時這二人正在跟自己在一起,不可能親手作案。

  那麼,兇手是如何殺人的呢?

  錦繡在被下毒的時候還沒有死,雖然無法叫喊,但是如果看到兇手必然會弄出響聲求救,即便杜老闆在如廁,也應該能聽到動靜的吧。

  蘇止渝百思不得其解,嬌娘安排人內部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大,可是,行兇的過程是怎樣的呢?如何做到的呢?

  蘇止渝在房間裡慢慢踱步,站在當時錦繡與杜老闆所坐的位子旁邊,往左看是屏風,往右看是那扇大窗。

  這個房間窗子外面的景色極美,蘇止渝走到窗前,伸手開窗。

  外面便是漪瀾小築的後花園,花園很大,鬱鬱蔥蔥,美輪美奐。

  蘇止渝站在窗邊轉身,從窗子的角度正對著案發當日錦繡的側面,蘇止渝琢磨了一下,一時也想不出什麼,便暗暗記下了這個細節。

  再次關窗的時候,蘇止渝發現關窗似乎很難,「碧喜,來幫我關窗。」

  蘇止渝喚來碧喜,二人使勁,窗子才勉強關上。

  蘇止渝凝眉,再次看了看窗戶、圓桌、和屏風。

  她在桌前模仿錦繡的樣子坐了一下,再次看向屏風,然後走到屏風前,俯身查看,赫然發現,竟然有一個非常小的圓孔,位置高度應該就是坐下後喉頸的高度。

  蘇止渝閉了一下眼睛,腦子裡電光火石,心中已經有了方向。

  二人從房間裡出來,直奔三樓。

  「姑娘,下面多熱鬧啊。」碧喜疑惑,「這三樓看著怪冷清的。」

  「這漪瀾小築三樓視線最好,我們在三樓能將這裡的風景盡收眼底。」蘇止渝艱難地拖著腿,「下面人多嘴雜,你我姑娘家別落人口實。」

  「嗯,還是姑娘想得周到。」

  兩個人慢悠悠地一步步挪著步子爬樓梯。

  越往上光線漸漸暗了下來,尤其是在樓梯拐彎的小平台處,更是黑漆漆。

  也許是覺得不會有人輕易上三樓,三樓上兩個服侍的丫頭正在閒聊天。

  「錦繡都死了多少天了,這案子還沒破,搞得最近幾日的生意都大不如前了。」

  蘇止渝一滯,對碧喜做了個閉嘴的手勢,二人躲在昏暗的拐角。

  「要我說,就是錦繡自己作的,招來妒忌吧,惹禍上身。」

  「姐姐這話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嗎?那錦繡自己到處說那件事,估計是惹到什麼人了。」

  「哪件事?」

  「你還真是不知道啊,我告訴你,你可不能說出去啊。」

  「姐姐放心,我爛在肚子裡。」

  「你還記得幾個月前嬤嬤對錦繡多好,每日單獨給她訓練教導?」

  「記得,半年前嘛,那時候我們都說錦繡姑娘這是要升級了呢。」

  「何止是升級,那是因為嬤嬤看中了錦繡,想讓她進宮。」

  「進宮?做什麼去?是宮裡的貴人們要看什麼表演嗎?」

  「太傻了你,是……要讓錦繡參選兗王妃。」

  「啊?姐姐莫不是在開玩笑。我們這等女子的身份如何進宮?更別說參選王妃了?」

  「我們的身份當然是不可能,但是嬤嬤有辦法給她換一個身份,讓她飛上枝頭變鳳凰。」

  蘇止渝聽得一身雞皮疙瘩,旁邊的碧喜緊緊地攥住了她的衣袖。

  「姐姐說的是真的嗎?嬤嬤真有這個本事?」

  「當然。嬤嬤的本事可不止你我看到的那些。只是可惜錦繡,自己不知好歹,到處張揚,嬤嬤親自教導了她好久,眼看著兗王凱旋,事情就要成了,她到處跟人炫耀。」

  「那又如何?」

  「當然不可,這可是天大的秘密,是要掉腦袋的,她不要命不要緊,關鍵會連累其他人。」

  「是這個理,都怪錦繡沉不住氣,覺得自己要當王妃了,忍不住了。」

  「嬤嬤最常說的話便是:事以密成。她最狠嘴巴不緊的人,活該她沒那個命,現在王妃當不成竟然連自己的命都丟了。」

  「姐姐的意思,錦繡姐姐是……」

  「閉嘴,這種話是你我能說的嗎?爛在肚子裡,不然錦繡的下場你看見了。」

  「什麼人?」

  一聲響亮的吼聲,驚醒了蘇止渝和碧喜,也嚇到了樓上的兩個侍女。

  那二人受到驚嚇飛快地跑走了,只留下登登登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身強力壯的大漢,漪瀾小築日常巡視的打手,本來是站在樓梯最下方,但是似乎聽到腳步聲,便慢慢登上樓梯來。

  眼看著蘇止渝腿上有傷又跑不快,和碧喜二人僵在了樓梯的拐角處。

  那大漢越來越近,蘇止渝甚至都聞到了對方身上的汗臭味。

  蘇止渝額頭滲出了汗,碧喜緊張的抱著她的胳膊嚇得一直在抖。

  腳步聲逼近,就在那人即將拐彎看到她們的時候,蘇止渝覺得自己被一股力量帶著騰空而起,由於光線昏暗她看不清那人的臉。

  一個恍惚,她和碧喜便被帶到了三樓的一個隱蔽的角落裡。

  蘇止渝這才看到那人蒙著面,身型瘦高,看不清長相。

  但是蘇止渝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那特有的熟悉的花香只有義父才有。

  她從小就知道義父的衣服總喜歡薰香,散發著陣陣花香,沁人心脾,辨識度極高。

  這個味道如今再次聞到,蘇止渝的眼淚嘩地一下流出來,她一把拽住那人的衣襟,將想要離開的黑衣人留在了原地。

  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想要抽身,誰知蘇止渝拽得太緊了。

  無奈之下,那人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朝蘇止渝的後脖頸敲了一下。

  蘇止渝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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