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漪瀾小築夜宴
2024-05-15 01:51:59
作者: 筆生花花
秋日的夜,是一年四季中最美的。
不似冬季清冷蕭瑟,沒有夏日的炎炎灼熱,也不像春日般使人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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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適合賞月吃酒,把酒言歡的。
「各位貴人,請入座。」嬌娘熟練地安排座位,笑靨如花。
魏景山是主位,左手是嬌娘,右手是柳溪媚,嬌娘的左側是齊王魏餘風和翦盈,柳溪媚旁邊是孟子申和之淺,蘇止渝的座位正對著魏景山,左手邊是鄭景,右手邊還空了一個座位。
「各位,今日能來真是我漪瀾小築蓬蓽生輝。」嬌娘款款有禮,熱情得恰到好處。
「今日還有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我的外甥西舟。」嬌娘介紹道。
只見門帘輕輕掀起,一襲粗布長衫之人步入,頓時給人帶來清爽的感覺。
此人面帶笑容五官立體,深邃的眼窩卻光射寒星,給人如沐春風又若即若離的感覺。
一進門便引起了眾人的矚目,因為這長相,實屬有些特別。
「咦,公子。」蘇止渝驚訝。
她這一聲也引起了西舟的注意,那雙深眸看向蘇止渝。
「你是?」西舟疑惑。
「哦,不對不對,上次見到公子還是在涼州。那個店,叫承運亨的。當時我不小心絆了一跤,若不是公子及時出手,我可能就……」
「哦,竟然是你。」西舟似乎想起來了,眉開眼笑,一張臉更好看了,「怪小生眼拙,一時間竟沒認出來。」
「不妨事,上次我裝束不同。」蘇止渝覺得臉有些發熱,上次是帶了假面,一時激動給忘記了。
「二位這麼巧,在這裡遇到了,真是緣分啊。」嬌娘適時張羅著,「那西舟就與蘇侍郎同坐吧。」
看著西舟坐在了蘇止渝的身邊,魏景山凝眉。
夜幕四合,絲竹聲聲。
舒緩悠揚的音樂在耳畔響起,在寬闊深邃的雅間裡輕輕地飄蕩。
但見花香鬢影耀目,名流貴胄雲集。
「蘇侍郎真是好威風啊,您是不知道,得知您破案消息的那一天我們小樓里都炸鍋了,姑娘們那叫一個高興啊。」嬌娘捏著嗓子恭維,「真真是大開了眼界呢。」
「姑娘們都想見見這位女中豪傑呢。」翦盈興奮地補充,「真是沒想到,竟是如此美嬌娘。」
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起案情和蘇止渝的勇猛,這讓蘇止渝覺得有些尷尬。
「聽說蘇侍郎隻身一人誘敵深入,讓小生佩服。」西舟在蘇止渝的身邊,端起一杯酒,「不知蘇侍郎可否賞光共飲一杯。」
「多謝多謝,我……」蘇止渝心花怒放,剛要端起酒杯,一陣輕咳從對面傳來。
蘇止渝心虛地看了一眼魏景山,那人正笑眯眯地對著柳溪媚噓寒問暖。
蘇止渝心裡默默嘆了口氣,「下官身上帶傷,大夫不讓飲酒。」
「只此一杯,無傷大雅。」西舟仍舊端著酒杯站在那裡,執意讓她飲下。
「這……」蘇止渝略顯尷尬,求救地看看魏景山,那人還是不理她,但是傳遞過來的氣息卻是威力四射,敢喝酒,你死定了。
「蘇侍郎?」西舟笑吟吟地喚她。
「哦,在。」蘇止渝緩過神來,「兄台不知,府中養了一隻老狗,對酒味頗為敏感,只要喝了酒它都會汪汪地叫,一宿難眠,甚是煩人。」
蘇止渝苦澀著一臉無奈地搖搖頭,還不忘瞥了一眼魏景山的臉色。
肉眼可見地變綠了。
「哦,這樣啊,真是奇特。」西舟哈哈大笑,獨自飲下,蘇止渝以茶代酒。
「那兇犯實在可惡,不知審問時可有說過什麼?」西舟仍舊對案件好奇不已。
「兇犯神志不甚清楚,說了一堆瘋瘋癲癲的話,什麼星星之類的。」蘇止渝嘆了口氣。
「星星?什麼意思?」西舟好奇。
「都是些瘋話。」魏景山突然補充。
西舟看了一眼魏景山,便不再追問。
「其實那兇手也是可憐之人,因為水患家破人亡,走投無路之下跑到順京成了流民。」
「說起流民,各位可曾聽說幾日前的龍歸寺失火,燒死了好多流民,真是慘啊。」
大家一陣唏噓,蘇止渝瞥了一眼孟子申,對方正在同之淺低頭交談著什麼,神情頗為專注。
「蘇侍郎,常言道以形補形,多吃點,身體恢復得快些。」
西舟忙著給蘇止渝補菜,眉目含笑,溫柔有禮。
「多謝,敢問先生可是有外域血統?」蘇止渝看著那張立體的臉問道。
「祖母本是外域女子。」西舟回答。
「西舟的祖母也就是我的母親。」嬌娘補充,「母親當年流落中原嫁給了父親,才有了我們姐妹二人,後來家道中落我們姐妹天各一方,如今我的姐姐姐夫早逝,留下了這個孩子。」
「哦,原來如此。」蘇止渝點點頭,「可是嬌娘卻看不出異域血統,反倒是西舟先生和之淺頗為不同,嬌娘與之淺也是親戚?」
眾人看向之淺那張嫵媚明艷的小臉,桃腮雪膚,眉目妖嬈,濃密的睫毛深邃的眼窩,眼波流轉攝人心魄,猶如一朵怒放的牡丹,千嬌百媚,魅惑眾生。
「蘇侍郎真會玩笑。」嬌娘輕撫了一下落在鬢間的碎發,「我和姐姐都遺傳了父親的容貌,倒是西舟遺傳了我母親的容貌。至於之淺和翦盈,都是當年我從蜀地一路過來撿了來的,這相貌只是巧合罷了。」
「哦,那還真是緣分。」蘇止渝原來如此的點點頭。
「是啊,多虧了嬤嬤,不然沒有我二人的今日。」翦盈笑盈盈地附和。
「沒先到姑娘身世如此悽慘。」孟子申看著之淺,眼神中充滿了憐愛。
「如今都已經熬過去了,日子都好起來了。」
眾人舉杯,一飲而盡。
「宦官當道,民不聊生,貪污腐敗,那些賑災款早就不知去向,我南錦如日中天的外表下,實則早已腐爛不堪,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矣……」
這大逆不道的話……
眾人一滯,看向了一直自斟自飲的魏餘風。
「餘風,你喝多了,讓人先送你回去吧。」柳溪湄凝眉勸道。
「柳大小姐不是一直與我大哥情深意重的嗎?怎麼今日卻與二哥……」
「還是將他送回去吧。」魏景山打斷了魏餘風的酒話。
「王爺,您就將殿下交給我吧。」翦盈向魏景山扶禮請求,「我會照顧好齊王的。」
「對,齊王每每喝多都是翦盈姑娘在照顧他,王爺儘管放心。」嬌娘說道,命幾名侍女將齊王架著去了翦盈的房間。
「各位慢用,小女失陪。」翦盈向眾人扶禮告退。
蘇止渝藉口洗手,趁機溜出房間。
「姑娘怎麼出來了。」在門外候著的碧喜趕忙上前扶住她。
「出來透透氣。」蘇止渝笑笑,「這裡這麼熱鬧,你沒來過吧,帶你逛逛?」
「真的?」碧喜一個驚喜,隨即面露尷尬,「可是,這裡是女子能逛的嗎?」
「怎麼不能?女子怎麼了?難道,你不好奇嗎?」
「當然好奇,我這輩子可能都進不來這種地方逛呢。」碧喜興奮道,「那便依了姑娘,就逛一小會。」
碧喜攙扶著腿腳不利索的蘇止渝,主僕倆慢悠悠地往一樓的一個房間走去。
這個房間自從錦繡出事,便再沒有人用過。
終於能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