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東方尋獲得自由

  「不想她死，都別動！」少年握著華箏的咽喉惡狠狠的威脅。

  手下礙於華箏的安全，只得將大門關閉，隔著屏障，隨時留意裡面的動向。

  所有人都為華箏捏了把汗，若是聯盟其它成員被俘虜，或許還有活著的希望。

  華箏的命運有一大半，被宣告死亡。

  「ZERO還沒有來？」

  「還沒有！」

  「這下可怎麼辦！」

  囚室內，華箏的咽喉被放開，重新獲得氧氣後，她大口大口的呼吸。

  然而，東方尋並沒有鬆開對她的桎梏，染滿了鮮血的手，捏住她的下頜，對視間，他桀桀的嗓音，再次如鬼魅一般響起。

  「既然我出不去，不如你留下來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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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箏從始至終，不敢說話，不敢擅動，她覺得自己在他手裡成了一隻提線木偶，任由他擺布。

  就像……身處在絕對危險的環境中，渺小的人類，面臨死神的審判。

  她眼睜睜的看著少年滿是血液的面孔逼近，渾身顫抖，顫慄，牙關都在打顫！

  他的舌頭舔舐著她臉頰上的汗水，如同一隻魔鬼，面對靈魂的渴求。

  東方尋的體溫是冷的，血液沾了她滿身，華箏腦子裡至今還記著，當時的每一幀畫面，清晰到將細節印入骨血。

  她被東方尋壓在牆壁上，從後面侵入。

  前所未承受過的疼痛將她的靈魂貫穿，血，混合在一起。

  有他的，也有她的。

  華箏如一隻木偶，絕望的看見，屏障外匆匆趕來的同伴。

  卑微的祈求他們別看……

  晶瑩的淚珠，順著華箏的眼眶流下。

  她忘了有多久，沒有再為這件事哭過了，肩背上的齒痕雖然還在，但她在接受過心理大師的輔導後，已經從過往中走出。

  除了，她身體的本能，讓她在那件事之後，再也無法和男友發展成親密的關係。

  她們的戀愛持續了幾年，仍然保持在純潔的起點。

  這真的是一件讓人很糟心的事，而今天ZERO宣布會將68號放出來，無疑，等於揭開她癒合的傷疤，並在上面撒一把鹽。

  讓她仿佛回到了那一天，閉上眼睛，滿目恐怖。

  *

  藍染進入實驗室，直接打開從家裡帶來的筆記本電腦。

  既然時鈺不將行動告知，她就親自去問。

  趁著休息間沒人，她打開編輯器，輸入指令，電腦屏幕，立刻彈出秘密聯盟聊天室。

  代號為NO。ONE的華箏頭像在跳動，藍染正想找她，索性，點開聊天框。

  華箏如絮叨一般，給她留了言。

  【NO。ONE】：ZERO打算放出68號去對付野狼組織。

  【NO。ONE】：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那麼不講情面，他眼中除了任務，就像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

  【NO。ONE】：我現在甚至不敢睡覺，只要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全是當年的畫面。

  留言就到這裡便結束，藍染看著華箏發來的話，指尖蜷縮。

  歸根究底，事情的起因是自己。

  藍染沒有想到，時鈺把任務委託給秘密聯盟，會讓華箏面臨這樣的境地。

  於是，本著不拖累同伴的心裡，藍染在聊天屏幕敲下一行字。

  【NO。SIX】：如果你不想68號被放出來，我可以請命。

  華箏竟然很快就給了她回復。

  【NO。ONE】：不用，我只是抱怨幾句而已。

  【NO。ONE】：我這兩天想通了，戰勝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直面過去，我要向ZERO要下68號的監管權！

  【NO。ONE】：我只是找不到人說這些心裡話，只有告訴你。

  【NO。SIX】：你想清楚了？

  【NO。ONE】：想清楚了，小六，謝謝你這麼關心我，咱們這幾個同伴里，唯有你最讓我感覺親切。

  秘密聯盟總部。

  華箏對著電腦，腦海中自動描繪出用死侍妝扮將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風的女孩。

  雖然，她的聲音很冷，永遠拒人於千里之外。

  但華箏能感覺到，在她冰冷外表下，必定有顆溫暖的心臟。

  【NO。ONE】:ZERO雖然讓你隨時待命，但放出68號已經足夠，應該不需要再出動你。

  【NO。SIX】：如果有需要，隨時聯絡我。

  【NO。ONE】：好。

  華箏關閉聊天框，深深的吸了口氣。

  被同伴從東方尋手中救下之後，華箏一度恨他去死，幾乎每天，她都會打開監控，親眼看見他被折磨得體無完膚。

  每當他血淋淋的躺進血泊，她還會按下控制器，降下電擊觸手，對他進行電擊。

  而治癒她的，是一個月之後，她被查出懷孕。

  那是一顆小小的胚芽，華箏通過檢測儀看見它的成像，第一次，不再那麼痛恨東方尋。

  只可惜，東方尋自己的基因不夠完整，胎芽發育到第三個月，被檢查出缺陷。

  那顆小小的種子，終究沒有留住……

  那之後華箏再也沒有見過東方尋，哪怕是監控器，也自動屏蔽了他所在的囚室。

  若不是這次ZERO決定放他出去執行任務，華箏可能還要繼續逃避下去。

  直到今日，她終於鼓起勇氣，打開了監視器。

  解鎖68號屏蔽開關，畫面中，立刻有了顯示。

  昔日少年，成長為白皙俊美的男子，長達七年的囚禁讓他鋒芒畢斂，他穿著一身潔白的運動服，纖塵不染的坐在單人床上，手裡握著一隻手機在打遊戲。

  許是察覺到監控器角度變換，他抬起清雋的眉眼，釋放出彎彎的笑意。

  摘下脖子上的藍牙耳機，他抬起手指，放在唇上，拋了個飛吻給她。

  華箏坐在電腦前怔愣良久，東方尋這樣明顯的轉變，讓她心驚不已。

  他是裝的嗎？

  華箏坐在電腦前看了他一個下午，他一直在專心遊戲，中途閒暇的時候，會站起身來，做一些簡單的活動。

  華箏發現那間囚室的每一寸都已經被他摸透，僅僅三十平米的空間，成了他的世界。

  ZERO在總部出現是次日，華箏隨著他的腳步去了辦公室，站在他面前，看著銀色面具後的眼睛說：「我想要68號監護權，可以給我嗎？」

  ZERO喃喃自語：「你考慮清楚，真的要和他再產生瓜葛？他的狀態雖然穩定，但你對他的意義不同，難保他不會做出什麼。」

  華箏堅定不移的看著他：「考慮清楚了，我願意面對。」

  ZERO便點頭，答應了她的請求。

  「我會為他戴上毒液項圈，開關可以交給你保管，如果他再對你做出不利的事，你有權對他行使懲罰。」

  「謝謝。」